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实在不能再闻下去了!”老八重重地拍了下我的右肩,“天涯何处无芳草,怎能天天不洗澡!你丫因为失恋一个多月没洗澡了,熏得我这几天做梦都在蒸咸带鱼!”
“所以,”寝室几个兄弟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一定要让你恢复正常!”每个人的目光那叫一个坚定不移。
经过数十分钟的紧急磋商,到底让他们搞出了一套终极的拯救方案,他们普遍认为,作为一名纯种黄花大老爷们,让其解除烦闷的最佳办法莫过于那句老话——“何以解忧,唯有泡妞”。
第二天天刚亮,丫几个就像发了春的野狗一样冲了出去,满学校拦截合适目标,死皮赖脸向人家推荐我,拦截的标准也很简单——是女生就行……可惜这套方案的实施效果却实在不甚理想,几乎所有MM对他们的介绍只是很礼貌地说声“滚!”。偶尔几个感兴趣肯听他们介绍的,不是典型的“见男春”,就是长的让人一见之后就噩梦连绵。
还真是祸不单行,没等他们的拯救方案搞出什么结果,老六的“国产凤梨”又跟他说“如果有缘,我下辈子嫁给你!”言简意赅地告诉老六,你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了。
“漂亮女人都他妈靠不住,居然抛弃男人味十足的我,跟一个娘娘腔跑了,将来我一定要找个其丑无比的女人结婚!”老六愤愤不平地一拍桌子。
“有道理!丑女美女其实是一样的,”我心痛地看了桌子一眼,“只不过一个是恐龙,一个是进化过的恐龙而已。”为了不让他将怒火发泄在我无辜的桌子上,我只好顺着他讲。
“没错!还是老大的话对,走,兄弟请你去雅轩喝几瓶,谁不去谁孙子!让该死的爱情见鬼去吧。”说完也不问我的意见,一路把我拉到了雅轩,点了两瓶啤酒,开灌。
愁酒易醉,此话果然不假,没两杯下肚,老六就已经脸红脖子粗,说话语无伦次起来,一会儿说他对她实在割舍不下,一会儿又说丑女才适合做老婆,放哪儿都安全……
刚开始我还安慰老六几句,慢慢也被老六的话勾起了满腹心事,自顾自喝起了闷酒,不知不觉就是半瓶下肚,感觉整个人就像是在飘,只有一个脑袋沉重无比,只觉得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都不想去想,只希望能一头睡去……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失恋的人都喜欢学酒鬼了……
“老大……咱不找……不找……巩俐那样儿的……丢不起那人……咱找……找个像高秀敏的……”这是我在醉得不省人事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的日子我和老六成了莫逆的酒友,我们买了一箱“老白干”放在寝室,一天一小喝,三天一大喝。终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老六突然情绪迸发,把“凤梨”送他的手表往地上一摔,对着漆黑的夜高吟一诗:“你走吧,就他妈那样地走吧,走前再踩我两脚,别管我一个人死去活来……”
然后狂喝一瓶白干,酒精中毒住院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继续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自然,第一次的拯救行动以流产告终。
可没几天寝室剩下的六个兄弟又不死心地站到了我面前,死活让我接受他们的第二套拯救方案。我摇了摇头,告诉他们,对于爱情我已经灰心,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觉你们还不懂……
“别呀!”六个小子万分紧张地看着我。
“老大,你的非典型性失恋综合征越来越严重了……”老二说。
“少说已经两个月没洗澡了……”老三说。
“前两天我看见一窝耗子带着口罩扶老携幼地从我们寝室仓皇出逃……”老四说。
“途中晕倒了一只……”老五说。
“我们送去检验,人家说死于严重的呼吸道感染和酒精中毒……”老七说。
“所以我们一定要帮你追回莎莎,还寝室一片清新的空气,还耗子一个温暖的家!”老八作了个深情的收尾。
经过艰苦的谈判,我勉强被他们说服,接受了方案,人却有些惊疑不定。“莎莎,为了你,我可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了……可你会回到我身边吗……
第五部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天知道我有多爱你
其实哥几个的二号方案很简单,可以总结为八个字“男扮女装,深入虎穴”,据他们讲我之所以迟迟不能追回莎莎,关键在于我不能当面解释,如果能混进女生寝室见到莎莎本人,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再次牵手的可能性高达十之七八。所以他们决定施展易容神术将我改扮成倾国之花。
“我漂亮吗?”改扮完成的我满面含羞,问了一下身边的老八。
“漂……漂亮!”老八这色鬼竟兴奋地哆嗦了一下,晕了过去……
走在路上,我终于体验到了万众瞩目的感觉,回头率高达百分之百,让我觉得很不自在,“讨厌,没见过美女吗。”我瞟了旁边一直看我发呆的小伙一眼……
“啊……”那小子扔下自行车,嗷地叫一声,玩命似的消失在地平线的边缘……
唉,扮成漂亮女人还真难,尤其是胸前这两团东西。我本来想放俩馒头来着,可寝室的兄弟偏说凭我现在的身高和体形,坚持放俩西瓜。经过艰苦的讨价还价,到底还是塞进了俩菠萝,搞的我走起路来重心不稳左右摇晃,而且胸部又被扎得隐隐作痛。
幸好莎莎的学校不算太远,二十分钟后我终于站在莎莎宿舍楼前,深吸一口气,混进了下课回宿舍的女生潮中……
“喂,你站住,这是女生寝室,你……”看门大妈一眼把站在女生中鹤立鸡群、与众不同的我拽了出来。
“我就是女生呀!”我莺声燕语地回答了一句,莲步轻移地继续往前走。
“站住!”大妈一个箭步站在了我面前,狐疑的目光在我脸上直打转,“怎么有胡子茬儿?”
