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仙侠] 斗仙姿 作者:皇甫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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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仙侠] 斗仙姿 作者:皇甫蓝-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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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格局,人为造化。”沈微止念出各人均很熟悉的玄学开蒙之语。“凝儿求仁得仁,你我呢?姐姐呢?——干了这杯,你也该回去了。”
沈权冲将最后些许酒两人分了,举杯相撞,抬头喝完。
却见沈微止持杯看着他。
“怎么了?”
“没什么。”沈微止温暖地笑起来,一饮而尽。

沈权冲走出大狱,始终觉得有点奇怪。
牵马时路过水塘,俯身照了一照,顿时窒住。
先前沈微止看住的方向,正是他脖颈上一块红斑。
——并非与生俱来的瘢痕。却是,却是……
“冯悦流!”他咬牙咒骂,“你竟敢在小爷身上留这种记号!”

长安正晴。
玉京却终于落下了第一场小雪。
屋檐路面,俱都铺上了浅浅银装。
桑九爻颇为难得地与后宫女眷共坐用餐。烤全羊的香味滋滋飘扬,力士在大屋中央以小刀割之,第一盘供桑九爻与麦麦共享;之后是丁闲与怀着孕的悦岚;之后才是两名被封为贵嫔的年长侧妃。桑九爻唯一在身边的小女儿也坐在那里,把玩着一小段羊骨头,噗答推倒,再扶起来,再推倒,颇为专注。
“大雪天路上滑。”桑九爻在妻妾家人面前一派慈和态度,“你们在路上走时都小心些,别摔了。”
麦麦笑道,“皇上可是想起了妙音妹妹上表称雪天滑马,这几日不进宫的事情?”
桑九爻哈哈一笑。他杯酒下肚,红光满面,“妙音她心系战场,终究不会长留京中。麦麦你莫要强她,鹰,若不在天上飞翔,又岂能称为禽鸟之王?”
“禽鸟之王,不是凤凰么?”七岁的小公主奶声奶气地插话。
“对,也不对。”桑九爻顺势教女,“凤凰是坐江山的,鹰隼,却是为凤凰打下江山的。一样是禽鸟中的强者。做弱者,要么被鹰捕食,要么对凤凰俯首称臣;只有做强者,才能自由惬意,为所欲为。”
麦麦打断,“好了好了,她才多大?——说到路滑,我们都没事的,只有悦岚,真的要格外小心些。又怀着胎儿,又要出门去劳军,记得把我那件大毛披风带上。”
桑九爻浓眉一皱,“既如此,为何还要她去?——云妃去吧。”
悦岚一抬手,几乎撞翻了羊肉碟子。“皇上,臣妾是想,劳军是功德,可以为皇子积福……”
“没关系。”桑九爻笑望丁闲,“你去,积的福气,都送给岚儿,愿意么?”
丁闲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难道不愿意?”桑九爻微醉,眼睛一瞪。
丁闲应声答,“自然愿意。”
“好!”桑九爻一拍大腿,“家和万事兴。今夜朕去云妃那里。”
丁闲脸色窘迫。
桑九爻如何知道他自认为赏赐的东西,对丁闲与悦岚来说,却不啻酷刑?
悦岚与丁闲交换了下眼神。
——最重要的是,现今悦岚要传的情报,得要靠丁闲的手了。
幸好如此,也不差太多。






☆、(92)劳军之行


军中鼓乐喧天。
蔡无觉在马上眯着眼睛凝望。“岚娘子穿着的大披风是皇后娘娘前年那一件吧?”
部将忽然一惊,“将军,昨日宫中来人报说,岚娘子来不了了,改换云妃娘娘来。”
蔡无觉面色一变。
自觉失态,又赶紧正色。“嬴云仙妃地位尊贵,行宫可都布置好了?”
“并未做什么更改……”大雪天的,部将额头微微沁汗,“要不,属下去把杏干撤了?”
“你们在这里护卫仙妃入营。我去撤吧。”
蔡无觉竟是拨转马头,转身而去。
部将一派莫名。

丁闲自马上下来。
七杀女子很少坐马车,俱都擅骑。
地上积雪被扫得很干净,鞋底触到,微微冰凉。
“末将石河子,参见嬴云仙妃娘娘!蔡将军正为娘娘准备行宫,末将先引娘娘前往更衣休息。”
“赏。”丁闲摆出宫妃派头。
她代表皇后前来,随侍的也不是枭神和古丽咪拉,而是中宫的四名宫女。
四名宫女年年都来劳军,已经驾轻就熟,自去指挥奴隶将两大车酒肉抬进营中。
“谢娘娘赏赐!”石河子躬身谢恩。“娘娘请随末将这边走。”

行宫半在地上半在地下,室内火墙烧得极旺,因房屋略小,因此比丁闲宫中还要暖上几分。
丁闲看了一眼桌上的空果盒。
石河子恭敬道,“娘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
“——本来是岚娘子来的。”丁闲微笑着主动解释,“可是皇上疼惜她腹中胎儿,怕天雪路滑有什么不测,所以临时换了我来。”
石河子一愣,道,“哪位娘娘来劳军都是我等的福气。”
“不敢当。”丁闲被火墙烧得热地慌,“今晚晚宴,明天一早劳军对吧?这会才晌午,下午做什么?”
“哦。”石河子来了精神,“今天没什么事,娘娘要喜欢,可以去大演武场上骑射。”
丁闲掩口一笑,“我可不会。四处走走耽不耽误?”
“不耽误。”石河子果断回答,“清晨早操,傍晚晚练,夜间熄灯,此三时全军响号,自蔡将军以下,人人都要在大演武场集合。娘娘届时别乱走就行。”
“知道了。”

