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两人坐立县令特地备下的饭桌前。
“捉到的鱼儿竟溜了,真倒霉!”
“非也非也,意外找到任横行,是行运发大财呀!”
“对,这好消息快通知赵总管!”
“你脑袋生在屁股上么?若给总管知道,还不预先大大苛扣黄金?”
“对对对,你真有脑!”
“先此声明,我六你四,这是我门牙的代价!”
“公道公道!”
“反正都要输给我,哈哈哈……”
距离铁县百二里外的宝钟城,刘邦任横行两人来到宝钟客栈。
“嘻嘻嘻,老任,快来坐下!”
“坐下来干啥,我要站着才能练功!”
“你阿妈生得你这么高大,不坐下来怎给你化妆?”
“你生得矮嘛!”
“你这堆乱草煞是抬眼,非染黑不可!”刘邦指着任横行的头发道:“跟着替你面门化妆,包没人能认得出你!”
“你搅了大半夜,再化不好,我宰了你!”
“哎呀你个老祖,我站了大半夜,不辛苦的么?”
任横行坐不住了。
“最后一招,用油彩遮掩掉疤痕!”
“大功告成,若有人认出你,我刘邦就改名邦刘!”
“虽然易容改装了,但仍有两个难题,第一两圣士已发现我们行踪!”
“这简单,我用脑,你用力,通通杀了灭口!第二个难题呢?”
“我的矛!”
“这更容易了!我去黑市兵器市场弄技顺手的靓矛给你!”
“我原本的矛是以玄铁打制而成,什么地方都买不到!”
“大佬呀!士急马行田,将就点好吗?”
“不成!没有玄铁制成的神兵利器,绝破不了赢政的浑天宝览气功!而我只有一击的机会,没第二次!”
“你在耍我吗?早知就不来和你胡混,现在临急临忙,到哪里找闻所未闻的玄铁呢?”
“越国的干将莫邪宝剑之所以能名传千古,正因渗入玄铁,你只是孤陋寡闻吧!”任横行道。
“念在大家共过生死患难,我就捱点义气,请你一起去妓院快活快活,然后各自逃命,算系兄弟!”
突然窗外传来“当……当”的声音。
“这是什么?”任横行道。
“你是否因杀不了赢政而发了疯,连报更的钟声都要问是什么?初更哩!大爷!去不去整几件‘正菜’盘床大战?”
“这是玄铁!只有玄铁的声音才能如此空灵通透,余音比其他钟音长达五倍!”任横行惊喜道。
“此城名宝钟,宝钟宝就是玄铁,阿妈得啦!发达啦!!”
两人偷偷来到城墙下。
“有四名守卒!”
“哗!这钟怕不有千斤之重,还吊得那么高,怎么偷?”
“老实说,你抬得动吗?”刘邦怀疑道。
“千斤而已,当然抬得动!”
“抬得起还要走得快、搬得远,否则全城守兵来追进,我可没时间理你!”
“你是军师,当然由你想办法!”
“恐怕要弄辆铁车才成,还要两匹马才拉得动,这样的军兵装备那里去找?……”
突然,城楼上响起碰击惨叫声。
“吓,竟然另有人去偷钟?”
“他妈的,敢同老子争?”任横行一跃而起。
“所以说你有勇无谋,少爷我则智勇兼备,人家准备充足,我们便可坐享其成,明白吧?”刘邦一把抓住任横行。
“对!你这猴脑鬼主意转得真快!”
“不用讲了,我们快攀过城外,抢之哉!”
钟亭里,两名守卒爆头惨死!尚余一名守卒,张良急射出剑鞘。这卒登时晕倒。
“何必滥杀无辜?”
“张良,行事不该有妇人之仁,锣声将会惊动全城守兵!”
“哼,这些官兵,平时横行霸道,欺压平民,杀不足惜!”田霸道。
“算了,快点搬钟吧!”
城外数丈,沧海君已准备了双马铁车。
田霸果然神力惊人,千斤宝钟,应声抬起。
张良宝剑,削铁如泥,将吊宝钟的铁链斩断,两人夹手夹脚,抱钟跃下。
三扒两下,已把宝钟安装上铁车。
车辆登时陷地,可见宝钟何等沉重。
张良铺上大布,田霸加上横柜,一切妥当。
张良、田震还未及上车,马车已疾驰出去。
“喂,我们还未上车呀!”田震大叫。
“不对劲!”张良叹道。
“是呀,那叱喝声不像沧海君!”
当然不像,因为驾车的已换了——刘邦!
“哈哈哈,易过借火呀!”
任横行手提沧海君过来道:“这位仁兄的脑袋,肯定受不起老子一提,保证稀巴烂!”
“老兄,若是求财,我有的是金子!”张良拱手道。
“此人有股凛然正气……但要争钟,唯有敌对!”任横行暗想。
“这大个子神态充满凶狠暴戾……但却没有邪气,奇怪!”张良心中奇怪。
“宝钟我有重大用途,万金不换!”任横行一挥手道。
“老兄,我看你是个磊落汉子,请放我朋友,彼此一较高低,胜者得钟!”
任横行此生从未试过以人质要协,不禁汗颜!