我惊得花容失色,但迅速镇定了下来,继续强硬地表示我绝对是女的,只因天生丑陋外加儿时服用激素过多,所以导致返祖现象严重,然后用力晃了晃胸前的菠萝,幻起一阵波涛汹涌来表示我的货真价实。没想到用力过猛,两片菠萝叶从领子里露了出来。
大妈的神色更见警惕,我赶忙解释那是两叶薄荷,只因小女子外有狐臭内有口臭再带脚臭,带其掩体味,说到这里我泪水涟涟,神情不胜哀怨,引得大妈一阵心软,拍了拍我的肩膀,觉得我都长成这样了还有脸活在世上,实在不容易,鼓励了我几句要坚强面对人生就准备放行。
我心中窃喜,外表感激,含胸低头为礼,没想到一个菠萝不识时务地滚了出来……
大妈苦练多年的打狗棍法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唉!你轻点……”我躺在床上痛得直哼哼……
“老大,当时那么多女的围殴你,我还冲进去抢救你,怎么样!够仗义吧!”老八一边给我上药一边讨功。
听他这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八这丫挺的居然偷偷跟踪我,打算看我笑话,见我在宿舍楼前被女生围殴更是笑至口眼歪斜,没想到围殴我的女生有个是莎莎寝室的,不仅认出了我,而且发现了在旁边暗爽不已的老八,结果愤怒的人群也没有放过他……
“得了得了,别提那天的事了,我现在一出门就被人骂作色狼,这叫我以后怎么混……”我郁闷无比。
“唉,咱俩名声都不怎么样,你是‘色狼’,我是‘仅次于狼’。”老八也是一脸愁容。
气氛一时沉闷下来,两个人相对无语百感交集,终于在一次不经意的眼神碰撞之后,两个人同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老大,咱……”老八猛地站了起来,瞳孔收缩了一下。
“得来硬的!”我咬了咬牙,额头迸现了几根青筋……
“杀了她……”老八单掌伸出,狠狠地做了下抹脖子的动作。
“呸!”我吐了他一脸口水,“我的意思是绑架!”
“好主意!”老八点了点头,“我去观察一下她常走的路线……”
“你疯了!”我一把拉住丧失理智的老八,“这他妈犯法,再说莎莎要是发起火来还不把咱俩揍成一对倭瓜!咱只能找她亲近的人下手……”
“那只好绑架你了!”老八望着我的眼神冒出一股凶光……
我一脚把他踹到了墙角。
“你去帮我买只漂亮的小母狗,然后我们……”
我一阵耳语……
“老大你这招太绝了,小弟我对你的景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怪不得外面你那些Fans总夸你这人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呢!”
“哪里哪里,彼此彼此,哈哈哈……”我被老八这个马屁拍得神清气爽气宇轩昂。
第二天中午,莎莎收到了一封我的亲笔信——
亲爱的老婆(未遂):
算起来我们也七八十年没见面了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也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反正我最近过得挺滋润,自从你不在我身边后,我们学校那几个校花系花什么的见了我就和见了臭鸡蛋的苍蝇似的,整天围着我转,死活要失身给我,搞得我特烦。不过她们当中有个叫郝美丽的,我瞅着还算顺眼,长的眉毛细又长鼻子不算很塌,要不是她不肯我差点失身给她……
不过最近新的烦恼又来了,有个日本留学生叫松岛菜籽的(她一直坚持是松岛采子,可我觉得这么叫有中国特色),对我展开了猛烈的攻势,整天情意绵绵地对我唱你是风儿我是沙,咱俩抱在一起暖脚丫,为了我连她日本男朋友角根静村都不要了,老实说我都动心了,可后来偶然发现她文化水平实在太低,都二十好几了,写字还只会偏旁部首,就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