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是个单纯的人。”她望着他,笑说。
“我很单纯啊。”他单纯地说,须臾,侧过头,眉眼带笑,“可是我在意,我不想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被你讨厌,更不想被当成替代品让你回忆起别人。”
冷凝霜霍地起身,笑容无懈可击:“你想多了。回去吧。”说罢挎起篓筐,转身走了。
白兔凝着她衣衫嫳屑的背影,须臾,唇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
“生气了呢。”
第三十六章 出事
更新时间2013…7…25 20:03:20 字数:2200
冷凝霜觉得自己该离开了。因为上辈子太累,重生后本来还想在富贵村多休息一下,不想那么快开始新的旅程,可现在不得不加紧准备计划了。
白兔那只死兔子很危险,仅仅因为同一张脸就擅自去确定他的性格是很愚蠢的,她这辈子绝不能再跟他扯上关系(虽然关系已经扯上了)……所以一定要尽早断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长叹了口气。
白兔慢吞吞地跟在她身旁,闻声看了她一眼:
“如果我的问题让你很为难,你就当作没听过好了。”
冷凝霜眼眸一闪,糟糕,她居然忘了他还跟着她。懊恼凝聚成实质徘徊在脑海,她的警惕性怎么会变这么差了!
就在这时,一条结实的手臂突然缠上她的腰,她的身体被用力一带,重心不稳,不由自主地旋了半圈,重重地撞上一副有力的胸膛。他的发丝摩擦过她的脸颊,让她有些痒。她竟然嗅到一股淡淡的桃花香,不浓烈,却能撩拨心弦。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她眼前白光一闪,惊见一尾通体雪白、手腕粗细的蛇正死死地咬在白兔的胳膊上。没想到这山里真有白蛇,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伸出手在白蛇的七寸处一捏,白蛇被迫松口,冷凝霜在白兔的瞠目结舌中将白蛇拉下来。
危机解除!
冷凝霜望着它不断地挣扎扭动着身体,欣喜地笑道:“小东西,我可算找着你了,虽然你只值十贯半,不过也是一笔不少的钱呢。”白郎中说过,白蛇是种罕见的蛇,一般都是被神婆巫女之流当祭品祭神用,她可以拿它去跟村长家尽情谈价。
“霜……霜霜……”白兔的舌头在打结。
冷凝霜上前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不要紧,这蛇没毒。”
“不是,我是说……你、你……你手上拿了一条蛇。”他指着她的手,讷讷不成言。
“我知道。把我筐里的陶罐拿出来。”
白兔从她的篓筐里翻出陶罐,那是白郎中不用的罐子,冷凝霜将白蛇一股脑儿地塞进罐子,扔回篓筐,然后掏出药帮他包扎:
“还好没毒。这条蛇怎么会突然咬过来,难道蛇药失灵了?”
白兔双眼圆圆一瞬不瞬地盯住她,她疑惑地问:
“怎么?”
“原来你还是一个喜欢蛇的姑娘。”白兔干笑了两声。
“从前我养过一条竹叶青、三条黄金蟒,其中一条也有白化病。不过这条蛇我只打算拿去卖给村长。”
冷凝霜站起身,白兔却仍旧坐在地上,由下自上地望着她,一动也不动。少顷,他意图明确地把手伸给她。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起来,一边慢吞吞地往前走,一边要撒开他的手。
他却突然用力握住她欲抽回的手,用力一拉。她眉微蹙,回过头不解地望着他。他目不交睫地直视着她的眼:
“若你要离开,带我一起走吧。”
冷凝霜微讶:“你想离开?呆在白郎中家不好吗?这村子虽穷,却避世,白郎中又无子,呆在这儿你会过得很安稳。你不记得一切,出去了会很麻烦。”
“我之所以留下,是因为你在这儿。”
“哈?这算什么?就因为我是你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他的话让她哭笑不得,这说辞也太严重了。初次见面她之所以接近他,是因为他的脸让她无意识地混乱。可对他来讲,当时她只是个陌生人。
白兔定定地望着她,也不说话,就那样用一种高深莫测、意味深长、让人猜不明白的眼神目不转睛地谛视着她。黑宝石般的瞳仁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映入她的眼中,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地削减她的力量。她心中警铃敲响,侧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
他眸光微敛,忽然抬头看了看天,爽朗地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快点回去吧。”美如冠玉的脸上是澄澈无害的笑容。
他笑眯眯地背着篓筐前行,冷凝霜望着他哼着山歌,傻瓜似的不停地采摘路边的蒲公英。
又是这样,他总是能毫不吃力地转换表情。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她看不透!
一路无话,白兔将冷凝霜送回家,忽然笑嘻嘻地开口:“白家没人,你今晚若不想睡厨房,可以到我这儿来哦,有空房。”
“不必了。”她果断拒绝。
白兔笑意盎然,目送她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才转身离去。冷凝霜刚踏入院子,就看见李月兰斜倚在墙边嗑瓜子,见她回来,唾了瓜子壳,阴阳怪气地笑道:
“又跟白家那小子凑一起去了,你若真有手段,就让他早点来咱家下聘,免得跟王宝珠似的让人白玩还坏了名声。”
冷凝霜瞥了她一眼,一边往里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日头太烈,嫂子还是进屋歇着去,免得中了暑气。”
李月兰没激起她的怒气,反倒觉得被她轻蔑地打发了,心中又窝起一股火,狠狠地唾了一口瓜子壳,低声咒骂:
“呸,死丫头,看你还能得意几天!这么臭的脾气,过了年就等着去财主家挨板子吧!”
