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就此正式开始了。
沉重的钻塔现在还在继续建设,以更快的开采这个庞大的发现,而阿克图拉斯知道,这次勘探会把他变成一个真正的有钱人——比联邦有史以来的任何终其一生探索与挖掘的探勘者更富有。
休闲室充满了人——矿工、分析师和士兵。更大的钻塔们预定于明天上岗,而SCV们已经在提取精炼厂的建设中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但今夜,每个人都休息。这可能是所有人在未来的几个月里仅有的空闲时间了,因为他们要建设一个更大的永久设施,而每一个人都将全力以赴。
阿克图拉斯坐在桌子周围其中的一张椅子上,倾听着他的员工们激动的戏谑,任他们赞赏着自己那将他们带向这意外收获的直觉。每个人都期望因这个发现物而变得富有,而恐怕这一次,的确有可能。
酒瓶在四周传递着,而起司为了未来的好运而高举。阿克图拉斯聆听着他的人对如何花钱的宏伟计划,并拿了一杯足以致命的烈酒。
戴尔·德·珊托坐在他旁边,咧着嘴没有礼貌的笑着,并一直按钮,在他们的影视浏览器可以收到几个频道之间转换。各式各样的影像在房间的角落里闪烁着,主要是广告,而阿克图拉斯在一张熟悉的脸悄然出现在影像中时坐了下来。
他阅读了在屏幕下方滚动的解说文字,“等等,”他在看见德·珊托即将转换频道时说道。“停下。”
发言者七嘴八舌的争论着,但最终,阿克图拉斯听见了他父亲的声音,尽管休闲室中的狂欢声几乎将其淹没。
“安静!”阿克图拉斯咆哮道,整个房间顿时沉默了下来。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浏览器的正前方,解说文字正重复的滚过屏幕的下方。
在参议员安格斯·孟斯克向联邦宣战的同时,克哈被下达戒严令!塔索尼斯承诺将采取严厉的反击措施!
在浏览器中,安格斯站在一个被数以千计的群众包围的高台上——阿克图拉斯认出它被竖立在战场平原。潮水一般崇敬的面孔在他的父亲滔滔不绝着他最喜欢的论题——联邦四处蔓延的贪污腐败时,抬头仰望着他。尽管UNN屏蔽了他的话语,但安格斯在用拳头锤击着空气,他的战斗召唤被震耳欲聋的呼声所回应。
阿克图拉斯看见他的母亲和多萝西正自豪的站在他父亲的身后,同时,主播正厌烦的讲述着整颗行星的骚乱——被占领的UNN大楼,还有数次对联邦前哨的冲击,已造成了数以千计的死亡。
镜头在不断切换,显示着着火的联邦军营、街道上颜色鲜明的广阔人群,还有就像某些水火不容的古老信仰煽动者一般正在向跟随者们大喊的安格斯。
是因为这个原因埃林·帕斯特想让他去乌莫加吗?
帕斯特知道些什么UNN没有报道的东西?
“严厉的反击措施,”他说道。这以意味着什么?
阿克图拉斯转身,沿着通向自己房间的走廊前进。他推开了门,开始打包,将几件剩下干净的衣服塞了进去。
戴尔·德·珊托几秒后推门而入,她的脸暴露出了她的担心。“你在干什么,阿克图拉斯?”
“我要离开,”阿克图拉斯说。“这不明摆着吗?”
“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你不能现在离开!”
“看着我。”
“我们就要在有生之年挖出最大的矿层了,而你却要离开?该死,阿克图拉斯,我们需要你留下。我也需要你留下。”
“别担心,戴尔,”阿克图拉斯说着,将手伸出,搭在她的肩上。“我会很快回来的。我要把凯特·杰带去乌莫加,但我会回来的,我保证。”
“乌莫加?为什么你必须去那儿?”
“我必须去见埃林·帕斯特,”阿克图拉斯说道。“然后我必须要保证我的家人安全。”
阿克图拉斯穿过了乌莫加表面的一团蒸汽和油烟,或者应该说是在地面几百米以下的耐热混凝土陶瓷着陆平台上空的一团蒸汽和油烟。细雨就像潮气一样沾湿了他的皮肤,而凯特·杰的引擎喷出的热流温暖着周围的空气。
在不同的世界间旅行总让阿克图拉斯不舒服。大小不明的深邃太空和那些可能隐藏在广袤空虚中的东西,让他的想象力随着对未知外星人和海盗船的料想而燃烧着。
作为自己命运的主宰,而将它交到其他人的手中,即使是一个像墨尔利·桑加亚——他在买下凯特·杰时雇的驾驶员——这样有资格的人也令他非常不安。尽管他不会驾驶飞船,但阿克图拉斯觉得,如果他去尝试,他就能很快成为大师。
并让来这儿花去的两个星期变得更短。
埃林·帕斯特的私人着陆平台上空无一物,四周的地下墙壁由岩石和金属混建而成,并因来来往往的轨道航空器而变得焦黑。一盏黄灯在关闭着的防护门上辐状闪烁着,而一阵低沉的静电嗡嗡声从墙壁凹陷处的扬声器中传了出来。
灯熄灭了,而防卫门开始隆隆的上升。
一小队穿着淡蓝色金属板战斗服,带着高斯步枪的人大步流星的走上了平台,后面跟着一个身著暗色套装和防寒斗篷的男人。
埃林·帕斯特。
阿克图拉斯最后一次见到帕斯特是在克哈参议院的那次结束会期的演讲时,这个男人斥责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他的母亲。事后而言,阿克图拉斯现在已经觉得自己当日的行为可能的确有些鲁莽,这为帕斯特买来了些友善。
帕斯特停在了通向着陆平台的台阶底部。
“你好,埃林。”阿克图拉斯说着,将服装袋甩到了自己肩上。“我该说早上好或是晚上好的,但我不知道是哪一个。”
“是晚上,阿克图拉斯,”帕斯特说道。“欢迎来到乌莫加。”
尽管这些话语正式而礼貌,但阿克图拉斯感觉到了在其之后的敌意。这是对那些站在帕斯特身后的士兵们的某种暗示吗?
