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参与今夜这个盛会的人,一个也不能活着离开伤心渡。老弟,如果你真是一个置身事外,只为了看热闹的人,这又何苦?”叶青摊手道:“姜兄,这我就不懂.为何会有这次血腥的杀伐?”这小子说话总是避重就轻,不着边际,滑不留手地。
姓姜的道:“因为有─道‘灭口令’……”叶青微惊道:“不知道‘灭口令’是何人发出的,都要消灭哪些人?更不知道,所谓‘不能离开的人’是否也包括你自己在内?”姓姜的暖昧地一笑,道:“那就要看你的斤两了……”姓姜的正要离座,叶青扬手按了─下.道:“姜兄,你先别急,反正今夜的盛会总会有个结局的。”姓姜的冷冷一笑,道:“不错,而且行将结束。”叶青道:“那么我想请问谁是发号施令的人?”姓姜的道:“老弟,尽管你─直在明知故问,姜某还是有问必答。发布‘灭口令’的人,谅必是魏老奸的余党。”叶青不解地摇摇头,道:“为什么要发‘灭口令’?”姓姜的道:“这不是很简单吗,过去魏老奸在位时,上欺国君下压重臣.结党营私,贿赂公行。这些余党爪牙为老奸作过太多的坏事,老奸一死,这些人怕被株连,只有消灭这些爪牙烟灭证据了……”叶青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么,这些人互相拼搏致死。
必是阉党余孽─石两鸟,设计要他们互拼,姜兄也必是姓姜的不答反问。道:“老弟你呢?”叶青耸肩摇头,道:“小弟说过,只是个看热闹的人。”姓姜的道:“叶青,我说过,今夜来此的人,都要认命,如果你还不想认命,自诩为例外的人物,就准备自卫吧!”叶青悠闲地道:“就连一个看热闹的局外人也容不得吗?”冷峻地一笑.道:“除非你能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份来。”叶青晒然而冷漠地道:“姜兄,你是不是也是‘灭口令’下被消灭的目标之─?”姓姜的目光中凶芒─闪,道:“也可以这么说,所以必须自保。”姓姜的又道:“叶青,姜某一直没有轻估你,只是以你的年纪,不大可能是执行‘灭口令’的人。然而,阉党手下的杀手派别众多,指挥者也难免不隐藏一二杀手奇兵,以便紧急时派派用场……”叶青大笑道:“姜兄这么瞧得起在下,真是感激万分,如果在下是执行‘灭口令’的人,这一老─少两位又是干啥的?”姓姜的道:“依我猜想,他们是传达‘灭口令’的人,但只负责传达,不负责执行。必要时可能只会从旁协助。”叶青道:“姜兄多心了……”姓姜的受尽了叶青的椰榆和调侃,即使在言谈技巧上也尽落下风,忍无可忍,一按桌子横击过来。此人路子刚猛,但刚猛中又不失为灵活、柔软。这明明是武当派“棉里藏针”技法。
叶青在这瞬间,已改变了一个看热闹者的形象。他必须硬接这铁杠似的臂腿,也必须提防软绵绵的拳掌中的硬手。在拳幕腿阵中,桌椅散开飞泻,在姓姜的心目中,叶青高过“磨刀叟”多多。
这真是出乎意料的事。叶青在拳山掌浪中,曲折如蛇,婉蜒如鳗,轻如飞絮,捷如穿梭流矢。但姓姜的攻势太凌厉,他几乎不给人闪避、喘息,甚至于眨眼的机会。
“啪啪”两声,叶青被扫了两掌,虽非要害,也感到气血翻涌,但此时此刻不容他呼痛,也不容他退缩。他不但善攻,也能挨打。有时能挨也许比善打更重要些。
叶青咧咧嘴道:“姓姜的,你是执行‘灭口令’的人?”森厉地一笑,道:“就算你是,姓姜的也没放在心上。”叶青连连七个转折,闪过一片腿浪和雨点似的拳掌,道:“姓姜的,你以为我够资格执行‘灭口令’吗?”姓姜的道:“是否负有这个使命和够不够资格完全是两回事。或者执行灭口及被灭口,都可能是上面的策略运用。
到了最后,恐怕也只有发号施令之人才是真正执行‘灭口令’的人。”叶青为这些话感到警惕,姓姜的也许只是无心的话,事实却极可能。执行灭口令者表面上看来似是上面的心腹,但消灭失去利用价值的人物,就像玉兰花苞一样,一层一层地脱落最后才会见到绽开的花朵。
“砰”地一声,叶青腰上又中了一拳,软塌塌的力道中有如利锥刺骨,痛彻心脾。姓姜的道:“小子,你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但执行‘灭口令’还差一点。小子,今天晚上,你必须认命,而且不会太久了!”叶青有点手忙脚乱,道:“我在未失去最后的希望之前,从不轻言认命。姓姜的,你知道谁是执行‘灭口令’的人吗?”姓姜的道:“告诉你也无妨,‘盘古旋’和‘轩辕斩’两者之一。但我不以为你是前述的两派人物之一。姓叶的对吗?”叶青道:“你既非执行‘灭口令’的人,也非发号施令的人,谅必和我一样,也是蛆上之肉,等待被人灭口的罗?”姓姜的道:“也许。”叶青哈哈一笑,道:“知道这一老一少是干啥的吗?”“砰啪”两声,叶青又挨了两下,咧咧嘴退出三四步,姓姜的再接再励,其狂猛如雷神肆虐,惊涛拍岸,低吼着扑上再补上一脚。叶青滚出十来米,闪过盘石、钢柱似的拳腿才跃了起来。
