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的欢歌翻了一个身将被子骑在身下,嘟囔着唤,“绯儿,给我端杯水来!”
绯儿是两个婢子里的其中一个,鉴于绯儿比另一个绿儿要凶,欢歌每每有什么事情便都是唤的绯儿。
“娘子这日子过的真是比猪还幸福!”
男人的声音冷不丁的传来,欢歌将埋在枕头里的头歪出,睡眼迷糊的瞅着站在床边的男人。然然被车类。
“咋地几天不见,你的脸便白了许多?”男人的皮肤一直是那种性感的铜色,只是短短几日,男人的脸就好像是褪了几层皮一般,白希了许多,欢歌因着不知道怎么开启和这个男人的对话,所以就把感官的印象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怎么,娘子不喜?”男人伏在床上,将欢歌脸上的散发扒拉开,热热的气息扑在欢歌的脸上,似乎想要创造暧昧气息。
欢歌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在打量自己脸上的那些疙瘩,他既已知道自己大秦长公主的身份,只要是脑子不蠢在她无用之前并不会做一些让她怨恨的事情来,这般暧昧待她估计是想让她对他有些好感之类的……
理解男人是想用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招数来对她,欢歌也就没有了多少惧意。
伸手摸了摸脸上几乎无形的疙瘩,欢歌问男人,“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汤药,怎么能治我的疫病,上次得这病的小孩全身流脓流血而死!”
“谁告诉你你得了疫病?”
男人一脸嗤笑,话语似对欢歌说的这话表示可笑。
男人的话令欢歌心中一个激灵,蓦然就反应过来,莫不是自己没有得什么疫病,司徒旭在骗她?
可那日千一和司徒旭两人言辞凿凿的并不似作伪……
是了,想要骗自己,自然是要演的像一些……
为了把自己囚在那一方小院,司徒旭倒也是“用心良苦”
欢歌心中发恨,可面上却一点都不曾显漏!
“我以为自己是疫病,所以才怕……”实情自是不会告诉眼前的男人,欢歌脸上又惊又喜,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男人,“你都没有找郎中替我把脉,怎么知道我生病?”
“有替你把脉,不过你睡着了!”男人身子一歪躺在欢歌的一侧,“速速起床,今日与我一同出去!”
“啊?”男人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敢带自己在这俞京城中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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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旁观者
欢歌并没有想过男人这般的极品模样,竟然租了花船在湖中嫖起了妓/子,欢歌瞧着那些妓子们望向男人的眼神,真心觉得这不是男人在嫖/妓/子,而是妓子们在嫖男人。虺璩丣午
不过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欢歌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惜花情绪。
这艘花船甚大,所以被妓子们嫖了的男人不止一个,欢歌戴着黑色的纱笠,身上也是一身黑色的长袍,此刻的她是一身男儿装扮,靠在船舷,湖水上飘着各种画舫,女人们的娇笑声,各类丝竹声荡漾在夜空里。
歌歌得真并。风吹着水波猎猎作响,一身黑衣的欢歌几欲溶在这夜空里,寒意伴着风声袭来,欢歌紧了紧衣服,身体却不防被人搂在了怀中。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男人的声音。
殿里都是男女靡/荡的调笑声音,腻人的脂粉气味充斥在空气里,欢歌受不了那种氛围,所以才躲出来的。
“他们唤你九爷!”欢歌抬头,望着男人因为喝了酒微红的脸,“我该唤你什么?”
“自是夫君!”男人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九郎也可!”
挣不开男人的胳膊,欢歌抬脚踩了男人一脚,“我现在可是男儿身,小心那些人以为你好男色!”
“若是你,男色也无妨!”男人的语气总是有种漫不经心的感觉,可那话语却又让人不敢忽略。
欢歌总算明白,眼前的男人脸皮厚度不亚于司徒旭。
见欢歌不说话像是怒了般,男人揽着欢歌朝前走去,“累了吧,我们回去!”
“九爷,晚上还有节目呢,不瞧了吗?”刚好殿里有人出来遇上了搂着欢歌的男人,不过话说了一半瞧到男人怀里的欢歌,后面的声音就有些僵硬。
“嗯,改天再来!”男人若无其事的回答。
下了花船还是在湖中央,有一条接应欢歌与男人,抱着欢歌上了小船,男人将欢歌的纱笠摘了下,瞧到欢歌一脸的郁气,笑道,“没玩的尽兴吧!”
