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庸 - 香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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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庸 - 香罗带-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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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长风接口道:“庄主因何会想到自杀求死?”

  林元晖凄然道:“郭大侠何必明知故问?当年憾事,难道郭大侠还不明白?”

  郭长风道:“在下只是略知梗概,还有许多不明之处,希望庄主能亲口复述一遍。”

  林元晖沉吟了一下,道:“好吧,我愿意尽我所知,毫不隐瞒说出来,但,这件事得从二十年前谈起,只怕话太长了。”

  郭长风道:“那就请庄主择重要的略为叙述,若有不懂的地方,咱们再向庄主请教。”

  林元晖吁道:“既然如此,我就简单些说一说吧。”

  微顿,接着道:“二十年前,我在武当一战成名。不久,就认识了红石堡主,承他情邀,前往红石堡作客,因而结识了百合的母亲秦雪娘。那时,我和公孙玉儿已经早有嫁娶之约,只因雪娘的容貌跟玉儿十分酷肖,不觉亲切了些,这情形被秦堡主发现,便有许婚之意。我不得已,只好将玉儿韵事坦诚相告,并且说明玉儿已有身孕,歉难另娶,当时秦堡主显得颇失望,但也没有勉强,谁知在场许多趋势附炎之辈,纷纷从旁起哄,一定要想凑成这桩婚事,大家异口同声,都认为我和玉儿只是私情,算不得明媒正娶,我一急,就说出了分赠香罗带定情的经过,想不到秦堡主在索取我随身另一条男用罗带看过之后,竟然强自将罗带收下,作为聘礼,甚至同意雪娘和玉儿同天于归,共事一夫,亦在所不计。在那种情形下,我无法拒绝,也不容我拒绝,只得赶回襄阳跟玉儿商议,我想,玉儿不是胸心狭窄的女人,一定能体谅我的苦衷,谁知回到桑园,却只见到一堆瓦砾和几具焦骨……”

  郭长风突然岔口道:“火焚桑园的经过,咱们已略知一二,只是,庄主当时有没有想到起祸的缘由?”

  林元晖道:“当时从火场迹象看,颇像是深夜引火取暖不慎,燃着了被褥床帐,玉儿主仆走避不及,先遭浓烟呛晕,然后被烧死在屋中,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郭长风道:“至少,火场中没有公孙玉儿的尸体,这总是事实,难道庄主遭如此惨重变故,竟没有仔细检槐过尸体?”

  林元晖道:“当然检视过,火场中遗尸三具,其中两人是仆妇,另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年纪、身材,都和玉儿很相似,当时正在悲痛之际,未能细查,以致被瞒过了。事后,朋辈们极力劝解,秦堡主又慨允早日遣女下嫁,以慰寂寞,就这样跟雪娘成了亲。”

  说到这里,黯然住口,似乎对当年情变,犹有余憾。

  郭长风道:“这样说来,庄主迎聚秦雪嫁时,并不知道公孙玉儿尚在人世?”

  林沅晖道:“不错,所以我才将此地取名寂寞出庄,为了思念玉儿,不仅荒废了武功,消沉了壮志,也疏淡了与雪娘的夫妻之情,这些年来,我把自己禁锢在后院,很少踏出这座院子。”

  郭长风道:“你什么时候才开始发觉公孙玉儿当年并未被烧死呢?”

  林元晖道:“那是三年前,雪娘去世不久,紧接着铁扇子朱刚遇刺,红石堡突然派来了两名替身,种种迹象,都证明秦堡主一直处心积虑,在为当年火焚桑园的后果作准备,才使我猛然从颓废中清醒过来,尤其当我由凤珠和杨兄口中,证实了火焚桑园的阴谋,便决心要查明公孙玉儿的生死下落……”

  郭长风道:“好了,以后的经过。咱们都很了解了,现在我只请教庄主一件事,希望庄主坦诚赐告。”

  林元晖道:“郭大侠请问吧,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郭长风点点头,凝容道:“庄主那一双香罗带,真是林家祖传之物吗?”

  林元晖道:“不错,那确是林家传家之宝。”

  郭长风一宇字道:“那么,庄主知不知道,香罗带内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林元晖摇头道:“据我所知,香罗带除了质地华贵,织工精致外,根本没有什么秘密。”

  郭长风道:“可是,据咱们所知,秦天祥当年火焚桑园,就是为了夺取另一条香罗带,现在玉佛寺借着为公孙玉儿复仇的理由,目的也在夺取香罗带,如果罗带内没有秘密,他们争的是什么?”

  林元晖怔了怔,道:“这正是我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发誓,香罗带虽是林家传家之物,连林家子弟都不知道带中有任何秘密。”

  郭长风皱皱眉,道:“府上以罗带传家,是由哪一代开始?”

  林元晖道:“这个我不大清楚,只知罗带是先父临终时遗留下来的。”

  郭长风道:“令尊尊讳如何称呼?”

  林元晖道:“先父单名一个嵩字。”

  郭长风紧接着又问:“府上是世居襄阳吗?”

