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珞吟咬着下唇,白希的脸上此时挂着可怕的笑意,双眸缓缓地瞟了李冰一眼,露出无所谓的神情,淡淡地道“没事。这也不关妹妹的事。皇上之所以会去到妹妹那儿,那是因为姐姐说有点累了。不过,这算是妹妹的荣幸,毕竟皇上想到了你。昨日的事,妹妹就别记在心上了。”
刻意压下心中的得意,李冰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后露出一抹委屈的模样,可怜兮兮地看着脸色越发地差的海珞吟,惹人怜惜地出声“妹妹怎么没想到,昨日是皇上和姐姐的大喜之日。都怪妹妹愚笨,要是妹妹早点想起的话,那妹妹就能劝皇上回去钦和殿和姐姐共度良宵了。叹,这一切都怪妹妹脑筋不好。可是,恕妹妹冒昧一问,为何昨日皇上没和姐姐待在钦和殿,却来了妹妹这儿?”
“娘娘,您要是累了的话就别说话了。”蓝西看着明明将全身的重量都强压在自己身上,却不停地抱怨着累的海珞吟,不满地说着,“况且,刚刚娘娘将身子全都压在奴婢身上,娘娘哪会有多累啊?反之,奴婢都快被娘娘压死了。”
身穿淡黄色宫服的李冰笑着走上雅兰亭的台阶,身后还跟着一个始终低着头的丫鬟。海珞吟坐在石椅上,看着不知为何出现在此的李冰,半响才恍然大悟。呵,这女人吃饱没事干,又想找她斗嘴啊!从不意以。
应天瑾看着临武王直接跳过自己的重点,心中虽有不满,却还是淡定地表示“当然。本国绝对会摆宴欢迎。这些临武王就不必操心,朕自会做主。言归正传!临武王所说的促进两国关系是什么意思?”
不待蓝西回答海珞吟的问话,身后一道浑厚的男声蓦地传来。海珞吟惊吓地自椅子上跳起,食指微微颤抖地指着不知何时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结巴地问“你、你到底是何方妖孽?怎么每次都无声无息地出现?”
眼前的旺竹殿的布置比起其他殿来的要简单,华丽而不虚。应天瑾注视着说着客套话的临武王,便也客气地回应“没什么。这摆设简单了点,但不会给人感到压力。”
海珞吟听着李冰带着怨气的话语,蓦然失笑。
轻声地向前挪动一步,蓝西微微地低下头,恭敬地打断海珞吟的自言,好心地提醒“娘娘,现在就快要巳时了。娘娘再不出发的话,待会儿太阳升得更高,会更加热的。要不娘娘现在就出发?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怎么,你找朕?”
“蓝西,你知道皇上在哪儿不?”
海珞吟吓得脸色苍白地看着从容的应天瑾,心中对他的怨念不禁加深了几分。这男人每次尽做些吓人的事情。他突然出现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他登场,都是突然地出现,然后再突然地离场。今早之所以会掉下窗,亦是因为他突然出现。
李冰假装不明白地问着,眼角还挂着方才责怪自己时差点流下的眼泪。海珞吟听着李冰的话,心中对应天瑾的怒意越发上涨。而方才自己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应天瑾果真去了李妃那儿!他真是如此不给面子!
“哦?如临武王想前来,那么大可命人禀报朕。朕绝对会摆宴欢迎。”应天瑾摆明了就是不喜欢临武王进入扶桑国的方式般沉稳地说着“只不过,临武王这次进入本国的方式实在有点欠考虑。虽本国治安向来极好,可还是有些居心叵测的人混在善良的老百姓里。如今临武王独自前来,朕担心会发生什么呢。不过,幸好一切平安。”
边说着,应天瑾便有礼地指向一旁的大理石椅子,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地自然。临武王回以微笑,自如地坐下。好奇地打量了此时用来接客的旺竹殿后,赞叹般地对着应天瑾说道“这殿布置的不错,很有品位。”
耳光狠狠地掴在了善花娇小的脸上,还没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善花就只觉得脑袋嗡嗡地作响。下一刻,脸颊传开的热度和疼痛让热泪不停落下。善花慌张地双膝跪地,双手死死地按在冰冷的地上,惊声地向不知为何就赏了自己一耳光的李冰饶命。
调侃地注视着海珞吟,应天瑾突然发觉,看着她不知所措时的样子还挺好玩的。虽然这么做与自己的身份不符,可不知为何,在她面前就像把内心的自己放出笼,暂时放松一会儿。
海珞吟听着应天瑾的话语,脸蛋咻地一红,恼羞成怒地低吼“我在问你话!别扯开话题!还有,我只是怕你哪天走在路上被人强了,之后哭哭啼啼地找不到证据,好心地问问‘案发地点’。”
听见海珞吟的吼声,男人被长发遮住的嘴角邪魅地勾起,却假装没听见海珞吟的阻拦,继续往湖里扔着石头。
海珞吟盯着眼前熟悉的脸庞,不由地感到吃惊。伸出食指,海珞吟讶异地指着他问道“你不是牛比么?”
应天瑾听着海珞吟的话,嘴角不自觉地抽搐。饶有兴趣地环胸看她,应天瑾嘲讽地一笑,出声说道“朕可没说要与你一块儿用膳。你未免也太主动了?”
