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事?”杨遥也走进去试了试。他走得就比较远了,一度完全消失不见。直到楚江都开始怀疑这厮利欲心发作直接进去时才见他颤抖着回转。
先吐一口冻气,杨遥牙齿打着战青白着脸色道:“不是一般的冷呀!而且好像越向里面走就越冷似的。不用斗气扛着,根本就受不了。”
冷也得进呀。表面不说,谁都担心有别人先进去了。走到这一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弄到最后再两手空空可就悲剧了。
“大家手挽着手向里走吧,别走散了!”司徒旗挽住楚江,霍津则挽住楚江的另一条手臂。然后是杨遥和霍渡。最轻松的就是霍江了,这厮就坐在大哥的肩膀上。
臂臂相挽,众人看似团结一心,谈的话题可就不那么光彩了。
“咳,我说列位!一会儿见着法圣遗藏咱可怎么分呀?”杨遥首先开口。他被钱逼得紧,此时见高平、高悦都不在,心思又活络起来。虽然与高家兄弟是一起组团做任务,但若高家兄弟一点儿力没出上,真得了法圣遗藏也是不可能腆着脸向他要的。
“还能怎么分?到时候就知道了呗!”霍江回应道。霍津、霍渡的性格都不适合商讨这等事宜,因此只能由他出面。各人心态未明之前,他先和了次稀泥。
“到时候?还是说清得好。大家一起同生共死过,到时太伤脸面可就不好了。”司徒旗虽然战斗力失去十之七八,但因有楚江在信心还是有的。他相信,紫漆银晶甲真被楚江得了只要他张张口绝对成为囊中之物。
几人沉默了片刻,估计都在内心构思方案呢。直到雾气浓重到彼此看不清面貌后霍江才首先开口道:“法圣遗藏的情形不过两种。一种是有重兵守卫,那时免不了还得再打一场,谁得紫漆银晶甲就要凭本事了!”
“第二种情形就是没有守卫,大堆宝藏包括法圣遗藏都在空地摆放。这一种才是要商量一下的。司徒说得很有道理,大家同生共死过,要是再为了这么点儿东西大打出手可就太伤面子了……”
他说得头头是道,几人听得也非常用心。
“依我之见,到时大家石头剪子布吧……”霍江干笑道。
“不行不行!太儿戏了!万一谁后出呢?”杨遥马上出言否定。
“那杨兄有什么办法吗?”霍江斜眼问道,语中大有不满。
“扔色子吧!”杨遥道。
他这个要客观许多。众人并无异议,也没人再开口说话。此时已经非常冷了,法师、战士、猎人甚至不得不提起魔力、斗气护体,楚江也不得不进入了兽化状态。新手衣内多出一件天然的毛皮大衣,抗寒的能力相当出色。
“靠!太TMD冷了!”
又走了几步,司徒旗忍不住骂出声,张嘴吐出一口唾液来。落在地上发出“啪啦哒”的声响,却是在空中就被冻成了冰块。
不止是冷,而且周围的能见度仍然在下降,相挽住的两人不凑近根本就看不清对方的脸孔了。从外面看雾气里似乎是在发光的,此时众人才开始怀疑,那白芒的感觉是不是极寒的冻气所营造出来的光影效果?
脚下并不平坦,总有些碎冰硌得脚痛。司徒旗渐渐感觉自己的鼻尖和耳朵都失去了知觉,侧头去看楚江,隐约见他口鼻处的白毛都冻在了一起,好像个雕凿失败的石像。
“咯!”他咧嘴刚想笑一下,从跨下到脑壳顶突然传来钻心地痛,接着就失去了所有意识。
“走呀!”楚江用力去扯司徒旗的手臂,却发现他像冻结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
“等一下!”
他向周围喊了一声,与挽着司徒旗另一臂的杨遥同时凑过脸去看司徒旗。
离得极近才看到一根血淋淋的冰刺刀从他跨下插入,又从头顶钻出!没有血流出,整个人死亡后马上就冻成了冰砣。
“是那条蝎子,又回来了!”杨遥轻吐口气,松开挽着司徒旗和霍渡的手臂,从背后摘下了短弓。
“小心了!”楚江也将声音放轻,抄着双锯缓步退后。
霍津一言不发,扛着二弟也轻手轻脚地退到另一个方向。
此时聚在一起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冰蝎至尊的攻击方式大家都有了解,能发出这种冰刺刀显见他就在众人的脚下。聚在一起任何一人弄出失误都会将旁边的人牵连进去。
此处不比那处狭谷,至少楚江的阿尔法球根之瞳失去了效用。当然,冰蝎至尊也是没办法看到他们的。因此,要想避免被扎成糖葫芦样的第二个司徒旗,唯一办法就是离开冰蝎至尊的所在区域。
“啪!”
