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宏。”服务生看着维恩在本子上写下他的名字,然后再多谢了一句祝福的话,签上自己的名字,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刚才也听到了维恩的问题,小声对着她说:“那里是金银楼,你可以晚上来看,可漂亮了。可是不要靠得太近,里面不是好地方。”
对面坐着喝茶的叶翀微微一笑也没反驳他的话,等到服务生走了这才跟维恩解释道:“那里是N市黑道聚集的地方,银楼是供各种达官贵人喝茶看戏听相声的地方,金楼么……”他没有多说下去,不过维恩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些讯息。
“那你要带我去干什么?”
“我们要找那个老人,必须要通过里面的人引荐才好。不然,也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见到的。”叶翀看着维恩有些害怕的样子,“放心,我们有一个优势。”
“什么优势?”
“你。”叶翀用筷子点了点维恩面前的筷子,“N市有个人物,谁也惹不起,谁的面子也不看,如果那个人说一声,要那个老人给你医治脚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位大人物的妻子喜欢你。”
怪不得要将她拉出来呢,维恩吃一口西芹,目光还是看向雨幕中的那两栋木楼。此时还未到晚上,木楼被雨打湿显得很是古朴,只是不知道晚上灯亮起来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沿着明湖边上有一个常常的回廊,叶翀带着维恩在那里饭后消食。因为是阴雨天,这里的人很少,偶尔还有几个人经过他们身边。其中有些人认出他们来,在旁边议论纷纷,还有几个胆大的会上前求签名。
这些人维恩都没有拒绝,到后面他们就被人山人海围住了。叶翀朝着维恩眨眨眼,维恩有些无奈,人气高有时候也是一件坏事。忽然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维恩听到了喷水声,她转头往身后的明湖看去。原本一派平静的明湖此时出现了令人炫目的人工喷泉,在那些彩色的水幕之中,金银楼终于不再是那两个古朴的木楼。
就维恩的目光看过去,只能看到银楼的灯光,金楼被隐藏在银楼之后。维恩迅速给面前这人签完名,然后问身旁的叶翀:“我们是现在过去么?”
“我们不用过去的。”叶翀小声的回复她,维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的回廊上有个人也坐着看那喷泉。维恩看不出来她的年纪究竟在那一个阶段,因为她的外貌看起来就和十几岁少女没有区别。可是叶翀却在她耳边说:“那个人就是大人物的妻子。”
据叶翀说的描述,那个大人物的妻子起码也有三十多了吧,可是眼前这个人看起来。那人回头刚好撞上维恩的目光,露出了一丝笑意:“你是宋维恩。”
维恩在那一瞬间更加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毕竟她不论是外貌还是声音都和少女一般。叶翀牵着维恩来到那人面前,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那个人沉吟了一下,转眼看向维恩的时候询问道:“你能帮我签名么?”
叶翀推了推维恩,她没有拒绝。正当维恩给那人签名的时候,有个男子走到他们身后站着,一句话也没说。那人转头看向身后的男子然后唤了一声:“秦晋,真的是宋维恩哦。”
秦晋的目光扫过维恩又回到妻子身上:“回去了。”
此时叶翀开口拦住两人,将他们的目的说了出来。那人拉着维恩问了许多的话,似乎没有将心思放到叶翀和秦晋的对话中。可是维恩发现,她时不时会沉默一下然后再继续开口。其实她还是又在听的。
事情经行的比维恩想的要顺利,叶翀第二天就带着维恩坐上了去往山区的车里。雨难得的停了,太阳出来之后一切就好像复苏了一样。车子越开山路越发的陡峭,而且N市的山地是有名的喀斯特地貌,先是盘山而上然后又盘上而下,越开越远离市区。
直到连一点人烟都没有,偶尔会看到在群山的山间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就这样开了将近两个小时,他们才达到目的地。此时他们到达的地方,是一个山坳里。往上看的话,会看到群山之间那小小的一片蓝天。叶翀牵着维恩的手,让她小心的跨过由石头砌起来的山路。一直穿过竹林,才走到一个小小的吊脚楼前。
唯一值得清醒的是,这样的地方还是有电的。维恩走上那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吊脚楼,叶翀跟在她身后小心的扶着她。屋子里很黑,但是门却是敞开的,门上还贴着已经褪色的门神。叶翀敲敲门,空荡的回音穿过屋子,他们就听到有个老人从里面走出来。老人看起来很是硬朗,在看到他们,特别是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司机之后嘟囔着:“那个死小子又给我送什么人过来。”
虽然,这里只是一个破烂的吊脚楼。但是当老人将两人请进去之后,打开灯维恩才发现这里并不如她想象中的破烂,至少她所能看到的各种用品这里还是有的。虽然冰箱是最老式的那种,电视机也是凸屏的。
