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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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画像-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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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利民和现在海塘失修灾害加剧时,写下有感而作的《议修海塘》诗说:    
    叹息鱼鳞起石塘,当年纯庙此巡方。    
    翠华亲莅纾长策,玉简明禋赐御香。    
    列郡田庐资保障,万家衣食赖农桑。    
    如何六十年来事,容得三吴骇浪狂。


第一部分:免赋最多的天子《乾隆南巡图·拜谒大禹陵》(图)

       另外,《南巡记》里还提到将高家堰的三堡、六堡等原来用砖砌的堤一律改为石堤,徐州城外添筑石堤直至山脚。仅据《清高宗实录》的记载,六巡期间,乾隆对黄河、淮河的河工及浙江、江苏的海塘,下达了数以百计的上谕,指示治理,动用了几千万两帑银,完成了多项工程,对减少洪灾、保护百姓田园庐舍和生命安全,起了不能抹煞的重大作用。    
    南巡期间,乾隆对礼遇致仕大臣和“培养士类”做了大量工作。他重新起用或擢用办事实心颇有政绩的大臣,像原任大学士的陈世倌、史贻直和大学士管江南河道总督的高斌,都是当时的能臣,仅因小过或一时不顺上意,而被降被革被致仕,使其才干无所施展,于国于己,《乾隆南巡图》中的观戏场景    
    皆有损害,现在借南巡之机,乾隆谕命他们三位都官复原职。原礼部侍郎沈德潜乃江南文坛泰斗、大诗人,原刑部尚书钱陈群诗书皆优,二人皆为乾隆帝所赏识器重,在江南甚至在全国文人士子中影响很大,可以说是德高望重。乾隆南巡时,对二人十分优遇,既赐沈德潜御诗,又为沈主持的紫阳书院题额“白鹿遗规”,并亲写长诗相赐,还加沈德潜礼部尚书衔,给俸,谕令钱陈群依其原官刑部尚书给俸。这在缙绅中当然会产生良好影响。    
    更重要的是“培植士类”。主要措施有二:一是增加生员名额。六次南巡,大约增加江苏、浙江、安徽三省生员名额5664名。也就是说,每次南巡增录的生员,相当于每三年一次录取的名额1/4左右。二乾隆刻本《南巡盛典》    
    是考试敬献诗赋的士子。试题均由乾隆亲出。第一次考试江苏、安徽、浙江进献诗赋的士子时,江南(江苏、安徽)取了一等5名,依名次顺序是蒋雍植、钱大昕、吴烺、褚寅亮、吴志鸿。浙江取中一等3名,即谢墉、陈鸿宝、王右曾,均特赐举人,授为内阁中书。以后五次南巡,每次取中的士子,名额又多了一些。    
    通过这六次的考试,清政府发现和培养了一批饱学之士,他们之中的一部分,有的成为政界能臣,有的学界泰斗,有的诗文书画大家。先以第一次取中的八位士子来看,江南一等第二名的钱大昕,历任编修、侍讲学士、学政、少詹事,精研经史,诗文特优,著作等身,撰《南巡盛典·金山》    
    写了《唐石经考》、《二十二史考异》(100卷)、《元史艺文志》、《潜揅堂文集》(50卷)、《诗集》(20卷)等几十种著作,被公认为有清一代经史权威、学界泰斗、文坛大家、诗词巨匠。谢墉,浙江一等第一名,历任编修、内阁学士、殿试读卷官、吏部侍郎、上书房行走、国史馆副总裁、四库全书馆总阅。另外,褚寅亮、王右曾等人也是著述甚多,成就很大。    
    以后第二、三、四、五、六次取中的士子,也是人才济济。像孙士毅,历任四库全书总纂官、云南巡抚、两广总督、吏部尚书、大学士。王昶,历任鸿胪寺卿、大理寺卿、左副都御史。特别需要强调指出的是,考取的士子中,不少人参加了《四库全书》的编辑工作,有些人《南巡盛典·阅武》    
    还是重要人物,对编纂《四库全书》做出了突出贡献。仅据初步统计,名列四库全书馆任事官员的便有十六七位,他们是副总裁沈初,总阅官谢墉,总纂官陆锡熊、孙士毅,总校官陆费墀,翰林院提调官冯应榴,武英殿提调官韦谦恒,总目协勘官程晋芳,纂修官、分校官金榜、王念孙、张培、鲍之钟、沈叔埏、杨揆、赵怀玉等。    
    南巡期间,乾隆还在苏州、杭州、江宁、嘉兴等地多次阅兵,检阅军队操练,整饬营务,对所到之地的地方官员予以考核奖惩升降。另外,他还游遍江南名胜,观古赏景,悦目怡心,赋诗唱和,题字留念,广写匾额。    
    《南巡盛典·程途》六下江南,有得有失,有利有害。通过六巡,乾隆帝相当清楚地了解江南的官风民情,又大兴河工,广蠲赋税,礼遇致仕大臣,培植士子,宣扬了圣恩,对争取缙绅士民,安定江浙,保护百姓的身家性命财产,发展生产,丰富文化,创造和延续“大清全盛之势”,起了积极的促进作用。但是,另一方面,开支确实十分巨大,每次南巡,历时四五个月,随驾当差的官兵一般是3000名左右,约需用马6000匹和船四五百只,还有几千名役夫,用掉了上百万银两,还给民间带来了极大的骚扰。乾隆对此也很了解,他在四十九年的御制《南巡记》里,既讲述了“西师”、“南巡”两件大事成功的原因,又明确指出,不具备君主之“无欲”、扈驾人员之“守法”、官员之“奉公”、民人之“瞻觐亲切”这四个条件,不可言南巡。过了十几年,他对南巡的劳民伤财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对军机章京吴熊光说:“朕临御六十年,并无失德,惟六次南巡,劳民伤财,作无益,害有益,将来皇帝南巡,而汝不阻止,必无以对朕。”怒诛国舅    
    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六月初七日;两淮盐政尤拔世上奏折说:上年两淮盐政普福奏请预提戊子纲引目,仍令各商每引缴银3两,以备公用,“共缴贮运库银二十七万八千两有零”,普福任内共动支过85000余两,其余现存19万余两,请交内务府查收。    
    乍一看来,这是一般的新旧盐政交接的例行公文,只讲预提盐引上缴的银子收支情形,没有说它有什么问题。如果是粗心大意的平庸之君乾隆皇帝像


