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呀!”差点被逼到城下的北方二师官兵发一声吼又冲了上来,几乎就是用砍刀将敌人推下城去的!
楚江机械地向他们笑了笑,不一刻又杀到了城的一边。他有种感觉,仿佛每杀到一边,正在战斗的二师官兵看到自己后突然就都松了口气似的,砍出去的刀也更加有力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为了这支队伍的灵魂,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依靠。由此可见,那个以水平风取人的郑仲的作法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真正能够得到士兵心的,或许并非帷幄之后的刘邦,而是勇不可挡的项羽吧!
城头就这么大点地方,几百人也就装得满满了。只要无法突破过去,攻城战无疑就变成了消耗战。而这一点对于攻城一方是极大不利的,因为他们并没有地利。尤其这攻城还有时间要求的情况下!
“还是上不去吗?”岳缘没有一丝一毫的焦燥,脑中反倒又回忆起那个站在乱军之中向自己远眺的虎将!那坚定的眼神,不容置疑的使命感!他想要的又是什么?看一眼掌心的怀表,他苦笑着叹了口气。而在城头的楚江突然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胸口的投枪,尽管这并不是第一次插在他胸口的!只是他刚刚明明看到了,也想要躲来着,怎么会没躲开?再低下头才发现,小腿上已经血肉模糊。十几个白袍军翻上城头,没有任何犹豫地冲向了他。
这一次楚江没有想到自己生死的问题,他最关心的是自己死了怎么办!刚才这处阵地的守城兵好像都已经阵亡了!难道就要被突破了吗?
一声虎吼从天而降!翻飞的大刀将那十几人同时逼退,五六个躲得慌得竟然一脚踩空又掉回了城下!
“督师!”梁树声踉跄两步过来扶住他,手臂却不住地颤动。他全身上下也没有一块好肉了,头盔都被打飞了!现在的颤抖估计和心理上没啥关系,就是伤口疼痛引起的正常反应。
“没事!”楚江咬牙拔去这柄投枪,喷涌而出的鲜血流满了胸膛。不知在什么时候,他的兽化状态竟然已经因为体力告罄自动解除了。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全身上下却没有一丝的力气。
“不用了!”梁树声咧着嘴笑了起来。
楚江侧过头,就见无数还在喘着粗气,穿着飓风崭新盔甲的战士如同泉涌般登上城头,开始接手各处的城防。
庄静儒在几个士兵保护下缩头缩脑地来到他的身边,擦一下鼻头的汗珠道:“没死吧大侄子!”
楚江无力地咳了两声,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道:“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叔是那种人吗?”庄静儒在他脑壳上敲了一下却不敢过于用力,估计是怕自己成为压死蛮熊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五十九章 偶闲
西联城突然插手北方事务或许并没有超出林凤阳的预料,灭风背后有西联城的影子也不可能瞒得过他。只是他恐怕没有想到西联城确实插手了,而且是这样一场惊天动地的豪赌!
重装骑兵是个普通骑士团不敢触摸的概念。那一流的军马,桃纹兰钢和鲁尔钢咬合的盔甲和马甲,强大的五米龙枪!代表的不仅是让人不敢正视的实力,而且还是哗哗流淌的金币。要想武装起这一万多骑,投入的现金绝不会低于数亿元!而西联城就将这样一支黄金军团轻飘飘借给了灭风骑士团,成为了最锋利的一把刀,最重的一枚子!
飓风看似坚硬的防线就这样被这把刀子轻轻剖开,一路分割成了两片、三片、四片……
战线在所有方位同时开始崩溃,二十万大军干净而彻底的被分割包围。战斗断断续续,持续了一天之久,突围出来时飓风剩勇不过四万多人。而当他们败回左艾时才发现左艾的城门被静悄悄地打开。
只能再败,再退!从左艾到暴风城脚下,这支败兵节节抵抗,又节节败退,似乎充份印证了这场战争结果的不可逆转。
暴风城人心惶惶,这里本来的守军只剩下两万左右的二线防营。看到满身是伤盔歪甲斜的四个师及仆从二线营败归部队,更是陷入了史无前例的混乱局面。
灭风和条顿的两家联军兵临城下,看样子是守不住的,要投降吗?有这种想法的人绝不在少数。就在难以决定时曾义文和楚江两部赶了回来。这两部近三万的精锐极大充实了暴风城的防御力量,而暴风城也并非再无一战之力。局面竟然出现短暂的僵持……
……
“赚了多少钱?”楚江一身新手衣徜徉在暴风城街头。因为是战时,这本来应该繁华无比的街头空落了许多,普通玩家再难见到,匆匆经过的都是全副武装的军士。他的精神头看起来相当好,这和安稳睡了八个小时有极大的关系。他想要的缓冲时间,还是拿到了!
