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 鹰扬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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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 鹰扬天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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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凌宇已有不支之势,这情况看在毛炎山眼中十分不解,自然不服,他自信铁冠英的身手和他差不多的,为什么铁冠英出手不到三招对方就有点不支了呢?现在只有高凌宇心中雪亮,他已中了毒,只是他弄不清是何时中毒的,如是来此中毒的,这手法太高明了。
  高凌宇是有心人,他自己的一套作人处世的方式、绝不充大个死要面子,情况不妙,走为上策,绝不恋战。
  铁冠英知池要溜,掌势愈来愈凌厉。高凌宇在内力不继,而且越来越不济之下,还中了两掌。
  当他冲出后窗外时,三个持家伙的人自屋顶上泻下。
  为了尽快突围,他不能不撤出刀来。
  对付这些人物而撤刀,他真为爱刀抱屈。尽管已中毒,在“白骨断肠刀”下,这些护院仍然不敌,他不屑收拾这些货色,杀出─条血路夺门而出。他忽然感觉连视线也有点模糊了。
  这是什么地方?他已弄不清。大概是内院的一个跨院。
  眼见毛炎山当阶而立,提着一支判官笔,十分笃定。
  高凌宇深知他现在实力,但此刻只能进却不能退,道:
  “姓毛的,挡我者死……”毛炎山按笔砸下道:“我看是硬闯者死!”“锵”地一声把“白骨断肠刀”荡开,招式不变。笔已自他的左腋下掠过。
  尽管高凌字中毒已深,眼前景物颠倒游移。由于他的身法超绝,还是在惊险万分,拖泥带水之下闪过三笔的猛攻。这三笔落空,毛炎山也不由暗自惊心不已。
  当然,毛炎山的迷惑比吃惊更甚,对方既能闪过他的五绝招之二。为何竟接不下铁冠英那儿掌呢?一个人的身法如此高招,内力会恁地脆弱吗?高凌宇道:“毛炎山,爷无暇陪你玩,后会有期……”窜向侧门外,掠过甬道,又进入另一院中,越过两道墙。
  他知道已是强弩之末了。四周景物回旋,还感觉恶心欲吐。一个人到此地步就会想到死亡。生死的界限实在太小了、只是谁能勘破“人生本无常,盛衰何可恃”的道理呢?大约有七八个护院之流人物,由总管贾飞虹率领,冲入院中。贸飞虹发现高凌宇摇摇欲倒,不禁豪气大发,道:
  “你们都给我退下去!”部下们自然不便掠美,纷纷退后。掠人之美和成人之美的差距太大了。
  贾飞虹道:“姓高的,贾某上次可是礼让,并非怕你,既然堡主已下令格杀勿论。我可就要真正放手大干了高凌宇忽然纵声大笑,道:“姓贾的,真有种!你们贾家的祖坟上大概冒了紫烟,才出了你这么一个了不起的后代,上……上啊……”贾飞虹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姓高的似乎宿醉未醒,他挥舞短戟扑上,高凌宇知道内力消失,任何一个人物都可能把他的兵刃砸飞、只好闪避。“嗤”地一声,肩衣被戟尖划破了个洞。
  部下同声喝彩,贾飞虹则仰天大笑。主人都没有逮住的人物,居然一招末到伤在他的戟下,他怎么不得意忘形呢?但高凌字却趁机奔了出去。他现在跑都不快了;遑论纵跃?而贾飞虹之所以不急于追他,大概是看穿了他已失去还手之力了。
  当然,贾飞虹也猜到他为何如此不济的原因了,然而,当他不慌不忙迫出此院时却不见了高凌宇。只是他一点也不耽心,他坚信高凌宇是逃不了的。
  原来高凌宇奔到了个十分荒凉的院落中,这儿的花木已被蔓草掩没,到处蛛网尘封,看来甚久无人居住了。
  而现在,当他吃力地走到这无人居住的屋子侧面时,实在支持不住了,顺墙滑倒,躺在草中。生命已近尾声了。一旦落入铁冠英之手,死也不能痛快,人类的命运真是不可捉摸,有时候把要求尽量减低,就连死得安乐也奢不可求。
  在这短暂的时光中,他一无所求,只感嗓中焦干,希望能喝杯茶或者几口水,如此而已。这不能算是奢侈吧?隐隐地,不知何处飘来浓郁的酒香。
  对于酒,他可是个大内行了。这是什么酒香?莲花白?高粱?汾酒?龙翔酒?不,不,似乎也不像是花雕。
  好象这些酒都没有这种精纯、甘例的香味。
  “如果现在我能喝这么几杯酒,甚至于一杯……”他不敢想了,这一定是铁冠英招待客人打开了封存多年的名酒,香味随风传来的。
  可是他侧头望去,这屋子接近地面处有一个扁型木格小窗。再仔细嗅了几下,香味竟是自这小窗内溢出来的。
  “这是什么地方?酒库?不……不可能的……”的确,这么好的酒绝不会放在一个荒芜的院落中。
  他伸手一抓一拉,小木格窗由于年久被风雨腐蚀,竞整个被拉了下来。他把头伸进小窗中,垂死的人居然也有“大悦”的心情。
  这美酒真的藏在这地窖之中。这是一个地窖。
