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歌身体娇弱,却是受不了宛金的女儿红!”司徒旭在一旁打岔,“女儿红之烈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于国君来说是难得好酒,与欢歌来说怕就是鸠毒,朕曾有幸品尝过一次,至今记忆犹新!”
“皇帝陛下也喝过宛金的女儿红?”宛金老皇帝的注意力便被司徒旭转了去,“莫不是皇帝陛下也曾去过宛金?”
殿中央的舞姬们长袖挥舞,绣了飘扬花瓣的粉色长袖纷繁如花雨,在如斯花雨中舞姬们渐渐拢合成一个花瓣状,弦乐忽缓,那成花瓣状的舞姬们折腰起身缓缓朝前弯去,就如一朵盛开的大花欲合拢成花苞一般!
众人渐渐止了说笑之声,全都望向场中舞姬们,就连那宛金的皇帝也两眼呆直的望向场中。
弦乐突止,一声空灵琴音破空而来,合拢的花苞瞬间绽放,粉色的长袖半空飞扬,上面绣着的花瓣便活灵活现的似在狂风暴雨里飘摇,一身红衣的女子自花苞中旋转而出,在这花雨中翩然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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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忒狠心了,今天竟然没有半个留言,把妖木一腔热血变成了冰渣子…
第152章 阿雅
众人哗的一声,却见那翩然起舞的女子层层千叶裙摆如花绽放,墨发飞扬,樱唇含着一支红色玫瑰,额间一点朱砂,双眸水光流转,皮肤细润如温玉,五官精致完美得如花间精灵一般!
琴声渐快渐低,似从深山远林里九曲回肠传出的一般……
舞姬们朝那红衣舞姬靠拢,渐渐有呈花苞状将依旧旋转盛放若月月红的红衣舞姬包拢!
悠扬空灵的声音自花苞中婉转而出: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却是一首恋情歌!
而这首歌,乃是当年先帝曾在宁城舟船之上对皇太妃唱的,算是先帝与皇太妃的定情歌!
纱笠下的欢歌眼波微转望向皇太后,皇太后的面上带笑,不过欢歌眼尖,瞧到皇太妃捏着酒杯的五指青筋隐现,颤颤巍巍的有拿不稳之势。
这首歌太过出名,欢歌就不信这唱歌的舞姬不知这首歌的来历,如今敢唱出这样的歌来,只怕是有人在其背后撑腰,也不知那撑腰之人何种心思,竟敢要来招惹虽无实权但也能随意掐死一个舞姬的皇太后。
欢歌视线紧而移向司徒旭,却恰好与司徒旭望来的目光在虚空相遇,欢歌戴着纱笠,虽然心中明白司徒旭是看不到她的,可司徒旭这目光太过幽沉犀然,让欢歌有种错觉,好似司徒旭可以清楚的看清她脸上的戏谑笑意一般。
琴音低若无,那几名舞姬跪在殿中央,有太监出声赏赐众舞姬,为首谢恩的那位正是刚刚领头的红衣舞姬
“咦,这女子倒是与欢歌妹妹的身姿有几分相似!”
司徒朝阳的诧异的声音打破欢歌的思绪,她抬头,顺着司徒朝阳的视线望向那领头的红衣舞姬。
不仅是身姿,就连相貌与欢歌有五分神似。
欢歌微微一怔,座上的司徒朝阳已然踏下台阶走到了那舞姬身前,抬手将舞姬的下巴扶了起,“就连这容貌也有几分相似呢,呀,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不会是与欢歌妹妹沾着亲戚关系吧!”
从司徒朝阳出声始欢歌已然明白这红衣舞姬看似是冲着皇太后而来,其实真正的目的是她!
“贱女宁城人氏,自小在坊间卖艺,不敢高攀长公主殿下!”自称贱女的,一般是入的乐籍。
乐籍在大秦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籍户,入了乐籍的女子一般只能在声乐场所混迹被人随意买卖,比妓/女稍微高一个层次,不过也相差无几!
大秦宫廷乐坊里的女子们都是入的乐籍,这也是大秦先祖有先见之明,因为乐坊里的女子大多娇媚,为防这些妖媚女子勾/引帝王,便让这些女子们入了乐籍,入了乐籍,这地位低微的连宫女都不如,帝王们自然不能将这样的女子带入后宫里去封位,顶多也就一夜露水!宫廷乐坊里有非常严格的规定,破了身的乐籍女子是不能继续留下的,一旦被帝王宠幸,立刻就会被灌一碗避子汤而后驱赶出宫!
宁城两字让欢歌的太阳穴蓦然就突突突的跳着,她重新抬眼,却不是望向那红衣舞姬,而是望向司徒朝阳!
“竟然也是宁城人氏,好巧哦,太妃娘娘也是来自宁城呢!”司徒朝阳拍手笑。
“殿下折煞贱女了,贱女幼时有幸得见太妃娘娘的惊鸿舞,至今记忆深刻!”
皇太妃曾在先帝寿辰之时以一曲惊鸿舞亮相夺得大秦第一美的称号!
