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北辰流亭突然一吓,不敢置信的望着安坐在他床边桌前的淡朱色倩影,身为东楚第一高手的他,差点就失态的跳起来。
049章 走错房间?
北辰流亭下意识的揪紧身边的被褥,身子跟着一紧,想到自己目前的生理反应还没有退去,俊颜更烫。然后才发现身上白色的中衣早就已经汗湿,也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梦境而热的,还是被方才的梦境惊的。
空气里弥散着比之平时更显浓郁的奇香,撩的身在期间的人都忍不住心醉而萌生遐想。
而就在看见眼前坐着他方才梦里的人时,北辰流亭有那么一刹那惊疑——刚才的绮情究竟是梦还是真的发生过?
不过惊疑也只是一刹那,北辰流亭就定下神来,终究还是分得清现实与梦境的差别。
容轻羽听见北辰流亭的话,微微诧异的转了头,那表情不可谓不惊讶。
“北辰统领?为何会在我房间里?”完全是一副好像刚刚才发现北辰流亭的样子。
一听容轻羽这话,北辰流亭一鄂,下意识的就想跳下床,但是被面传给手心的熟悉感觉让他一愣,继而猛然抬头,望着小屋里简单的摆设。
然后差点没有气笑起来,继而一边手肘搭在膝盖上望向容轻羽淡定中又真切感情流露的表情,最后眸光落在她蒙睛的丝带上,带着几分玩味的开口:
“容太傅确定这是你的房间?”
容轻羽被问的一愣,微歪了脑袋,看似疑惑的思考了一下,继而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我走错房间了!”
北辰流亭一听,突然就笑了起来:
“容太傅确定自己是走错房间,而不是故意进错宅子?”
而心里则觉得自己的措辞实在是太委婉了!走错房间?她容府在帝都皇城内的繁荣街市。而他的小庭院,则是在城外三里地人烟稀少的树林里。这样的错,谁敢说不离谱?
这么问的时候,北辰流亭也不禁惊疑,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居然没有发现!
看着眼前纤弱的人儿,似乎他两根指头就能捏死了。可是实际情况上,这小小的娇躯里似乎蕴藏着难以看穿的力量。
而即使没有这力量,他都觉得自己对她有些莫可奈何。或者不用这力量,他都相信,她几句话都有能让人内伤的威力。估计,这小女人也是东楚史上能够把人“气笑的”合不拢嘴的第一人了!
“我以为……你想这个时候看见我!”
容轻羽这时说,对于北辰流亭的反问,似乎是承认了。自己是故意走错,或者说是专门过来的!
而北辰流亭也不用继续问她是怎么找到这里,之前一直跟着他的鸟儿便是最佳间谍了。
从容府回来的时候,他还以为甩掉了它。没有想到,却是阴魂不散!
而刚才的梦,是他一进屋倒床就睡着后做的……他之前根本没有看见容轻羽过来。那么,她就是在他睡着以后进屋的了!
不禁又想,自己的警觉性何时变得这样低了——或者是那样的梦境太缠绵,方才他有那么一点不愿意醒来……只因,听见了水流的声音。
望了眼容轻羽端着的茶杯,那里有菊花的香气隐隐传来。
再正视容轻羽的话,北辰流亭的美眸微眯,想起白天的事情,心底不禁有些沉郁:
“如果本统领记得没有错的话,昨日贤王派人送了请帖去府上,约容太傅今日一同参加游湖会。贤王如此想见容太傅,容太傅为何又不去,反而特意进错宅子来对本统领说这种话?况且,本统领何曾说过想见容太傅?”
容轻羽听见北辰流亭的话,握杯子的手指一僵,怎能听不出他话里的冷嘲。
顿了下,却说:
“两位的小师妹危在旦夕,我以为,身为师兄的两位会没有心思游玩!”
经容轻羽一提醒,北辰流亭才想起小师妹司空寅月的事情,顿时被噎的一愣。
容轻羽如果不说,他恐怕已经忘记。
只因,这位小师妹专精的就是这些。根本就没有想到,她真的不会为自己解毒。
这时听见容轻羽的话,不禁心头一沉,隐有不安划过。而容轻羽的出现让他又有了另一层隐忧,如果说她白天是神经有问题调戏他闹着玩。那么这么晚了来他家,就已经很司马昭之心了。
“而且,贤王找我,除了为了自身的毒还有小师妹的毒——恕我实在想不到他还有什么理由要约我!”容轻羽淡然道。
只因昨天的事情,已经让她对南宫袭襄有了成见。
上午他才帮着别人冤枉自己,下午就来约她游湖。
是他当她太不计较,还是忌惮皇权,所以最终还是会向他妥协?
北辰流亭一听容轻羽这话,心口一痛。还没有平复的情绪里又增添了许多烦躁,怎听不明白容轻羽话里的意思?