一星期后。
海珞吟完全抛开身为皇后的包袱,指着男人就怒吼着。蓝西在她身后追着,当海珞吟那有如雷公般大声的吼声传来时,蓝西不禁为海珞吟不顾形象的个性冒冷汗。
海珞吟蹙着眉,疑惑地看着稀奇古怪的男子,心中对他生起了防备。甩了甩衣袖,海珞吟不容妥协地高声回答“不行!本宫可不是你的奴才,要玩自己一边玩去!”
“扑通!”猛地一声声响传来,海珞吟惊讶地抬起眼眸,朝对面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灰色衣裳的男人正在将小石子扔入湖里。看着男人惹人恼火的行为,海珞吟气得立马站起身,不顾蓝西的劝阻,拂袖地走向男人,身上散发出了黑帝般危险的气息。
坐在湖边的大石上,海珞吟遥望着眼前水面无痕的湖水,嘴角勾着一抹闲的笑意,对着站在身后的蓝西缓缓说道“你知道么?本宫最不喜欢宁静的水面,那样显得毫无生气。所以,本宫总是会扔石子。可是,当本宫看着这片湖泊时,本宫却不想打扰这片清静。”
实在是无聊透顶了,海珞吟猛地想起了还没找他算账的应天瑾,于是乎便飞快地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海珞吟安静地想着,脸上的表情也随着想法而变化多端。那精致的脸蛋就好像是在变脸般,一会儿忧伤;一会儿惋惜;一会儿恍然大悟;一会儿生气……李冰注视着表情越变越差的海珞吟,狡猾一笑,看着自己的诡计得逞了,不禁心花怒放。
午时。
“算了,当我没说!”海珞吟无力地看着根本就无法商量的男人,一气之下便要离开。可就在转身之后,牛比却又拉住了海珞吟因为转动身体而来不及收回的左手腕,急急地道“等等,我对着宫里不熟悉,你能带我去熟悉熟悉么?”
一阵风吹来,伴着花香的气息划过了海珞吟的脸颊。海珞吟像个僵尸般躺在石椅上一动也不动地放松,暖暖的风惬意地吹过,让早已闭上眼的她几乎就快进入梦乡。而蓝西背靠着红色柱子,看着满意的海珞吟,心中也不由地感到满足。
牛比站在原地,看着那两道娇小身影,眼里闪过些异光,仅是一瞬间,那异光便消失了。蓦地,牛比伸起手弹了一记响指,随即一抹黑影自一旁的摆设大石跳出,恭敬地禀报“禀大王,此国皇上今早下令邀请你与今日申时前去与他共进茶。”
半时辰后。
顿了顿,应天瑾不再废话。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临武王,应天瑾脸色一凛,威严却又不失礼地问着话“不知临武王此次前来扶桑国有何贵干?成亲那日见到临武王,朕真是惊讶。冒昧一问,扶桑国戒备森严,不知临武王是如何进入?”
海珞吟累瘫了地坐在椅子上,整个身体懒洋洋地趴在冰冰凉凉的桌上,汗水直流。蓝西贴心地倒了杯茶,将装着茶水的杯子递到海珞吟面前,乖巧地出声唤道“娘娘,您先喝了这杯茶补补水分才继续休息!”
黑衣人恭敬地应了一声,便纵身一跃,随即消失在天空中,只留牛比一人呆在原地,不知在策划什么地阴笑着。
“好,我向你道歉。”牛比看着反应极大的海珞吟,抖了抖肩,没什么诚意地道歉后开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能带我去逛逛么?”
李冰故作惊讶地说着,脸上尽是害怕的神情。海珞吟鄙视地看着演绎精湛的李冰,心中不禁为她的虚伪和无见识而感到悲哀。这女人,恐怕是因为自小看着男人三妻四妾惯了!要换成现代,哪还有女人会像她一样说什么‘要伺候好夫君’的话?会说这话的,估计都是些没主见的‘软脚虾’。
蓝西听着海珞吟的话,微微一点头。没等蓝西回答,海珞吟便接着说下去“这宁静是这宫里最难得的东西。所以,要是有人敢扰乱这宁静的话,本宫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李冰冷眼看着海珞吟,心中不禁为她的话感到讽刺无比。哼,要不是因为容嬷嬷拼命地反对应天瑾纳她为后,扶桑国的现任皇后就将是她,李冰,而不是海珞吟了。要是不是因为容嬷嬷对海珞吟的喜爱,现在那还轮得到海珞吟来嚣张!
这天,海珞吟一如往常般早起,梳洗后便前去傲萧宫给容嬷嬷请安。自从成亲后的第三天起,应天瑾再也没和海珞吟一同前去请安。虽然不知为何,可海珞吟倒是松了口气。毕竟,应天瑾没跟着,也就表示自己可以坐着专属的轿子前去给容嬷嬷请安,不需要再走着回宫了。
李冰厌恶地瞟了一眼此时卑微地求着自己的善花,弯下身将她的下巴抬起,不耐烦地看着她那长得不算好看的脸蛋,鄙视地骂道“奴才就是奴才,永远都得低声下气地求着主子。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娘没把你生好了。”
应天瑾望着被自己吓得自椅子上站起的海珞吟,鄙视地开口“找朕有事?”
蓝西睨了一旁无所谓的牛比,仿佛在想些什么,稍后摇了摇头,小跑地跟上了就快走远的海珞吟。
自从玉佩不见得那日起,容嬷嬷便一蹶不振。每当海珞吟出现给她请安时,她总是愁眉苦脸的,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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