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拉开!见了光--,我怕会让我自己觉得是在做梦!”视线在洛紫菲清亮的眸子上划过,段祺瑞低着头,有些心酸和无奈的说道。
不拉开就不做梦了吗?洛紫菲拧了拧眉头,点了点头道:“嗯!这样有利于睡眠!”
段祺瑞轻声一笑,可惜自己自醒来不见了她的人影后,就再也没睡过,那挂着窗户上的窗帘,只是让自己清楚的认识到,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天晚上的事!
“放心!我会安心睡的!”段祺瑞一语双关的说道,看洛紫菲的眼神里,带着想将她一拥入怀的冲动。
洛紫菲躲闪着他的目光,他前段时间对着自己的态度算是进退有度的,今天这眼神怎么看着这么别扭,点头敷衍道:“那就好!”
段祺瑞苦涩一笑,她果然是这么想的,那俊逸绝伦的俊颜上,因这丝苦笑,而带来些让所见之人都会跟着叹息的忧郁,至少洛紫菲都恨不得为他抚平紧锁的眉头。
跟着他的情绪叹了口气,这样一个俊逸绝伦的人儿的忧伤,真是能感染旁观者的情绪的,洛紫菲再次叹了口气,轻声对段祺瑞说道:“哥,你早点休息,我去看看凤儿!”
段祺瑞点了点头,为她也有的忧郁而感觉欣慰,随即又轻唤一声:“紫菲--”见洛紫菲回头看向自己,寻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如果有了孩子,可以让他叫我爹--干爹吗?”
洛紫菲略带惊讶的挑了挑眉,如果说叫他舅舅,这是正常的,不过--,若说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如花郡主了,那叫舅舅也有些牵强,何况--
看着眼前的段祺瑞,一身淡蓝色的长衫,乌黑的发髻总是如丝般飘逸,略显秀气的眉毛此刻深锁着,眼神忧郁的像是一湾深潭,这样一个如谪仙般的男子,此刻全身散发的忧郁气质,让洛紫菲不明所以的为他感觉心疼,这个要求怎么能拒绝呢:“当然--,如果哥觉得叫舅舅不如叫干爹亲,我若有了孩子,就叫哥--干爹!”
这辈分有点乱,可是面对这样的人儿,这拒绝的话根本开不了口,洛紫菲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也许--,真的能有呢!
段祺瑞因她低头抚摸肚子的举动,不自觉的跨前走了几步,却又在她抬头看向自己时,生生的停了下来,嘴角失措的一笑,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希望她快点出生,我希望是个小女孩,像你--”更像我!如此--我这辈子也就没有遗憾了!
“小女孩!”洛紫菲点了点头,为脑子里突然出现的粉嫩嫩的娃娃脸而有些欣喜,有些期待,抬头迎向段祺瑞热切的视线时,不自觉的撇了撇嘴,怎么突然聊起这个话题了,感觉真是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哥--,我去看看凤儿了!”说完转身走开。
段祺瑞看着洛紫菲逃也似的身影,幽幽的叹了口气,自己不该给她压力和顾虑的,也许这辈子只会有这么一次,可这个记忆,会永远在自己的生命里,随着每一次呼吸在自己眼前清晰:“洛紫菲--,洛紫菲--”
每念一次这个名字,心就会紧上三分!
直到拐了一个弯,洛紫菲才放缓了脚步,转头不自觉的看了看,虽然明知他不会在身后,待见到身后无人后,仍是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暗自摇了摇头,今个哥怎么这么--,这么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见凤儿屋里的灯仍亮着,洛紫菲迈步走了过去,推开门,洛紫菲的眼泪便涌了上来,只这么几天的时间,凤儿的脸都瘦的只剩了个尖尖的下巴,一双无神的大眼睛因此显得更大了,蹲坐在地上,就着阴暗的烛光,手里拿着个铂金纸扎着金山银山!
呆呆的看着洛紫菲,像是许久才反应过来般,凤儿站起身子,却因长时间蹲坐而站立不稳的跌坐在地上。
“郡主--”出口的声音都是无力的,可是一出口,就和洛紫菲一起泪流不止。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哭了许久,洛紫菲张开手臂,待凤儿冲进自己怀里后,才哽咽的说道:“我的好凤儿,我一直以为你自己能调节好自己的,怎么了?为什么把自己虐待成这幅样子?”
“小姐--”凤儿哭喊着,自十二死后,第一次放任自己哭喊:“我记得十二要和我们一起去边关时,她那么兴奋,一晚上都没睡觉,怎么就会死了呢?都是我--,如果不是我的自作聪明,告诉她尔均的心意,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洛紫菲摇了摇头,顺了顺凤儿哭的抽搐的后背,知道此刻无论什么样的安慰,都不会让凤儿自自责中走出来,深吸一口气,洛紫菲突然声音清冷的道:“凤儿,想不想给十二报仇?”
凤儿抬头,扬起憔悴焦黄的小脸,不解的看着洛紫菲。
“从今天起,我让墨情教你武功,我一定会让你亲自手刃沈思淼!”洛紫菲咬着牙说道:“你害怕了吗?”