“做个交易好不好!”敢在小船上将她的纱笠摘下,说明掌船的老汉是男人的人。
“湖中风景甚好!”男人背手望着闪烁着灯火的各种画舫。
这意思就是欢歌最好不要煞风景。
欢歌的双手松了又捏紧。
刚刚船上与男人同席的那些人分明就是大秦的一些官员,相互说话虽然只涉及到风月场所,欢歌还是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了一点苗头。
将欢歌僵硬的身子揽进怀中,男人伸手抚摸欢歌的脸颊,“想些什么?”声音柔柔的,像是湖上的风一般,带着些许凉意。
“自然是在想你!”欢歌知道自己的力气,也不推开男人,只伸出五指掐着男人的手背。
占便宜这种事情搁谁身上都会上瘾,有一就有二,一而再再而三,知道男人不会动自己分毫,欢歌也就不隐藏自己的利爪,敢吃自己豆腐,就要做好被噎着的心理准备。
“娘子,你要淑女些,不然为夫会被你弄的满身伤痕的!”男人盯着欢歌恨恨的神情,眸子里一片净然。15174626
这个男人太过能忍,不就是要找她合作或利用她么,大大方方说出来多好,这般磨着,大好光阴都被白白浪费了,欢歌有些气馁的坐在船舱里。她自认为自己的耐心就够好,但和司徒旭耗上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心里都毛毛的,时刻想怪叫几声发泄一番。
“滚,都滚出去!”旁边一处不大的画舫突然传来女子的喝叫,接着就是扑通扑通的几声。
因为灯火照不到河面,欢歌只隐隐约约的看见掉进河里的好似都是女子,伸手扯过被男人拿在手中的纱笠重新戴在头上,欢歌起身。
画舫没有挂纱,灯火闪烁中里面的人完全可以看的清楚。
女子的声音又响起,没有了先前的尖利与愤怒,声音低而哀婉,“阿五,你为何这般对我,我哪里不好,你说啊我哪里不好,父皇不喜我,你也不喜我,阿五,你说,你说啊,她都死了你为何还不能正眼看我!你日日宿在这种地方,你知道阮夫人与阮将军多担心你么,你怎么这般狠心!”
小船儿离那画舫很近,所以女子的声音可以听的真真切切,那掉落在河的几个女子似是不会游泳,一直在那里扑腾着,却不敢大声呼救,有小船靠近那几个女子,将她们拉上了船,悄无声息的远离着那画舫。
不仅是那小船,与画舫靠的近的船只全都后退着,男人也嘱咐掌船人离开,欢歌却在这时出声,“等一等!”她的声音极低,带了几分哀求之意。
掌船人看向男人,得了男人的眼色,手上做着后退的动作,船却是围着那画舫慢慢打转……
“朝阳公主!”男人将身体僵硬的欢歌搂在怀中,“听说大秦的公主是不能随意出宫的,这位朝阳公主来这种地方,她周边都没有随从护卫,估计是瞒着宫里的偷偷出来的,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欢歌不应,她看见画舫里的阮五伸手将抢他酒壶的朝阳公主推了开,朝阳公主不防备被他一推,一个趔趄便仰倒在了地上,欢歌看不到跌倒在地的朝阳公主,只听得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
说起来,欢歌还真没有见司徒朝阳这般悲切的哭过,似乎每次见她,都是一副神采飞扬,嚣张跋扈的样子。也就上次被司徒旭训斥的哭了,但那哭声也是一种不甘以及委屈,并不像现在这般!
“滚!”却是阮五带着醉意的声音。
“阿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没她好,我哪里没有她好……”地上的司徒朝阳哭的更加撕心裂肺,过来过去就这么一句话。
乒啷一声,应是酒瓶砸在地上的声音。
阮五踉踉跄跄的起身,将地上的司徒朝阳扶了起,他的嘴唇蠕动着好似说了什么,欢歌没有听清,只看到泪流满面的司徒朝阳顺势扑在阮五的怀中。
“阿五,我一定会是一个好妻子的,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你小时候对我那么好,你忘了吗,你还背着我走了角楼里的九十九阶台阶,你说过要对我好的,我一直等你等你,阿五,我等着你啊,为什么你看不到我,为什么你看不到我,我可以做一个好妻子,我可以孝敬公婆,我还为你生小孩,生好多小孩,阿五,我等着你啊,你快点娶我好不好……”
“你说,这位阮小将军会不会娶?”男人伸手,挡住了欢歌的视线。
欢歌微微仰头,将眼中的湿润逼退,“走吧!”她说!
依稀听着身后司徒朝阳的哭声越来越低,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事阮五那双如死水一般没有任何色彩的神情。
便是司徒朝阳那般的哀哭,便是司徒朝阳放下身段乞求阮五,阮五的眼中色彩一直都不曾便过。
就如阮五对她的执着,从不曾变。
心有些绞痛,像是难以呼吸,每一次出气都扯的心口极痛,明明是心在痛,欢歌却下意识的伸手压住眉心。
这一夜的欢歌翻来覆去也不曾睡着,赤脚行走在院中,像是游魂一般沿着墙壁一圈一圈的转悠,机械性的脚步没有任何的目标,只是不停的向前走着,大脑里空空的,没有任何思绪,也没有任何人的音容笑貌。好似只有这样不停走下去才会舒畅般。
男人不知从哪里搬来了躺椅,就躺在院中央,时不时抬头瞟一眼欢歌,也不阻挡欢歌这种行为。
“给你脚上拴链子的人,该不是就怕你这样像狗一样不停的转啊转啊,所以才拴了链子吧!”
“不是!”欢歌拖着步子坐在男人身边的木墩子上,“因为我跳舞跳的太好,那人嫉妒!”
“是吗?”男人明显不太相信,不过他似乎想起了欢歌的出身,那位大秦第一美人歌舞双全。
“嗯,你有办法将我脚上的链子解开吗?听说很难解!”低头瞧着赤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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