  林元晖道:“不是,寒家本来住在甘肃,自先父起,才迁来鄂北。”

  郭长风道:“那么,府上和天山石府一定相识了?”

  “这——”

  林元晖忽然语塞,脸上也变了胡色。

  郭长风肃容道:“庄主别忘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元晖迟疑了一会,喟然叹道:“并非我吞吐不肯实告,奈何事关先父遗诫,有所碍难。”

  郭长风道:“但眼前的事,却关系着庄主一生清誉和府上的绝续存亡。”

  林元晖无可奈何地道:“好吧,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实不相瞒,先父正是出身天山石府——”

  这话一出口,郭长风和田继烈都不禁欣然色动,长长舒了一口气。

  林百合更是盯着一双大眼睛,说不出是惊是喜?她虽身为林家后代,这还是第一次听说祖先的出身来历。

  林元晖又叹息一声,接道:“我只知道先父曾在天山石府学艺,至于如何会离开天山,却不甚了然,先父在世,也从不谈起医药一道,临终时,更特别告诫我,要林家子孙永不提天山石府。”

  郭长风道:“令尊在世时,可曾提到过红石堡或当年以机关设置名满天下的关中黄家?”

  林元晖摇头道:“都没有,那时候关中黄家早已分散,红石堡也创立不久,彼此并不认识。”

  郭长风沉吟了一下,道:“这是最后一个疑团,相信不久就会揭晓了。”

  站起身来,拱拱手,又道:“谢谢庄主的赐告,时间不早,庄主也该休息。”

  林元晖忙道:“我还不累,今后彼此已是一家人,何不多聊一会?”

  郭长风笑了笑,道:“既是一家人,有的是机会,以后再聊吧。”

  林元晖还有些依依不舍,郭长风和田继烈已经告退下楼。

  临去前,郭长风低声对杨百威道:“今夜晤谈经过,幸勿泄漏,一切仍照平时情形相处,等一会小弟在后厅恭候,请杨兄单独来一趟。”

  杨百威点点头,仍由秘道而去。

  回到大厅,不多久,杨百威也来了。

  三人重整酒肴,遣去从人,准备作尽夜之谈。

  郭长风首先详述玉佛寺之行的经过,然后问起近来襄阳城中情形。

  杨百威道:“那位公孙姑娘说得不错,最近襄阳城里陆续来了许多武林人物,大都投宿七贤楼客栈中,小弟一直暗中派人监视着,但因不明白那些人的意图,未便采取行动。”

  郭长风道:“你估计,大约有多少人?”

  杨百威道:“约莫二十余人。”

  郭长风道:“那还没有到齐,听公孙茵说,应该有四五十人之多,咱们及早采取对策,时间还来得及。”

  田继烈说道:“咱们要准备如何应付呢?”

  郭长风反问道:“老爷子,你有何高见?”

  田继烈道:“依老朽愚见,凭庄中现有人手,应付四五十人攻击倒并不困难,难的是怕他们预先喝了‘失魂毒酒’,在本性迷失之下,必然奋不顾身舍命攻扑,就不容易抵挡了。”

  杨百威道:“对!小弟也以为最好能设法毁去‘失魂毒酒’,才是上策。”

  郭长风摇一摇头,道:“毒酒可能由大悲师太亲自运来,想毁去毒酒,只怕不是件容易事。”

  杨百威道:“那大悲师太的武功很高强么?”

  郭长风道:‘我虽然没有见过她显露武功,但从她收服麻姑和瞎姑这件事看来,武功必然十分了得。”

  杨百威道:“合咱们三人之力,能否胜得了她?’郭长风道:“别说她,如果以真实功夫硬拼,咱们恐怕连瞎姑也赢不了。”

  杨百威昨舌道:“啊!竞有这么的厉害?”

  田继烈道:“硬拼不成,就用暗算,咱们给她来个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郭长风又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咱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这办法,根本不能用。”

  田继烈道:“那么,依你的意思要如何?”

  郭长风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却须杨兄全力相助才行。”

  杨百威奋然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郭兄只管吩咐好了。”

  郭长风道:“我想先知道,杨兄现在还和红石堡有联系吗?”

  杨百威毫不迟疑地道:“有,小弟跟林庄主已成朋友的事,迄今仍瞒着秦堡主。”

  郭长风道:“你们平时都用什么方法联络?”

  杨百威道:“平时是派人传递消息,如有紧急情况,则使用信鸽。”

  郭长风问道:“以杨兄估计,若以信鸽通知秦天祥赶来襄阳,大约需要几天时间?”

  杨百威想了想,道:“如果他在红石堡,最多四天可以赶到,如果不在堡中,必须由红石堡再传达消息,恐怕得十天左右。”

  郭长风道:“倘若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是否有办法直接传达消息?”

  杨百威道:“当然可以,红石堡在各处通衢大城,都设有联络处,可以用特别训练的信鸽直接通讯。”

  郭长风道:“此地和洞庭之间,也行吗?”

  杨百威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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