“不--”凤儿抹去脸上的泪水,拧起眉头道:“小姐给我机会,我一地要杀了沈思淼给十二报仇!”大声说着,身子因为用力而跟着发抖。
洛紫菲点了点头,自己给她的不是仇恨,而是走出自责的斗志,凤儿日后会明白自己的用心的。
出来凤儿的屋子,迎面就见段天宇和尔均站在院子外,像是等了一段时间了。
“怎么了?”洛紫菲走近段天宇,开口问道。
“墨武死了!沈思淼失踪了!”段天宇凝着眉开口道,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洛紫菲愣在了原地,仰头问道:“是沈思淼杀的?”见段天宇凝眉不语,洛紫菲叹了口气,这时候不是责备段天宇的时候,墨武的死,段天宇一定自责不已。
洛紫菲上前拉住段天宇的手,在段天宇略感惊讶的目光下,送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容,感觉到握住自己的大手紧了紧,洛紫菲才开口道:“墨武的武功也算高强的,又明知沈思淼有问题,怎么还会被沈思淼杀死?有中毒的迹象吗?”
尔均摇了摇头,声音冰冷的说道:“只是被刀刺死的!”说话间,眼睛不时的瞥向屋子里躬着身的身影,眼底划过一丝痛楚。
洛紫菲闻言拧起了眉头,疑惑的说道:“这么说,墨武是死的没有防备?对明知有问题的沈思淼不设防备?”
如果是普通人,这倒是好解释,可对于自小被当做杀手训练长大的人,这就太奇怪了,何况对方已经是个没有功力的人!
段天宇点了点头,随即道:“我本来想下追杀令的,也就是因为这个怀疑,才没有下!我怕她会回来找你,所以--”
“不用--,这样更好,她不过是枪,我们要找的是她背后使枪的人,不用为我担心,你多派几个人保护我就行了!”洛紫菲冲段天宇用力的点了点头,自己现在操控内力一点没有问题了,除了不像其他练武的人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外,其他自保的能力绝对没问题。
随后的几天,洛紫菲将段天宇一直按在木桶里,泡药水、施针灸,可能因为治疗的及时,这次身上的毒发迹象明显没有以前厉害。
“你好好呆在木桶里,我代表你去参加车广富的婚事就行了!”洛紫菲穿上了一身华丽的郡主宫服,一身华贵唯美的衣服,使洛紫菲一身的淡雅从容中,多了份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仪。
勾起段天宇的下巴,恣意调戏了一下,在他意犹未尽的目光下,转身移步走了出去。
段天宇含笑的目送洛紫菲离开,转而惬意的倚在木桶上,低声对着空气说道:“多派几个信得过的人,跟着少夫人身边!”
“是--”尔均如影子般出现,刚要离开,便又被段天宇喊住。
“少夫人不喜欢被监视,你安排的人都小心点!”随即挥手让尔均离开。
郑大义带着手下几个兄弟直奔安西城最繁华的街道,一路上,无数个人对着他点头道:“郑头来了--”
“郑英雄来了?”“郑英雄好呀--”
此起彼伏的问好声和那一双双崇拜的眼神,让郑大义克制着捂着脸的冲动,终于进了一家玉器行,郑大义才松了口气。
打量着周围的玉器,郑大义将一个小小的玉如意拿在手里,反复掂量着,拧眉自语道:“也不知道贵不贵!”
身后的大嗓门闻言,挤到前面说道:“咱给车头儿送成婚贺礼,太次的拿不出手啦!咱们兄弟合伙买,怕什么?”
那玉器行的掌柜闻言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将郑大义手里的玉器拿了过来,递给了身后的店小二。
“你什么意思,怕俺们买不起吗?”大嗓门怒吼一声,接着就要从兜里掏银子。
那掌柜紧忙按住大嗓门的手,赔笑着道:“各位英雄误会了,老身刚才听说是给车英雄送的成婚礼物,那这个物件就当是老身转送的了!”说完转身接过店小二包装好的玉如意,欠着身子,双手送到了郑大义手里,看郑大义的眼神还带着一丝讨好。
郑大义愣了愣,不明所以的问道:“掌柜这是干嘛?”
“只要安西军能平定了倭寇,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都是英雄们的功劳呀!这点东西算的了什么呢,比起府尹收走的,买通倭寇的--,唉--”老掌柜摇头叹了口气。
郑大义和一起跟来的几个兄弟愣在了原地,失神了片刻,郑大义拿着玉如意转身走了出去,直冲冲的走了许久,才顿住身子,自怀里掏出银两,递到大嗓门手里:“去--,给掌柜的送去!你说--,我们做了什么?只是做了当兵的应该干的事罢了!有什么脸面得到百姓们这样的礼遇!”
说完拧了拧眉,这粗狂的汉子,眼里闪过一丝酸意,随即大步往车广富家走去。
车广富虽说是入赘,可对方是燕氏家族未来的当家人,这婚礼的场面自然不同凡响,不过所有的仪式都是在燕氏家族举行。
车家低矮的农家院里,破败的院墙上贴着几个不大的喜字,露着缝隙的屋子里,车广富失神的看着堆放在眼前,满满一箱子的金条,脑子里回响着昨天送金条的人的话
“车大人,你想清楚,男子汉大丈夫,即便对方的家世再好,入赘终究是让祖宗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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