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的。好在廖氏族长,也就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对家族之人管教甚严,发现有仗势欺人违法乱纪者绝不姑息养奸。所以多年来,廖氏的名声尚且说得过去。
就是这样的家族,出来一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光耀了整个家族的门楣。所以他们家族对女孩子很看重,下大力气培养。尤其是臻蓉,她是皇后的嫡亲侄女,更是被家人当着尊贵的姑奶奶般捧着。
时间一长,就养成了她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性格。在她看来,早晚她也会像姑姑一样尊贵,受天下所有女人的膜拜。因而,她自然是不把暇佩这样的人放在眼里。可是她偏偏又享受暇佩的奉承,因此才跟暇佩走得近了些。
眼下她见皇上奖赏了暇佩,心里自然是不舒服,对暇佩便不爱理睬起来。
暇佩好不容易才巴结上她,不想就这样疏离,便笑着说道:“我到了京都便听闻姐姐的大名,都说姐姐是京都第一才女。刚刚我竟然在姐姐面前弹琴,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等姐姐什么时候得空,可要好好给我指点一番。有了姐姐的点拨,我的琴技一定会突飞猛进。这次来猎场,我最大的收获便是结识了姐姐。”
臻蓉闻言脸上多了些笑意,她见状便继续拍马屁,听得一旁的菲虹心烦意乱。
皇上又坐了一会儿,便携着于贵人退席。众人见皇上离去,就不在收敛。在场大多是武将,喝了几杯酒话题也肆意辛辣起来。萨莉亚四人虽然还是半大孩子,可终归是女孩,她们也跟着退下了。
那杨振宇见菲虹走了心里着急,可是碍于菲虹的身份又不敢冒失。他瞥一眼坐在大皇子旁边的逸竣,心下就是一哆嗦。心里不由得庆幸方才没对菲虹动坏心眼,不然就是逸竣头一个要他的命!
不过他听了菲虹对自己的称赞,觉得菲虹对他有些好感。若是找到机会接近一番,说不定会有好事呢。
照正常人的眼光看来,菲虹不过是个可爱至极的孩子,万不能动什么邪念。可这杨振宇却有些恋童癖,没少对六七岁的小孩子动手动脚。只是猥亵的举动多一些,还没到强jian的程度。
他一想到菲虹忽闪眼睛的模样,就恨不得狠狠掐她的小脸蛋,好好蹂躏她一番。可又想到逸竣和定伯侯府的势力,少不得又忍住。
逸竣一直坐在大皇子旁边,喝了几杯酒吃了几块肉,话倒是一句都没说。旁边的几个人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也不过去跟他说笑。
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陆续退席,只剩下些好玩的年轻人。这下他们越发的放纵,端了酒杯围着篝火席地而坐,把厨子手里的烤肉抢过来自己烤。
酒一坛子一坛子的往这边搬,他们划拳、说笑,还有人讲起了荤段子。一个讲了,另外就有人不服气,说起自己逛窑子的经历。这里敢张嘴说话的都是世家子弟,平日里遛狗斗鸟喝花酒,差不多全都干过。
这烈酒一下肚,跟前还没有长辈约束,说得话越发不堪入耳起来。大皇子似乎不胜酒力,揉着脑袋皱眉。逸竣便扶着他回去,走到无人的地方松开。
“你就不怕把我摔着?”子虚笑着骂道。
逸竣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这里又没有旁人,你就不用装醉了。”
“你这人最无趣!”子虚一边走一边吩咐,“我自己回去就行,你继续跟他们乐呵去吧。”
“若是为了我乐呵就别让我回去,要是有任务就另当别论。”人面上逸竣对大皇子是毕恭毕敬,可私下里说话却很随便。
“说你无趣还真是无趣!”子虚瞪了他一眼,“你回去瞧瞧谁走了,谁留下,他们都说了什么。”
“嗯。”逸竣只答应了一声,便再无他话,然后扭身走了。
子虚瞧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这脾气除了自个谁能受得了!父皇的言谈中偶尔流露出二舅舅难搞,在他看来逸竣比他舅舅更难捉摸。好在他们表兄弟感情好,站在同一阵线上,若是对立面,逸竣将会是他最大的对手!
------题外话------
今天是小年夜,祝众亲合家欢乐!
第一百九十
绿萼生下儿子,王五高兴地不得了。舒残颚疈她们在京都都没有亲戚,所以前来洗三的都是朋友。若溪怀着身孕不能去,免得有所冲撞,桂园告了假去了。
上房人手不够使,夏末便进来侍候。平常她倒是进上房,只是若溪怀了身孕就很少用她,身边侍候的除了桂园就是畅春。
她不知道若溪怀孕以来的生活习性,只看着畅春行事,有些手忙脚乱还不到好处。若溪有些不悦,却忍耐下来并未言语。
她想要喝茶吩咐夏末泡一杯来,夏末倒是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泡了一壶端上来。
夏末斟上一杯,若溪闻着不像平常喝得碧螺春,低头一瞧汤色竟然是祁门红茶。她眉头紧锁并不喝,畅春鼻子灵,闻到味道忙过来瞧。
“咦?这不是祁门红茶吗?”畅春脸色微变,“你怎么沏这个?奶奶怀孕不能喝红茶,你竟然不知道?”
