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9-不羁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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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9-不羁的风-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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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取出一只盒子。    
    “是首饰吗?”    
    “是我们两个人的意思,送一套纪念金币。”    
    “我代结好谢谢你们,弟弟们好吗?”    
    “人顽皮,成绩差,心散,不愿专心。”    
    “还小,大一点会改过来。”    
    “同你小时是不能比。”    
    芳好连忙说:“我比较笨,不专心不行。”    
    叶先生只得笑:“这是我最新地址及电话,欢迎你有空来探访我们。”    
    “一定。”    
    芳好客套有礼,像对任何长辈一般,处处得体,但是生分得不得了。    
    “父亲留几天?”    
    “我此刻就去飞机场。”    
    芳好难受,七年了,多拨一两日与她们相聚都不能够,太过厚彼薄此。    
    “再见,芳好。”    
    芳好帮父亲穿上长大衣。    
    大衣质地轻软,可见他的环境不差,只要他生活好,做女儿的也替他高兴。    
    她送他出门,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想说些什么,可是终于沉默地进了电梯。    
    芳好低头,眼泪噗一声落在脚面上。    
    她转过头来,看见方有贺站在她面前。    
    她颓然说:“你都看见了。”    
    有贺轻轻说:“我无意偷窥,我刚来到,我……”    
    他不再说话,以免越描越黑。    
    如此失态,都叫他看见,芳好低下头。    
    有贺又忍不住劝说:“分了手就算了,过些时一定会忘记,伤口慢慢愈合。”    
    芳好抬起头来,什么?    
    有贺双手插在袋里,缓缓说下去:“那人头发已白,三五七年后,必然老态毕露,届时,要你调转头来照顾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芳好看着他。    
    这人,说他聪明,又这样憨钝。    
    她轻轻说:“那是家父来送礼给结好。”    
    “呀,”有贺绽出意外笑容,像捡到什么宝贝一样欢喜,“是叶先生?好不年轻,早知立刻打招呼,我即时去准备饭局——”    
    “他走了。”    
    “呵!这样匆忙?”    
    “家母也要负一半责任。”    
    两个人回会客室坐下,芳好本来还想多说几句,有贺也乐意听她心事,可是海外询问电邮及电传纷沓而至,都是有关杜索道夫展览过的内衣品种。    
    芳好与助手立刻忙碌起来。    
    工作就有这个好处,不由人不收拾闲情,专注投入正经事。    
    芳好、有贺二人有商有量。    
    “不,我们不做女性内衣,这方面毫无空隙可乘,早已堵得死死,对手都争得头崩额裂,不想染指。”    
    “是,我们会考虑设计小童内衣,童装多彩多姿,各名家都抢这个市场,可是内衣粗制滥造,并无太多选择,有得发展,可立刻着手研制。”    
    “原来特大号以及特特大号有如此庞大市场,比预料中更加理想。”    
    芳好兴奋,双眼泛出晶莹光彩。


《不羁的风》 第二部分展览馆人山人海(7)

