但它就是不离开,也不往山林而去。
这样场景,给萌紫玥很诡异地感觉,令她想起曾经看到过那些离婚夫妻——爸妈决定离婚,一起问哭得声嘶力竭,撕心裂肺孩子:儿啊,你是要跟着爸爸?还是跟着妈妈?
眼泪汪汪孩子,伤心地抹着眼泪,眼睛哭又红又肿,哽咽着祈求:爸,妈……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分开了,好不好?我会很乖很乖……我再也不淘气了……我再也……
爸妈也很难过,红了眼圈,但依旧沉默着摇摇头。
孩子天便塌下来了,纯洁无邪眼神凄惶无以复加,晶莹地泪水漫过可爱小脸……
出于这样心态,萌紫玥再看阿呆时,眼神便多了些许怜悯,“阿呆,去找九王爷,莫跟着我。”
阿呆瞅了一言不发羽千夜几眼,目光似有些依依不舍。末了,还是慢慢蹭到萌紫玥脚边。
萌紫玥很是无语。
阿呆,你傻啊,跟着羽千夜,你好歹是个猴小王爷,作威作福亦没人奈你何,跟着我,你是木有前途滴!可惜阿呆听不到她心声……
一旁元朝暮晒然一笑,意态潇洒,“紫玥,既然它非要跟着你,不若一起带回府吧!”
萌紫玥默默地瞅了他一眼,不予置评。
元朝雪强压心中怒火,妒恨地看了萌紫玥一眼,冷冷地道:“哥哥你太一厢情愿了,九王爷都没表态呢!哪里就轮到她?她是个什么东西!”
萌紫玥只觉得躺着也中枪,先前元朝雪虽然一脸骄傲,可好歹会装个笑脸给她。自打羽千夜一脸病容,神情冷淡地问了她几句,元朝雪就来了个前后大逆转。不但笑容没了,就连她看着自己眼神,都似淬了毒钢刀。
她自是不明白,虽然羽千夜对她表现极为冷淡,仿佛她是个无关痛痒路人甲,但元朝雪却妒忌欲狂——因为羽千夜仅仅只和她说了一句话,还是事关那只死猴子!
元朝暮瞪了妹妹一眼,颇有些无可奈何。他歉意十足地对萌紫玥笑了笑,拉了拉她衣袖,小声地道:“九王爷想要什么奇珍异兽没有,不会意一只猴子,我去帮你讨来如何?”
萌紫玥贝齿微咬唇,伸手制止他:“不必。”回到宣安候府,她自己尚且自身难保,并不想多一个羁绊。
元朝雪眼神阴沉盯着萌紫玥和她腿边阿呆,心里恶毒地诅咒着,却也知道这事儿没有自己置喙余地,只得含恨作罢!
羽千夜就不远处,似一尊不染纤尘玉雕,目光久久逼视元朝暮拉住萌紫玥衣袖手,还有他们谈笑风声模样,他挑了挑眉,眯起了眼,五指缓缓按肩舆扶手上,白皙洁净手背上,隐隐可见青筋暴跳。
他几乎可以肯定,元朝暮和萌紫玥关系不一般。元朝暮看萌紫玥眼神不同,带着讨好意味,一个男子为什么要讨好一个女子?即便不是喜欢,至少也是感兴趣。
他拧了眉,曲指轻敲扶手。刚要分开,便有情敌要趁虚而入,实乃心头大患啊……
就这时,一直昂着小脑袋,用明亮眼睛盯着萌紫玥阿呆,突然出其不意冲她吱吱怪叫几声,并挥舞着猴臂,俨然极为生气模样。紧接着,它四肢着地,竖着尾巴,飞地向旷野深处蹿去。冽洌冷风卷起它金黄色毛发,那跳跃着小小身影便显得格外萧索与孤独。
“哎呀!”
众人或多或少发出了惋惜声音:“它跑了,真可惜!”
元朝雪见阿呆跑了,方一吐胸中闷气,幸灾乐祸地笑出声:“畜牲就是畜牲,说翻脸就翻脸。”
元朝暮瞥见萌紫玥面无表情,而妹妹那副得意洋洋地嘴脸又太失千金小姐体统,便讪讪地道:“你就少说两句吧,这猴子蛮有灵性,一准是生气了。”
元朝雪瞪了萌紫玥一眼,悻悻骂道:“不识抬举东西!放着金尊玉贵九王爷不跟,非要跟着卑微低贱之人,活该被嫌弃。”
与此同时,那边傅逸云用拳头敲击着手心,望着阿呆消失方向,顿足不已:“它比那些驯猴人训练出来猴子聪明多了,那个女子怎么就不要它呢?可知,猴子亦是有尊严,若它愿意跟着我,多好啊!”
“启程!”羽千夜怫然不悦地打断他絮叼,美目幽深难解,冷艳高贵表情却掩不住他绝美容颜。他若有若无睇了萌紫玥几眼,冷冷地道:“野性难驯东西!好不学,倒学会了恃宠而骄,跑了也好,省得一天到晚闯祸。”
……
回到宣安候府,萌紫玥先回遮暮居。
当她进了厢房,却看到那个属于自己木头箱子不但被撬开,里面几件衣物和零碎东西俱被翻乱七八糟。
她愣住了。这箱子是原主,当初她也曾检查过,除了少得可怜地几角碎银和旧衣衫,似乎也没甚么值钱物什。
她把衣服收拾了一遍,发现没少什么,就连几角碎银都还。她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识撩开床幔——床铺也被翻过,被子枕头横七竖八,凌乱不堪。
对方目很明确,是想找什么东西?原主能有什么东西值得人惦记呢?还找这么明目张胆?
