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宣欲望强烈,几乎每天都要,有时候一晚上还要两三次。他还会想出不少花样,让若溪一想到就会面红心跳。所以若溪从不在房里留上夜的丫头,孩子们的房间也都离得远远的。
正是因为这样,宜宣越发的肆意妄为,无论冬夏上了床就把自个脱个精光。若溪总是笑着骂他是暴露狂,他一听这个就动手扒若溪的睡衣。行事之后抱着若溪进去冲澡,就不许她再穿衣裳。
“你方才说侧妃不对劲?”宜宣怜惜若溪乏累,速战速决要了一次便忍住。
“嗯。”释放了一次又洗了澡,若溪觉得身子竟然轻快了些,“王御史的夫人戴了一串项链,瞧着像是我送给明月的那条。侧妃瞧见脸色登时就变了,后来一直心不在焉,没等散席就说有些不舒服走了。”
“前几日倒是听说王爷在搜查一个家奴,不过都是小道消息。一个小小的逃跑的家奴,还不至于让王爷亲自出马。”宜宣自然听到了一些风声,不过他觉得都不属实。
眼下听见若溪的话,前后联想起来,他脑子里竟然有个大胆的推测。
若溪想到明月的性子,想到她在家里闹脾气生病,还把菲虹撵了出来。那丫头一直被惯得无法无天,又满心思都是逸竣,做出离家拒婚的举动也不是不可能。
那串项链是明月随身佩戴之物,她一向喜欢的不得了。一来是样式新颖别致独一无二,二来是因为若溪所赠,她爱屋及乌想着若溪可能成为自己的婆婆,自然会加倍小心戴着。如此心爱之物,如何会落到旁人手里呢?
“莫非……”两个人同时说着,相互瞧了一眼又都收住话音。
宜宣思量了一阵说道:“咱们也别在这里胡乱猜,我找人悄悄打听一下,应该会露出蛛丝马迹。”
“还是别多管人家的闲事,若真是明月郡主……王爷不会希望旁人知晓。本来这事情就跟咱们逸竣有脱不开的关系,眼下撇清都来不及,没有上赶着往上凑的道理。”若溪听了想了一下回着,宜宣闻言点点头。
此刻,王府的李侧妃正对着睿王爷掉眼泪。
“臣妾打听了,王夫人说项链是有人送到他们家的当铺里去当。典当的人是个小姑娘,年纪、样貌就是咱们明月。那丫头到底怎么了?竟然沦落到当首饰的地步!”睿王爷已然把明月跟着孔得圣回老家的事说了,可知道女儿身上的项链出现在当铺,侧妃心中忐忑不安,唯恐王爷不过是安抚之词。
睿王爷也有些奇怪,暗中保护明月的人明明飞鸽传书,说是二人今晚住在仙客来客栈,要了两间普通客房,怎么明月的项链又突然冒了出来?
他立即打发人去调查,这才知道明月在出城之前的遭遇。侧妃听了哭得越发悲戚,嘴里唤着明月的名字,心啊、肝啊的喊起来。
“王爷,赶紧把明月找回来吧。这外面人心险恶,她单纯不谙世事,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侧妃哭哭啼啼的让王爷心烦。
“眼下那丫头跟着姑爷,你哭闹什么?”王爷不耐烦的说着,“都是你平日里溺爱,把明月宠得不像话!”
“姑爷?那个孔得圣圆的扁的都不知道,王爷怎么就那么相信他?况且他还没跟明月成亲,孤男寡女的处在一起,好说也不好听。妾身听说他家乡在一个小山沟里,常言道,穷山恶心出刁民,他若是动了坏心眼怎么办?王爷……”
“住嘴!”王爷拍着桌子发了火,吓得侧妃不敢再哭闹念叨,不过心里到底是担忧,压制的啜泣着。
“明月的事你不用再操心,本王保证三个月之后还你一个崭新的明月!”睿王爷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侧妃哪里能放心的下?一下子就病了,侯府三太太听说过府来探望。
三太太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再有五个月左右就要生了。不过她动作挺轻盈,整个肚子尖溜溜的全都在前面,从后面看不出异常,谁见了都说肯定是个男孩。
侧妃见到堂姐来了,勉强支撑着坐起来,“你来了正好陪我说说话,整日的躺着浑身酸疼。想要出去逛逛又走不动,真是年纪不饶人。”
“侧妃小我好几岁,在我面前说什么年纪?”三太太笑着说道,又接过丫头拿过来的靠枕,放在她的背后靠着。
她吩咐丫头上茶点,随后让她们都下去候着,这才开口说道:“堂姐这胎肯定是男孩!当年王妃怀孕的时候个个都是这种肚子,到了我就是臃肿的一堆,走路行事都透着笨拙。”
“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的福气。”当着她的面,三太太不敢说男孩子好的话。
“女孩子嫁了人就成了外姓人,再怎么贴心也是不能承欢膝下。”
“原来侧妃是因为郡主要出嫁舍不得才病了。”三太太闻言劝慰着,“姑娘大了都要出嫁,姑爷是探花郎,听说才貌全双又极其孝顺。郡主这门亲事极好,侧妃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侧妃听见她提及明月,不由得红了眼圈。王爷嫌她一天到晚哭哭啼啼念叨明月,这几日都没怎么过来。倒是王妃早晚过来探望,嘘寒问暖劝慰着。虽说她跟王妃姐妹情深,可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眼下见到自家姐妹来了,少不得把心中的苦水往出倒倒。