看天色已经戌时一刻,若是往常冷阿牛早就回来了,可是今天晚饭热了一遍又一遍,他却还没回来。李月兰有些担心,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又等了半个时辰,人还未归,她正想央人去寻,却见吉祥嫂慌里慌张地冲进来,一拍大腿,声音急得都变了色:
“阿一他娘,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李月兰心里咯噔一声,脑子发蒙地走上前,急问:“他婶,这是咋了,出啥事了?”
“阿牛,你家阿牛让村长给打了!”
话音刚落,吉祥嫂的儿子女婿抬了一副简易担架进来,冷阿牛躺在上头,双眼紧闭,衣衫零碎,面目肿破,像个猪头一般。身上流了不少血,衣服全被染红了。
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向李月兰头顶,仿佛力气全被抽走了似的,扶着吉祥嫂一屁股溜坐在地上,眼睛定定地瞪着冷阿牛,拽着担架哇地一声嚎哭起来。
还是吉祥嫂镇定,指挥儿子女婿将人抬进屋里,又吩咐从厨房闻声赶出来的冷凝霜:
“妞子,你快去请白郎中给你哥看看。”
“白郎中今早去姜家村出诊了,不知道在不在,我去看看,如果不在我只能拿药回来。”冷凝霜皱眉,一边说,一边往外跑。
吉祥嫂露出一副祸不单行的表情,点点头,看她去了,才拖起还软在地上的李月兰往屋里走。
第三十七章 缘由
更新时间2013…7…26 20:03:27 字数:2155
大晚上,黑灯瞎火的非常难走。冷凝霜提了一碗灯笼,顺着熟悉的山路好不容易才摸到白郎中家的小院。从半空洒下的月光无法完全照亮院子,模糊的窗纸上更是漆黑一片。她离老远就高声喊:
“白兔!白兔!”
须臾,房门吱嘎一声开了,白兔出来惊讶地问:
“怎么这时候来了?来借宿?”
“白郎中在吗?”
“不是说去出诊了。”
冷凝霜叹了口气:“我哥让村长打伤了,帮我拿药,外伤药、内伤药全给我。”
白兔愣了愣,转身跑进屋里点灯拿药:
“我跟你一起去。你别急,现在太晚了,等明早再央人去姜家村找白郎中吧。”
“只能这样了。你跟白郎中住这么久,会治外伤吗?”说实话,冷凝霜并不急,她只是奇怪冷阿牛怎么会惹怒村长。村长虽说作风乱了点,却还算公正,当初村长娘子来打冷二妞,最后还是被村长拉回去的。
“应该会吧,上次大黄腿断了就是我治的。”
大黄是强婶家的土狗……
两人急匆匆地赶回去,昏睡的冷阿牛已经被抬到堂屋躺着,李月兰则跪在床边哭天抢地,把被吵醒的冷一吓得,直挺挺地站在墙根哇哇大哭,吉祥嫂和女儿善姐儿劝解这个安慰那个忙成一团。
冷凝霜上前拨开李月兰,白兔挤过去,给身上血肉模糊的冷阿牛治疗。李月兰涕泗滂沱,哭得脑子发蒙,反应了好半天才哽咽着问:
“怎么不是白郎中来?”
“白郎中去姜家村出诊还没回来。”
“那去找神婆!”李月兰突然吼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和恐惧全发泄出来似的。
“神婆子没一袋口粮不来,再说她那个巫医,连头疼脑热的病都能把人治死。”冷凝霜淡漠地回答。
“你这死蹄子!”李月兰恶狠狠地盯着她平静无澜的脸,“你哥现在受伤躺在床上,你却连眉都不皱一下!这么狠心,你哥真是白养你了!”说罢,泄愤似的挥舞拳头就要往她身上狠砸两下。
冷凝霜一把握住她的拳头,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难道哭两声哥哥就会好起来吗。倒是嫂子你,最好仔细,小心动了胎气。”说罢厌烦地甩开她的手。
白兔眉一皱:“冷大嫂你再不安静,我就不管了,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他的语气虽柔和,却含着薄怒,夹带着无垠荒漠般凉到骨子里的寒意。李月兰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不敢再言语,白兔这才继续给冷阿牛治伤。
趁这当口,冷凝霜把善姐儿请到外屋说话,出了事总该问问缘由不是:“善姐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哥怎么会被村长给打了?”
善姐儿刚十八岁,生得又黑又粗像个大铁塔,见问皱起眉,挠着后脑勺很为难地说:“这话我也不好跟你一个姑娘家讲。”
“家里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直说就是了。”
“嗨,还不都是因为姜三娘。你哥今儿打了一窝兔子,本来挺高兴,从山上下来一直在我家喝酒。后来喝醉了要回去,我本来想让孩子他爹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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