和蔡无觉客气地见了片刻聊了两句之后,丁闲就吩咐四名宫女自行休息。宫女们年年来此,早在军中有了相好,自然如水滴散入大海不见。
丁闲自衣袖里取出悦岚交予的情报——布帛形状像是女子经期所用之物,边缘绣着云纹,细看却是用密文写就的“七杀火炮仅八枚”七字。
的确是巧妙而妥当的方式。
按照悦岚所说,在晚练之后,熄灯之前,找到军营最北面刻着七十三字样的树,取开自下而上第四枚树洞,放置进去,夜间自有人来取走。

丁闲假寐了一阵,见往来无人,便披上个连帽的斗篷遮住头脸,晃晃悠悠就自己晃了出去。
往前走了几十步,丁闲忽然一回头。
石河子与两名兵卒悄无声息跟在身后。
“你们……”
“属下等保卫娘娘安全。”
丁闲叹口气。
果然是军营。
比后宫防范严密十倍不止。
“房里太热了,我只是想走动走动。”
“末将等作陪。”
“哪里都可以去么?”
“自然。”
“那你们跟着吧。”

丁闲赌气往前直冲。
走了没多远,却听石河子在身后咳嗽。“娘娘留步。”
“不是说哪里都可以去么?”
“娘娘愿去也无不可。不过前面乃是妓营,娘娘若无心理准备,猛一见怕冲了您的眼睛。”
“妓营?”丁闲来了兴趣,“就是老病女奴最终归老之处?”
石河子点头道,“军中称为妓营的地方有两块,一块是自由民的妓女,在南面的房子里,与小灶在一道。一块就是前面的那个与奴隶营相连的妓营了。”
“有什么会污了我眼睛?”
“妓营不设房屋,不过是些烧着火盆的棚子而已。这会是弟兄们来此寻欢作乐的高峰,娘娘怕是一闯进去,就能看到办事的场面哩。”——此人实在太过老实。
丁闲羞红了脸,“那算了,我不进去啦。”

石河子便又陪着她左转右转。
丁闲成功找到了那排标着记号的树木——原来是在靶场附近。有人射出一箭,便有人飞马去看,然后报出第几棵树的番号,以记录箭矢的射程远近。
只是当着人面,丁闲实在没办法将布帕塞入树洞之中。
“快要晚练了,属下送娘娘回去休息吧?晚练持续一个时辰,之后便是晚饭。今日娘娘前来设宴,会再晚半个时辰开始。届时蔡将军会来行宫请娘娘过去。”
“是所有人都要操练,包括卫兵么?”
“保护娘娘安全的卫兵自然会在。”石河子的话令丁闲蛾眉紧皱。
“当然,若娘娘不喜欢有人在外值守,那末将就令他们撤走便是。”石河子忽然又将丁闲自河里拉上岸,“就犹如宫中一般,外守而内空,也便宜娘娘休歇。”
外围戍卫,防火防盗,防不到自己人。
丁闲点头,“有男人在外面,我的确睡不着觉。多谢石将军了。”

七杀人果然说到做到。
号声一响,丁闲便站在门口向外偷瞧。
一群群整齐步伐的士兵,向住演武场方向而去。
第二声号之前,视野所及之处,已是空旷无人。
丁闲赶紧走出去。
走了几步又发现忘带布帛,又急急回去拿。——头次做间谍,出些小差错,也在所难免。
但,向前走了一段,丁闲却很想狠狠给自己一耳光:她迷路了。

眼前只有一条路:来时路是通往行宫;去时路则是通往妓营。
刚才却是走哪里到达的靶场?
丁闲转来转去。
终于决定——自妓营中穿出去。
反正是最北面,向北走总是无错。
这会儿兵士全体集结,应该也不会看到什么污秽之事吧?

丁闲抬足跨入了木栅栏围起的妓营之中。
气氛——好诡异。
瞬息间丁闲觉得自己好像是……误入了什么噩梦一般。
长长的木棚,形制让丁闲瞬间想起后宫那个奴隶营的长条形寝室。
但此间的木棚里却有所不同:两排木桩整齐排列。
入目处的一些木桩空置着。但往前几步,便能见着一个一个□裸的女性。
她们的手肘与膝盖都被绑缚在木桩之上,全身□,会阴洞开,眼上罩着黑布遮目,有些口中衔着铁扣。
——一个个光溜溜白塌塌的女体,此时看来,一点也不像是人类。
倒像是……屠宰场中的猪羊。
但很显然猪羊亦不必接受如此的淫辱——个个的身体上都是一团团的污秽。有白,有红。还有女奴不知道什么东西脱出了体外,形容诡异而恐怖。
但这些女奴看起来都早已经脱力,或者不懂得挣扎,又或者——干脆是折断了关节?
静静躺在那里,一点生气也无。伴随着难闻的气味,像尸体,更多过于像活物。

丁闲喉头一紧,死死忍住呕吐。
反手一摸,才知道自己已经是满脸的泪。
很奇怪,并没有觉得要哭。眼泪却跟自来水一样流淌出来。
身为女性,见到这样的场面,要怎样来做心理建设,才能安之若素?
——樊妙音是不是就是见着了这样的场面,才坚定了她性别战争的理念,立下荒唐又可叹的志向?

丁闲深吸气,闭上眼睛,打算从两列女奴中间快速穿行过去。
忽然停步。
四肢冻结。
整个人僵在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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