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土。紫晨就从眼角揩下一颗泪珠。滴在树苗的顶端。绛芸也将泪珠滴在稍下一点的地方。然后,大家排着队将自己的泪珠滴落在树苗上。只是,排得越后面的人,泪珠就滴得越低。
这时,周围奏起了悲音,紫晨领着几个姑娘跳起了舞,她们如同杨柳般飘动,似在诉说离别的愁苦。
十六
夜很静。有小风微起。月亮依旧圆润。仰望着夜空中茂密的星群,秋雪感觉自己就像被夜空遗忘的星光,好失落。
当银色的月光倾泻在每一条小路上,秋雪转头对屋内熟睡的绛芸轻蔑的说道:“哼!就凭你也想看住我?”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颗泛光的珠子,对着它默念了几句。珠子里立刻显现出麾宇的面容。秋雪对着珠子里的麾宇说:“哥,你在哪儿?那丫头,已经睡死了。我可以走了。你呢?”
麾宇说:“我并不打算要走,我敢肯定那个叫紫晨的姑娘就是悠然。她这所以说不认得我,一定是有不得己的苦衷,或者是因为还没有满一千二百年,所以丧失了记忆。她让我在这儿呆三个月,我正好可以把事情弄清楚。反正,我是一定要带她回去的。”
“你疯了?”秋雪意识到自己太大声了。回头看见绛芸仍旧睡着,才压着火气说:“那可是为奴,为奴三个月,你明白吗?”麾宇毫不在乎地说:“我没疯。我清醒得很。要说疯。这一千多年来,我才真是要疯了。每次看着悠然闭着又眼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我就觉得好无助呀。所以,秋雪,你也别走了吧!留在这儿,帮帮我。”
秋雪听了,气得将那珠子紧紧捏在手心里。摊开时,那珠子已经隐退了。里面也不再有麾宇的面容。她一面摇着头将灵珠收回怀中,一面挣钱道:“疯了,疯了。真的疯了。让我也留下来陪你发疯啊?我才不要。白天好像个丫头似的生活不说,还得让他们一家人瞪来瞪去。晚上。这个该杀的臭丫头又来折磨我。我可是仙女呀!哪能受得这样的罪。哼!你要发疯,自个儿发个够吧!我一个人走。”说完,就在夜空中划下一道弧线。
黑伍、黑阳、黑中三个法师着麾宇前往圣女宫。
他们渡过耀月湖,又经过几个亭廊,才来到一片竹林。麾宇看到,在这片稀疏的竹林的深处隐藏着几排竹楼。若隐若现,好似躲开了尘世,又不忍要偷看。三人领着麾宇来到第二排竹楼。在较南面的一座竹楼前停下。这竹娄明显比其它的要好得多。但,一条巨大的沟壑却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黑伍、黑阳、黑中都朝着竹楼单膝跪着,并朝里喊道:“一等侍使。”
绛芸从窗子里探出头来,询问他们有什么事。
黑阳说:“圣让我们带麾宇过来问话。”
黑中又接着说:“还请一等侍使降下吊桥来,我们也好过去。”
不一会儿,竹制的巨大板桥便“啪”的一声落到了他们脚下,待四人走了过去,桥又被吊了起来。
进了院子里,见到的全是桃花。上了竹楼,麾宇看见,紫晨已经站在那儿等他们了。绛芸仍旧陪在旁边。
黑伍他们只施了礼,就下楼去了。
“你妹妹昨晚逃走了。”紫晨这话似在询问麾宇,又像在他此事。
“她昨晚跟我说了,但我让她留下来。”麾宇说。
紫晨问:“她答应了?”
“没有,她什么也没有说。”
“她和你说了,你为什么不跟她一起离开?”紫晨问。
“我想留下来。”麾宇说这话时,不停地看紫晨,他希望紫晨能问他原因。但紫晨却什么也不问,只是点了点头,就不再言语了。
“这桃花开得真漂亮。”麾宇用一句由衷的赞叹打动了瞬间的沉寂。
“这是圣花。”绛芸一脸的骄傲。
麾宇说:“是吗?怪不得有这么多。”
“多有什么用,还是无法改变它们苍白的。”紫晨突然冒出这样一句充满伤感的话来,让麾宇和绛芸些不明就理。不久,紫晨好像发觉到了他们两人不解的神情。淡淡的笑了一下,说:“你经后不必去小童家了,就留在这里给我做护卫吧!”