姓姜的已有了信心,道:“现在我就告诉你也无防,这一老一少之中有一人是递送‘灭口令’的人,被灭口的名单就在他们的身上。”姓姜的猛吸一口气,全身骨节一阵暴响,瞬间作了七次腿攻,九次拳掌和诡诈无比的肘部奇袭,一气呵成。
十分邪门,也绝对意外,叶青明明是在措手不及之下被砸中一拳,却像砸入粘浓的胶液中,竟被吸住了一下,仅是这么半瞬的迟滞,待他收回拳头时,脸上、两腋及小腹上像雨点似地中了几拳、几肘及三膝。
此人的脸本是马长的,瞬间变成扁的了。两腋下的肋骨被捣砸了两个洞,血柱自口鼻中狂喷,每退后一步,地上必有一个寸许的足印。退到墙边,双目裂开,淌下血丝而吃力地道:“小……小子……你……好诈……”顺墙滑下,抽搐一阵而亡。此人真是一发如雷,一败如灰。兵法上明明说:战术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窍也。而姓姜的居然未能洞悉这“战术”二字的深意。
孙掌柜的和孙愣子交换一个凛然的眼神,今夜这么多的凶神恶煞,居然都栽在这个年轻人的手中,想不到吧?夜已经深了,夜风更厉更凉。沙子被吹打在茅屋上“沙沙”作响。叶青喘息了一会,冷冷地道:“起来吧:别再继续装蒜哩!”突见原先被他点了穴道的一老一少忽然缓缓地自地上爬了起来。这真是大出意料,似乎这年轻人真正地控制了一切。孙愣子摇着头道:“掌柜的,这是啥门道?”孙掌柜的低声道:“八成点穴是假的,而一老一少配合得天衣无缝,反正好戏必在后头,压轴戏就要上场,等着瞧吧!”叶青道:“请过来吧:”一老一少互视一眼,缓缓走近。叶青一直很注意这个娇娆动人,玉骨冰肌的女郎,他实在不能相信这不是铁梅心。就算铁梅心说过下次遇上不一定会相认,叶青……高凌宇总以为有点怪。好象她根本不认识他。道:“铁姑娘,我以为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如此绝情。”美艳少女道:“谁是铁姑娘?认错人了吧?”高凌宇苦笑着,道:“尽管你不久之前说过,下次遇上也许会成陌路,似乎是已有预谋,算定会在此相遇似的。但在下两次受恩于你,岂能不报……”少女木然道:“如果我换了别人,大可顺水推舟,蒙混一番,你说我姓铁就姓铁,反正不是真正改姓,虚与委蛇一番,可是本姑娘不作这种事。”高凌宇上下打量了一阵。连连摇头,感到不解,世上不会有这么酷似的人吧?但此刻对方不承认是铁梅心,也不便硬要谈这件事。他道:“二位身上有名单是吧?”老少你看你我看你,似乎知道,事到如今不承认是不成的。高凌宇冷冷地道:“我的时间已经浪费了很多,耽误我的时间视同找我的麻烦,挡我的路,姓姜的等人不是很好的例子?”女郎向老人点点头,老人脱下一只鞋子,撕开鞋面,取出一块油布,上面有些人名:姜风、“磨刀叟”娄七、“怒山双笔”、“太行金钩”兄弟、阴丽桃、毛华廷、曾不凡及“十二生肖”等。还有个姓倪的,不知是何人,更不知有没有来。
高凌宇道:“只有这名单吗?似乎还差得多吧?”老人道:“老朽也不知道,老朽只是听命行事,一切由姑娘作主。”移过目光,高凌宇对这姑娘道:“姑娘的芳名是……”姑娘漠然道:“张培兰。不知叶少侠是……”高凌宇道:“不必多此一问。若非在下及时出现,两位岂能活到现在?可别骗我,当真没有其它的名单子?说谎可没有什么好处的。”张培兰道:“没有了。”高凌宇自然不信,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自己是应该榜上有名的,所以他突然发动迅雷闪电似的攻击向老人。
尽管他紧急收招,老人慌张后退,无论如何,这是个不懂武功的人,想要根本不碰到对方,已不可能,老人被碰倒滚出两三步外。
张培兰上前去扶他,悲声道:“王老爹……你不碍事吧?”王老头道:“培兰姑娘……我……还好……只是腰闪了一下……”张培兰道:“姓叶的,王老爹是个真正不懂武功的人。”高凌字摇头苦笑着,道:“这不能怪我,换了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老人一点武功都不会,甚至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大相信。”张培兰冷冷一笑,道:“你当然不相信,要不,怎么会是今夜收网的人?”高凌宇晒然道:“恐怕收网的人不是我吧?张姑娘你呢?也是一点武功也不会吧?”张培兰道:“但愿我会武功……”高凌宇这次出手更快,而且攻击的又是“日月”大穴,此穴在“斯门穴”下方。
无独有偶,张培兰踉跄后退。看神色和步法,又是一个不懂武功的人,也由此证明,她不是铁梅心姑娘。
她差点倒下,却狠狠地瞪着他道:“今夜,你杀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