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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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风情-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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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程度,就像一面镜子,能照出我们的面孔和内心是否干净。    
    我们在虎跳峡的山路上行走,有人坐在路边抽烟。    
    我们冲那些人大声喊:“请爱护环境!”    
    他们冲我们摆摆手,并迅速掐灭了手中的烟。    
    文明就是相互理解,相互感应。    
    在泸沽湖,湖水清澈之极,使人忍不住生出想要保护她的念头。我想,每一个见过泸沽湖水的人,都会为她担心,如此清的水,会不会因为将来游客量的增加,而渐渐变得混浊可恶了呢?    
    又听湖上的划船女说,泸沽湖目前正在修建一个小型飞机场,这个消息更增添我的忧虑。我看到无数背包客的进入,以及渐渐变脏了的湖水。    
    废纸,排泄物,生活垃圾,塑料袋……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留下这些东西。    
    对锅庄舞的感觉〖〗〖〗那种风情〖〗对锅庄舞的感觉    
    天黑下来了,篝火并不很亮,一开始还有灯,后来灯一盏盏地灭掉了。    
    摩梭人跳舞的长龙开始出现,前面是穿靴子、戴牛仔草帽的小伙子,后面跟着的是白裙女子。他们一开始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就令人十分吃惊,有上百号的年轻人聚集在“摩梭人家”的后院里,不知他们要干什么。    
    那排山倒海的舞蹈来得实在突然。    
    一路上看惯了忸忸怩怩的改良的少数民族舞蹈,对舞蹈这种东西已经没什么兴趣。改良的少数民族舞蹈,就是被搬上舞台时那副假惺惺的样子,衣服上充满了无数亮片和滚边,人的脸抹得白白红红,表情被“歌舞团”规范成那种很夸张的样子,那种舞蹈我是不喜欢的。    
    而锅庄舞却不同。它很原始,跳起来甚至有点“尘土飞扬”,但那是叫人一看就喜欢的舞蹈,真正来自民间,朴素,单调,纯美,那个夜晚,在不很亮的篝火里,我感到从未有过的通体透亮。    
    先是有人通知我们到一个房间去搬小板凳。搬小板凳这样的事情本身就充满童趣,只有小时候看露天电影时才这样做过,成年后无论到哪儿都有现成的桌椅。    
    我问导游小颜:“搬小凳做什么?”    
    小颜说:“快点啦,去跳舞。”    
    我迷迷糊糊跟着他们往后院跑,只见那里已经聚了好多人,天色已经暗下来,黑压压的云朵与黑沉沉的屋檐连成一片,后院中间的那一小盆火还没亮起来,黑色仿佛有重量似的,均匀地布在院落的四周,浓得化不开。    
    然后,跳舞的人群出现了。    
    他们是以嘈杂喧闹的形式出现的,在舞蹈开始之前,他们三三两两聚在那儿聊天,声音很大,气氛甚是热烈。男人们穿着靴子,像是刚从马背上下来,一路飞奔着跑来欢聚,他们的脸是喜悦的。    
    摩梭男人面色黎黑,个子不算很高,但非常剽悍,有原始劳作的印迹,也有一种天然的野性。女人的身高与男人差不多,高鼻梁大眼睛,双颊有“高原红”,非常好看。    
    吹竹笛小伙子以一声悠扬的笛声亮相。    
    他是几百人的舞蹈场面中,惟一的一个乐手。他穿着宝蓝色缎子衣服,戴一顶白草帽。    
    舞蹈的人群开始运动起来,他们随着有节奏的笛声,边舞边自动成行,男人们已进入欢快舞蹈的情绪当中,用皮靴踢腾着地上的尘土,上身几乎不动,双脚腾起、旋转,翻飞如虎。    
    女人们手拉手在后头跟上,全是清一色的白色百褶裙,动起来如同白云浮动,美不胜收。    
    队伍很快首尾相接,变成一个巨大的、由百余人组成的圆圈,他们步调一致地跳着,节奏不急不缓,如行云流水一般。笛声,仍是他们舞蹈的灵魂,他们自由舞蹈同时又不忘记纪律,他们齐中有乱,乱中又有齐。舞蹈一圈一圈下来,不断重复,单调中更见原始的美感。    
    看那个吹笛子的小伙子吧,他怡然自得的表情令人羡慕。他始终站在大圆圈的中间,他有很好的节奏感,要是他一个人乱了,整个队伍就全完了。但是没有,他心中有数,他知道该如何控制局面。    
    在没有月亮的晚上,有男人,有女人,一点点亮光,唱着,舞着,就足够了。


