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韩若影,她竟这般恶毒!假如里面那个人是自己,恐怕早已经衣衫不整媚态横生了吧。这般情形跟男人共处一室,况且这个男人还是对自己有情的表哥,倘若林宜宣见了会如何?她这是要把自己打进地狱,让自己被夫君嫌弃,若是因为失德失贞被休便只有死路一条!
若溪不由得后怕,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在若影的心里就这般遭恨吗?她从角落出来,满脸都是哀伤之色。
林宜宣和刘焕晨很快便打屋子里出来了,见到她站在外面俱是一愣。
“你没事吧?”林宜宣一个箭步冲过来,紧攥住她的手关切的问着,“别怕,我在呢。”
若溪心中一暖,不由得转红了眼圈,宜宣见了扭头朝着刘焕晨说道:“我家娘子不舒服,我们先告辞了。至于里面的人,就请刘兄找两个婆子好生照看,等她醒了就送回侯府吧。”说到底他还是要顾忌三弟的面子,不能把若影扔在这里不管。
他看着若溪发白的小脸心疼极了,若不是这一路人来人往,他非抱着她走不可。
两个人上了马车,他迫不及待的把若溪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别怕,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吗?以后也不会有事!”
若溪把头埋进他的怀里,闭着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特有的男人的气息,让她觉得心里渐渐平静。
良久,她才幽幽地问道:“我是不是个很讨人厌的人?”
“谁说的?”宜宣听见她妄自菲薄一皱眉,“你像仙女一样漂亮、善良,不喜欢你的都是心怀不轨嫉妒得要发疯的小人!那个韩若影敢这般待你,我绝不能饶了她!”说罢眼睛立了起来,周身散发着一股怒气,若溪窝在他怀里莫名的微颤了一下。
他察觉出来忙紧搂她一下,笑了一下说道:“不要难过,府里上到祖母,下至奴仆,哪个不喜欢你?三弟为了你闹了多少事?就是你那表哥听见你晕倒都慌了神,可见心里还是有你!至于我就更不用说,竟然能笑着历数喜欢你的男人,简直是爱你爱得卑微到尘埃里。唉,你就是我命里的克星,我算是彻底投降了。
听见小厮说你晕倒,我恨不得插翅飞进去。一进屋便瞧见刘焕晨一脸吃惊地站在床前,我第一反应竟然是担心你,满心只有担心你!等瞧见床上躺得人是旁人,我这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看不见你更加的担忧起来。
溪儿,你知道吗?在屋外面看见你的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一切都没有你好生生站在我面前重要!刚刚我也在想,若是床上躺着的人是你,我会怎么办怎么想呢?”
若溪听了抬起眼看着他,却迎上他炙热的眼神。他把若溪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低沉蛊惑的说道:“这里不会撒谎,你摸摸看!我相信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会让其他人走进你的心。我会用绵密的温柔、疼惜、爱恋紧紧网住你的心,让它只属于我一个人!
即便你不那么爱我,也定不会做这样的龌龊事,至于刘焕晨我不敢保证,但是他没有那个时间。这一切搭眼一瞧就是阴谋,可我信不代表其他人会信,在事情还没闹扯开来的时候我会带着你离开。
几亩薄田,一座小房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相对两不厌!”
若溪的眼泪哗的一下便流出来,这是她这辈子,不,是两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这个背负着封建枷锁,家族责任的男人竟然会为了自己舍弃一切,这份爱是那般纯粹、厚重,让她掉进去再也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
“傻瓜,怎么哭了?我会心疼……”宜宣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怜惜的说着。
“宣!”她低声呜咽着,“我爱你!”
啊!宜宣听了先是一怔,随即狂喜,“宝贝,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大到震耳朵。
若溪不由得脸红,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小声点,外面还有人呢!”
“我不管!”他霸道蛮横起来,“我就要你说给我听,我要听一千遍、一万遍,不,是无数遍!”
若溪眨眨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朝着他的嘴唇轻啄了一下。可宜宣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一亲芳泽的好机会,立即紧搂她的娇躯把这个吻加深。马车里的气温陡然升高,等到马车停在侯府门口,若溪早已经衣衫不整微喘吁吁。
整理了好一会儿才能下车,她娇嗔的瞧了宜宣一眼,他见状再不能持。拉着她回了临风居,撵走丫头、婆子,死皮赖脸白日宣淫了一回别有一番滋味!
好在现在后厦里装了热水袋,不用传热水进来,省去了若溪的尴尬难堪。宜宣要帮她清洗,被她推了出去,若是让他进来一同沐浴这澡就别想洗!
等她出来,就见宜宣换了衣服悠闲的靠在榻上看书呢。再见桂园进净室清扫,心知他传了热水进来,她登时就有些脸红。大白日便赖在床上做羞人的事,还大张旗鼓的宣扬,他也不怕丫头们笑话!
