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他们才能第一时间赶过来。
第二天,米兔想感谢向以放来着,下课后却找不到人,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他说在图书馆,她便跑图书馆去找他了。米兔飞奔到达图书馆,见第七排靠窗的有一特别显眼之人,中长发,带着黑框眼镜,神似文艺女青年,实则性别男。除了变态向以放,还会有谁?
米兔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嬉皮笑脸地说:“我请你吃饭吧。”
“怕你下毒。”
米兔鼓着腮帮,“我不会这么没良心的,怎么说也算我救命恩人。”
“我当时以为晕倒的是胡可可,想都没想直接抱了,美人在怀,白白的便宜干嘛不占?到医务室才知道晕倒的是你这白眼兔,立马放下走人,郁闷死我了。”
“……”米兔愣了一愣,“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喜欢可可。下次有机会我拍晕她,你去英雄救美,算是报恩了,行不?”
向以放白她两眼,不过随意一瞟别处,竟收不回眼。
米兔转身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看到了什么?她看见她变态的哥哥米蜀和黄莺姐共享一本书,正在亲密地窃窃私语。
“天啊,他们什么时候……”米兔转回身子,准备对向以放发下牢骚,却蓦然发现,向以放的脸上很僵硬,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米兔想到他的“女性”特征,条件反射捂住嘴巴,“你……你喜欢我哥?”
向以放再丢她一个白眼。米兔不再开玩笑,“你喜欢黄莺姐?”
向以放佯装轻松地说:“我们从小是邻居,长这么大都没在一起,可能喜欢吗?”
“喜欢,只是你不敢说。”米兔坚定地看着向以放。
向以放愣了愣,继续朝她丢白眼,“少在这里自作聪明,你懂什么叫喜欢?小屁孩。”
米兔不服气了,“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很多一样,你不也就比我大八个月吗?少倚老卖老。”
“大八个月也是大。”
米兔依旧对他不屑一顾,“既然比我大,就该照顾年纪小的,尊老爱幼,亘古不灭的教导。”
“懒得理你。”向以放闷头继续看书,米兔为了“报恩”陪着他一起看。直到有人丛背后拍她,她才反身看去,正是他哥哥是也。
黄莺朝米兔笑笑,便拉起向以放,往外推。向以放莫名其妙,想反抗,黄莺甜甜地说:“乖~”向以放便跟个乌龟似的温顺。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米蜀坐在向以放刚才的位置,米兔的对面,面色凝重地说:“兔兔,你从小有没有遭到谁的虐待?别怕,哥哥给你做主。”
米兔一怔,不大理解米蜀有何用意。
米蜀沉吟会儿,说道:“苏老师说你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你有短暂性的晕血症。有晕血症的话,做护士很难。刚才和黄莺看了资料,说这病得心里原因。要是治不好,这个专业就不适合你了,得转。”
“我不转。”米兔十分坚决。
“不是你不转就可以不转,苏老师只要向上面报告,就由不得你了。”
米兔十分想哭,忍着不流泪。要她转专业,她做不到。她承认当初怒报医学院是为了超越米蜀。可这些日子来,她看了很多纪录片,她发现,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他们扮演的不是三十六行里的职业,而是带给一个家庭幸福的使者,免他们离别,为离开的人挽留。看着纪录片里那些家人的守护与医生护士的努力,终于发生奇迹的那刻,米兔打心里震撼。她爱上了这个职业,无论外界怎么评价辛苦,她都想做一名合格的护士。
米兔没等米蜀说完,跑了出去。米蜀自然了解妹妹的牛脾气,她认定的事,谁也做不了主,她自己说的算。他虽然不知道妹妹为何有“血”的心里障碍,但他相信,她妹妹可以克服。
米兔跑到医务室的时候,正逢周佑川在。他正帮苏晨晨当值。米兔见到周佑川很心虚,弱弱地说:“苏老师不在吗?”
“上厕所去了。”
“哦。”米兔便轻手轻脚地坐在沙发上等她。室内空前的安静,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明。米兔干吞口口水,打破安静,“那个……对不起。”
她对不起人家,理应道歉。
正在看书的周佑川怔了怔,“你没有对不起我。”
“有的,我哥哥诽谤你……你是**。”
“你又知道这是诽谤而不是事实?”周佑川转动摇椅,正对米兔,似笑非笑地看她。
米兔咬了咬唇,“你不是。”
“为什么?”
“就算你是,我也会说你不是。我同情变态。”
“……”周佑川无语。其实他对米蜀诽谤他刚开始挺生气的,但发现以前追他的那些女生全失了踪影,他又觉得不算很坏,至少不用浪费他的口舌一一拒绝。他只想安安静静读完大学,不愿沾花惹草,不想有过多的杂念。
不过,他肯定不会感谢他们的“恶意”诽谤。
周佑川转移话题说:“找苏老师是因为你晕血症的事吧?”