“这是真的?”麾宇问。
紫晨点头答道:“依然是三个月。三个月不满你就可以离开了。”看到麾宇兴奋掺着疑惑,紫晨又解释说:“他们说,见到你,反而图添伤悲。但也不愿轻易原谅你。所以,我才有此决定的。”她又转过来对绛芸说:“带他去昭磊护法那儿吧!让昭磊给他安排一下,顺便教他一些这里的规矩。”
“走吧!”听到绛芸叫他,麾宇只得跟着走了,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紫晨。他看紫晨静静地观赏桃花,觉得带着恬恬笑意的紫晨是那么的单薄又孤独。
麾宇随绛芸进了一间木屋。
“你坐这儿等一会儿。”绛芸说完,便独自进了里间,过了一段时间,又和一个男子一同出来了。那男子就是昭磊护法,昭磊见了麾宇,问:“这就是圣女新添的护卫?”
绛芸点了点头。
“好了,你回去吧!我会安排好的,回去跟圣女说,我等会儿要去她那里。”昭磊说。
“好,我会的。”绛芸说完,就出去了。
“来了。小姐。昭磊护法到了。”绛芸兴奋地跑进来对紫晨说。
“来了!”紫晨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嗯!”绛芸连连点头。
“圣女。”昭磊施礼唤道。
紫晨慌忙去扶他,“哥,你快起来吧!”
昭磊站起身来,警觉的看了看院中的护卫和侍女。紫晨见状,忙叫来绛芸。“快,带那些护卫,侍女全到别处去。”
“好。”绛芸拔腿就跑。
“注意,别让他们起疑心。”昭磊说。
绛芸回头一笑,“知道了,护卫大人。”
她走到院子里,对护卫和侍女说:“跟我走吧!”那些护卫,侍女便都跟着出去了。
紫晨和昭磊看见院中再无一人。才关上门窗,坐了下来。
“哥,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紫晨率先问道。
昭磊笑着说:“有事没事都来这儿,这会让人起疑的。”
“也对,小心一点还是好的,要不,以后我去你那儿吧!”紫晨说。
昭磊一下子慌了,“那更不行,你是圣女,去我那儿,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啊?”“可,我会想你的。”紫晨依着昭磊说。
昭磊笑着说:“好了,别任性了。我你,你怎么用一个接受惩罚的外来人做护卫?”
紫晨听了,把视线转到一旁,说:“我总觉得认识他似的。”
“绛芸跟我说我说过,你们上次被他关进笼子里了?”昭磊说。
“对,那次,也不知是为什么,我们突然失去了法力。是他救了我们。”紫晨说。
“那就是了。既然见过,自然就会觉得认识了。你让他走吧!我总觉得那个人不怀好意。”
“不是那样的,我觉得和他是认识了很久很久。而且,一定还发生过很重要的事。”紫晨看着昭磊说。
昭磊就说:“你打小就没有离开过灵鼠轩,怎么可能会和他有什么事?”
“就是啊!”紫晨笑着说。
昭磊也笑着说:“让他走吧!啊,听话。”
“我想从他身上,查查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再说,我是在大家面前说让他在这儿为奴三个月的。现在,让他走不好吧!”
昭磊似是无奈的说:“那好。就三个月。三个月后,不管查到没查到,你都得让他离开。”
“知道了。到时,他要是赖着不走,你就替我把他轰出去。”紫晨淘气地说。
昭磊按了紫晨的额头,说:“你呀!”
于是,两人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
“圣女。”
“谁?”昭磊惊慌地问紫晨。
紫晨说:“不知道。你在这儿,别出去。我先去看一下。”
“好,你去吧!”昭磊笑着说。
紫晨走了出来,看见白玥和艄公。于是,大声问道:“有事吗?”
白玥起身说:“艄公说有事和你说。”
这时,艄公也起来了,他昂着头瞅着紫晨。
“你就站在那儿说吧!”绛芸他们都不在这儿。紫晨说。
艄公说:“这,这恐怕不好吧!”
紫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亲自去放下了吊桥。
白玥见状,便施了个小礼就离开了。
紫晨把吊桥收了起来。走到院子里。看到艄公正向竹楼走去,慌忙叫住他。说:“有话就在这说吧!”
“这话不能在外面说。”艄公假装很隐密似的说道。
眼看,艄公就快要到竹楼去了。紫晨只得用小小的飞行赶在艄公前面。谁知,艄公以为紫晨是在试他,竞用极快的速度跃进了竹楼。他见紫晨许久都没有进来,就走到门口问呆立在阶梯上的紫晨,“怎么了?”
见艄公好像并未发现昭磊,紫晨欣喜地答应了艄公。进入屋内,只问艄公:“艄公有什么事要说?”紫晨坐下了,也让艄公坐下。
艄公坐着傻笑了一段时间,又挠了挠满头的白发。才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但是考虑这么久,我还是决定告诉圣女。”
“到底是什么事?”紫晨问。
“是蓝姑娘的事。”
“蓝烟?”
艄公点头说:“是。”
紫晨奇怪地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