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高级坐骑载重的这个美好的愿望。
沈溪泉沉吟了一下,说道:“不如我们搭车到沈家庄。那里距离少堡主扎营的地方很近。平日里,少堡主的粮草补给都是在沈家庄进行的。”
金钱草眉头舒展,笑道:“好啊,就按照溪泉姑娘说的办好了。溪泉姑娘,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沈溪泉淡淡的回答道:“家父是沈家庄的庄主,我在段家堡这段日子,与我兄弟偶有书信往来。”
金钱草悄悄吐舌。原来这溪泉姑娘还真的是大家闺秀呢!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果然放在哪里都没错。
三人传送到了沈家庄,金钱草见沈溪泉神色有些怔忪,于是问道:“溪泉姑娘,要不要先回家看看?”
沈溪泉顿了顿,说道:“不必。只是许久不曾回来,心中有些感慨罢了……我们走吧,往西再行半日,就能看见少堡主的营地了。”
由于千里烟波不能同时载三人,沈溪泉的腿脚又不方便,于是金钱草在路边雇了一辆小小的马车,打算乘马车赶奔营地。
这辆马车实在是过于狭小,不测风云只能跟车夫一起坐在车厢之外。
车厢内,金钱草忍不住一直偷偷打量沈溪泉,暗自猜测着她和少堡主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由于她看过去的次数太频繁,一向不大爱说话的沈溪泉也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好了。”
金钱草被看穿心思,心下大窘,她脸一红,连忙摆手,“没没没没什么,我没有什么想问的……”
溪泉姑娘看了她一会,随后将目光掉转到车外,淡淡的说道:“你是不是奇怪,以段家堡的实力,为何会挑中我做儿媳妇?你是不是想说,就算段家堡和沈家庄勉勉强强门当户对,但是普天之下与段家堡门当户对的人家何其多,沈家的大小姐并无仙姿玉貌霞姿月韵,又凭什么雀屏中选?”
沈溪泉的语气颇为凉薄,用词也甚为刻薄,金钱草脸更红,小声低喃:“我……我没这样想……”
沈溪泉神情平静漠然,打断她的低语,继续说道:“你可以这样想,这样想的人很多。段家的人,沈家的人,全天下所有知道这门亲事的人……”顿了顿,她又道,“所有人都在奇怪,英明神武了一辈子的段堡主为何要为儿子选一个其貌不扬、身有残疾的女子?容貌不堪也就算了,更可笑的是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精通,甚至连最基本的女红都做不好。”
听到这里,金钱草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勾起。
沈溪泉突然回过头来,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盯住金钱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要好好听好了。因为,他们欠我的!”
她的表情不再漠然,语气不再平静,黑白分明的眼睛中闪烁着浓烈的恨意。她伸手抓住金钱草的胳膊,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拽。
金钱草被她冷酷的语气和神情惊住,一时不察被她拽到面前。
“啊!”金钱草轻呼一声,立刻掩住嘴,怕惊动了外面的不测风云。
沈溪泉瞥了她一眼,恢复了淡漠的语气,说道:“不用担心,我手无缚鸡之力,伤不到你。”随后松开她,双手伸到颈后,将麻花辫挽起,侧转身体,背对着她,说道,“你看这里。”
金钱草凑近一看,情不自禁倒抽了口寒气,惊呼道:“我的天啊!”
溪泉姑娘的脖颈后有一道又深又长的疤痕,看颜色已经是多年前的旧伤,可是那痕迹依然狰狞可怖,如同地狱来的烙印一般张牙舞爪,让人看了不由心生寒意。
“怎么……怎么回事?”金钱草忍不住伸出有些发颤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疤痕。
沈溪泉放下辫子,转回身来,又撩起刘海,将额头露了出来。她的前额也有一道颜色看起来跟颈后的伤疤同时期的伤疤,由美人尖的地方一路延伸到鬓角,但由于紧贴发迹,所以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天啊!这里也有!”金钱草再次惊呼出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溪泉放下头发,不再看她,转而望向车窗外星空下向后飞驰而去的大片大片的庄稼,平静的说道:“我是家里的第四个孩子,上头有三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弟弟。我娘说,我刚出生的时候特别可爱,白白嫩嫩圆圆胖胖,爹爹一抱我,我就咯咯笑。从小我就机灵,故事听一遍就能一字不落的重复给别人,还讲得绘声绘色,四岁的时候就已经会写很多字……五个孩子中,爹爹最疼爱我。”她停顿了一下,指了指窗外的麦田,继续说道,“有一年,我跟着小哥哥到这里玩。后来小哥哥说那天天气很好,天空很蓝,风又暖和,最适合躲懒……可是到底天气怎么样,我已经不记得了。我记得的,只是一个疯子,骑了一匹疯马,把我从地上,踹到了天上。”
金钱草彻底震惊了,她捂住嘴,觉得嗓子发干,过了好半晌,才能开口说话:“当时……你多大?”
