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星的搀扶下,本欲下马车的南宫袭襄一听南宫灵彩这话,差点脚步不稳栽下马车。
原来容轻羽或许可能有点惊,经她这一嗓子,谁还能不知道他来了?而他最担心的,其实是容轻羽听见自己七妹的这一声吼,会不会先一步为了躲他从后门遁走了。
最后,事实证明,他是最近期待太甚,失望总是太大,所以想太多了。
等常星推着他到达容府后花园的时候,南宫灵彩正拉着容轻羽有说有笑。远远的,看见她坐在庭院里,听着他妹妹说着幼稚童真的话,也只是温柔耐心的听着。
那瞬间,她脸上表情让他感觉比春晖还暖,暖的让他错觉到了几分母爱?!
南宫袭襄因为自己这个想法一怔,继而暗自摇去。她那年纪,顶多是大姐姐,他怎么会想起母亲这个词汇。
不过这个词汇一入心,便仿若生了根般扎入他的心底。带起一阵莫名的酥痒,脑海里跟着闪过一些绮丽的画面。
让他不禁脸颊浮上一层红晕,直到在南宫灵彩惊喜的一声呐喊声中,容轻羽终于知道他的存在,转过头来,他亦回过神来。
“二皇嫂啊,我二哥担心你昨天受了惊吓,所以特意来看你了呢!”南宫灵彩望了眼南宫袭襄,故意朝他眨了下眼睛俏皮的道。其中还特意加重了“二皇嫂”三个字。
“呀,二皇兄你怎么脸红了?”不待当事人说什么,南宫灵彩突然惊奇的叫出声来,一脸稀奇的指着南宫袭襄染着淡粉红晕的俊美容颜。
容轻羽听着南宫灵彩的咋呼,不禁一诧。南宫袭襄看见她脸红?他今天的葫芦里究竟又装了什么药?
本来听说南宫袭襄也来了,她直觉的认为,他是不是为了自家的小师妹过来求情了。因为她听说了司空寅月昨天的遭遇,估摸着,有一段时间应该是不敢再出门惹祸了。
“好了好了,我去找欢欢玩,就不打扰二皇兄和二皇嫂你们甜言蜜语了!”见两人都不说话,南宫灵彩直觉的以为两个未婚男女这是害羞的不好意思说话了,于是善解人意的提出离去,让出空间给二人。
说着,还生怕容轻羽挽留自己似地,蹦蹦跳跳着往庭院外跑。经过被常星推着的南宫袭襄身边时,突然附耳在南宫袭襄身边压低声音道:
“二皇兄啊,你可要好好把握住这未来二皇嫂啊。正好她看不见,不会嫌弃你长的丑!以后啊,你只要待二皇嫂好就行了!不然的话,别说我这个做妹妹的都不饶你!”说着还威胁的朝南宫袭襄扬了扬小拳头。
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常星听了她的话后一脸怪异。
常星则是在心底不停提醒自己不用大惊小怪的,这个七公主眼神有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她眼里的美女都是正常的美女,而极品美男子那可是个颠覆性的霸王恐龙级别的存在。而南宫袭襄,在她眼里,外貌上更是东楚第一丑男的定义。
被嫌弃的当事人南宫袭襄则是一脸的平静,反而还轻应了一声。
常星讪然间,就觉手臂一紧,等回过神来,已经被南宫灵彩拉出好远。
当然不是他不反抗,而是他本来也不想当电灯泡的,而这时又听南宫灵彩说:“走啦走啦,别在这里抢我二皇兄的风采!”一朵汗滑落额前,常星无语的被拉走。
“王爷喝茶吗?”等亭子里只剩下了容轻羽与南宫袭襄二人,容轻羽静坐在石桌旁。虽然这样问,但是已经执起茶壶,新斟上了一本茶。
南宫袭襄见此,转动着轮椅,靠近了桌边,与她面对面而坐。
容轻羽便将茶杯推至他的方向,南宫袭襄看见她被茶水淋湿的指尖,眸子里波光一闪。下意识的,就去捉她刚才分明被烫到的手。
而容轻羽似乎是早已察觉他的举动,忙缩回了手,道:“王爷请!”
南宫袭襄面露尴尬之色,望了眼她收在身侧的手,还是忍不住道:“你的手烫伤了!”而其实已经感觉得到,她的准确度不如以往。就连杯子,也推偏了方向。
难道,是因为昨日遇刺受伤的影响?
“这点温度,不碍事!”容轻羽不痛不痒的回应道,然后静默的坐着,没有继续话唠的意思般。
南宫袭襄闻言望了眼置于自己手肘边的茶杯,伸手去端,当触及到杯子的边缘时,俊逸的眉峰不禁皱起。
这点温度?!他都觉得烫,她那细皮嫩肉的,会不觉得痛?
望着她明显疏离的神色,南宫袭襄眉心蹙的更紧,望了她沉静的娇颜一会儿,酝酿了一个晚上的话终究出口:
“对不起!”
突闻南宫袭襄一声对不起,容轻羽微微诧异,不禁侧脸对着他。
073章 想摸他的脸
“王爷在为谁向下官说对不起?”容轻羽柔声问。
南宫袭襄听得容轻羽这样的回复,顿时一噎,犹豫了下,有些别扭的转过脸去道:“为本王自己……那日在八音楼,让你受委屈了!”
