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2-我在不寻常年代的特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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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2-我在不寻常年代的特别经历-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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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问赵先生,在投资前是否做过一番调查和预测,所投资的产业在未来经济发展中看好,或大有利润可图。他说对此毫无把握,并没在这方面仔细分析推敲过。    
    “一个跨国公司的顾问,整日价为别人的公司经营战略策划运筹,而对自己企业的前途却不加思索?”“哦,告诉你一个我的‘私念’,我对中国的乡镇企业很感兴趣,关注了很久,但一直是隔岸看花。此番是想深入进去,了解操作的全部过程,问题、缺陷、难点、特色……企业生存、发展了,我就写一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如若因某些不适应和事务而式微,我就写一部《钢铁是怎样没有炼成的》。”    
    “您对您的产业的市场和前景并不十分清楚,对生产的产品有不内行,那您是如何对您的企业进行管理的呢?”    
    “我对经营基本不插手,不加干涉。西方时下流行一中理论我颇欣赏,叫做‘管理最少的政府是最好的政府’。我既然不懂得电器和数控机床,就应绝对地信任内行。因此我提出了‘三信原则’,即信心、信任、信用:第一、对中国的改革充满信心;第二、对企业经营者绝对信任;第三、对自己许下的诺言必守信用。”    
    如此一放手,赵先生便悠哉游哉了。实际上,他还是更关注一些宏观的大问题。他是江泽民、朱镕基、万里、丁关根等许多中国领导人的座上客,经常把自己观察到的、思考到的与中国命运声望相关的问题,向他们传递诉说。    
    一次,赵浩生得到一部语音版的宏观经济管理的新著,他听了听,觉得这些西方的新见解,对中国经济发展不无参考价值,来中国时便带在身上。刚到中国,恰巧赶上一个国宴,朱镕基也在座。以往每逢这种场合,只要他们发现了对方,总会在祝酒时互致问候,赵浩生便径直向朱镕基的座位走去。    
    朱镕基也看到了赵浩生,他对赵浩生说:“我已经看见你了,想给你写个条,还没来得及。”接着,他对坐在身边的委员长乔石介绍说:“这位是赵浩生先生。”    
    乔石一面和赵浩生握手,一面说:“我早就拜读过您的文章,可一直没机会认识您。”“我也一直盼望有机会拜访您,今日很荣幸。”    
    赵浩生随后掏出了那部新著,概要地介绍了几句,递给了朱镕基。朱镕基说:“我已经听说过这种语音版的书,可还没有见到过,谢谢你这从内容到形式都很好的礼物。”    
    他有时真像个高级说客,向中国政府高层、向一切在此能有所作为的人士陈情进言/现在在国外却很难听到看到对中国客观公正的报道/恐怕不能总是尼克松、基辛格/我要把你的这个意思补充到文章里去    
    从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美中关系一波三折,这使得70年代就促成“耶鲁大学教授代表团”访华、发以各种方式向美国公众介绍中国先轫的赵浩生分外焦虑。    
    他有感于美国媒体对中国铺天盖地的歪曲报道,而几乎听不到中国的声音,故每在来华期间,便竭尽所思,先后写了《如何向美国新闻媒体做工作》、《说“游说”》诸文,介绍了西方媒体的权威中心、旨趣倾向、运作方式,游说在现代政治中的意义作用、成功的实例……这几年,他有时真像个高级说客,向中国政府高层、向一切在此能有所作为的人士陈情进言,以求美中关系尽早踅出低谷。    
    1994年孟春,我们见面闲谈时,我把话题引到了40年代,想听他讲讲在重庆当记者的旧事,他与当时中共新闻工作者的交往。谁知没说上几句,他突然感叹起来:“中共刚刚进入延安的时候,人不过数千,困厄重重,但宣传工作却做得那么出色。到处都能听到共产党的声音,和那总能唤起民心共鸣的主张。”    
    “那时中共的领袖群里,不乏挥洒千言,倚马可待的才子,有一批优秀的宣传家。更难能的是,他们神差般地使社会传媒发出同情中共的声音,吸引国外一些大牌记者前往中共根据地采访,写出‘红星照耀中国’的报道。”我的思绪顺着他的话头延展。    
    “今天的中共远比延安时期强大,国家的进步和昌盛也是不争的事实,可现在在国外却很难听到看到对中国客观公正的报道。”赵先生原意并不在追溯,而在对比。我当时对他突发这一番感叹,并未做更多的深思。    
