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依旧茭白明亮,一只猫头鹰倒挂在树杈上‘咕咕’的叫着,蝙蝠‘噗噗’飞过,期间夹杂着鸟儿归巢的声音。
男子低了低眼帘,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不能轻易决定。再者,即便现在擒回了柳月儿,她也不会立刻乖乖的任人摆布,那就先稳住一头,不能因为急于求成而落到鸡飞蛋打。
至于他们要成亲,就先成吧!
锦衣男子微微侧目,轻声说道,“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是!”黑衣人异口同声。
香子城。
李小夜彻夜等候,沈让没回来。
你不回来,没关系,我去找你。
女子笑意如花,仿佛整夜的等待对她来说并无任何影响,精神依旧很好,而且是十分的好。
军营外,大批军马正在缓缓回营。
一夜急促赶路众军都显出疲惫之色,瞧见小夜,面上都露出些不满,众人心中埋怨,要不是为了见你,沈将军至于让我们赶得这么急?
小夜自然明白,冲大家歉意的微笑。
进入帐内,沈让正在查看近日军中记录,赵将军已经调到别的帐里静养。
张子云见她进来,微皱的某头有些舒展,看见她就像看见自己的女儿,面上露出慈爱之色。
小夜走过去坐在沈让身边,一双小手很是温顺的搭在他腿上,拿捏着。
“一夜没睡?替你松松筋骨可好?”
“好。”沈让心里美滋滋。
张子云识趣的跨步出账,边走边说,“真是女大不中留,连我这个舅舅都享不到这种福喽!”
男女相视而笑。
“你们认亲了?”沈让放下手中记录。
“嗯。”
“何时?”
“就在你离开的这段日子,舅舅想的认亲办法,可出了不少血。”小夜有些调笑。
沈让好奇,“什么办法?还要出血?”
“改日让他说给你,我可不想将他那傻笨的方法说出来,怕没说完,我就要笑死。对了,赵将军怎么样?严重吗?”
“赵将军情况不乐观,他本就年事已高,再一激动便有些抽风,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沈让有些发愁,赵将军现在连话都无法说出,军医给出的结论,中风。
小夜很是不开心,撅了撅嘴,“哦,知道了。”
沈让将她抱起在怀里,贴着嫩颊轻轻磨蹭,“无妨,我已命人去准备了。”
某女诧异,“准本?什么?”
“你说呢?装糊涂?准备咱们的婚事。”他轻刮她鼻头。
“啊,这么快?”某女脸颊一片红晕。
“快?是谁昨晚急不可耐?现在竟说我急?那就推后。”
“不行”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他故意贴在她的耳边,“这里是军营,你这般模样,可是要引诱我?”
“明明是你在引诱我,你还呜~?”小嘴被袭击。
片刻有人进来又立刻放下帐帘退了出去,站在帐外,“咳咳咳···”
男女迅速分离,某女乖乖做到一旁的凳上。
张子云故意放大声音,“月儿,舅舅可否进去?”
某女羞得不敢大声回答,“舅舅,进来。”
整整一日小夜留在营中伴沈让左右,沈让去营外慰问将士,怕风大不许她跟去,她偏偏跟去。
沈让吃饭将碗中肉挑给她,她统统将肉再给他挑回去,连自己的一份也给他。两人推来推去,直到饭凉了才赶紧吃下。
沈让手指冻得通红,小夜熬了浓浓的红茶汤,先给张子云端了一碗,张子云欣慰的接下。
再端一碗吹得不烫嘴,递给沈让,“我放了很多老姜,能去寒,你多喝些。”
“好,”端起一口喝掉,她满意的莞尔。
天色渐黑,沈让因赵将军病重而无法回去,虽有张子云在,但毕竟军中事物还是沈让更为熟识,必须留在营中指挥各种军务。
无奈之下让小夜只能独自回家,某女的眉头都快皱成麻花了。
沈让正欲送小夜出帐,一名小兵端着一个茶盘,上面放着几碗肉汤,进入帐内。
张子云跟着走进来,“沈将军,月儿,来,喝些羊汤再走,天气寒冷,这可是好东西,能驱寒。”
小夜闻到飘来的羊肉味,胃中莫名的返潮,不由自主用手轻轻呼扇。
沈让关心的询问,“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事,可能帐里太闷。”
她找不到原因,这羊肉汤她又不是没喝过,怎么会有些闻不惯。
沈让端了一碗轻轻吹嘘,递过去,“既然觉得帐里闷,喝完就赶紧回去,来。”
小夜原本不愿喝,今日这肉汤让她胃部返潮的厉害,可沈让既然已经为她吹好,不想驳了他的好意,端起放到嘴边。
羊肉的膻味扑鼻而入,她立刻反胃作呕,手中汤碗一个不稳掉在地下,洒在毯子上的味道弥漫在帐内每一个角落,她闻到更是难受,扶住桌角站立不稳,却又吐不出。
沈让不明所以,看她那般难受,替她抚背,“你哪里不舒服?怎么呕的这般厉害?是不是最近胃口不好?”
小夜蹙眉,莫非辽信奴给她吃的药丸与羊肉犯冲?想想好像是,若是吃了羊肉药性就会无用。
她摇着手,可依旧作呕不止。
沈让担心,刚刚还还好好地,这会儿子怎么就这般难受?莫非是她有什么病患瞒着我?