  既然非死不可,他可不愿被人发现。而且在临死之前,再谋一醉不也颇有点凄迷的诗意吗?凡是洞穴或缝隙,只要头部能进去身子就能通过。
  高凌字试了一会,终于跳到地下室内。而且巧得很,只闻“扑通”─声,双足跺破了一个大缸上面蒙箍的两层油纸和一层薄薄的木盖子。
  他掉落缸中,溅起的酒渍有些溅在他的口鼻处,伸舌一舔,竟是名酒,而此刻他实己到了油尽灯干的时光了。
  要是再不喝个够,也许会咽下最后一口气,那才冤枉。于是他双手掬着大缸中的酒往嘴里送。由于双手已不太听指挥,掏起的酒已大部分泻光,只剩少许。
  “太妙……在死前能饮此美酒,上天对我高凌宇已算仁慈了……父仇虽未彻底报复……宰的人也不在少数,……
  天绝于我.夫复何言……”他隐隐感觉这一大缸美酒似乎在逐渐变浅变少,也未在意,地下室内漆黑一片,只感觉脚下软软地不像是踏实在缸底处。
  这样连掬饮了二十余次,神智也逐渐不清,最后瘫在大缸之内失去了知觉。
  在此同时,铁冠英和毛炎山在一个精致的水榭中小酌,毛炎山道:“铁兄?这‘白骨断肠刀’高某人,虽非传说中那么棘手,却也是晚一辈中的佼佼者,铁兄对他的失踪似乎……”铁冠英举杯道:“毛兄,干一杯!”干了酒,铁冠英矜持地笑笑,又道:“他跑不了的。”毛炎山心中一动:“莫非作了点什么手脚?”铁冠英也不便蒙骗毛炎山,道:“小弟舍下食客中,奇人异士,鸡鸣狗盗之辈应有尽有,这小子手底下的确不含糊,论经验可就不成了!”毛炎山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他为人老练,反正不出施毒这类点子,也不追问;十足的老油子老江湖作风。
  不一会,贾飞虹在水榭门外躬身道:“启票堡主,有点邪门,姓高的迄未找到。”“再找。”铁冠英头也没抬,只挥挥手。
  “是……”贾飞虹离去,堡主没有责怪,他有点纳闷,只好颠着屁股去找。这铁家堡极大,要矩细不遗找遍每个角落,老贾和那护院今夜就别打谱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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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扬天下第二章
  第二章
  高凌宇不知道此时何时,此地何地。
  他只记得不知多久之前,他掉落巨大酒缸之内,饮了美酒而失去知觉。如今到底是醒了抑是到另一世界呢?首先,他发现这已不是夜晚,这地窖内仍暗,却可以视物。他是半卧在硕大的酒缸中,身下的垫子有点弹性。
  酒缸内是什么东西有弹性?像铺了几层俄罗斯毯子?他下意识地摸摸看,不禁猛吃一惊,原式不变,竟上升五六尺高落在巨缸之外。
  他忘了自己醉前内力不聚,连个人手掌都不如。
  他只是看到巨缸中有一条比杯口还粗的白色巨蛇。白色的蛇本就稀罕,这么大的简直是神话,为了证实是不是醉眼昏花,再次到缸边仔细察看一番。
  不错,是一条长约一丈,腹部比杯口粗的雪白大蛇,盘在缸底,显然早已死去,而且缸中本来有酒竟流了一地。
  他已知道原因,昨夜他落下来时,无法提聚内力,他身的重量把缸盖踏破,也击穿了两层油纸而把缸身震裂。酒是由这道裂缝中慢慢流失的。
  他听人说过这种白蛇名叫“白带子”,奇毒,自己喝了大量的有毒之酒,是否又中了这种怪蛇的毒呢?但是,如果又中了毒,怎会恢复了内力?刚才意念一动,就弹出缸外,这是怎么回事?真的命不该绝抑是铁冠英作了点手脚只想捉活的?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上面有步履声,似乎是两个人,不久停在他掉落的小窗处,甲道:“老李,快看,酒味是从这儿出来的。”乙道:“当然,不过小窗子挡人不挡气味,为什么过去没有浓烈的气味溢出来呢?”“这话也对,会不会有人潜入偷酒喝?”“不会吧:这些酒封存了十五年以上,谁有这个胆子,当初是堡主亲手封缸,也亲手画了他的大印的……”“看看再说……”甲趴下身子伸进头来,看了一会失声道:“老张,不对劲呀!好象地上湿漉漉地都是酒,最大的一缸酒盖子破了丢在一边,你来看看……”乙也趴下看了一会道:“不错,这一缸酒八成全流光了。
  缸底是什么东西白森森地?邪门呀!就是有人偷酒,也不必把酒泼在地上呀!”甲道:“我马上去报告堡主,你去找贾总管来。”两人一走,藏在缸缝中的高凌宇就耽不住了。再不走必惹麻烦,他有很多正事要办,实在不必在此逗留。他出了地窖,看看天色,原来又是红日西沉的黄昏时刻,计算时间,自昨夜饮酒到今天醒来,足足有十五六个时辰之久。
  他十分惊异,除过齿颊留香外,全身没有一点不适。试运内劲,畅行无阻,且有一种活隆隆的生机。
  这工夫他听到了人声,其中之一正是贾飞虹的口音,道:“没有看错吧?就算有人嘴馋偷偷尝鲜,也没有必要把一缸美酒都倒掉呀?他是吃了熊心豹胆不成?”“报告总管,我们没有看错……”高凌宇很快地离开了这个荒芜的院落,宅院太多太大,也不知道东西南北,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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