    1995初春,赵浩生先生约我齐聚在中国第一任驻美大使柴泽民先生家中。他和柴大使从他们在美国相识的往事,在驻美大使馆举办的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45周年盛大招待会上的匆匆重逢谈着谈着,就将话题转到了改善美中关系上来了。    
    赵浩生说:“柴大使在美多年,在美国各界都结识了一些朋友;继您之后的章文晋大使,又结交了许多新朋友,你们应该动员这些老朋友为美中关系的改善多做些工作。”    
    “我从外交部退下来后,始终没有放弃这方面的努力。我和几位老人发起组织国际公共关系协会,就是希望在这方面尽些力。不久前,美国国会议员、前旧金山市市长来华访问,我还和她谈了转圜美中关系之事。她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她的前任遇刺身亡,她于匆忙中就职,我是第一个同她会面、致哀、道贺的外国使节。”致癌    
    “这位女士我知道,她对中国非常友好,她访华返美后,在演说中客观地叙述了在中国的所见所闻,对澄清一些在美国流传的谬说十分有益,只是美国会中这样的人太少了。中国政府应该更多地结交一些这样的朋友,特别是要注意结交一些新的、有影响的朋友,不能老是基辛格。中、美以及世界许多有识之士都认识到:中、美对抗,对世界和平发展大局不利。像柴先生这样的资深外交家,在扭转这不利势头中应该是有所作为的,我很愿意与您共同为之努力。”赵先生滔滔不绝,直到他要赴另外一个约会而不得不离开柴府。    
    这一年秋季,他把世界上每生产6吨纸浆就有其1吨的世界纸浆大王兰迪戈,邀请到了中国的辽宁省,与当地合资兴建一家生产化工产品的企业。从辽宁一回京,他便匆匆约我到他下榻的饭店,将他刚刚写就的、准备呈中共领导人的《让美国听到中国的声音》一文,给我过目。


《我在不寻常年代的特别经历》 第一部分赵浩生:历史舞台前的特殊看客(15)

    在我看文章的时候,赵先生忍不住说道:“在美国,我每天早晨从广播、电视、报纸上听到看到的,只要是涉及中国,就是人权问题、贸易倾销问题、出售武器和核扩散问题、西藏问题、产权侵害问题等等,一片指责之声。听到看到这些与实情不符的报道铺天盖地,我心里那个着急呀!出现这种情况,固然不排除美国有关方面对来自中国的正面报道的‘封杀’,但全力以赴地设法打开更多的、非官方的渠道,让美国公众了解中国的真实情况,以扭转视听并非不可能。不然,中国政府涵养总是那么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外国大众就会以为报道的是事实,你在默认。”    
    《让美国听到中国的声音》一文,对台湾何以使美国国会的部分议员和媒体为其张目,列举了其“公关”的情况并加以剖析;并就中国如何对美“公关”,对象和方法,提出了可供参考的建议。    
    读着这篇文字,可以感到赵先生那爱国之情的灼热。显然,他对此已思忖良久,洋洋数千言条理清晰,怪不得一年半前他突然感叹起中共的宣传工作。    
    “由您做这番进言是太合适了。”我的情绪也被赵先生的文章调动起来:“从人类古往今来的历史看,除了政治和经济利益的尖锐冲突外,民族、国度之间的双向误解,也是战争的重要诱因之一。中国和美国,是两个伟大的民族,这两大民族若由误解导致仇视,将是世界的悲哀。最近大陆畅销一本叫做《中国可以说不》的书,我以为中国政府对‘说不’历来掌握得很有分寸;但世界发展的大趋势是和平与沟通,使相互说不变成历史。”    
    “你这个民族、国度之间的双向误解,是战争的重要诱因之一的说法,太精彩了,我要把你的这个意思补充到文章里去。”    
    香港是只会下金蛋的鹅/半个世界来一次次从受控地区降下国旗,免不了精神上的失落难堪/被强迫说英语的强烈刺激    
    当历史的时针从1995向1996、1997跃动之际,全世界的眼睛都转向了东方,它们都在关注、等待着无疑是本世纪末最重大的事件来临的那一刻。这最重大的事件,就是在英国治下有150年左右历史的香港回归中国,时时牵挂着祖国的赵先生,自然更不可能在此刻袖手壁上。    
    香港回归的路程并不顺畅,自1989年秋后,英伦称盛的迷雾更频频飘来,记得是1992年我即请赵先生对此稍加评议。赵先生说“香港的问题,九九归一,还是经济。香港是只会下金蛋的鹅。”    
    “然而”,赵先生话头一转:“有意思的是,解决问题的玄机,依旧是经济。近几年亚太经济为世界看好,而中国经济发展水平,又列亚太前沿,成为世界投资的热点。经济就是这样互为因果,只有向哪里投入,才能向哪里赚取。正因为如此,美国虽总有人发出制裁中国的不谐之音,但维持中美关系的基本取向,却没有动摇。谁要是一想到中国那无比广阔的市场,投资后的可观前景,谁就不可能长久地坚守敌视中国的政策。”    
    作为老牌殖民帝国的英国,半个世界来一次次从受控地区降下国旗,免不了精神上的失落难堪。但是殖民的历史,终归是离现代生活越来越远了。而且历史也已经证明:在退出受控地区前,蓄意挑起纠纷、制造麻烦,只会遗患于该地区,却绝不可能给企图混水摸鱼的纠纷和麻烦的制造者,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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