极轻微的声响,来自于霍渡。这个法师退行时不小心踩断了一块冰。接着就是一声痛哼,冰刺刀几乎没浪费一点儿时间就找上了他。同样从跨下刺进。与司徒旗的区别是这把冰刺刀还向前挥动了一记,待将他斩成两片后才如同出水的蛇身无声缩了回去。
霍津捏紧了拳头,呼吸有些急促。霍江在他肩上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周围安静得掉根针都听得到。杨遥与楚江暂时并未分开太远,两人对视一眼。尽管互相之间看不清楚表情却都猜到对方在苦笑。
这个任务太难做了,就算对他们这些天下顶尖好说来说也有些力不从心。无法判断冰蝎至尊在冰下哪个位置,不知向哪里逃生,这一次恐怕真要挂在这里了。
第二十五章 又剩一人
总是站住不动也不是办法。玩家肯定坚持不过一个连头都没有的NPC就是。
杨遥几次想放出双头狮鹫宠物飞上天去,又生怕这个等级的震动会招来冰刺刀的杀戮。而且斗气波动也太明显了,冰蝎至尊很难感应不到。
冰蝎至尊的杀人方式实在太有威摄力了。宁可现在自杀他也不想被插那种冰刺刀爆菊再连通脑壳变成冰糖葫芦。
霍津瞪着一双大眼,遥望着三弟挂掉的方向。雾气太浓重,完全看不到人影。良久后他只得缓缓摇头,叹口长气,眼中凶厉尽去。深深的疲倦同时出现在两兄弟的眼中。
楚江则鼓着嘴巴憋住一口气,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足有两分钟,他突然就动了。这一动就是双足大力蹬地,碎冰四溅。
天下第一不是叫来爽的,天下第一也绝不会容忍自己如此的受制于人!
轰然巨响中他腾空而起,至少十几把冰刺刀追逐着他的脚步一路向上。
收膝于腹,双锯交错胸前横向拉开。
“卡啦!”
当先六根冰刺刀的锋芒全被破碎。
“再不出来我就砸死你!断头鬼!”
楚江仰天大喝,双足在断掉冰刀上借力又窜起四十多米高,竟升到了百来米高处。
脚下冰刺刀一瞬间全部收回,地面再度陷入无声无息的状态之中。
“找死!”
看来那条蝎子是要守株待兔地狙击自己了,他在空中极力扭动身躯,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式轰然落下。
沉重的双锯早舞成风车一般,只要脚下有冰刺刀穿出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被搅成粉碎。
轰然巨响中,冰面剧烈地震了三震。楚江好像撞上地球的慧星,硬生生将坚硬无比的冰面撞出个大坑来。
奇异的是他已经脚踏实地了仍是安然无恙。从始至终再没有一根冰刀刺出。冰层下也没传来什么声息,貌似冰蝎至尊早就离开了。
“靠!算你没头没脑了仍然奸诈!”楚江暗骂一声,知道冰蝎至尊绝无可能走开。双足刚刚沾地就旋身而走。一道冰刺刀果然从他刚刚站立之处刺出,带走了他新手衣的一片布角。
这样在冰面上被冰刺刀赶着走绝不是好事情,因为太被动了。死亡或者就在一念之间。正想着身体两侧同时钻出数把冰刺刀来。楚江无盔无甲,马上轻微挂彩。根本不知道下一根刺刀会从哪里钻出来,冰蝎至尊只要大体估计他的位置释放冰刺刀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看来还得再忍忍呀。
他猫着腰深吸口气,突然进前一步。一根冰刺刀破冰而出恰被他闪过。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向前疯冲,而是突然停住脚步反手捏住了那把仍在上刺的冰刀,随之升了起来。
底下的冰蝎至尊似也疑惑于敌人的突然消失。在原处又钻出几把冰刺刀来,左划拉一下,右划拉一记,可惜全都无功而返。
楚江全身的重量都加在一只捏住冰刺刀的手上,好不难过。坚持得正辛苦时另一边的杨遥终于动了。
借着楚江搞出的声响,他拿出一把羽箭握在手心。待此时安静了才捡出一根丢向远处。羽箭落地,箭簇与冰面接触发出轻脆的撞击声。而他就借着撞击声的掩护悄悄地向前迈动了一小步。
箭落处刺刀破冰而出左右挥动,当然是刺空了。
杨遥又扔出第二箭,冰蝎至尊又被玩了一把,而他也借机迈出了第二步。
如是者十几次,当他再丢出一支箭时冰面就完全平静下来。或者他已经逃出了冰蝎至尊的攻击范围,或者是冰蝎至尊意识到了什么。
杨遥可不认为自己的十几步能走出多远。若冰蝎至尊不受箭簇落地声吸引,只是全力倾听自己发出的异响,那下一步就是自己的死期。他没有楚江的躲闪速度,也没有变态的力量。在这种情况下更要危险得多。
正左右为难着突然感觉脑后有隐隐的风吹。大雾四布的,哪来的风?
杨遥抬头,正对上楚江的大脸。俩人一个挂在冰刺刀上,一个傻站,都呆住了。
缘份呀,黑咚咚的所在,俩人竟然又碰头了。
不过话说冰蝎至尊一直防着他们跑出去,当然要将他们向自己的控制范围内赶,这碰头的机会实在也不小。
冰刺刀缓缓缩回冰内,楚江轻飘飘落地,未发出一点儿声响。这时两人相距不过十公分。杨遥更是将脸凑了过来,以唇语道:
“怎么办?”
楚江张了张嘴,无言以对。他唯一的办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