刚才如果说她惊讶,那么是她以为他的单刀直入,以为他真的要为司空寅月求情了。可是这次惊讶,是真的惊讶。
“是吗,可我并不觉得受委屈,道是王爷的小师妹——可是受了几天的毒药折磨!”容轻羽努力想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淡然,忽略掉南宫袭襄话里行间曝露出的真诚。
南宫袭襄见容轻羽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澈亮的眸光里神色复杂,左右挣扎了一番,脱口道:“其实——其实那天那个人根本不是本王!”
话一出口,见容轻羽这次难掩惊讶的对着自己的方向。话到此顿了下,才道:“那日……本王相思引发作,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疗养。是考虑到父皇会担心本王的身体,所以才让手下人替了本王出门继续进行日常活动!”
说完,南宫袭襄大大的在心底输了口气,虽然说谎的感觉不太好。不过,只要能让她消除误会,善意的谎言必要的时候还是必要用啊!
容轻羽听了南宫袭襄的话,却是一时愣住。
不是因为他告诉自己这样的秘密,而是他话语里透露的讯息。他这么紧张的,特意过来跟她解释,难道不是她先前想的那样心仪自己的小师妹,而是对自己……
这么一想,心理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染上一层隐忧。
不禁想起之前南宫月离的话,还有北辰流亭的为人。如果他知道自己的二师兄对她的心思不一般,那不是更不可能接受自己?!
“哦?如果是为了这件事,贤王殿下大可不必挂怀。那天的事情,下官早就已经忘记了!”容轻羽无所谓的道。
此话一出,看不见南宫袭襄的眸子黯淡了几分。
南宫袭襄一听,不禁皱眉,忘记了?
她这分明是在暗示,她根本将他当做了无关紧要的人!否则,怎会不在意他对她的看法和伤害?这么轻易的就忘记!
南宫袭襄望了容轻羽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容颜一会儿,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粉蓝色,深蓝绣纹的锦纱外衫。领口和袖口处,往外翻出的边角缀满绵软的白毛。看起来可爱素净,又不失雅致。
她如墨的发丝依旧没有太繁复的装饰,只在一边缀着一支与衣衫同款色的带白毛的蓝绒花。坠着的穗子上,细碎的珍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圆润光泽,为她点缀了几分低调的贵气。与衣衫同款的蒙睛丝带如常的遮住她的眼睛,还是一样的装束。
不知为何,南宫袭襄却觉得今日看她的心情又不一样了。
总感觉,她此时安然的坐在那里,却仿佛有几分强撑的味道。
“容小姐,你今日看来脸色不太好,本王带了宫里的御医,容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本王便请他过来为容小姐看看!”
容轻羽闻言微露诧异之色,这种关心的方式是不是太烂了点?
他难道忘记她小师妹的毒还是她解的,他小师妹都解不了的毒,她都解了,她的医术可想而知,哪里还需要他的御医?
“不必了,下官的身体无碍,静养几日便可!王爷的心意,下官心领了!”容轻羽淡淡的道。
其实南宫袭襄话出口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没话找话的理由太牵强,被容轻羽这样一拒绝,面色有些僵硬。
而且,她那话里的静养,逐客意味明显啊!
但看她虚弱的样子,南宫袭襄俊逸的眉峰蹙起。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来的真不是时候。虽然很想见到她,可是,让她强撑着坐在庭院里陪自己吹冷风却并不是他希望的。
“既是如此,那么本王便不打扰容太傅休息,告辞了!”
南宫袭襄开口,视线却一直锁着容轻羽的娇颜。此时此刻,不禁有些庆幸,她是看不见的……
“那下官让人去唤王爷的随侍过来!”容轻羽跟着应答,半分挽留的意思也没有。
南宫袭襄顿时觉得心口一阵赌的慌,看容轻羽的眼神不禁有些着恼。可是还是绷着脸,轻应:“嗯!”
虽然内息一直没有调整好,不过容轻羽的耳力还在。所以,很明显的听出南宫袭襄这最后一个字里的沉闷,心里叹了口气,只当没有发现。
南宫袭襄睨了容轻羽一会儿,最终败下阵来,心底也暗自叹了口气,在容轻羽欲抬手唤人时开考:“容太傅你医术高明,不知是否知道东楚麻醉散的由来?问完,本王就走!”
容轻羽突闻南宫袭襄的问题,执杯子的手一僵,抖落了几滴茶水到裙裾上都没有发觉。一惊之后,在南宫袭襄探究的眼神注意下,又镇定的将杯子放回了石桌上,似是漫不经心的问:
“麻醉散这么著名的术用药物,医术里应当有历史记载,不知王爷为何这样问?”
“书中确实是有记载,说是此物的原药材名为曼陀罗,曼陀罗本是北域的国花。百年前,战败在将军王手下的北域将花种进贡给东楚帝王,后来被桓王妃研制成麻醉药,大肆运用与军民,造福了一方百姓。只是……”
“只是什么?”容轻羽接着问,语气里有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动。
南宫袭襄望了眼容轻羽垂在膝上捏起的秀拳,微敛了长长的羽睫,突然自嘲的笑道:“本王昨晚居然梦见,本王穿着本王五师弟的衣服闯了北域皇宫,盗取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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