沈溪泉突然扯动了下嘴角,笑了一下,“八岁。”
金钱草再度惊住,过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问:“那个人……是少堡主?”
沈溪泉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适当的辞令,“……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总之,那件事之后,我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体弱,跛脚……”她咬咬牙,几乎愤怒的吐出最后两个字,“……愚笨。”
平复了一下心情,她接着说道,“段家一直觉得有愧于我,于是在生意场上对我家诸多帮助。这些年,更是扶持我家由一户尚且殷实的地主变为沈家庄的第一大户,我爹爹更成为了沈家庄的庄主。我兄弟也受段家诸多照顾,三个哥哥一个弟弟或在武林或在商场上都已闯出名号,可独当一面。十三岁那年,段堡主见我貌丑身残愚笨,怕我嫁不出去,便向我家提亲,要我嫁与少堡主为妻。爹娘自是欢喜,毫不犹豫一口答应……”
沈溪泉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叹息,“是,他们何必问我意见?何必在乎我是如何想的?我一介女流之辈,还能有什么其他想法么?就算我不愿意,又能怎么样?我不肯嫁入段家,将来还会有谁来娶我?就算……就算我一直恨着他们……”
金钱草鼻子莫名发酸,她伸出手,轻轻覆上了她紧握成拳的手,柔声道:“溪泉姑娘,不要这样……放轻松一点……”
沈溪泉深深吸了口气,回过头看她,“我没事……三个月前,我年满十八,段堡主差人将我接入段家堡,准备与少堡主成亲。想来那少堡主也是不甘愿的,我进堡之后,吃穿用度他安排的极为妥当,但很少来看我,没过几日便出了远门,半个月前才回来,不由分说便要悔婚于我。段堡主和段夫人自然是不允许,段堡主甚至拿出家法,但少堡主任打任骂,就是不肯松口与我成婚。又过了几日,少堡主受到朝廷征召,领兵攻打翼关去了。”
金钱草不由在心中暗暗怪罪起那少堡主,但见溪泉姑娘神色平静,眼中无波无澜,显然对那少堡主全无情意。但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又执意要跟到翼关来呢?
金钱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溪泉姑娘,你是为了少堡主才要来翼关的么?”
沈溪泉神色漠然,“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呢?”
她抿了抿唇,回答道:“我来找答案。我想知道,当年那个人究竟是谁。”
金钱草有些糊涂了,“……翼关有人知道这件事?”
“不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在翼关。”
金钱草更加迷茫,“呃,都是谁呢?”不是去找少堡主,那会是去找谁呢?还有谁知道当年那件事呢?
沈溪泉沉默了一会,说道:“小哥哥跟我说过,当年一共有三个人在现场……我要找的,是那个一见了我就像见到鬼、为了躲我不惜跑到翼关送死的家伙!”
36 先动心的人是傻瓜
金钱草的心思一向敏锐,沈溪泉说出的这一番话,并没让她感觉到多么强烈的恨意,反而像是夹带了更多的怨气与……恼火?
她有些奇怪的打量着她,犹豫着应不应该继续问下去。正在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来,不测风云打开车厢门,探头进来,“小草,到了,下来吧。”
金钱草跳下马车,转身想扶一下行动不便的沈溪泉,但后者并不领情。溪泉姑娘推开她伸过来的手,自己撑着马车的边沿跳了下来。
金钱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溪泉姑娘的性子刚烈倔强,想必是不会希望别人用怜悯的态度将她当做弱者看待的。自己的好心在她那里,反而成了伤害到她自尊的利器。
沈溪泉望着不远处的营地,深吸了一口气,对金钱草说:“多谢姑娘带我来此,前面即是中军大帐,姑娘可以在那里找到少堡主。我还有其他事,就不奉陪了,告辞。”她对着她施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开。
金钱草连忙抓住她的袖子,急道:“溪泉姑娘,请留步。这附近除了少堡主的营地再无人家,天又这么晚了,你一介女子要到哪里去?”何况她还身残体弱,她实在不放心让她单独行动。
沈溪泉挥开她的手,淡淡说道:“多谢姑娘关心,我自有我的去处。若是有缘,日后我们还会相见,告辞。”说罢便一跛一跛的慢慢走远。
不测风云见金钱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拍拍她的胳膊,安抚道:“放心吧,你一定会再见到她的。”
金钱草看着沈溪泉的背影,满眼的担忧,“为什么?”
不测风云笑了笑,“因为你把她带了过来,她却没给你奖励,说明这个任务还没结束,她作为任务NPC,当然还会出现在你面前。”
金钱草一怔,意识到自己似乎对游戏太过投入,以至于影响到了对事物的判断,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我是不是太认真了?”
不测风云摸摸她的头,“认真些也好,这样才有身临其境的感觉,玩起来才有意思。”
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