“你不用去铺子里?”她瞪了宜宣一眼问道。
他放下书笑着说道:“铺子里有三弟,况且一会儿就有伙计来装热水袋和新式马桶,正好我能偷偷懒。”
“今个儿就能全部装好了?”若溪闻言问道,“离老太君生日还有不到十天的光景,到时候照计划宣传一番。一等奖就是免费赠送一套最新的洗浴设施,还会上门安装。若是我预料的不错,老太君生日以后林氏盥洗的招牌就会打出去!”
“也只有你这个鬼精灵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既让枯燥千篇一律的生日宴变得有趣,又为林氏盥洗打开了销路。”若溪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也让他自叹不如。
这功夫青玉进来,回道:“二爷、二奶奶,奴婢跟着三姨奶奶一起回来了。表少爷说奶奶跟二爷先回来了,吩咐奴婢照顾喝醉的三姨奶奶,等她醒过来这才回来。”
宜宣听了眼神立即变得犀利起来,撂下的脸上带着阴鸷的神色,青玉见了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二爷。
早上去刘府喝喜酒,若溪竟然为了取衣服的小事骂了她。青玉心里觉得奇怪,却不得不回去一趟。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却听说二奶奶跟二爷回府了,三姨奶奶喝多了在后院歇息。她听了心里越发的奇怪,瞧见三姨奶奶的样子不似喝醉,况且她离开的时候还不见三姨奶奶有醉意。而且奶奶为何扔下喝醉的三姨奶奶和二爷回来了?三姨奶奶醒来见到她在一旁侍候,满脸的惊诧和恐慌,听了弄琴说她醉了睡着的话才镇定下来。
青玉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有事,眼下又见宜宣的脸色就越发的肯定了。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如今细细想来,奶奶是故意把她指使开了,有什么事竟连她都瞒着?她心里有些不舒坦,瞧见桂园打净室里出来剜了一眼。
若溪把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中,不由得笑她像个小孩子,半点心思都存不住都写在脸上。等到有空的时候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免得她心里不痛快乱发脾气,倒让桂园受无妄之灾。
第一百二十二回
若溪见宜宣听见若影回来脸色难看,心知他是真得动怒了。把丫头打发下去,她这才说道:“这件事你别管了,我心里自有主意。”
“你能有什么主意,还不是不了了之?人家还不会领你的人情,背地里指不定还憋什么坏水!我早就看她不是个心善的,你偏生念着姐妹之情事事为她操心。”宜宣一想到今天的事就忍不住气愤,坚决不答应轻饶若影。
“我从来就不欠她什么,不过念着一笔写不出两个韩字,到底是一个父亲生养。眼下她既然心狠手辣想要置我于死地,往后我只把她当成妯娌,再无姐妹的情分了!今天这事毕竟发生在刘府,又跟表哥有关连,若是真闹扯开来会伤了亲戚的情分。况且表哥的婚事是我娘家帮着操办,出了此等事也跟着丢脸!”
听了若溪的话,宜宣想了一下回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不给她点教训不能解我心头之恨!今个倘若是你被迷晕,她必定会想办法把你祖母等人引过来抓奸,岂能简简单单便了事?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实在留不得,免得我老是担心她会加害于你!你放心,今日之事不会宣扬,不过她也不能继续留在府里!你千万别心软,这事依我的主意!”
若溪见到他态度坚决,主意已定,只好点点头答应下。她不是个一味心善的烂好人,不然也不会在韩府站稳脚跟。
在刘府后院的屋子里,她早已经察觉到若影意图不轨,趁着她不注意调换了两杯茶。其实若溪还是暗暗点了一下若影,希望她能念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悬崖勒马,可是她似乎没有半点想要悔改的意思。既然她这般决绝,若溪也就不再愚蠢的执著了。
小城子进来找宜宣,说是作坊那边来伙计安装热水袋和马桶,请他过去瞧瞧。宜宣听见赶忙去了,若溪这才把青玉喊进来,把若影意图想要加害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当时来不及告诉你,若是不把你支出去她就下不了手,我怎么能抓她个现形?其实我是不希望自己猜中,可惜……人家都说做姐妹的有今生没来世,可我们姐妹偏生成了仇人!”说罢若溪叹了一口气。
她闻言顿时气得炸了肺,立着眼睛说道:“难怪二爷这般生气,原来还有这段公案!奶奶是正经的二奶奶,她不过是三姨奶奶,论资排辈何时轮得到跟奶奶平起平坐?还不是奶奶看在是姐妹的份上提点她,还不时的照应一下。没想到她不仅不感激,还背地里下刀子,而且是下死手!今个若是让她得逞,奶奶的下场该如何?奴婢一想就觉得浑身打冷战,想到她平日里妹妹长妹妹短的,就越发的后怕,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奶奶,这次可不能轻饶了她!”
“这件事有二爷处理,你就假装不知道吧。毕竟这里头连着表哥和娘家,让人知道了我脸上也无光。”若溪细细叮嘱青玉,生怕她管不住自己的脾气说漏了嘴,“你和绿萼是我打田庄上带回来的丫头,同患过难在我心里自是不同。你若是犯了错,我骂得打得却不隔心,所以你也不要老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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