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2-我在不寻常年代的特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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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2-我在不寻常年代的特别经历-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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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邮政室迁至此。    
    从军舰上各个关键部位均需有人,从保障起义成功出发,毕重远认为轮机部门很重要,而且应有较多人参与。在王元方、刘懋忠两人同意参加起义后,他觉得还应设法将轮机兵张启钰吸收进来。他比毕重远等人年长十来岁,人称张大哥,颇有人缘,时常公开发泄对国民党腐败统治的不满情绪。毕重远主动接近他,先是以“我的老家在天津,已经为中共解放”试探,继而透露有人要把军舰开到解放区去,问他敢不敢参与。当张启钰表示不怕牺牲,愿意参加起义后,毕重远告诉他自己正在筹划起义,参与者要严守纪律,不可再公开发牢骚。    
    张启钰利用“大哥”威信,又发展了一些水兵。这样一来,轮机、枪帆、通讯、雷达、航海等主要部门,均有人员参与起义。毕重远将这些人召集起来,组成27人的“士兵解放委员会”,形成起义骨干力量。    
    紧锣密鼓地准备起义中的毕重远,并不知道在此同时,中共地下党亦通过其他渠道,围绕“重庆”号策反,使之不能为国民党进行内战所用,展开了种种活动。    
    在“重庆”号上,有一位轮机技工,名叫张兴昌,他是受中共地下党的委派,于1948年夏季打入“重庆”号的。这年底,“重庆”号在东北参与内战返回上海后,张兴昌将舰上水兵对国民党政权的不满情绪,向中共有关方面做了汇报。他得到的指示是:“深入了解,做好群众工作。”但身为普通技工,在策反舰上官兵方面是很难有所作为的,只能利用工作之便,启发能够接触到的水兵的觉悟。    
    “重庆”号雷达少尉莫传香、枪炮少尉曾福祥、轮机少尉蒋树德等,亦对国民党政权的内政经济举措失当心生愤懑,试图寻找新的出路。他们在与同时赴英的军官王淇闲聊发牢骚时,流露了投奔中共、夺取军舰的想法,恰巧被王淇的弟弟、中共党员王毅刚听到,随即向中共南京市委进行汇报。    
    当时中共中央上海局根据解放战争的进展,指示下属各级组织配合南京、上海的解放,积极开展统战和在国民党军中策反起义活动。中共南京市委认为可以利用“重庆”号下层军官的反蒋情绪,策动起义。书记陈修良亲赴上海,与王淇等人接触摸底。    
    王淇等人提出要中共提供经费,购买房子和武器,以便集合议事和武装起义。陈修良认为如此容易暴露,未曾同意。后为了便于联络,中共南京市委将此线移交上海局策反委员会。策反委员会副主任王锡珍与王淇等人接触时,莫传香、曾福祥已调离“重庆”号,只剩王继挺、蒋树德等人。他们强调“起义条件非常成熟,要中共派几个干部上舰领导,提供手枪10支,美金10000余元”。    
    几经过往,王锡珍感到王淇等人“生活浪漫,政治上无什么认识,他们的动机是对国民党腐败的统治不满,待遇太低生活苦,投向共产党带有浓厚的投机性”。她对王淇等人指出,他们的要求中共是难于满足的,但仍可保持联系。王淇同王锡珍商定了再次接头的时间,然而王锡珍如约接头时,王淇却爽约未到,结果这条线断了。    
    中共地下党还了解到,“重庆”号舰长邓兆祥,为人正直,有民族气节,并与国民党海军当局有一定的矛盾,遂通过某些渠道,设法和他搭上话,小心翼翼地试探有无脱离蒋介石集团的可能。    
    由此可见,包括毕重远在内,为使“重庆”号脱离国民党,起码使之不能用于内战,中共起码有四路人员在暗中运作。但因为这四路人员分属不同地方、不同系统的中共地下组织,又均是采取单线联系的方式,所以他们互不相知,处于各自为战状态。    
    夺取武器是关键,打入司令走廊/    
    有左轮枪和冲锋枪,不知有没有子弹/    
    最初的方案:在航行中起义    
         
    在庞大的现代化军舰上实施起义,控制住舰上的主要部位,制服可能遇到的反抗,应付难以预料的种种不测,关键是要掌握舰上的全部轻武器。毕重远曾以后甲板清洁班长的身份,进行过查看,得知全舰的轻武器,都锁在司令走廊的橱柜内和枪架上。


《我在不寻常年代的特别经历》 第一部分毕重远:年轻水兵策动了“重庆”号起义(7)