米兔狂点头。
周佑川给她判死刑,“晕血症不是一朝一夕能好的,耽误学习,你还是换专业吧。”
“不换。”米兔有些生气了。
周佑川耸肩,“随你。”
当苏晨晨厕所归来,米兔便迫不及待地三跪九叩拜托她不要上报。苏晨晨故作深思熟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下次的解剖课,再晕倒,我就上报了。”
米兔差点感激地痛哭流涕。
给了她机会,她自然要竭尽全力。怎么治疗晕血症?心里问题解决,这就不是事。米兔于是决定,每天吃猪血,每天看血腥恐怖片,每天给自己放点血!
实施的第一天,正逢星期六,无课,好实施。奈何她刚开始,便被室友隔离,甚至最后赶出宿舍了。原因,吃猪血,吃到一半吐了,同餐桌的室友因为她吐所以跟着吐了。看血腥恐怖片,鬼哭狼嚎,室友没被电影吓死,却被米兔的惨叫吓死。自己针扎放血下不了手,提议室友每人每天轮流扎一下,贡献一滴血。
米兔室友忍无可忍,不打算从头再忍,直接把她扔出宿舍。室友感慨,米兔被周佑川虐待成神经病了。
哎,谁又知道米兔心里的苦。她这是病急乱投医。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找到学校的实验室,打算以此作为以后的治疗基地。
米兔吃猪血鸭血,嘴里塞着布看血腥暴力恐怖片,再以生猪血为“钦慕”对象,一丝不苟,聚精会神盯着看,如此反复几天,锲而不舍,吐了再吃,吃了再吐,晕了醒,醒了晕,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她便一直哭,她绝望,她知道治不好,可她没办法。米兔终于熬得眼圈发黑,面色蜡黄,精神敏感。
她又像往常一样,吃着恶心的猪血,看着让人尖叫的血腥场面,四周吊着一袋袋猪血,让自己视觉疲劳……
周佑川跟教授约好做个实验,他想先去准备准备,路途实验室一的时候,见门是虚掩的,他透着门缝往里面看,见到了米兔不为人知的“治疗**”。他先是惊愕,世上竟有这样的白痴。可是惊愕过后,看着她默默哭泣的绝望表情以及擦完眼泪继续干白痴事的那刻,他没有嘲笑,反而沉默了。
他思索了片刻,终究抬起手臂,推开了实验室一的门。
米兔吃惊地抬起她泛红的双眼。她看见一位高大的男子逆光而来,他背后的阳光很亮,亮得她睁不开眼睛,当他越来越近,米兔才看清他的脸。
周佑川说:“想治好晕血症,跟我来。”
在那一刻,米兔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砰、砰、砰!她仿佛看到乘着太阳,照亮她阴暗世界的大地之子阿波罗。
周佑川带她去找学校的一位心理学教授苏老师。后来米兔才知道,这位苏老师其实是苏晨晨的爸爸,而苏老师所说的“脱敏”治疗方案周期正是苏晨晨给她的一个月。
米兔想,幸亏认识大慈大悲的周佑川,让她少走了很多歪路。
在这一个月的期间里,米兔一下课总会到男生宿舍等周佑川,两人一起往综合大楼走去。这俨然成为学校的一道亮点风光。美其名曰:“**的外面,是和谐美好的表象……”
周佑川刚开始不习惯米兔每天在楼下等他;要求过几次换地方,都被米兔拒绝了。用米兔的话说,“已经很麻烦你了,能省事的尽量不麻烦你。”苏教授平时没空给米兔治疗,只能在晚上。一女学生晚上去教授的家里,怕人说闲话,有人陪同的话,就另当别论。
唯一的人选只有周佑川。周佑川抱着“帮人帮到底”的心态每天护送米兔过去,再护送回来,不知不觉中,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成了护花使者。
米蜀看在眼里,几次问米兔他们之间的关系。米兔的回答都是,“还不知道算不算朋友呢?”回答多了,米兔自个也揪心了,到底她和周佑川算不算朋友?
26。
米兔的心里治疗很顺利;在此期间;她缺席了很多次的解剖课;心里很难过又着急。她清楚明白,自己和他们已经产生差距了。
经过一个月的治疗;苏教授宣布她已经“脱敏”;可以尝试着去见见血。米兔不敢单独行动;找周佑川陪同。周佑川答应了。
周佑川像同学借来实验室的钥匙,带着米兔进去。这间实验室;米兔并未来过,室内充满了福尔马林的味道。她如好奇的猫;眼珠子在屋内来回逡巡,当看到一只截断的手臂存在玻璃瓶中;差点尖叫,还好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巴,控制住了。
周佑川好笑的地看她,“真搞不懂,你明明不适合这个行业,干嘛非要选这行业?你的成绩选女生热门职业绰绰有余。”
米兔抿抿嘴,倔强的语气说:“我当初报考医学院是为了超越哥哥,同一个领域,超越了会很明显。”她的语气一下子又弱了,“可这一两个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