“啊,当年父皇生辰之时太妃娘娘就曾跳过一曲惊鸿舞呢,如今母妃寿辰,欢歌妹妹不若你也跳一曲惊鸿舞来为母妃贺寿!”司徒朝阳双眼发亮的歪头盯着欢歌。
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堂堂的大秦长公主与入了乐籍的舞女一般以歌舞取悦人,若仅只是家宴倒还好,可今日有各国使者在列,欢歌若真当众跳舞,那就等于是在丢大秦的脸面。
欢歌没有应声,她歪头去望皇太后,这是在等皇太后的示下。15397605
“朝阳,不得胡言!”司徒旭的脸色瞬间就阴沉无比!
偏还有人不识趣符合,“呀,惊鸿舞?比刚刚那女子跳的还要好吗?长公主殿下给我们跳一支瞧瞧吧!”
这是宛金皇帝身后的一个女子发出的声音。
欢歌先前就有注意到这女子,乌溜溜的双眼总是在四处张望,对什么都是一副好奇的模样,瞧她飒爽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宛金皇帝的女人,而且宛金皇帝这次是为求娶而来,也不会张扬的带个女人在身边的,所以欢歌猜测这女子应该是宛金皇帝的女儿!
果然女子的话刚说完宛金皇帝便哈哈大笑道,“皇帝陛下莫怪,这是我的小女静子,一直向往大秦,这次来大秦死活要我带着她前来见识一番大秦的风土人情!”
静子扯了扯宛金皇帝的头发,“父王莫要打岔,女儿还等着瞧长公主殿下的惊鸿舞呢!”
“是啊,欢歌妹妹可不要让大家久等啦,母后也等着你跳一曲惊鸿舞祝寿呢,可不要借口不会哦,我可是有看过你跳的!”司徒朝阳笑米米的歪头望着欢歌!这声音要多天真有多天真。
众臣们纷纷忽略了这天真无害的声音,只紧张的望着欢歌,等着欢歌的反应。
皇太后低头饮着果酒,对欢歌歪头的动作状若不见。
见司徒旭欲开口,欢歌先他一步说话,“静子妹妹也喜欢跳舞?”
声音和亲,却是对宛金的那位小公主说的。
“是啊是啊!”静子点头,“但是不会跳你们大秦这样的舞哦!”
“听说宛金最是出名的是胡旋舞,书上赞其回雪飘飖转蓬舞,人间物类无可比!我曾向往能亲眼见一番胡旋舞,却一直无缘得见。”欢歌语带向往,尾声惆怅,末了像是抓住希望了一般转而问静子,“不知静子公主可会?”
“那是当然!”静子自豪道,“我的舞,无人不赞好呢!”
欢歌语带惊叹与稀罕,“真想见识一番静子公主的胡璇舞”
二人说话间先前那红衣舞姬已经无声退了下去,司徒朝阳也重新坐回皇太后身侧。
静子被欢歌这殷切的语气夸的飘飘然,干脆利索的应答,“好啊,刚好我没有为皇太后娘娘准备寿礼,便与你一般为皇太后娘娘献舞一曲来庆寿!”
皇太后慈祥和蔼的夸赞道,“真是讨人喜的好孩子,来人,带静子公主下去换衣!”人哗额间唇。
众人抚掌附和,纷纷夸赞宛金皇帝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公主,宛金皇帝本就极宠静子,得了众人的夸赞,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一时宾主尽欢,其乐融融,只有司徒旭沉着连盯着自己的眼前食物,也不知是谁得罪了他。
静子炫耀心切,又被欢歌这般夸奖了一番顿时像是找到了之音一般唤了欢歌陪着去更衣间换衣服。
乐坊舞姬在光华殿专门有一间换衣房,领路的宫人本想着那地方人多且杂,想带欢歌与静子去僻静的房间,需要什么衣物由拿来给二人。
不过欢歌与静子都想自己挑选衣物,宫人只好领着二人去舞姬们专用的房间。
“你为什么要带着纱笠呢?”静子性格开朗,短短一路一直在噼里啪啦的与欢歌说话,“他们都说你长的很丑,是真的吗?你声音这么好听,为什么会长得丑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这样说!”欢歌微微笑着,保持着亲热的语气,“静子姑娘需要什么样的服饰,也不知道有没有适合你的衣物?”
“啊,是啊,我的叮当璎珞都在使馆,让婢子去拿肯定是来不及了!”
静子说的叮当是缠在手腕脚腕上的链子,还有戴在脖子上的璎珞之类饰品。
“这些东西乐坊应该是有的!”
“参见长公主殿下,静子公主!”进入了换衣间,闻令的众舞姬都退在了门外,只剩那位先前在宴席上领舞的红衣女子带着静子与欢歌在衣物间离行走,帮静子介绍着衣饰!
欢歌一直不语,这般近距离的听女子说话,欢歌觉得就连女子的声音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静子已经挑好了衣饰自己去了试衣间里穿戴,红衣女子走进欢歌颔首问,“长公主殿下可需换衣物?”
“无需!”欢歌道,默了默随意问,“你来宫廷乐坊多长时间了?”
“只一年的时间,是乐坊嬷嬷在民间选中的贱婢!”
红衣女子声音谦卑,与欢歌说话的时候一直微微低着头。
“这之前你都是在宁城?”
“并不是,贱婢故乡在宁城,却从小就入了乐籍,一直四处漂荡,能进入宫廷乐坊,也是贱婢三生有幸!”
“你叫什么名字?”
“贱婢无姓,唤阿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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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币币打赏上一万的加更,原谅我这么晚送上来,这一章删删减减,从八点到现在,堪称是有史以最蜗牛的一更!
哼,也怪你们,一个个都潜水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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