    司令走廊,是军舰停泊时的指挥中心,舰长、副舰长和军需长等舰上的首脑人物,都集中住在司令走廊周围。正因为这是个要害部位,所以昼夜24小时,有官兵5人轮班值勤。副长、协长或枪炮长,不时来督促检查,非值更人员,一般严禁靠近此处。    
    如何获得这批武器,以保障起义的成功呢﹖毕重远思索再三:强行夺取,司令走廊警戒严密,不易攻入。而且舰橱中虽有枪支,可有没有弹药却不清楚,如果没有弹药,则枪支无异于烧火棍,强行夺枪的行动只会贻误战机。因此最可靠的方式是智取,设法打入司令走廊,担任舰橱的值更人员,先摸清情况,在起义时不惊动任何人,就掌握武器。    
    当这一认识形成,毕重远便开始在值更的水兵中物色争取对象,但经反复观察思考后,决定放弃这种做法。因为摸清和掌握武器关系重大,稍有不慎,将使起义功败垂成,必须慎之又慎,只能由自己亲自操作。    
    司令走廊的值更人员,必须是舱面的枪炮兵或帆缆兵,毕重远恰好符合条件。由于士兵出走,轮值的人员少,轮值间隔的周期很短,司令走廊值更责任重,要求严,很辛苦,有些值更的水兵希望卸掉这份差使,这给打入司令走廊提供了机会。    
    果然,担任司令走廊舰橱值更的吴德周,听好友毕重远说愿替换他,十分高兴。毕重远担心自己主动要求值更会引起怀疑,就鼓动由吴德周提议调换,恰好负责安排值更的副舰长办公室军士长汤博文,与毕重远的关系也相当不错,随即同意他俩调换。    
    毕重远在值更的第一个夜晚,就弄清了搁置枪弹柜橱的钥匙放在何处。他首先打开了搁枪的柜橱,经清点确知有30多支左轮手枪、12支冲锋枪,足够起义时用了。几天后,他又打开了子弹柜,看见里面装满了子弹时,他高兴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舰上武器的情况摸清后,传来军舰将前往青岛执行任务的风声。毕重远认为:如果军舰果真开赴青岛的话,对发动起义是十分有利的。在航行中起义,一切启动舰只等事项全都免了,而且军舰航行时,在司令走廊值更的5名官兵,只有一人留守,其余的人都随舰长上舰桥。只要毕重远能争取留守,就可轻而易举地使起义者获取武器。起义的时间预定在夜间航行到胶州湾成山头一带时,用武力控制住舰桥,迫使舰长不转向青岛而直驶烟台,顺利的话,拂晓之际军舰已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到达解放区。    
    “重庆”号去向突变,航行中起义计划难以实施/    
    杨际和说:“你们一定要在停泊中起义,我就不干了”/    
    赴江阴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2月17日,“重庆”号起锚,驶向吴淞口,“士兵解放委员会”的骨干见此,不禁心间暗暗喜悦:刚刚谋划好起义,军舰就起航了,真是天遂人愿。谁知,军舰才驶出黄浦江口,便抛锚待命。    
    不久,即有消息说去青岛拖浮动船坞的任务,已由“峨眉山”号登陆舰执行。对“重庆”号的去向,众说纷纭。有说将开往台湾,运送银元;有说将前往江阴,阻击“共军”渡江。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了毕重远他们原定的计划。如果军舰开往台湾,还可见机实施航行中起义;但若军舰驶入江阴,承担阻止解放军渡江任务的话,麻烦就大了。江阴一带江面狭窄,军舰掉头困难,且完全暴露在江阴国民党军炮台炮火射程内,起义将冒舰毁人亡威胁,失去起义原有的影响和意义。    
    毕重远同几位起义骨干商议,为了避免驶入江阴,使起义流产或失败,应根据新的客观情况,变原定的航行中起义为停泊中起义。但停泊中的起义,要比航行中起义难度大得多。军舰的起锚、启动和准确使用电罗经、航海图,最短也需4—6小时,这期间一旦出什么纰漏,就会受到周边国民党军其他舰只和空军的围攻,而“重庆”号只能束手待毙。    
    尽管有如此风险,陈鸿源、眭世达、于家欣等人,都宁愿冒险停泊起义,也不愿驶入长江内坐失起义机会。毕重远见几位骨干有决心,遂在281雷达室召开有更多人参加的会议,提出在吴淞口实施停泊起义,趁夜深人静,突然暴动,把军舰开到解放区。    
    由于停泊起义风险很大,同时谈论的不再是起不起义,而是立即实施起义,将愿望转为行动,有些人思想准备不足,难以适应,与会者中出现了较大的分歧。有的人犹豫不决,有的人感到势单力薄。    
    正在争执中,刚刚发展的成员杨际和来到281雷达室,见聚集了很多人,埋怨道:“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开会,不要脑袋了﹖”他得知要在停泊中起义,认为太危险,拼命反对,也不愿听任何解释,激动地说:“如果你们一定要搞停泊起义,我就不干了!”说罢气冲冲离开会场。结果此次会议没能就起义细节进行讨论,便不欢而散。    
    杨际和的行为,使毕重远感到越是临近起义越要谨慎从事。为防止出现意外,他立即通知发展杨际和的人,对杨佯称“多数人不愿停泊起义,已经散伙不干了”。    
    就在这之后,雷达室的于家欣探知舰上来了两名长江引水员,去江阴的航行图也已准备出来了。紧接着,满载的驳船相继靠上军舰,把弹药、油料、给养、淡水补充得十分充足。赴江阴的迹象已经非常明显,而且迫在眉睫,起义行动,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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