“这子女都是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就是过来讨债的。”侧妃恨铁不成钢的说着,“我统共就生了明月一个姑娘,偏生就不让我省心。她时常往你们府里跑,那点心思恐怕你也知道。如今皇上赐婚的圣旨一下,她就闹扯起来。这话我还不敢让旁人知道,唯恐被笑话了去,堂姐不是外人我才发发心里的火气。”
“明月郡主虽然任性了些,不过在大事上还是知道分寸。估计是一时之间没转过弯来,侧妃只好好劝劝,郡主想通了就好了。郡主跟府上的菲虹交好,让她们小姐妹说说话劝慰一下,应该比其他人要强。”三太太怎么想得到明月离家出走,还以为被侧妃关在房间里呢。
虽说二人是堂姐妹,这半年来相处的极好。可明月出走这事太大,对谁都不能泄露半分。
侧妃听了赶忙说道:“王爷把明月送到别院去住,还找了礼仪、女红师傅教导。那丫头的性子浮躁,好生磨砺一番才好。不然等嫁了人什么都不会,还跟夫君闹脾气,人家会说我们王府没有家教。”这是王府对外的一致说辞,“只是明月从未离开过我身边一日,眼下住在外面又正在闹脾气,不知道吃睡可应时。王爷打定主意要调教明月一番,不到婚期将近,估计是不会让我们见面。我知道王爷是的苦心,可到底是心疼啊。”
“别院丫头、婆子一大堆,还能让郡主饿着?侧妃不过是关心则乱,既然王爷有了主意,必定是周全的。王爷是出了名的宠郡主,自然不能让她吃亏。等到郡主成亲,探花郎在王府附近选个宅子,早晚见面也不是不可能的。”三太太不疑有他,又劝慰了几句。
“你不知道……”侧妃欲言又止,只深深的叹气,她心里的担忧三太太岂能明白?
三太太只当她是太过宠溺明月,连在别院都这样的不放心。
“别总说我了,你怎么样?”再不扯开话题,她真担心自己要说走了嘴,“你家老爷身体可好下了?上次孟府里办喜事,远远的我瞧见他一眼,精神倒尚可就是过于瘦弱了些。”她早就听说了一些传闻,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问三太太。
这女人一辈子指望的无非是夫君和儿子,年轻的时候靠夫君宠爱,上了年纪指望儿子养老孝顺。三十几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没了男人的浇灌守活寡,那滋味没亲身体验过的人是不能了解的。
王爷隔三差五的到她房里来,她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何况是三太太这种情况!
三太太听见她略带试探的话眼神一闪,随即回道:“你知道我的性子,一直清心寡欲想要侍奉佛祖。后来肚子里有了,这才不得不为孩子着想谋划。
老爷大病一场,身子骨一直没好利索。我的心思都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至于其他……我都不在意。
我们家里的那点子破事满京都都传扬便了,自打我嫁到侯府就没得过老爷的喜爱,这样的冷情日子过习惯了,倒不觉得难捱。眼下我只想着把孩子生下来,把他抚养成人,以后也有个依靠。”
她听出侧妃话里隐约的意思,恐怕是早就知道三老爷不能人道的事情。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遮遮掩掩,反而让侧妃以为她心里设防,伤了二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三太太明白,三老爷是指望不上的,娘家能依靠的只有这个堂妹。
“唉,那些年你拉硬不肯跟我来往,我心里存了几分气也就不走动。说到底咱们姐妹血脉相连,以后有事堂姐只管言语一声。”侧妃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以后人前人后你也别侧妃侧妃的唤我,听着让人觉得生分。”
“堂妹!”三太太听罢喊了一声,侧妃闻听笑起来,心里倒有了一丝愧疚。她见三太太对着自个掏心掏肺,她却隐瞒明月的事情不说。
心里有了这样的念想,侧妃对三太太越发亲热起来,跟她说了不少体己话。
等到三太太回了侯府,若溪带着菲虹过去闲坐。原是菲虹心里惦记明月,一直不得见也没有消息,她便拉着若溪来三太太这边打听。
她听见三太太说明月去了别院学红女,心知这就是变相的软禁,一定是明月闹得太不像话惹怒了王爷。不过这样也好,明月虽然野蛮却是个不能吃苦的主,操劳一阵子就会低头了。
若溪听了眼神闪烁起来,细细打量三太太的脸色不似有所隐瞒。
“三婶母可听说一件新鲜事?”她端起茶杯笑着问道。
三太太不解,她又笑着说道:“临风居的婆子出去买杂物,看见中央大街上的客栈被官兵封了,说是里面有惯偷出没。斜对面的当铺也关了门,旁边有人议论,说是得罪了人正在周旋,以后能不能再开还是个未知。”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那当铺我知道,听说是王御史做靠山,是他们家一个远房亲戚开得。这是得罪了什么样的权贵?”三太太纳闷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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