“谢谢,”阿克图拉斯说着,从平台上向下走去,并向着开着的防卫门招了招手。“我们是。。。?”
帕斯特点了点头,忽然转身,并向着身后那些迅速迈着一致的步伐跟上来的士兵动了动四指。
帕斯特领着他走入了一系列看起来是用融合切石机钻出来的岩石走廊。阿克图拉斯注意到了岩石的品质和种类,并在发现自己正估算着岩石的密度和每小时的挖掘进度时微笑了。
走在他旁边的帕斯特看见了这个微笑,“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并非如此,”阿克图拉斯说道。“我仍在勘探中。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埃林。我的机构正好找到了一个巨型矿床,我们必须赶快行动,并在联邦探勘队闻风而至以前运作起来。因此,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你亲眼看会好些,”帕斯特说道。
阿克图拉斯叹息道。“如果与我的家人有关,那么我现在就想知道。”
“不错,这的确与你的家人有关,”帕斯特断然说道,“但我允诺过不会说任何事。而我是一个讲信用的人。”
最后一句评注似乎异常的刻薄,阿克图拉斯想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值得被如此记恨的事。但帕斯特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而阿克图拉斯在他们走向建筑的更深处时沉默了下来。他们到达了一架升降梯,并在它闪闪发光的银色内部中升向地面。
升降梯浮上了一个相当大的居所中的宽阔走廊——与孟斯克夏日别墅相似。墙壁为白色大理石质的,而闪光的硬木地板上铺着看起来很昂贵的地毯。一个铁制的螺旋楼梯向下进入了岩石中,另一个宽阔而铺有地毯的楼梯向着上层而去。
装有彩色玻璃板的发亮拱顶覆盖着走廊,火光摇曳的烛台就悬挂在它的弧线之下。
“真不错,”阿克图拉斯在埃林·帕斯特领着他走向一扇厚重的木门时说道。
帕斯特打开了门,并示意阿克图拉斯走进去。
阿克图拉斯一扫而过,进入了一个摆放着贵重的家具的长形房间,火焰在宽大的壁炉中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热咖啡香气和水果的甜味洋溢在空气中,阿克图拉斯看见朱莉安娜坐在壁炉旁的一张长椅上。
她在阿克图拉斯进来时抬起了头,她的表情转变了,惊讶,并对看见他带着由衷的喜悦。在这些年里,朱莉安娜长大了。他最后一次见到的少女婀娜的容貌现在变得更有女人味儿了。她的身姿毫无变化,当她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连衣裙时,阿克图拉斯再一次回忆起了他母亲的镇静与优雅。
阿克图拉斯进一步进入房间,但在他看见一个小男孩坐在火焰前的地板上时短暂的停顿了一下。他穿着暗色的裤子和与之相配的衬衫,齐肩的金色头发扎成了一束小马尾。阿克图拉斯不擅长这类事情,但他猜这个男孩大概六七岁左右。
这个男孩坐在一堆五颜六色的塑料砖中,被摆成的样子似乎他是要建造一座城市的废墟。小型的玩具士兵分散在废墟中,而阿克图拉斯看着这个小孩一边移动着它们嘴里一边发出射击的声音。
“我们有客人了,”朱莉安娜说着,这个小孩把头抬了起来。
阿克图拉斯从这个男孩那儿收到一个令人眼花的微笑——感觉就像他被踢到了肚子一样。
这个小孩惊人的英俊,有着很高的颧骨、一双大大的灰色眼睛、乳白色的皮肤和有点鹰派曲线的鼻子。
“发生了什么事?”阿克图拉斯在埃林·帕斯特关闭了他身后的门时说道。
“瓦莱里安,”朱莉安娜说道。“跟父亲说你好。”
第十三章
瓦莱里安的双眼忽明忽暗,埃林·帕斯特在他看着这个少年对抗着逼近的疲倦时微笑了。那是一段漫长的日子,在他们等待阿克图拉斯的飞船降临的同时,情感如浪涛般涌来。他外孙的兴奋足有他们三个人的份,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