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顺眼要一刀了解了我们怎么办?要是双手没被缚说不定宿凌昂还能同他们搏一搏,可现今我俩这样子,还能有用武之地吗?“我不想死啊——”我惨叫着一头倒入一旁的草堆里。
“不要想太多。”看着我这幅模样,他却是清淡一笑,安慰了我一句。只是我哪能不多想啊?我想得可多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对他们说呢?”我又坐起身,继续询问他刚才的问题。到底为什么要让这群山贼绑了我们?
看着我,他回我说:“因为我的马在他们手里。”
我的下巴一沉,他在跟我开玩笑的吧?“就因为那马在他们手里,所以你就要让他们绑你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其实你、放心不下你、的、马?”我不敢确定地重新反问他。
他看着我,很坦然地点了下头。我的下巴更觉得沉起来,下巴脱臼了。心里的有一股火腾地烧了起来。我嘴角乃至四肢都开始抽搐,我、我要去掐、死、他!他要放心不下他的马,他一个人跟着他们来了便是,为什么还要拉上我?这是为什么?
我一个人无声地摇头晃脑嘶吼了半天后,才又回头去看宿凌昂。却见他正一脸拿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觉得更气,两腿一抖就开始哭喊:“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肚子饿——”其实肚子饿才是正解。
正待我哭闹着像个小孩子一般,有一只大掌抚上我的头顶并伴随了一声,“好了,别哭了。晚些就带你回家。”
我一惊,抬着泪眼看去,却是更为吃惊:“你……你怎么脱离束缚的?”那正拿手抚摸我头顶像哄小孩一般的人不正是宿凌昂嘛!我瞧瞧他,原先五花大绑的绳索才散在了脚下,此刻他早已是恢复到了原先的一表人才模样。
“你以为它能捆得住本王吗?”他这话是疑问句,虽然语气很清淡。可是我怎么就觉得他好像很臭屁的样子呢?
“你既然早就能挣脱这破玩意,你为什么不早些挣脱了?”我边怨边哑了嗓子,眉眼一皱就又哭了起来。这回哭的原因同刚才不同,这回我只是心疼我之前白流的那些眼泪而已。
“好了。别哭了。”他难得的蹲下身子平视着我,依然用手抚摸着我的头顶边柔了声哄我。
我发泄着又大哭大喊了一会才因为实在是再挤不出半滴眼泪而停了下来。心里却真觉得他说了废话,他这么温柔地待我,我受宠若惊都来不及了哪还有空哭啊!我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才用着比平时温柔的语气问他:“等下就回家吗?”
“嗯。”我看着他,他眼神认真地应了我一声。我满意地一笑。心里却是得意的暗想,我这算不算得上美人计?虽然我知道我离美人的标准挺远的。
我正还要同他说话,柴房门口却是传来了门锁扣动的声音。有人要进来了?我惊慌地第一眼就是去看宿凌昂,他身上的绳索。“怎么办?”
他又恢复到之前,没有理会我的问题,眼直直地盯着门口,像是已做好了动武的准备。门外悉悉索索了一阵后,门终是被人大力地推了开来。门一开,夕阳的余晖跟着来人一起洒入了柴房内。我的心跟着一阵惊慌失措,却在看到背着光的那人惊愣地微张了口。
来人一幅气喘吁吁的模样,想是一路奔跑而来的。只是原本急切地模样却是在看到我同宿凌昂后瞬间转换成了一脸的凌然。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了一句:“没想到齐妃娘娘也来了。”
“嘿嘿。”我有些尴尬地扯着嘴角笑笑,“秋荷姐姐。”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我是齐师
背对着夕阳余晖的吕秋荷勾唇一笑,那模样只给了我一种恶鬼夜叉的错觉。
“我们寨里头难得来贵人,一来却是大贵人。真叫人受宠若惊了。”她用着阴阳怪调的语气对我们说道。
“呵呵,没想到这黑风寨是秋荷姐姐的。真是太好了。”我脸上的笑容越发僵硬,这下可真死翘翘了。就我俩以前有的那点过节她不会不放过我吧?越想越是担心,我微微朝着宿凌昂身边靠了靠。
或许是我这动作幅度过大,也或者是太过起了别的作用,吕秋荷的眼神更为凌厉起来。我知她心里该是还有宿凌昂这人的,但就不知道宿凌昂心里是不是有她。这么想着我忽然觉得,今天的事未免也太过凑巧。
宿凌昂正好来祭拜爹娘,山贼们正好瞧见了他的马,我们又正好遇上了山贼,被山贼绑,山寨内却又正好住着吕秋荷,世上有这么多的凑巧吗?我下意识地去看宿凌昂,是凑巧,还是他刻意的安排?
旧情人见面该说些什么?说一声近来可好,还是说一声真没想到会是你?这两句似乎都不见得多有创意,也并不符合宿凌昂的为人。所以他看着吕秋荷只说了一句:“你来了。”
你来了,是你来了!他竟然吐出口的是这么一句话。出乎我意料之外,却又像是在情理之中。心里忽然有些憋闷的感觉,他这么说不就完全证实了我刚才所想的那些问题。祭拜是假的!担心马是假的!让山贼绑了要赎金是假的!来见吕秋荷才是真的!