第一部分:免赋最多的天子高斌任江南河道总督时的奏折

    或者是虽然精明但对盐务不甚了解记忆力差的皇帝,就会把它当作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一提,看过就扔在一边了。然而,乾隆可不是这样的君主,他立即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命令军机大臣查检档案。发现档案对此没有记载后,他便断定这是个大案子,马上下谕清查此事说:此项银两,盐政从未奏明,私行动用,甚是骇异。军机大臣翻阅户部档案,没有找到造报派项用数的文册,“显有蒙混不清,私行侵蚀情弊”。且自乾隆十一年提引之后,“每年提引自二十万至四十万不等”,若以每引缴银3两计算,“二十年来银数应有千万余两,自须彻底清查”。但年岁久远,头绪纷繁,尤拔世一人不能独办,著江苏巡抚彰宝秘密赶往扬州,会同盐政详悉清查,“务使水落石出”,不准隐饰瞻徇姑息了事。    
    接到皇上严旨,彰宝、尤拔世不敢怠慢,也不敢循私庇护,立即严格审查,并迅速奏报此案说:预提第二年盐引,本系奏准办理之事,没有差错,但每引有多少余利及要征收公银一事,历任盐政竟然隐匿,并未奏报,“居心实不可问”。传讯众盐商总商后得知,历年以来,“共获余利银一千九十余万两”,其中办贡品及预备(南巡)差务用银467万余两,尚欠交“余利银六百数十万两”。另外,送过高盐政(高恒)银135900余两,代普盐政办如意银320两,代吉盐政办贡物垫银3000余两。    
    江苏巡抚彰宝此折,震惊朝野,因为它涉及到四个大问题:其一,巨款去向。这可不是千儿八百的区区小数,而是一千余万两,相当于《苏州织造局图》碑    
    朝廷全年收入的四分之一,如是贪污,那可是前所未有的特大贪案。其二,上涉圣躬。盐商供称的办贡是进献皇上,差务是天子连续四次下江南巡幸扬州。乾隆帝一向宣称拒收贡物,禁绝献宝,出巡费用皆系“官为经理”,不取于民,那么,这460余万两银子又作何解释。其三,牵连广泛。从乾隆十一年到三十三年的二十年里的盐政、运使、同知、江苏巡抚、布政使、按察使、两江总督、扬州知府等等数十名地方高级官员,皆难辞其咎,不是侵吞分肥,便是收受贿赂,至少也是失察疏纵,按律究治,难逃革职降级处死籍没充军恶运。两淮总商和一些富商也不能幸免,官商二界势必惊惶不安,人心浮动。其四,皇亲难参。总商黄源德等交过银的高盐政,可不是一般无足轻重的小官,而是皇贵妃之弟、相爷之子、为帝宠信的高恒。高恒之姐系乾隆即位以前的侧福晋,深受夫君宠爱,卒后乾隆帝亲谥以“慧贤”。高慧贤皇贵妃像    
    恒之父高斌,任至大学士、军机大臣、内大臣管两江总督等职,乾隆帝赞其治河成绩显著,“功在民间”。高恒的堂兄高晋,此时正任两江总督。高恒凭仗姐、父、兄的权势和帝恩,历任要职,青云直上,飞黄腾达,管理多处关税,乾隆二十二年起任两淮盐政,直到三十年因高晋为两江总督,例当回避,才调入京师,授内务府总管大臣。正因为高恒权势显赫,所以彰宝只奏请将现任盐运使赵之壁暂行解任,而对高恒只字不提,不敢奏请将其革职拘审。    
    对于这样一桩重大案件,一开始乾隆是十分认真对待的。他读过彰宝奏折后,于当日及第二日的两天里,连下八道上谕,责令严查严办。第一道上谕是革高恒、普福、前运使卢见曾等官职衔,以前赏给总商黄源德、江启源等人的布政使、按察使衔,均予革去,交彰宝审讯。第二道上谕是查封卢见曾原籍赀财。第三道上谕斥责两淮盐商欠银冒赏,令其交足“未缴余利银六百数十余万两”及冒滥支销之银,并赔交历任盐政的亏空。第四道上谕是训斥两江总督尹继善和高晋循私隐瞒,交部严加议处。第五道上谕是令将普福住所赀财查封。第六、第七道上谕是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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