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番参加战斗，老狐狸身上的皮袄早成了乞丐装。楚江和他那张马脸对视良久，老狐狸突然向战线前沿努了努嘴。
那里冰雪城墙的破口。数十个狼人从破口中涌了进来，正和近百的中央师战士死磕。天上魔法乱炸箭雨如蝗，这支突进来的狼人部队可不好受。
“你的意思是您也想被狼人咬一口？”楚江看到老马眼中的渴望，疑声问道。虽然连日大战，但他对老狐狸的保护极周道，倒没让他受一点儿小伤。
老马很干脆的点头。
“嗯，好像被咬后要二十四小时才会发作，不过可以试试！”楚江扛起双锯走向那处缺口。
狼人越涌越多，那处缺口的中央师官兵正顶得辛苦。忽觉身边一阵阴风吹过，一朵灿烂如花的钢铁陀螺高速旋动着杀进了狼人群中。只是几个来回就绞碎了十几个狼人，正是楚江来援。
顺手又劈翻了两个狼人，这一波突进来的狼人见势不好只得退去。楚江哪会让他们这么容易就退走，大进步飞掌按住一头狼人，直接将其长嘴插进了雪里。这狼人疯狂的狰扎却无济于事，被他提小鸡一样提了，直接跳到了后营之中。
“靠靠！大团长太牛叉了，打狼人像打儿子！”周围的士兵都兴奋起来，一起发力在身后箭雨冰枪的配合下竟然又将这处缺口堵住了。
“那是，你以为天下第一是吃素的啊！”旁边一个士兵一边战斗一边不屑地回道。
楚江不理那些人，拎着这头狼人回到老狐狸身边，扒开他的嘴就向老马小腿上轻咬了一口。
“捆好了，圈养，以后留着做种！”楚江随手将那倒霉狼人扔到一边。旁边狼牙大队冲过来十几人，将这狼人按得死死。
老狐狸提腿看了一眼伤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过了片刻，向一边的牧师小队努了努嘴。
远征军一共就这一小队十来个牧师，还是为了防止非战斗减员准备的。上了战场于事无补，都站在帐中观看魔法师布置传送阵。楚江想也不想就见过来一个。
那个牧师还没有走到近前老狐狸突然作咬牙切齿状，一头像旁边的法师塔撞去。
“靠！”楚江大惊。怎么也没想到这老家伙会自杀。那处法师塔经过冰系魔法加持硬如钢铁，再硬的脑壳撞上去也只有肝脑涂地一种结果。
他反应过来再想纵身去救已经来不及了，“呯”地一声老狐狸就坐到了地上。脑门上的血像喷泉一样向外冒。
好像撞得狠了，老马也有些愣神。大眼睛很快就被鲜血模糊。
“别想不开呀！就算你驮不动我换别人骑不也一样吗！”楚江手忙脚乱地抓起一把金创药给他涂抹。作用却不大，药膏刚涂上就被血冲开了。
那个小女牧师傻傻地站在帐棚门口，据着棍子一样的法杖有些不知所措。
楚江猛拍一把脑门，指着老狐狸道：“快救这马！”
小牧师紧张地举起法杖先不念咒言而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楚江道：“大……大团长。我不知道治疗咒言好不好用啊！从来没给动物用过！”
“试试就知道了……等！”楚江突然挥手制止了她念咒。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老马已经发生了异变。流血过多，他早已经晕死过去了。但血流的速度快开始减缓，伤口处竟然钻出几根细细的灰毛来。
“哦？长毛了！”楚江惊异地赞叹，却又发现若不救治这自行恢复的速度还是赶不上流血的速度。
“用最初级的治疗术试试，就是给水平分一百以下的小号用的那种！”楚江道。
小牧师应声点头。这种初级治疗术她已经可以默发。一道浅淡的治疗光束罩下，老狐狸的气色明显好了一点儿。但仍处于要死不死的两难境地。
灰毛像雨后春笋般生长起来，渐渐布满了老狐狸的脑袋，脖子，肩胛，背腹……
每当它就要挂掉时楚江就指挥小牧师刷下一道初级治疗光束，眼见得老狐狸重新长出了蓬松的灰色毛发，而且吃草的牙齿也变成了外凸的獠牙！但总体形态看来还是马的样子。
让自己达到最虚弱，以利于病变的扩张！这倒是个好方法！没想到这狐狸刀的脑瓜比人类都好用啊！
“看到没！这样变身狼人的时间就会大大缩短了！这是我们的大机密，不要外传！嗯，就叫崩溃变狼法吧！一会儿周昌鹤传来的新人里若是有没死过的，你们就用那这的‘种儿’咬他一口，然后再补上几刀让其保持半死不活的状态。明白没？”楚江谆谆教诲。周围重装狼人一齐点头。
第十一章 斩首战术
狼人采取的突进方式是简单直接的全面包抄。四百八方都是一色的灰，如同黎明时分争相拍岸的浪潮涌动，偏偏又臊臭难闻。不周山骑士团垒就的外围三米高墙几乎在倾刻间就被攻破了无数处。围绕着这些缺口，两方面又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反复争夺。直至不周山骑士团远征军一方死伤过大才退守后面的弧形防线。