“红茶?奴婢泡得是绿茶啊!”夏末听了一怔,到近前一闻,果然是红茶的味道。
她忙跟若溪解释道:“奴婢去厨房,询问小翠绿茶放在哪里。她指了一下架子上的绿盒子,奴婢便拿下来泡了。奴婢不知道那里面装得是红茶,还请奶奶恕罪!”
“这样说来此事不怨你?”若溪冷冷的问着。
常在临风居侍候的丫头都知道若溪的脾气,她越是冷静就表示越生气。
夏末听了吓得慌忙跪下,回道:“奴婢疏忽,没有细细的辨别,是奴婢的错!”
“你跟畅春同年,可这稳妥劲远不及她。本来我打算重用你,看来你还需要历练啊。”若溪轻叹一口气说着,“打明个儿起你去厨房给小翠打下手,好好锤炼一番,等毛躁的性子磨合好了再进上房来!”
夏末听了咬了一下嘴唇,低头答应退了下去。她进了厨房,小翠见她脸色不对劲忙询问。她没言语,一甩脸子出去了。
她去了园子,找个僻静地方正抹眼泪。不知道她嫂子打哪里钻了出来,见她这样忙询问。
她嫂子丽荣也是府里的奴婢,就在浆洗上干活,平日里负责把洗好的衣服烫平整送到各房各院去。往日里在侯府四处走动,倒是谁都熟悉。夏末的哥哥夏田在马厩养马,最是老实本分一脚都窝不出一个屁来。
她们的老子娘都在田庄上干活,一家人没一个在主子面前得脸。这丽荣经常出入上房,见人家大丫头、管事媳妇耀武扬威心里羡慕的不得了。每每抱怨自己的爷们不争气,又私下里埋怨公婆没能力,在府里这么多年连个肥缺都没捞着。
前一阵若溪让夏末顶了二等丫头的缺,她是高兴了好一阵。可眼下听见她又被贬到厨房不由得懊丧起来。
“姑娘就是心眼实诚,要我说准是那个小翠蹄子搞鬼。她见二奶奶重用你心里不服气,暗地里给你下绊子。往日里我就告诉姑娘,对人要留个心眼,你总是不听我的话!这下好了,这二等丫头的月钱还没领几个月,又打回原形了?”她絮絮叨叨的罗嗦了没完没了。
夏末听了心烦甩袖子就要走,她见了忙拽住夏末的衣袖,“姑娘别走,我这还有重要的话没说呢!既然二奶奶不待见你,何必想办法多捞些银子?”
“我又不像嫂子这般得脸,到了各房各院,奉承主子几句就有赏钱拿!”她哼了一声冷冷的回着,“我还要回去干活,嫂子慢走。”说完不容她嫂子再说便走了。
“哎!”她嫂子追了几步喊了两声,见有人过来只好作罢。
“呸,难怪在主子跟前不讨喜!”她狠狠啐了一口骂道,“若不是这事非你不可,我才不看你的脸色呢。”骂完急匆匆往西边去了。
夏末拐弯停住,身形隐住往那边张望,见到她嫂子的背影沉思起来。想了片刻,她扭身回临风居。
夜幕降临,临风居上下一片寂静,一条人影趁着众人不备进了上房。
宜宣在小书房忙活,若溪穿着宽大的睡衣靠在榻上读书。这是她每晚必做的功课,是读给肚子里孩子听的。她瞥见夏末进来并未停住,读完一个故事才把书放下。
夏末轻声的把在园子里跟嫂子的对话,一个字都不漏的学了一遍。
她听了点点头,“你做得很好,别着急!最近半个月你别单独出去,别给你嫂子说话的机会。小翠那边你继续冷着她,不过要自然,矛盾的升级也要讲究循序渐进。”
“奴婢记住了!”夏末听了忙答应下,“奶奶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回去了,免得被其他人瞧见生疑。”
“嗯,下去吧。”若溪摆摆手,托着腮想起白日里绿萼送来的消息。
王五一直打发人四下寻找胡大夫的下落,那家伙可够狡猾,接连换了几个地方。每每他们好不容易得了消息,过去便扑了空。这次派去的人又扫听着胡大夫的新住址,这功夫正披星戴月赶去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抓住他!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溪确信早晚会找到证据。她不着急,一切都慢慢来。她相信一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她正在发呆,宜宣从后厦的门进来。
“怎么不去床上躺着?”他过去把若溪抱上床,习惯地拿起故事书,翻到自己做记号的地方读起来。
宜宣的声音很好听,低沉中带着磁性,若溪很快就沉浸在他的声音里。那些俗事全被抛到九霄云外,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起来。
看见若溪睡着,宜宣这才去了净室。他刚刚洗漱完,还不等出来就听见若溪似乎在喊。他忙跑出来,瞧见若溪满头是汗,惊魂未定的坐着喘粗气。
“怎么了?做噩梦了?”他搂住若溪,满脸担忧的问着。
若溪靠在他身上平复了一阵不言语,宜宣见状越发的担忧,抱住她轻轻擦拭她额头上的冷汗。
“我梦见一只大老虎扑向逸竣!”若溪一想到梦里的情形,便有些胆战心惊。
宜宣闻言忙安慰她道:“梦见大老虎是生下勇猛儿子的征兆,你应该高兴才是。”
“是吗?”她疑惑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