“你的说话很对胃口,拿去吧!”任横行说完将沧海丢向田霸。
“田兄,拜托去追那宝钟!”田震接住沧海君,张良道。
“晓得!”
“老兄,为免守兵来骚扰,我们择地而战!”说完,张良已先奔出数里。
“可惜是敌人,否则这年青人可交个朋友!”
任横行最是好斗,浑身细胞登时沸胜起来!
“循着轨迹,一定追到他!”任横行使出上乘轻功。
城外十里乱葬岗苛政之下,枉杀处死的平民无数,死骨堆积如山。
“我是任横行,赵国大将李牧义子,横练金刚身,刀枪不入!”
“我是张良,韩国宰相之子,飞雪门传人,内功阴柔强韧!手上冰渊宝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两人均具高手风范,互道身份和武功专长。原来双方都是灭亡了的六国将相后人,惺惺相惜之心油然而生,但形势格禁,非战不可!
“尊师飞雪真人,名动江湖,威震南北,‘飞雪剑法’轻若飘雪,快似飞电,久仰久仰,今日能见识绝世神剑,何其幸甚!”
“李牧大将军,威名震七国,横练金刚身,若奔雷之劲,若金刚之猛,无坚不摧,在下能与奇功一战,无憾矣!”
好武之人,遇上罕有高手,那种感觉有如久渴逢甘露,说不出的兴奋雀跃!
“哈哈哈,这玄铁宝钟重逾千斤,二百斤铸矛,剩下八百斤可铸百柄干将、莫邪宝剑,每柄廉售五十两金,哗!五千两呀!”
“五千两黄金,富甲一个县城!不过,财不可露眼,还是低调些好!”
刘邦心花怒放,衡量如何处理这笔茂财之际,马车突然煞停!
“莫非车轮给绊住了!”
“臭小子,你想怎样死去!?”
“妈呀,老任真无能,怎会让这蛮牛追来?”
任横行与张良,兴奋莫名地享受这场对决!
“想破金刚身必须重击罩门,方致有效,罩门极隐蔽,但凭我的宝剑,仍可伤他!”
“必须数招内决胜负,久斗我必定吃亏!”
剑锋如暴雨般从下倒射而上,刺中任横行下半身各处穴道。
“所刺的全不是罩门,而且反震力好厉害!”
“啊,中剑处冰寒刺骨,飞雪神剑果然是名不虚传!”
任横行出拳怒轰,竟将剑气全数击溃。
“来拳刚猛无匹,要用柔韧掌力卸退……”
张良的阴柔掌劲避重就轻,借势疾退,再点地飞旋上半空,展开第二波攻势。
“今次刺他上半身要穴,看找不找到罩门!”
剑劲拿捏备绳,分毫不差地刺中任横行眼、耳、喉、鼻、眉心等各要穴,主力一击,则是头顶的百汇穴。
“呀,溅血,百汇穴就是罩门!?既中了罩门,瘟神该完蛋了……”
任横行头顶的旧伤未好,又加新伤,痛哼中挥拳爪震开冰渊剑。
张良估计错误了,眼前突然豪光暴射,强猛气劲狂涌而至。
高手对决,半丝松懈就会改写战局。
任横行这一拳耗劲不少,沉马落地,反观张良潇洒飘逸。
“胜负已分!”
“好小子,吃我这雷霆一拳,竟能若无其事!”
“任兄胜了,小弟佩服佩服!宝钟当归阁下所有!后会有期!”
高手过招,强弱立判,张良身受重伤,知无胜机,飘然而去。
“若非为了刺秦大业,区区宝钟,亦不在老夫眼内,绝对愿意和张良交个朋友!”任横行心想。
“糟糕!这力举千斤的大蛮牛,如何招呼得了……”刘邦大惊。
木碎插入屁股,痛得马儿狂嘶。
剧痛下两马发力前冲,铁车把田霸撞个正着。
双马发狂奔跑,弄得田霸狼狈不堪。
“老任真没用,竟挡不住这只蛮牛!眼白白被他抢去我的发达机会,这口气如何咽得下?自古成功在当试,发达机会更绝不可放弃!”
“瘟神我也能摆平,何惟这大蛮牛?追!”刘邦心想。
田霸在颠簸中,总算勉力爬落驾座。
不经不觉间,田霸发觉身在陕窄的山路上,双马胡乱撞壁,眼看要冲落悬崖。幸马儿有灵性,遇危急转。
急转令车身坠往一边,登时压断车轴。
离心力令铁车失控,翻侧向悬崖,田霸骇然逃命。
连车带钟,直飞堕下崖,此时刘邦亦急赶而至。
“好极,我夺回宝钟的机会又高了!”刘邦心想。
“宝钟事关重大,非捡回不可。”田霸见宝钟堕下山崖大叫。
宝钟狂撼山壁弹开,仍完整无缺,可见玄铁之坚硬稳固。
宝钟力压千钧,把树枝撞得拗折粉全,最后架在一棵千年老树上,方止住去势。
“他妈的挂在树上,又要老子多花气力!”田霸气极,“宝钟是玄铁所制,理论上是摔不烂的,可以把他震下来!”
田霸天生神力,一旦催鼓起来,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