司机将两人的来意告诉老人,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会维恩,恍然大悟道:“原来就是你啊。”
说的维恩莫名其妙的。
老人姓蓝,他固执的要求其他人叫他蓝医生,唯独维恩要叫他师傅。叶翀将维恩的X光片给老人的时候,老人也拒绝了。他来到维恩身边,将一个凳子推到她面前,然后让维恩将脚放到上面。
老人的手很温暖,而且没有一丝老茧,很是白嫩的样子。维恩看着那双手在自己的右脚踝上摸索一阵子之后,思考片刻:“比我想象的腰差些。丫头,你这些年是不是老是垫着脚走路啊。”
维恩因为工作的关系,必须穿着高跟鞋,相对来说就是垫着脚走路。她点了点头,果然看到老人面色不好的吭气:“那个死小子不知到学到哪里去了,哼。”他将维恩的脚捧起来自己坐到原本的凳子上,然后开始给维恩摁脚。
本身还不觉得,时间一久,维恩就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感觉。老人的手法看起来很熟悉,连带着脚上的感觉也给她一丝熟悉感。她沉默的看着老人慢慢在她脚上一推一揉,心中似乎有那么一丝明了。为什么老人会坚持让她叫自己师傅,为什么老人不用看她的光片,为什么老人对她的脚伤那么的熟悉,为什么老人一开始就仿佛认识她一样。
等到老人将她的脚放下,维恩弯腰揉了揉脚踝:“师傅,请问一下。你有徒弟是么?”
老人正准备转身拿针,听到这么问他也有些奇怪的转过身来问:“怎么,那个死小子没有跟你说么?”叶翀将离他有些远的台子搬到他面前,他将蓝色的针袋滚开,露出里面一排一排的银针,“那个死小子为了你的脚在我这里呆了一年。”
“我呢本身是不想理他的,老子这个手艺想着传给秦家小子也算是有后人了。可是那个死小子太缠人,就是赖在这里不走。所以就教他呗。谁知道秦家小子学这个是为了女人,他学这个也是为了女人。哼,老子祖传的医术都给那两个臭小子拿去哄女人了。”
说道这里,老人有些生气。他用酒精擦了擦金针,然后小心的对着维恩的手插下去:“说到这个,倪堃那个臭小子呢,怎么没见他跟着你来?”
维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老人看着她的样子,哼了哼气没说话,维恩看向木门之外已经暗淡下来的天空,心中有千百般滋味没能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首页,推荐,7天2W1什么的,最伤不起了。
虽然我日更,虽然我保证能完成,
但是我要复习考试了啊亲,能不能放过我啊亲,能不能往后推一推啊亲!
我下去了,7天2W1的人伤不起~
不要霸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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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不成功便成仁(3) 。。。
破烂的吊脚楼里还保留着当年倪堃的房间,维恩看着那小小的木质的房间,简陋到只有一张木床,一张古旧的桌子除此之外就是一个画板。现在画板上只有一块白布,老人站在她身后嘟囔:“那个死小子就画了那么一副还不让我看,你自己去看他画的什么吧。”
维恩看向叶翀,后者脸上已经没有那抹笑容,他冲着她点点头,这才给了维恩勇气将那块白布掀开。画上的她在睡觉,维恩抚摸着画布上已经干掉的颜料:“他只画了这一幅?”
“我哪知道,臭小子每天晚上给我洗完脚就在在这里画,画了一年也没见出过一幅。”在这样的地方,足足呆上一年。维恩自己问过自己,她自认做不到。而那个人,他是那么的喜欢外面的世界,他曾经跟自己说过他要环游世界,要拍下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他那样一个人怎么能够做到,在这个几乎可以说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呆上一年。
老人说,维恩的脚能够恢复,但是还是不能踮起脚尖太久,毕竟已经过了五年所有的筋骨都长好固定了,大概也只能改善。傍晚的时候,维恩搬把竹椅坐在吊脚楼前面看着不远处的山,老人说晚上的时候大概可以看到鬼火烧山的场景。
叶翀来到她身后:“我看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叹了口气,“我自认做不到他那样。”人们总是想着回到乡间过简单的生活,可是真的回到乡间之后呆不上几天就会厌烦。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交际的生活,是多么的痛苦和乏味。
维恩闻言侧头看向他,转而低头浅笑:“你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人能让你如此。”并不是做不到而是遇不到对的那个人。夜色暗了下来,乡间的夜晚从来蚊子很多,就算是现在这个节气也是如此。叶翀找老人要了一卷蚊香点上,也搬来一把竹椅子坐到她身边:“你在等什么?”
“鬼火烧山。”维恩盯着前方的山说道,“师傅说,倪堃每天晚上都在等这个,因为那大概是这个地方唯一的娱乐活动。”
鬼火是磷火的俗称,人在死了之后身体里的磷就会挥发到空气中,夏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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