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么大不了!跑掉个小赋,也要来烦本圣士吗?”
“但此人正是皇上要亲自入山访寻的……徐福方士!”
张良刘邦心想:“若徐福逃掉,赢政就不上天羊宫,刺秦大讨如何进行?”
刘邦气愤地骂道:“你们真办事不力!”
“别多说,追人要紧,我熟悉此带地势,快亲自去抓!”张良说着急匆匆地翻身上马。
刘邦再次叮嘱着:“对,都是你这班饭桶累事!记住,没我命令,不得进入铸铁场!”
“哟呵,以前骑驴就骑得多,如此壮键俊马却是首次策骑,帅!”刘邦骑上高头大马,不觉飘飘然也。
不消片刻,二人在僻路上发现蹄印。
“按蹄印方向徐福应由水路逃!”
“我们抄小径!”
“畜牲,跑好一点……”
“刘兄,情快!”
到了岸边只见远处隐隐有一艘船形。
“看来他已乘那艘船离开,我们快追!”
“衰马,再跑快些!”
追了一程来到峡谷边见小船正在下方,张良道:“这个位置最接近,不容错失!”说完猛抽两鞭,双腿一夹,马儿凌空飞下。
马匹势尽堕下,张良飞身离骑,凌空以马匹作踏足点,借力左跳右跃,终于安然降在船上。
刘邦见张良已到船上也不甘落后,低头对马儿说:“乖乖,到我们了!醒目点,我要威过张良!”说完也猛抽两鞭,马儿一惊一下就窜了出去。
但到岸边,马儿见前无去路,临崖惊怯收步,把刘邦抛飞而出,变成空中飞人。
“妈的,狗官骑狗马!”
“噗通!”一声刘邦跌进了河里。
张良见状正想上前抢救,刘邦却说:“别管我,找徐福要紧!”
就在此时,船顶猛然爆破,一道身影疾掠而出。一名老者不由分说,出手便攻,身法与动作均捷若灵猴。
“你就是徐福?”张良疑惑地问。
“是又怎样,我绝不回天羊宫!”
数击几招,张良位置不利,抽身暂退。
“哼,我下定决心逃走,但绝不回头!”
“徐福,你是走不掉,乖乖回去吧!”
“师傅,让我们赶他走!”
“衰人,快滚!”
金董玉女架式也如猴子,身法灵活迅捷,在密集剑网中仍能左穿右插。
“小朋友,你们不是我的对手,退下去吧!”
张良不欲纠缠,旋身变招,剑势纵横交错,杂乱难测,二人无从入手,被刺痛逼退。
张良手下留情,剑招只划破衣衫,但冰雪剑气令二人心寒胆颤。
刘邦飞擒偷袭,却扑了个空,徐福机灵闪避,更还以重重一脚,踢得刘邦晕头转向,金星四冒。
“哎……偷鸡不到蚀把米!”
张良托止刘邦退势,连随挺剑攻上。
徐福施展出奇异怪趣的身法,仿如嬉戏耍乐,惹人发笑,却又能—一避过剑招,叹为观止。
“他的武功古怪刁钻,令人难以捉摸!”
徐福展身一翻,双腿紧锁住张良头部,劲贯双锥,直插向张良太阳要穴。
危急关头,张良达施奇招,以掌心抵剑钻上,逼得徐福收锥急闪。
剑寒袭体,徐福也不敢妄攻,退个老远。
“好冷……这剑法厉害得很!”
“死老鬼,这一脚誓要你本利清还!”
“唉,怎么个个也死缠烂斗……”
徐福猴跃而起,沿着船杆攀爬直上,敏捷得如履平地。
船杆失去支撑,断折倒塌,而徐福再无所遁形,碰地一声重重摔在船板上。
“别再逃!”张良赶上来用剑指着徐福。
“杀吧,只会欺负老弱,非真英雄!”徐福趁张良不备偷偷吃一药丸,金童玉女却在一旁看得清楚,大叫糟糕:“师傅吃下毒药呀!”
“横竖也是死,就杀了我吧!”
徐福决意求死,张良无可奈何。
“你是怕炼不出不死之药给秦皇,才想乘夜开溜,对吗?”
“我根本没不死之药,难道要坐之待毙吗?”
“你又太老实了,天无绝人之路,总有解决办法!”
“那我怎么办!?除非真有不死之药!”
“你不可以随便找粒丹药来‘顶档’吗?”
“我也想过,但秦皇若有甚么伤风鼻塞,腰酸背痛,发现我给的是假药时……岂不是普天下的方士都要遭殃,我当然罪诛九族了!”
刘邦想了一会:“有了!”
再说铸铁厂这里。
绝色施展绝世轻功,穿房过舍,来到了铁厂外。
“是这家铸铁厂了!”绝色偷偷地摸了过去。
“那乔装的一定是任横行!”
“两个都高大威猛,壮健如牛……真……真是雄纠纠的男子汉!”
那身充满男人味的汗水……随着呼吸起伏滑落……表现出野性的美感……结实如铁的肌肉……随动作节奏效流涨收缩,令人心动!