心中越发憋闷起来,他要来见她为什么还要扯上我?现在我能为他起到什么作用?话或许也不该这么说,我同他的关系不就是要为他起一些作用么?他这心里始终都存着吕秋荷的吧!既然存着当初为什么赶她走?我的疑问越来越多,却是没一个想得到答案的。
“你知道我会来?”吕秋荷听他这么说也是怔愣了一下,却又有些欣喜在眼中一闪而过。
瞧他们这模样,我觉得我真像个外人。暗自摇摇头,瞧我真是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我停下胡思乱想,想看看他们俩如何继续演绎这重逢戏码。只不过两人对望着都没有人再开口。好不容易吕秋荷像是要先开口了,门口边却又忽然闯入了三人,一瞬间打乱了原先的气氛。
来人为两女一男,那男人正是先前打劫我们的山贼的为首。而那两个女人却没见过,但见她们虽穿着一般的粗布衣裳,可那自身流露的气质却怎么瞧都是贵气的很。而且瞧她俩同吕秋荷眉眼之间的相似,难不成她们就是那被撵出宫的吕家二女?
像是印证了我的猜测一般,二女中较年长的那位开口同吕秋荷说道:“妹妹,你走的这么匆忙,难不成你还想着我们的杀父仇人?”杀父仇人?说的应该就是宿凌昂了吧?
“大姐,我没有。”吕秋荷回了女子一句,眼却是哀怨地望着宿凌昂。
若不是宿凌昂的弹劾,吕顺明就不会死吧?那眼前的三位,起码宫里的那两位也不会被逐出皇宫来这山寨过苦日子吧?所以她们必然是恨他的。而至于究竟有多恨,接下来真是叫我心惊胆颤了。
被唤为大姐的女子不理吕秋荷,狠狠地瞪了一眼宿凌昂才哼哼着笑开。“有句话说的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闯进来。今日你落到了我们寨里头,那也是上天的安排,要我们同爹爹报仇了。那我们还需要对你客气什么?”
她一说完,一旁始终没开过口的三女也恍然,跟着笑了起来。“大姐,你说的没错。宿凌昂不但杀了我们爹爹,听说还为了一个无盐女赶走了三妹。今日好像也不是他一人来的,那我们不妨就一同讨要回来好了。”
“是啊!”
两人歹毒的目光随着话声间断双双移到了我的身上,我被她们瞧着不禁一阵发毛。此刻又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三妹,现在这两人都落在了我们寨里头。别说大姐不给你机会,你想怎么对付那无盐女?”那大姐一通歹毒的话问着吕秋荷。
吕秋荷因为她的问话移眼看了我,眼里本有些哀愁,却在盯着我越发久之后慢慢转换成了怨恨与妒恨。我慢慢地朝旁边的宿凌昂身后靠着躲避她的视线,心中不禁一遍遍大喊着糟了。
“三妹,想好怎么对付她了吗?”站于一侧的二女又追问。“你要不会,二姐可以提供你几招。拔指甲、扎针、刺眼,你想怎么选?”
怎么选都是恐怖哇!这就是从宫里头出来的人?真真是鬼母夜叉啊!我两手紧紧拽着宿凌昂的手臂,也不知道是双手太使力还是自己被吓着了,只觉得身子一阵一阵地颤抖不止。
吕秋荷看着我越发像是入了魔般,两眼竟是闪起了光。她开口,声音飘出也似鬼魅般,“何信,把她拖出去,拖到大院里。就说我把她送给兄弟们了,大家伙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高兴了就好!”
喝!这个女人的意思该不会是要把我当青楼女子一样丢给一堆男人吧?那会是一幅怎样一幅画面?身为黄花大闺女的我自然是想不出来的。我一边往宿凌昂身边靠,一边安慰自己莫怕,宿凌昂总不至于看着我被人拉走的吧?
只不过我总是对宿凌昂期望抱的过大,以至于后来总不免更是失望。那名唤何信的山贼一听吕秋荷的话忙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就冲着我走来了。他走的越近我越是安慰自己,不怕不怕,他敢跟我动手宿凌昂就会同他动手。
何信走到了我们,一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身边却是一点动静也无。何信使力将我拖了起来,我被扯着松开了他,我被何信扯着走了几步,他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我无措地看着,好嘛,整个人的视线全聚在吕秋荷的身上了。他这就是要置我生死于不顾了?
再不敢指望他,我扯开喉咙自救便是。“哇——救命啊——我不要,放开我——”我有多害怕,但从这尖叫声中就可听出。只是那几位听众中,两人笑得极为舒畅,两人却是默不作声。
我边使劲想挣脱,边还不死心地想去引那宿凌昂的注意。他始终不理我,另一头的二女却是笑得更欢,“大姐,你瞧啊!传说这陵王爱煞新侧妃,为了她不惜这般那般的,现在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嘛!”
“哼!可笑至极。瞧他那模样,可不是只看着我们三妹嘛!”那老大边说边冲着我扬了扬一个所谓胜利的眼神。
我瞧着这一屋子的人,无力地仰天大喊救命。难道说我这朵年轻的小花今日就要命丧于此?我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