萌紫玥出了厢房,皱着眉头,打算去找人问问。
正好夏语出来倒污水,看到萌紫玥走过来,脸上便浮起不怀好意笑容,将手中黄铜盆猛地一扬。
“哗啦!”萌紫玥猝不及防,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透心凉,这种天气,口中呼出热气都会氤氲成一团团白雾,何况被冷水浇。当下她就打了好几个寒颤,浑身像浸冰里。
夏语捂着嘴,“咯咯咯”地娇笑起来,一边笑,她还一边假意赔不是:“哎哟,紫玥姑娘,都怪我眼神儿不好,楞是没瞅到姑娘过来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萌紫玥伸手抹掉脸上冰冷水珠,又将滴着水青丝勾到耳后,然后拍了拍衣裙,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些,才语气平静地道:“夏语姑娘真是胆大妄为,眼神儿不好还敢来侍候公子?也不怕把公子侍候出个好歹。”
夏语脸色一僵,笑容顿时就凝结脸上。
但她岂是个好相与,立马把黄铜盆往旁边一搁,叉起小蛮腰,不屑一顾地望着萌紫玥,满脸鄙视,声音是又尖又利:“紫玥姑娘,你就别摆谱儿了,我奉劝你呀,还是多当心你自个儿吧,我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萌紫玥面无青情盯着她,心中却揣摩她话,丫,这刁丫头似乎话中有话?但她素来不是个受得气,这夏语就是个神经病,喜欢元朝暮,不会元朝暮身上下功夫啊?非得拿自己当眼中钉,处处找麻烦,下绊子,能管什么用?
两人结仇也非一日两日了,萌紫玥也不介意把仇恨加厚点。
她顶着一身污水,浑身冷发抖,却不急着离开,只是不着痕迹打量四周,想寻件趁手家伙。
这时候,屋子里听到动静丫鬟婆子们争先恐后奔出来,见到萌紫玥被淋像个落汤鸡,都窃笑着指指点点。
萌紫玥心知这帮人德性,也不予理会。她几步上前,抄起旁边一根晾衣服用竹杆,对着得意忘形地夏语劈头盖脸狠狠打了下去,声若冰雪,寒彻人心:“眼神不好是吧?瞅不见人是吧?那你这对招子岂非是个摆设?我帮你治治。”
“啊啊……你这个疯子……”
夏语没料到萌紫玥连一点小亏都不吃,一时反应不过来,头上、脸上、身上,都结结实实挨了好几杆子。萌紫玥打定主意要胖揍她一顿,给她一个永生难忘教训,是以用了十足力气,下手丝毫不留情,几下就打得她鬼哭狼嚎:“哎哟,好疼,你个疯女人,住手!”
她急忙伸手护住头脸,想往旁边闪避,奈何萌紫玥专打她脸。
她如果用手挡住脸,啪地一声,竹杆就会带着雷霆万钧气势打她手上,待她哎哟一声放开手,那竹杆便拍她脸上,打“啪啪”作响,不但疼要命,还打到她鼻梁。
那力道,她自己都能听到鼻骨清脆地断裂声,痛得她眼泪鼻涕一齐流下来,声音凄厉地大喊救命:“来人啊,救命啊!萌紫玥要杀人啦……”
“,抓住她。”
“莫不是疯了?”被这突发状况弄呆木若鸡众人这才醒过神来,以春燕为首几个人就要过来抓住萌紫玥。
萌紫玥打兴起,也不觉得寒冷了,身体里好似热血沸腾,见几个人过来抓自己,竟恶向胆边生,手中竹杆一横一荡,便向春燕等人招呼过去。
“啊!……”春燕冲前面,首当其冲要被竹杆打到,脸吓得煞白。
电光火石之间,一根漆了红漆粗木棍重重击打萌紫玥双腕上,钻心疼,手中竹杆便握不住了,叭嗒一声掉地上。转头望去,却见陶妈妈一脸不善,带着两个五大三粗婆子站一旁,另有一个满脸横肉婆子手中握着木棍,正是她出手打萌紫玥。
陶妈妈脸色阴沉可怕,厉声喝道:“紫玥姑娘,你太放肆了,居然敢遮暮居里行凶,可将候爷和夫人放眼里?”
有陶妈妈此,乱成一团众人立即安静下来。惊惶失措春燕只感觉劫后余生,一想到刚刚情景,还心有余悸!
被打呼天喊地,痛哭流涕夏语也不再抱头鼠窜了。她钗环散乱,披头散发,脸上被打鼻青脸肿不说,鼻血还糊到处都是,有些滴落她衣襟上,令人触目惊心。整个人狼狈不堪,再也找不出往日自觉高人一等,盛气凌人俏丫鬟模样了。
她痛苦万分地抚着头上几个大鼓包,瞋目切齿,声嘶力竭地咒骂萌紫玥:“萌紫玥你个贱蹄子……噢!”
可这一骂,带动她鼻梁上伤,疼得她涕泪泗流,嘴歪脸斜,尖利声音戛然而止。她用手半捂着鼻子,极害怕自己破了相,早吓魂不附体,语无伦次:“啊!我脸……我是不是破相了?天啊,我不要活了……”
萌紫玥捂着手腕轻轻按揉,纵然湿衣加身,青丝凌乱,还往下滴着水珠,却神色从容,犹似闲庭观花。
她留了个心眼,左脚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不动声色地踩住地上长竹杆——方才她是没有防备,才会被那个婆子趁机得手,此时她决不会再大意了!
陶妈妈沉着脸,伸手点着众人叱骂:“公子前脚刚走,你们后脚就无法无天,成何体统?一个个都这么不安份,当我老婆子是死人吗?”
夏语仓皇失措仿佛天都塌下来了,见到萌紫玥无动于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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