正欲叫人传军医,却见到张子云很是开心的向两人走来。
“哈哈哈~,没想到,原来咱们的沈将军动作到快,亲事还未办,这种子到是种的早啊!”张子云似乎已十拿九稳。
沈让莫名其妙,“张将军,你此话是何意?”
张子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沈将军,都是过来人,你又何必遮掩,反正我们月儿早晚要进你们沈家,这会儿子提早受孕,倒也不足为奇。
跟我夫人当年受孕后的反应一样,闻见一些不讨喜的味道,就会大吐不止,看月儿这反映,也差不多三个月。应该是你临行那阵子的杰作,呵呵呵~”
沈让立刻呆愣,受孕?他何时与她?即便有,也不是真正的拥有过。怎么可能?可她现在这摸样,跟原先夫人受孕时确实是一样?
不可能,定是什么别得原因,他探究的看向小夜。
小夜稍稍缓过劲儿来,“舅舅不可胡说,我与他还从未曾做过逾越之事,可能是我近日吃的补身药与这羊肉犯冲,舅舅切莫毁了我的名声。”
她喘着气抓住沈让的手,对他的探究回以温柔一笑。
张子云忧虑的询问,“哦,是这样,到是舅舅多虑了,不知你吃的什么补药竟与羊肉犯冲,若是吃着不好,舅舅给你重新寻些好的大夫。”
这话语中透着十足的关怀。
原来如此,沈让神情放松,心疼的将她扶起,“你吃的什么补药,哪里不舒服,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天冷,我有些受寒随便补一补,可能药加的重了些,明日不吃就会没事。”
沈让还是不放心,将她的狐裘斗篷裹的严严实实,又将他的披风为她披上,再命人把他的坐骑牵来,亲自将她抱上马背,命一小兵亲自送她到城门下,要看着她越过城楼才能返回军营。
小夜莫名的慌乱被沈让带来的安全感冲的不见踪影,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也不怕。
一连几天小夜白日到军营陪沈让,晚上沈让命人送她到城门,
一日送走小夜,张子云与沈让聊些军务,聊完之后,张子云竟莫名其妙的老是偷看沈让。
沈让觉得奇怪,难道张子云在营中办坏了军事?他背过张子云看军书,不予理睬。
张子云出了大帐,片刻又安然自若的回来,装作无事一般,和沈让坐在一起仔翻阅军书。
沈让疑问,“张将军,你今日可是在我的饭菜里放了虫子?”
“虫子,怎么会,沈将军怎么想到我张某会做这种事,没有没有。”张子云摇手。
沈让再问,“那你为何一直打量我?”
“啊,今日困倦,我休息去,休息去。”说完张子云轻咳两声出了帐子。
张子云走出大帐,先是步伐稳健走到远处,再突然轻手轻脚的窜到一个小帐后。
隐匿处出现一个小兵向他小声汇报,“犹如将军所料,月儿小姐今日又出了城向正东方去,可穿过那片树林之后我们实在跟不上,又跟丢了,属下该死,请将军责罚。”
小兵颤颤巍巍。
张子云轻叹,小声说道,“罚你又有何用,我这不争气的外甥女,倒要我说什么好?沈将军都已回来,她竟还要去找那个男人,哎~,算了,下去吧!记住,千万不可让沈将军知道,不然,本将军会将你连降两级,”
他先悲后叹,再来警告。
小兵唯命是从,“是,属下定不会透漏半分,将军放心。”
张子云挥挥手,“嗯,下去吧!”再次长叹一声,蹑手蹑脚的离开。
然而躲在暗处的人,讲二人的对话尽收耳中。
漆黑的夜里,男子的双目犹如一滩深渊。
树林山洞中,一男一女对掌而坐,青色与红色气流从掌中缓缓交换,二人额前豆大的汗珠不停流下,顺着两人脸颊滴落在身躯。
女子胸前粉白已是潮湿一片,男子周身也翻出无数颗汗液,但对于赤身相对二人没有丝毫的分心。
许久,二人身上的青红气息渐渐消失,男女一起手掌气息压于丹田。
男子睁开双眼拿起旁边丝帕递给女子,女子接过缓缓擦去额头汗水,对他微笑。
男子再捡起地下衣物递给她,“他回来了,你的心情似乎很好。今日这功课到时很通顺。”
这女人,自从沈让回来,就像每日能吃到糖果的孩子。
女子接过但没有立刻穿上,将丝帕递给他,“帮我擦拭肩上的汗水可好?”
沈让回来她心情自然大好,对待辽信奴的态度也跟着受到渲染。
辽信奴受宠若惊,这几个月来她还是第一次肯跟他多说话,立刻拿起丝帕为她擦背,擦得那叫一个柔,那叫一个慢。
然而两人却不知,洞外已有人在悄然靠近。
这样一个美妙的女人,辽信奴难道会没有感觉?他初次见她时便觉得此女与众不同。
更在那日墙头上被她酒后调戏的一下,虽当时不知道她是女子,却已将他的心搅合的软绵绵。
直到幽兰谷底她的一丝不挂,他才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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