肯定是因为白天的事情,容轻羽误会了贤王,然后以为他每一次的示好是想诱她动情,继而心甘情愿的为他解相思引的毒,再加上白天小师妹上午又中毒——
北辰流亭顿时觉得好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胸口被一口郁气堵的有些发闷,忍不住就回口道:
“我——二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说完却见容轻羽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似乎对他的辩驳毫不在意。
那样子,让他感觉,南宫袭襄在她心里已经与“可有可无”这几个字划上等号!然后,一股莫名的郁气难以抑制的袭上心头。北辰流亭一下掀了被子,就下床站到了她的面前:
“容太傅为何不说是你自己嫌弃我五师兄身有残疾,所以故意回避?不要忘记,在今早的误会之前,容太傅自己还亲口向我二师兄要的休书!”
容轻羽听得北辰流亭的话,感觉到他已经不是一般的郁闷,而是已经有了愠怒。淡朱色的唇瓣微动,蒙睛丝带下的秀眉微微蹙起。
不禁想,自己是不是用错了接近他的办法?毕竟,重情重义如他,即使真的对她有感觉,又怎么会和自己的同门师兄弟抢自己的师嫂?
一时间,心底隐有些担忧。
已经很多年,她没有过这种失策的感觉。
可是,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毕竟,这许多的事情都是明摆在眼前的。是南宫袭襄自己当着许多人的面表现出了对司空寅月不一样的在意……她是瞎子都听出来了,所以以为,他应该也是看得见的!
可他还说是误会,还这样说她!
050章 你愿为我舍命?
此时此刻,北辰流亭那么近的站在她身边。容轻羽却觉得,两人心灵上那道鸿沟却比她想象的还要难以跨越。
究竟是时间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让灵魂陌生了。还是……各自路已殊途?
刹那的心痛彷徨,让容轻羽微微恍神,没有立即回答北辰流亭的话。
“你们师兄弟的感情真好,这些事情他都告诉你!”少许,容轻羽突然说,唇瓣牵强的扯出一抹弧度。
北辰流亭一听,心头一跳,眼底的流光微微一闪。快速的在容轻羽的娇颜上巡过,然后又迅速镇定下来。
“我们师兄弟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甚笃!”北辰流亭说话间一直注意着容轻羽的表情,犹豫了下开口:“如果……我说,我与我二师兄甚至是同病相怜,八年前,我们中了同样的蛊毒——”
“啪”的一声,容轻羽手里的杯子落地。
轰,容轻羽只觉脑海里一白。
只觉北辰流亭的话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劈进了她的世界。
“现在,南宫袭襄、司空寅月、北辰流亭,都是身中奇毒。不知百姓间口耳相传的大圣人,容家大东主,你会想救谁?还是谁也不再想救?”北辰流亭问,双手环胸站在床边。
这语态已经表明了他心底的想法,似乎是在嘲讽:容轻羽为了接近他,因为给他“面子”,所以才会想去救这些人,又是主动帮助又是施医送药。
而今,他都和他二师兄一样无药可救,她今日才萌生的感情,又会有多坚定?
她是不是就应该嫌弃他了!
这样一想,如此的面子,他却是真希望没有。而是希望她将对自己的纠缠,放哪怕一丝在南宫袭襄身上也好……
此时她在他眼前,让他的心绪难以平静的复杂。分明,他该生气,更应该远离他。更应该“让”那场婚约落空,然后成全她的自由。
她不想和南宫袭襄在一起,那就更不可能与他再有瓜葛。
可是,却又不知为何难以决断。
“你也中了相思引的蛊毒?”容轻羽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已经惊的站了起来。然后下意识的,就想去为北辰流亭把脉。
北辰流亭随即侧身避开她的接触,绕到床的另一头淡然的开口:“这事,玄门的人都知道!只不过,我功力比我二师兄深厚,所以才没有像他一样被蛊毒侵蚀的只能靠轮椅代步。”
北辰流亭望着容轻羽白了几分的脸色,诧异于在她面上看见的焦急,而不仅仅是担忧。然后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话是不是说的有些过分。但是……最终还是咬牙说出刻薄的话:
“容太傅,我不管你的精神世界里,将你自己的自作多情幻想的有多完美!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若是你真的喜欢我,那你会为了救我而舍弃你自己吗?还是,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他还是认为她是精神有问题……容轻羽听北辰流亭这一席话,心头隐隐疼痛,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他对自己会有的误会。可是真的听他再说讥讽的话,难受终究还是有的。
压抑下心头上涌的情绪,容轻羽面上一派平静,然后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将茶托里倒扣的五只杯子一一取出,摆放在桌面上。
北辰流亭不解的看着她的动作,以为她根本没有听进自己的话。
“南宫袭襄、司空寅月、司马云泷、北辰流亭,容轻羽——如果我说,我只能救这其中的两个人,你希望可以活的是谁与谁?”
北辰流亭对于容轻羽给出的选择,心头一跳,不禁疑惑:“既然你能救,为何不全部都救?”
说完却见容轻羽轻笑出声,好像他问了一个多么天真的问题般:“你想的可真美好!可是却问的自相矛盾,你刚才不是还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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