从退守弧形防线开始，战斗对于狼人来说就从全面进攻变成了各个击破。这时战术层面的计谋已经没了效果，比的就是领军者临阵指挥的能力和攻守双方的意志力！楚江在这时才真正加入战斗，哪里最危险就能看到他晶光亮闪的身影。老狐狸半狼半马，已经可以担得起全盔全甲的他。这一人一马无论到了哪里都会成为狼人的恶梦。仅仅一个小时折在他手中的狼人绝不低于四五百！但这对于全局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
鲁有熊的指挥能力竟然出奇的好。在他一板一眼有条不紊的指挥下，各处的战斗虽然都处于被动但都还有攻有守。就连曾义文都披上战甲听从起他的指挥冲锋到了前头！
楚江暗道难道到自己捡到宝了？催动老狐狸一身鲜血地杀到鲁有熊旁边，发现他正在尚算安全的营地中休息。几个护卫正用金创膏帮他涂抹伤口，这位大将军也不闲着。指挥那些刚挂回来的人列好队伍，等待虚弱状态消失后再作为后备军冲上去。
看到楚江他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头，接过金创膏自己行涂抹，又示意护卫避嫌。
这是有事情和自己说了。楚江跳下马，凑到他的身边道：“鲁大哥指挥的不错呀，比我还强些！”
鲁有熊对大团长亲自送来的恭维并不感冒，反而始终皱着眉头，轻咳一声道：“大团长，咱还是捡要紧的说吧！战斗打到现在是什么样你也都看到了。就算您勇冠三军，这场战斗也是绝无可能支持四到五个小时的！换句话说，在传送阵架好之前，我们就要被团扑了！”
楚江勉强笑笑，也是无话可说。他带兵多年，如何不知道现在的局势。别看现在打得还算有声有色，但三军也将要到了某种临界点。那就是将士阵亡的速度正在加快，而又因为补充不及时，这个速度还会越来越快。最终，将会是可怕的崩盘。
鲁有熊盯着他的眼睛，用大拇指指点身后的狼牙队道：“这二百多人是最大的生力军。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带来备用的装备并不充份，一个小时后装备的补充就会很困难了！就算将这二百人补充进去，我们也绝无可能再坚持一个半小时！”
楚江咧嘴，没笑出来。郁闷地回转身看着一望无际的狼海，他颇为无奈道：“若是不行就突围吧！有我在一些重要的人总能保下来！还有那个传送阵盘，怎么也不能损坏的！”
鲁有熊目光灼灼的转向战场，一向敦厚的中年人竟也有些热血沸腾了。
“大团长，想不想赌一把！”
“那个……你别看我在精灵城和别人打赌来的，其实我是挺正派滴人，不喜欢赌博的！”楚江用力揉动鼻头。
“哈哈，人生难得几回搏！时至今日，我们不搏也不行了！我能指出敌方首脑所在位置，若是大团长统帅这些狼牙部队冲出重围直取敌方首脑，定能将面前的四万狼人分出一些，那样我们的压力也会有极大减轻！到那时，才有可能坚持到斯科普林的新兵过来，我们才争得到一线生机！”鲁有熊朗声说道。
廉鸽不知何时走出了中军大帐，正一脸担心地看着楚江。微丽如影随形地站在她的旁边，两个女孩儿对出馊主意的鲁有熊自然没有好脸色。区别是微丽对一身血污的楚江也没啥好脸色。
鲁有熊见是两个女孩儿到了，虽然在议论军国大事，但知道这两女和楚江关系非同一般，因此并没多说什么。
“计是好计，问题是你是怎么知道敌方首脑的位置的？”楚江转头又看了一眼，望去都是群狼如海，哪能看到什么首脑。他有意忽视了两个女人的存在。大战正如火如荼，现在可不是讲究儿女私情的时候。
“北线狼人军团已经补充了三次预备队，而每次补兵都是水平分较高的精兵。如不出意外，敌方首脑定在兀良河那一侧的北方草原腹地某处高地远观战局！”鲁有熊自信地说道。
楚江默然无言，这一刻他仿佛从鲁有熊身上看到了那些古代武将的风彩。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只有名将才能把握住其中的一些东西。而鲁有熊放在古代也定是名震一方的将才吧！
“我可不是赵云、关羽之类的大拿！俺现实中正为儿子早恋问题烦恼捏。大团长如果不去，不妨给点儿意见，你毕竟也是年轻人。”鲁有熊猜出楚江的想法，苦笑说道。
楚江洒然一笑，道：“现在女朋友多不好找，有得恋那是能力呀！得了，我还是走吧！狼牙留给你，我还有手下的！”
说完他跳上老狐狸的脊背打个呼哨。中军大帐后面的小帐棚中陆陆续续冲出八十人，齐整无比地翻上了马背。正是八十挂尾狼！这八十人巡营时出来一次，没有得到新的军令只得又回到了后帐中。作为大团长的护军马队，楚江没命令他们自由活动那就得后帐里硬呆着。
“大师兄，怎么现在才放我们出来？”夏杰颇不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