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身形颀长的男人,带着鸭舌帽墨镜口罩,全副武装地朝我走来。当下的OS是:明星?
唔,他穿着蓟色的西装小外套,里面搭了浅口衫,脖子上围了一条装饰性的红色围巾,在一群穿着臃肿的人群里很显眼,并且,他开得车也不赖,纯白色的悍马;人车异常和谐。
很春风。
我打开背包找笔,心里盘桓着等下人家过来的时候一定要自然而然地上前要签名。
“唔,笔呢?”
笔怎么不见了?
“喂!”鲁莽而粗重地一声。
“嗯?我现在很忙,问路请找别人,谢谢!”我埋头在乱七八糟的包包里找笔。
“白痴。”冷冷地男性声线,可是还是惊到我了。我抬头,发现正是刚刚那个大明星,他的口罩摘了下来,一边挂在耳朵上,可是这并不妨碍到他的帅。
我知道眼睛直直地看着一名属性为男的陌生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可是没办法啦,此人的帅可以用天地不容来形容,并且进出BRJ购物的欧巴桑们无不用非常惊艳的眼神看着此人。
当然,我没用手指头算那些年轻一代的如狼似虎的女孩子们。不然,别说宁大人的手指头给我全借过来,恐怕连他的脚趾头我都用得上。
“胡小蛮,你到底还要看多久?”帅哥带着鼻音的华丽声线响起。
“诶?”
“白痴,走啦,外面怎么会这么冷?”说完自己抱着自己的手臂,忙不迭还不忘记把我拉走。
我想起了宁大人的形容,因此脱口而出:“这几天全国人民都很冷。”
走在前面拽着我的他回头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往他的座驾处走。远远地我们就看见警察在抄他车牌,将罚单塞在他车子的雨刷上。这里是繁华地段,在这里停车不被拖车拖走就很幸运了。
只见车主不急不缓,步调平稳。
唔,罕见的一个看到自己被抄车牌而不会心急火燎冲上去和警察叔叔理论的男人。要是我家那些哥哥,指不定就丢下我冲上去了。
他打开车门把我丢进去,绕道去驾驶座的时候随手把罚单揭下放在了裤子口袋里,然后,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帅哥脚上穿了一双棉拖鞋!!!而且还是带着可爱得要死地兔子脑袋的!!!!!
我惊悚了……
帅哥貌似察觉了我炙热的眼神,于是垂下眼帘,视线缓缓下移,看见了自己一时心急跑出家门忘记换的鞋子,白皙精致的脸顿时飘上了两朵红云。
“额,那个……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我自觉地举手。
帅哥发动车子,倒车,然后驶向正道。简洁明了地回答:“说。”
“那个……你是谁呢?”
回答我的是一道刺耳地刹车声。
我捂着耳朵侧头看险些将我送上黄泉之路的人,好心提醒:“这里不能踩刹车。”
帅哥怒了:“我知道!!咳!”
“刚刚你说‘全国人民都很冷’的时候我就有很不好的预感,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啊,胡小蛮。”帅哥冷冷地哼道。
“诶!?你知道我的名字?”我才发现。
他一副彻底被打败的样子,精致的五官沦陷。一边咳嗽一边轻吼:“咳咳咳,你不认识我还让我牵你的手?你不认识我你还上我的车?你不认识我你还敢问我叫什么!”被气到了。
“那么……说了那么多,你到底是谁呢?”
秒杀。
chapter 27
昇元八号大公馆。
在宁大人被我的直肠子气到冒火之后,把我带去了他家。
他家很华丽,而且什么都很大。
沙发可以当床,餐厅可以开宴会,卧室可以打游击。
宁大人很不自然地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大概是因为我愣头愣脑地没有当下把他本尊和传说中的“青莲巷附近小卖部老板家的儿子”对上号而生气,或者……因为带女生来独居的家里而羞怯?(这个可能不大,碧学长说宁大人连母狗都会调戏)。
刚在车上的那段鸡同鸭讲,似乎是我从妈妈的家族传承下来的由来已久的弊病,我那个远在Y市的表姐梅宝儿,被一只潜伏在她身边老久老久的腹黑相中,腹黑跟她表白,她说“不愿意”,其实她是不愿意被链子绑,腹黑会错意,伤心老半天。我妈妈也这样,经常把爸爸伤得半死。(至于宝儿表姐虐待腹黑等详细情节,请在本文文案点击《天生宠物》第十六章前去围观)
要不要跟他解释其实我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了致使脑筋短路了才反应不过来的呢?
苦恼。
我看得出来大人有把他家地踏穿的决心,鉴于我先前将一个应该缠绵病榻的人挖出被窝这种不道德的行径,我还是决定开口:“大人,你不去睡觉吗?”
大人很急躁,漂亮的眼睛看着我:“我把你丢这里然后我自己去睡觉你觉得这样是待客之道吗?”
我从可以躺一个小孩那么大的水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告诉他,我是多么多么得可以客随主便。
他瞪我。
我移开视线,OS:“瞪谁谁怀孕!”