“嗯,前期在暴风城赚到了一百万金币,后期在斯科普林赚到了一百三十万金币!”廉鸽行走中翻出个小记事本,一本正经地答道。
“噢,赚这么多呀!”楚江惊了一下,停步在一幅巨大的广告牌后面。脑中却在回味她刚才“嗯”的那一声,感觉特别的婉转动听。
廉鸽抬头发现这里颇为隐密,缩到他后面的狭窄处摘下面甲露出略显憔悴的小脸吐吐舌头道:“有些事……还没告诉你!买药的可不仅有你们飓风的,大部分可都是条顿或灭风两家的人!你这算不算是通敌行为呀!”
“这哪算啊!我们不卖还会有别人卖的!”楚江嘟嘟囔囔地抢过记事本翻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了两分学生模样。
翻看了一会儿他眼角瞥到小姑娘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耳根一热别过身子道:“你说我有了这么多钱干什么好呢?”
廉鸽毫不迟疑地答道:“当然是存起来啦!我和水丽弄的那个工厂又用不了多少……然后你还是个学生,留着点儿钱毕业以后开创事业吧!”
“钱当然是流通起来比较好!存起来就没用了!”楚江也摘下了面甲和眼罩,眯着眼睛盯着旁边的大树出神。
“什么歪理啊!”廉鸽颇不以为然。
楚江转过身看了她的小脸一会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廉鸽瞪了他一眼,看似随意地抬起手臂看了一眼。她的手臂处镶着一小块椭圆形钢片,如同镜子一样。看到自己脸上没什么污渍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楚江靠在广告牌上,道:“我看你是对我没信心!”
廉鸽也不拐弯抹脚,也靠在广告牌上与他相隔半米左右道:“你知道外面围城的有多少军队吗?你们城里又有多少军队?万一城破了,你那点儿人就都成灰了!别一冲动向里面投钱啊,你那点钱建骑士团也不够啊!要是成灰了多可惜啊!存在银行里,毕业了开创个小事业,不是挺好的!”
楚江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笑什么啊!”廉鸽有点火了,说话间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用力戳了一记。
“呵呵,看你一本正经、苦口婆心的模样就想笑。”楚江抹着鼻子表情严肃下来,道:“城外有两家联军二十多万,且都有新胜之威。但所谓哀兵必胜,城内的哀兵也是有十万左右的!胜是没可能的,但搏一条出路却并非全无可能!若是这十万人都能拧成一股绳,结局什么样无法确定,但绝对和两家联军高层所想的不大一样!”
“是想兵不雪刃的拿下暴风城还是再拼上几天的消耗?我想各方高层都该好好想一想……”楚江突然停住不说了。
明显走神的廉鸽尴尬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说点儿游戏之外的吧!”楚江蹲身坐靠在广告牌上。不一会儿廉鸽也犹豫着坐到了他的旁边。两人的胳膊不知何时靠在了一处。
“你要说什么?”廉鸽侧过头问道。
“呃……”楚江眼睛发直,除了游戏之处还真找不到一点共同语言。沉默,令人尴尬的沉默。其实他并没有想说什么,只是想和廉鸽在私下里多呆一会儿。他平时忙得要死,好不容易偷得半日闲,就第一时间把她叫到了暴风城(战事暂停,暴风城通斯科普林的传送阵已开,只是管理得十分严格)。虽然印像中廉鸽好像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但有时候感情这东西不维护一下是会疏远的。他尽管暂时没想吃掉这只鸭子,但让煮熟得鸭子飞了估计心里也会非常的不痛快。总之就是有些患得患失吧。
廉鸽小脸微红地看着他构思想说的话,没有开口的意思。而楚江想到一半也放弃了,低着头沉默起来。耳边不时响起“咯吱咯吱”的踏雪声,只是被广告牌和树木遮挡着,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楚江抬起头发现廉鸽正灼灼地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两人都笑了起来。
“你哥哥还好吧?”楚江终于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还好。他挺关注你的,你的一举一动我可是都向他报告的!”廉鸽眨眨眼睛,十足小特务的模样。
楚江不由得想到廉鸠向自己推介妹妹的事情上去,又想到和廉鸽一起在山底打洞逃生的一幕幕,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干嘛淫笑?”廉鸽突然凑过来一本正经问道。
“淫笑?”楚江大脑暂时没转过弯来,看到她嘴角一钩浅笑才反应过来。貌似这丫头本来这就是种爱闹的性格,怎么和自己从西面过来以后就变得乖巧许多了?
“淫笑?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想美女了呗!”楚江拍着大腿,摆出一副电视剧里老嫖客的神态。说完这些话他脑中划过古魔法阵中那个和自己春风一度的女孩,不由得失神。女孩和男孩真的完全不同,有时闲下来他也会想艾雨这个着磨不透的女人。那件事后突然消失,然后又找杀手想要杀自己,一切的行为似乎只能用不可理喻来形容。再见到她时会是什么样子呢?若她还是任自己欲取欲求的话自己会不会扑上去?男人不应该都是一点就着的吗?想到这里他马上就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