绝色看得如痴如醉,不禁稍有松懈。
任横行眼明手快,听见响动执起铁锥掷出。
铁锥穿窗激射,撞得技折叶碎。
二人赶出去看个究竟,只见一只小猴在树下玩耍。
“你太紧张了!”
“我们的身份,暂时应不会泄露!”
绝色躲在一旁,心里偷偷地想:“好,触角敏锐,力量强劲,不知在床上……嘻嘻!”
“徐先生,朕听说你炼丹之术,天下无双!能通天人之秘,炼出服后能永生不死的仙丹妙药,可有此事?”
“扮皇帝?”张良看着刘邦十分不解,心想:“刘邦正经起来,有非凡气概!”
“啊,这小子竟有股皇者之气……霸者风范!”
“这么秘密的事都给皇上知道!”
“这句不成……该这样说……”
“皇上英明,确有此事,不过仙药必须往仙山求取,请皇上明鉴!”
徐福立即吐出毒药,现出充满希望的神色。
“哦,仙山何在?”
“据徐某所知,海外有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岛,乃仙人所居的福地!”
“这徐福的思考转数,不下于刘邦!”
“对,当做戏便是!”
徐福一点即明,立时信口开河,口沫横飞起来。
“岛上有长生不老的仙树,不死果每十年结果一次!如若皇上赐我海船,采果回来后便可开坛,经七七四十九天,炼成不死之药!”
“不愧天下第一方土,比我更懂吹牛!”
“皇上放心,徐某定当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好,这叫奉旨开溜,蠢仔可教也!”
“多谢皇上赐教!”
两人一唱一合演得天衣无缝。
徐福停下来问:“你为何要帮我呢?”
“因为我这圣士也像你的不死药般,是假的!”
“甚么?小子真有种,你不怕我去告发吗?”
“大家也是跑江湖混饭食,互相告发又无谓,不着数!”
刘邦三言两语便令徐福转忧为喜,口才绝顶了得!
“先有一个任横行,现在又徐福!刘邦凭三寸不烂之舌,加上过人智慧,实在令人心悦诚服!”
“再过另一条路给你!”
“多谢赐教,请讲!”
“你不但可要海船,还可要求童男童女!更可说海上有大鲛恶鱼,须武士同行!到时你可在别处逍遥快活呢!”
“好路!好路!但……若找不到药,给押回去见皇上,岂非大祸?”
“放你一百个心,找不到药谁敢回去送死?老赢不把所有人抄家才怪!”
“老弟你的脑筋真是转数惊人,究竟你是甚么人?高姓大名?”
“别多问,总之我是秦皇抓到便要杀头的人!”
“现在快乖乖回家,就不枉我教你的正路!”
“大恩大德,徐福无以为报!就赠你一颗我依道家秘本,采一万种罕有草药,经十八年炼制出来的——”
“这是甚么灵丹妙药,吃后是否可金枪不倒?大幅延长‘作战’时间?”刘邦问道。
“我也不知,否则早当不死之药,献给皇上了事,就怕他虚不受补,服后一命呜呼!”
“甚么!?让我吃死了怎么办?”
“我正因不知后果,所以炼成了也不妄自食!不过我擅相人之道,初见你已觉相格贵气无伦!”
“嘻嘻,赞我,真有点难情!”
“刚才扮皇帝时更具皇者风范,福缘深厚,只有你才受得起这灵药!我虽造不到长生药,但看相观星还有一手!”
“哈哈……你这老马骝真会拍马鞋!”
“年青人,你有前途,大把世界,信我!”
“做人之道,大家开心嘛!”
事毕刘邦张良与徐福分手,各奔东西。
铸铁厂里,任横行正使力地搓着自己。
“这是甚么颜料,怎么洗不掉的?”
“兄弟们,我回来了!”刘邦与张良推门进来。
“喂,狗官找你干吗?”任横行问。
“没甚么,已摆平了!”刘邦轻描淡写地打发了任横行。
“这铸模足足十二尺,该没问题!”
“枝矛搅长了点?”刘邦说着抢起斧子猛砍下去。
任横行叫道:“邦仔你傻了吗?好好的砍断它!”
“你扮囚犯时,这么长的矛,如何收藏在囚车内?”
“烦请田兄再造一枝可接合的长矛!”
“大鼻,我这身颜料怎办?”
“两位继续努力,我替他清洗干净!”刘邦从怀里掏出橙子对田霸说。
“这个橙够晒酸!”
“这是秘制家传清洗液,好有效!”刘邦把橙汁涂抹在任横行身上。
“你干甚么?”
“运劲加强效力发挥!”
“话明秘方,你要用劲!”片刻只见任横行还是花花的。
“你看,污糟兮兮,我怎样见人!?”
“你……是通缉狗……不见人才有利……”刘邦一旁捂着嘴不停地笑。
“还有办法……”
“弊!流血?”
“你究竟懂不懂的,不要拿我来开玩笑!”
“你要运劲嘛,自己搅掂啦!”刘邦见弄不好一溜烟跑了进去。
“唉,前世欠了他!”
夜深。
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