最后,大人决定从了我。
我看着他很孩子气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于是也起来跟在他身后目送他上床。
他的房间有很大很大的阳台,床也很大,窗帘是白色的纱帘,虽然外面很冷,但是屋内的暖气加上外头的日光,我还是看出了点日本青春式电影的味道。
柔光。
和高耸的建筑物顶层窗外看出去的蓝色的洗净的天空。
还有白色被褥中美艳不可方物的帅气男子玉体横陈……
唔,果然,我决定今天揭开大人的真面目是正确之极的选择。
他戴上了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对十米开外的站在门框前的我说:“你可以走进来看。”
从小到大,除了我们家那栋楼住的男人的房间,我第一次踏进这一个陌生的领域。
宁大人的房间主打白色,窗帘是白色的,沙发是白色的,床也是白色的,连地板都是白的。
大片的白色,加上零星点缀的暖色,放眼望去则给人空旷渺远的感觉。
虽然偶尔也有暖色调镶嵌其中,比如墙上的书格,是红橙黄三色组成的,红的格子里都是CD和唱片,黄色的是书籍,橙色的是新奇的收藏。白色的床则铺设在一张很大的道奇蓝羊毛地毯上。
但是他的房间那么大,却没有衣柜,没有书桌,倒有一部红色的法拉利1:1模型。
“大人,这个车子可以开吗?……”我用手摸着车子的外壳,感受到了金属冰冷的质感和空旷的房间里渺远的回音。
远在床上的宁大人睁开眼侧头看了我一眼,搁着口罩对我说:“可以,但是尾气会弄脏地板。”
“那这个是模型吧?~吧~吧~吧~”
“是模型。大二的时候和碧他们一起做的。”
“那里面的配件都是正版的吗?~吗~吗~吗~”
回音很销魂。
宁大人讲话很吃力,伸了一只手出来招我过去。
我趿拉着有些大的拖鞋走过去,在羊毛地毯上坐下。他的床很矮,就是一个床垫的高度,我趴在床上就可以看到他。
宁大人不是见光死的丑男,也不是光会读书的呆子,也没有像游戏中QQ中短信中那样表现得有点”葛大爷“风范的古董男。
啊,人见人爱花见花败的一枚帅哥啊。还是精致美艳型的~
他睁着黑亮黑亮的眼睛看着我,我也黑亮黑亮地看着他,看着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冷不丁地,我伸手想摘掉他的口罩,刚触及他的耳朵,手腕被他一把抓住。
“你想干嘛?”
我后悔了,想把手抽回来,但是抽不回来,只好半跪在他床前,身子悬宕在他上方,僵持着。
大人精瘦,躺在柔软的床上时扁平的,要不是有颗脑袋露在外面,真的很没存在感。
可是,他的耳背那么温热,暖暖的,软软地,有着一个大男人不应该有的东西。
“我只是想把你口罩摘下来而已,大人。”说的是大大的实在话。
他微微松开手,我顺利地拿下他的口罩。
“你不怕被传染吗?”
“感冒发烧喉咙发炎这种小病经常会有啊,如果怕传染的话不是得一辈子戴着口罩了?”我把口罩放在床头的矮柜上。给他倒了一杯水,“你还是多喝水吧,你看你嘴唇都干裂了。”
宁大人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李可佳以前经常跟我说:你这家伙生病的时候眼睛会特别亮,一看就是聪明的崽儿,可病一好又给笨回去了。
宁大人的眼睛也是又黑又亮,水光潋滟,一点都不像是一只网虫应该有的一双眼睛。
老六就特别嫉妒碧学长,因为学长可以连着三天不睡觉写程序,但是视力还是好得要死————三米之内的蚊子都是他的猎杀范围之内。
老六就不高兴了,说:这些个男人凭什么啊!天天对着电脑业不见长斑,痘都不长一颗!气死老娘了!!
如果碧学长的程度是让老六气死,那宁大人就足矣让我死去活来四五回了。我没见过哪个人生病会像他一样,湿乎乎的眼睛直直地瞅着你,像是恨不得能有力气做点什么似地。
“我小时候生病,家里上上下下都带着口罩,我爸爸妈妈很恐慌,怕会传染给我姐姐。”大人的眼神暗了下去,而我对着突如其来的一番表白弄得找不到应对的言辞。
“……”
“这次生病我只告诉了你,上次生病我被我妈说哭了,我真脆弱,你不要告诉别人啊。”葛大爷灵魂附体!
我默了……
我站起来走到阳台想把三层窗帘都拉上,结果没拉动。
杯具了一下,床上悉悉索索一阵,大人一只手探出被子,找到遥控器拉上窗帘。
我很聪明趁天黑之前看了一眼手表,唔,午后三点半,然后迅速跑回大人的床边。
三层窗帘一合上,一点光都透不进来了。我带起手腕给大人看表,“啊,大人你看,过了十二点了。灰姑娘要回家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