    有贺看着她,心想:这女子最漂亮是一双大眼,配衬她精致白皙的面孔,秀丽无匹,不过在脂粉丛中,如此淡素,非得留神才能欣赏得到。    
    说她聪敏,她却这样大意,存心骗她易如反掌。    
    有贺一进门就看见他们父女喁喁细语。    
    有贺少年时见过叶先生,立刻认出他,不过不想打扰人家父女相聚。    
    在电梯大堂,他看见芳好黯然神伤,露出柔弱一面,方有贺恻然,决定误会那是她的分手男友,转移芳好注意,以博一笑。    
    那一招十分有效。    
    芳好像是愿意拉近距离,说几句心事,可惜公事夺去她的注意力。    
    不久贺成催他回去开会,他只得告辞。    
    芳好看着他背影。    
    人不是坏人,不过名誉欠佳。    
    案上有份报纸,登着他走出飞机场的照片:长大衣里边穿着西装,阔步而行,英俊潇洒,比任何一个明星都好看。    
    可是,正经生意人怎么会上娱乐版,那日幸亏闪避及时,否则连她也拍摄进去,届时水洗不清。    
    芳好坐下来。    
    抑或,她不是嫌他这种锋头,而是妒忌他生活如此精彩?    
    有人推门进来。    
    是结好来找她。    
    “他来过了?”    
    芳好把那盒金币奉上。    
    结好打开一看,气结:“送这个有什么用?既不能穿又不能戴,亦不能够做摆设,更不能卖出,只好收保险箱。”    
    “将来会升值。”    
    “一定是人家送他,他觉得无用,顺手塞到这边来。”    
    “结好,不可这样说话。”    
    “我不要。”    
    她把盒子扔在一角:“他为什么怕见亲生女儿?”    
    “你为什么不去见他?”    
    “免遭那个女人白眼。”    
    “胡说,你从来没见过他现任伴侣。”    
    “我对这个父亲没有感情。”    
    “你希望他送你什么?”    
    “现款,我宁收现款。”    
    “那么,金币卖给我好了。”    
    她写张支票交给结好。    
    结好收下支票,如释重负,她根本不需要现款,她只是不想接受缺席父亲的礼物。    
    她对姐姐说:“金币可在年终送给最佳员工当奖品。”    
    是吗?芳好从来没在父亲手中得到过什么,她会留下当作纪念。    
    不一会,有成上来接走结好,顺便给芳好带一盒糕点。    
    芳好挑一个粟子蛋糕,其余交同事分派。    
    正当她一个人在房内看报纸吃茶点之际,有人通报:“叶小姐,一位区先生找你。”    
    “呵,请进来。”    
    那一定是蒲东制衣的区氏提早来访。    
    芳好站起来欢迎,但是进门来的,却是区汝棠。    
    芳好怔住。    
    怎么会是他。    
    她心中只有蒲东制衣,再也没想到是这个人。    
    有贺说得对,再大的伤痕慢慢也会愈合,人又活下来了。    
    芳好顿了顿神招呼他:“请坐。”    
    区汝棠笑笑:“仍是粟子蛋糕?记得一次你吃这个吃得饱滞,要看医生。”    
    芳好不出声。    
    他坐下来:“听说蝴蝶公司的咖啡用夏威夷蓝山牌,特别香浓。”    
    助手已经斟出奉上。    
    区汝棠喝一口放下。    
    芳好看着他,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人了。    
    “芳好,我手上有一种新产品,想找商家合作。”    
    芳好轻轻说:“我可以介绍几家可靠的生产商给你。”    
    “我已接洽过黎氏及杨氏,他们不感兴趣。”    
    “店大欺客,最要不得的行为。”    
    “我想到了你。”    
    “蝴蝶只是一个小代理,我们好像一家出版社,不做印刷,也不写作,我们只是找到有潜力作家,然后与印刷厂接洽,出版图书,中间赚一个佣金。”    
    “可是蝴蝶声誉很好,许多新人都得到机会。”    
    “你有什么新产品?”    
    “全在这里,芳好,你是识货的内行之人,请参阅,这张是资料磁盘。”    
    “是否是一种新款神奇衣料,可使人年轻十年?”


《不羁的风》 第二部分展览馆人山人海(8)

    “是一种新防细菌原料。”    
    “我答应你会好好研究。”    
    “谢谢你。”    
    他熟络地取过芳好面前的蛋糕碟子,把剩余蛋糕吃完。    
    区汝棠告辞。    
    他离开以后,芳好发呆。    
    这个人故意做出一连串亲昵动作,用来打动她,提醒他俩与众不同的关系。    
    效果却相反,不止是暧昧,简直有点猥琐。    
    比较起来,方家两个男生活泼爽朗得多。    
    区汝棠带着新发明上来寻求合作,为什么不找日籍亲戚投资?想必是东洋人经济太差,不愿冒险。    
    要不,他与姻亲的关系不大好。    
    芳好不想猜测,她把瓷碟收好,回母亲家吃饭。    
    叶太太讽刺她:“大禹治水,三过家门不入。”    
    芳好不出声。    
    又担心问:“瘦了一圈,何故?”    
    “妈妈,”芳好握着她的手,“为何还自称叶太太?”    
    她母亲一怔,随即叹口气:“不然叫什么?陶女士,抑或陶小姐,还是陶大姐?女性到了中年,选衣物难,找称呼也难,有儿有女,不叫太太叫什么?利氏去世快三十周年,他遗孀仍然叫利夫人。”    
    “若一辈子没有结过婚呢?”    
    “若是董事长,叫王董事;若是署长,叫张署长。”    
    “没有工作呢?”    
    “既无丈夫,又无工作,叫什么?叫脚底泥。”    
    芳好忍不住嗤一声笑。    
    叶太太说下去:“我也想过这点,待你俩都出嫁之后,我了无牵挂,再改姓换名不迟。”    
    “喂,”芳好大奇,“这同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何把账算在我们头上?”    
    “做叶太太,顶多被人说是弃妇;做陶女士,仿佛已经抛夫离子,亲家会有疑惑。”    
    “妈妈太多心,何必理会他人说什么。”    
    “芳好,太潇洒等于不合群,人是群居动物呢。”    
    “妈妈讲起社会学来了。”    
    “芳好,”叶太太凝视大女,“近日你心情大佳,渐有笑容,为什么?”    
    “妈,蝴蝶接了几十万打生意。”    
    “不是因为方有贺?”    
    “谁?呵,那人。”    
    “你们现在是亲戚了。”    
    “对,妹夫兄长是我什么人?”    
    连叶太太都迟疑:“可是表兄?”    
    芳好又笑。    
    叶太太问:“亮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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