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亮出长的软剑,那剑也是银色的,带起风雷声,他的剑快速向着她未收起的青绫砍去,手转旋圆间,更是穿过青绫,向着那青莲,直取而去,剑势凛然,前行不计较退路,脚尖也点地,腾空,于非花在空中周旋。
非花不避不闪,青绫不比软剑来的锐利,银衣人为了职责,也紧守他的行为,誓要把非花击溃。一时两人缠斗在一起,身影快速变幻,连谁是谁都看不清了,只有更加狂势的劲气,把石彻的暗道,毁的面目全非。
丫鬟面色青紫,银衣人的毒镖,毒性很强,要不是非花散出的迷香,让她脑子昏昏沉沉,血液流转较慢,她早就毒气攻心,回天乏术了。
眼看着公主的暗卫,与非花缠斗起来,两人都动了杀招,处处攻对方要害,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她看的心惊。
因为疼痛,她舌头麻住暂时失了声,此刻她咬破舌尖,痛意更加深幽的袭来,她也能够开口了,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她张开嘴,嘴角流过一丝血线,用尽全身的力气,要阻止两人,“银月,住手,…”
一个更清亮的声音响起,“银月,快点住手!”机关开启,当先一人,是面容失色的公主,从闻到花香开始,她就觉得要出事,没想到还是迟赶到一步。
后面也陆续跟来驸马,和一干银色衣裙的女子,各显妖娆,各个争奇斗艳,都很漂亮。
银衣人既银月,听闻公主的命令,就要撤身,非花却不见得,会听公主的命令,在他撤身时,青绫收起间,无数的梅花银针,向着他的右臂攻去。
飞针无声,银月面色骤变,劲力也只挥去了大半,一半都镶入了他的铁臂中,右臂传来噬骨的疼痛过后,迅速麻木,他脸色青白的跌退于墙壁,最后双腿无力,跌倒在地上,眸中满是愤怒的盯着非花,“你好生恶毒。”
非花明眸中,满是讽刺,冷冷的清甜的声音,毫无温度,“我从来不是良善之辈,别人断我一根青丝,我必让他乌发全落脱离红尘。”
非花的话很轻,很平静,让人怵然,她的心究竟有多狠,还真是无法捉摸,明明明净的,如世上最温润的明珠,为何此刻那么强势。
公主袖下的手一握,快步移到非花面前,上下打量她几眼,“非花你没事吧?”
银月可不是一般的暗卫,他的快速和隐蔽之术,都能攻敌于无形,非花虽说武艺不低,难免招银月暗算。
非花微低下眼睑,淡然说了句,“非花无碍。”然后就去了丫鬟那里,蹲下身手握住她的手腕,抵了她的脉博,静静的把起脉来。
周围高手如云,她恍如未见,一心只挂念那个为她挡了一计的丫鬟,要不是她,她还真的难免,会被暗算。
眉宇间多了丝隐忧,感觉到丫鬟脉博的微弱,她心中又腾起怒意来,手飞抵在她的胸前,绵延的内力,直抚向那些嗜血的毒气,将它强行趋离。
背后的星形飞镖,支支脱离,震落于石板上,石板一下子,被毒成了焦黄色,冒起了刺鼻的青烟。
众人见了全都骇然,石头就是如此,肉身该是承受多大的痛苦,眼光不由落在丫鬟脸上,虽然苍白,眸子少有的清亮,看不出受了多大的痛苦。
脸色骤变,丫鬟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深紫色的毒血,人也晕了过去,倒在非花怀里,非花环住,脸色也青白起来。
众人遗忘的角落,银月若有所思,强行逼毒的她,还真是没有犹豫,别说会不会被毒反噬,就是毒性强不强,也有可能吸出她全部的内力,她有什么原因,可以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做到那种地步。
公主上前,见伤的是丫鬟,心放下了,“没事就好,我们先出去吧,来人,把小青和银月都扶出去。”
非花任由一个银衣女子,将名为小青的丫鬟抱走,人也慢慢站了起来,额间沁出细细的汁,可见她已很虚弱。
公主也看出来,但她现在没有时间,去顾及非花的不适,她需要她,需要她救她的儿子,“非花跟我去看看李益吧,他情况不大好。”
非花直立于间,气息没了先前的张狂,周围的人却不敢小视,平视驸马府真正的掌权人,她说的很平淡,“什么时候小青好了,让非花去看看她,现在,请公主派人送非回落雨院,非花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
对李益的情势,竟然不闻不问,眸中满是漠然,让公主看了心寒,心中也泛起了怒意,“小青本宫自然会让人照料,现在李益的事更要紧。”
非花凝视薄怒的公主,唇边漫开了讽刺的意,那种弧度带着不羁,带着轻蔑,带着睥睨,“李益的事自由公主筹码,与非花何干?”