第六辑 狂野之蓝第72节 洱海

    从地图上看,洱海是一个形状窄长的蓝色地带。我总是要看地图,又觉得地图和现实对不上号。在去丽江的路上,买到一册牛皮纸的手绘地图,薄薄的一张纸,要6元钱,觉得很贵,因为云南别的东西都很便宜,惟独地图很贵。    
    去大理,手里拿着的一张是《中国国家地理》杂志中附赠的灰蓝色地图。那是一张美丽而诱人的地图,上面有蝴蝶、孔雀、蔚蓝的湖水,还有身穿各色少数民族服装的男人和女人。    
    我们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到达大理的。据说火车提前了。这儿的事情真的很怪,只听说过火车晚点的,还真没听说火车还能提前到达的(又不是乡下的小火车),横竖火车是到了,但接我们的人还没到。大理火车站在晨光微明的时候,乱成一团。    
    整整一火车的人涌到广场上,寻找穿白族衣服的妹妹导游。她们一般是手举一张小白纸,上写“接某某某”。广场上风很大,大堆的皮箱堆在脚下,很多人在广场上跑来跑去,找不到自己的名字。我们的导游终于出现了,她说:“对不起,火车提前到达……”    
    困顿,疲倦,混乱。    
    当大理的现实景色在眼前徐徐展开的时候,我们手握着地图昏昏欲睡。    
    早餐后没有休息,急匆匆赶往下关码头。    
    所有人都在奔跑,穿白族服装的女孩子跑得最快,她们一般是带团的导游,要上船给她的团队找好位子。我们所乘的“大运号”游船据说是很有名的,曾有重要人物坐过。船上风很大,洱海果然如地图上所描绘的,是窄窄的一长条。    
    我一直在拍水面上的云。    
    “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桥,到对方心里瞧一瞧——”    
    耳边传来莫文蔚的歌。飘忽的歌。像云一样的歌。我一直觉得莫文蔚那种声音,很像我的小说,它使我想起刚刚出版的《胭脂帝国》来,作家版的图书,封面很美,现在在图书市场上销得不错。爱的,破碎的,忧伤而又唯美,那样的声音,那样的文字,它们融合在一处,正如歌中所唱“有种不真实的味道”。    
    洱海上的云,它离我们是那样的近。船在水面上缓慢行驶,不知要去哪里。水岸边,是以白色为主的民居。时常可以看到有人从房子里走出来。当大船抵达一座小岛的时候,小岛上忽然冒出一群人来,他们烟熏火燎地在那里炸小虾卖,与刚才浮云缭绕的景色很不相称。    
    这烟火来得太突然。我以为船会开到云里去呢,谁知道到头来还是吃。


第七辑 花语年龄第73节 流水线上的美人

    在影楼照相你就像一件被加工的机器零件,只要一进门就被放到流水线上去了。先是被命令到洗脸池旁去洗脸,架子上堆着各种各样的洗面奶随你挑随你用,挤一点在手心揉着,然后抹得满脸满脖子都是的,要洗掉脸上原来的化妆和面霜,光着一张脸去见化妆师。    
    化妆师坐在一张高脚椅上,很职业地扳过你的脸来仔细端详了两秒钟。这两秒钟漫长得如同两年一样,你感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你,因为洗去了化妆,你脸上的秘密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平时不怎么起眼的一个小包、一颗黑痣、一粒雀斑这会儿全被局部点击并且放大。你觉得你的脸正在火辣辣地肿起来,平日里自我感觉还可以的脸,这会儿变得那么不经看,那很职业的目光这会儿正穿过你的脸似乎试图看到脸背后的什么东西。    
    漫长的两秒钟终于过去了,没有人再盯住你的脸看,化妆师似乎已经心中有数,你化完了妆之后是人是鬼已在她的大脑里印出图片来,她一双指甲染得银亮的手在你脸上打起粉底霜来,那动作麻利得像在抹墙。面孔在化妆师眼里大概都像一块画布,她每天要做的工作就是往上面画上千篇一律的美人眉,贴上翘到天上去了的长睫毛,画唇线如山峰一般陡峭的嘴的轮廓线,梳直而长的头发或把它们盘起来。总之一切都有点模式化,像在流水线上给酒瓶贴标签。    
    化完妆之后,我们这些被“贴”出来的“美人”在镜前左顾右盼,看那眉眼,冷而陌生,长睫毛忽闪忽闪,要是戴上眼镜,能把镜片戳穿。进到里面去照相了,这才发现制造出无数美丽相片的地方原来像密室一样小。摄影师拉动绳索,背后的“天空”魔术似的变幻着颜色,灯,照着你的脸,你觉得不自然,手脚不自在,脸上笑得也尴尬,好在一切还没有开始,没有人会记录下你的笑容,摄影师正在摆弄那些灯,还有镜头,还有反光用的白伞。然后,她走过来导演我了。摄影师是个女的,她摆个什么姿势,我就照猫画虎,她说你脸朝左,我就脸朝左;她说收下颏,我就收下颏。我知道,别扭的姿势都是美丽的姿势,我们必须把身体扭成八道弯照出来才好看。    
    刚刚进入情绪,摄影师那边已经叫OK了。流水线上的美人,生产出来也像流水线一样快。什么叫工业时代,这就叫工业时代,快而精确,又快又好,不容思考。一切都是别人给你设计好的,你就照着样来就是了。


第七辑 花语年龄第74节 超市

    超市就像一按电钮在大街小巷瞬间冒出来的蘑菇,那么多,那么密集,以至于你心血来潮想到“非超市”去买东西都不容易,现在哪儿还有小卖部呢,就连隔壁打酱油的小店都改成超市了,就别说那些新开张的、建筑物漂亮得像幻境里一样的大商店了。    
    去超市买东西肯定比你预先想好的东西要多,女人更容易受到诱惑,见到包装漂亮的东西、摸上去可人的东西、造型奇特的东西,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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