公主脸色铁青,气息急促,胸膛起伏,上要把肺都撑炸掉,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更没有人敢直言,她的儿子与人无关,她是高高在上的南海公主,她的儿子更是皇上册封过的王爷,谁敢说他的事,与别人无关,谁说了,谁就是和皇室作对。她完全可以斩杀她,诛她九族。
可看着她毫无畏惧的眸子,公主的心凉了凉,她敢说就说明她不怕,而她有求于她,一时她竟然觉得,非花的气势盖过了她,她不是公主,不是圣女,只是一个睥睨天下,天下在她眼中,如过眼烟云的不羁女子。
在众人打算拢剑之时,公主沉声向着人吩咐,“送非花回落雨院。”
一命换一命
还是一个银衣的女子,低着头领着非花离开,非花飘然行去,不急不缓,在众人面前,淡然的像是在漫步赏花。
驸马面上恼怒,硬忍着没有出手,小小女子,猖狂至斯,简直是不把他们驸马府的人放在眼里,不过是小懂医术罢了,没有她,他照样可以治好李益。
紧握的拳头,被一只绵软的小手覆上,转过脸去,他低眉看到妻子,安抚他的眼神,才慢慢压制下心中的怒火。
等李益一好,他再来算帐也不迟,就让她嚣张一时,到时候,他会连本加利的讨回来的,驸马府可容不下,一个目中无人的女子。
驸马的杀意,公主的暂时妥协,非花尽收眸中,心中投下不薄不厚的阴影,唇边的笑意,更加的飘忽,眸底深处浓浓的厌倦,人心最是考验不得的东西。
要杀便杀,她从来不惧,只要他杀得了,脚步不停,暗道一会儿就走到了原点,明珠光芒隐去,现于非花眼前的是普通的烛光,昏黄的有着香味的光芒。
眼睛眨了眨,她宁愿对着暗烛,也不愿去用那些珍贵的明珠,太过璀璨,就会刺眼。
来路她记得,停下脚步,她轻声叫去,还待走出的女子,“请止步,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银衣女子急忙止步,对着非花福了福身,说着犹豫的话,“小姐,能不能把银月哥哥的解药给奴婢。”
她一说完,就觉得不妥,慌忙又跪倒,声音都颤抖了,“奴婢知道奴婢的请求,很不合理,但奴婢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奴婢不能失去哥哥,还请小姐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哥哥,不要废了他的右臂,哥哥除了一身武学,什么都不会,一向是用右臂使剑,小姐废了哥哥的右臂,等于废了哥哥的一生,奴婢知道哥哥有错在先,奴婢只求小姐给他一条生路。”
非花停步要前行的脚步,静等女子说完,娇脆的声音,带着哽咽,已是六神无主。
她也看出来,那些细针不会要是银月的命,可是会废了他的右臂,可是,她骄傲的哥哥要是废了右臂,命也会没有的,一个暗卫,没有武功,等同废人,又因为知道太多,死就是他的出路,她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她不要哥哥死。
“我给他生路,他开始的时候,可有想过给我生路。”那些直射而来,毫无防备的暗器,要是打在一般人身上,不是打中要害当场死亡,就是毒发痛不欲生,慢慢等死,她废了他的右臂有什么值得追究的。
女子听的绝望,从怀中拿出一把,短手泛着银光的匕首,架在脖子上,绝望的看着非花,她的眸中一丝情意都没有,“奴婢愿以一命抵一命,只求小姐能饶了哥哥。”
明眸盯着她脖颈下,锋利的匕首,寒光凛然,削铁如泥的凶器,只要一个用力,就会割破喉咙,一命呜呼。
一命换一命,非花已不记得,第几次勾起讽刺的弧度来了,她的样子不似作假,是真的要用命来换银月的手臂。
“愚蠢之极,别说你的命在我眼底一文不值,就是你换来的命,也会因为你的牺牲,而痛苦一生,死的人英勇就义,死的潇洒,活着的人,几十秋不尽的伤怀。”
她说完,再不作停留,手中抛下一粒圆润的碧玉丹,飘身而去,女子手中匕首一落,双手急抓向那枚圆丹,脸上一片欣喜,眼角却沁出了泪,哥哥的手臂有救了,哥哥不用死了,真是太好了。
想着非花走前说的话,虽然清冷,她还是听出其中恨其不珍的教诲,她心中流过暖流,向着非花离去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她抬起头,晶眸的眸子满是坚定,“自此以后,奴婢一定会好好珍重,不让哥哥伤心的,小姐是个好人,要多保重。”
说完,她慌忙爬起,向着银月的房间行去,暗卫一般都是自行疗伤,银月现在一定被抬回他休息的房间了,她要尽快把解药给哥哥,让哥哥的手臂不废。
几个起落间,非花回了落雨院,突然的出现,落中只有挺立着一个人影,月色中,蒙朦胧胧,在地上投下好长的影子。
俊秀的面容在月色的光辉中,清悦悠然,风掀着他的发他的衣袍,掀不动他凝视的眸子,看到非花时的惊喜。
梨花因为非花的落,也跟着飞舞着,浪漫着流萤流旋的清夜,眸子定定的回视着单离,眼框有些热。
一种潜在的依恋,在她心中飞速的成长着,他昂扬的身躯,在她心中扎根,岿然不动,绝世傲立,或是默默等待相望。无不冲击着她。
心灵被狠狠的冲撞着,浅色的唇瓣,漫开迷离的笑意,眼一黑,她慢慢的倒下,从未有过的安心。
飞花轻舞间,她落入一个温暖的胸膛中,意识间呼吸着他清新的气息,这一刻,那么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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