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月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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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月钟情-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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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依然站在门边的姞月,只用“咣当”的关门声送走苏清和庆离。

回到王府书房,庆离来回走了好几圈,终于站定在苏清面前,叹息道:“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干嘛。你要是有意接近姞月,那不妨先想想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要找任何不相关的理由,否则你以后连后悔都没个地方。也许你会觉得我是危言耸听了,但我认为你还是该正视一下自己的心情,你现在还抱有多少非要挖出她的身世的想法?”

苏清怪异地看着他,没搭话。

庆离为苏清的行为做了注解:“你这般逡巡不前,只会让我断定你是喜欢上了人家。苏清,承认你已动心就那么难?”

苏清下意识地摸摸心口,缓缓说道:“不,我坚持我这么做是为了调查。动心的感觉虽然我没经历过,但看看容离也能明白,我想我顶多是对姞月有些……不甘?”

“真是无药可救……”哪怕庆离有再好的脾气也要被他惹恼了,“那我问问你,昨晚,你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人家姞月姑娘抱回屋里又一晚上没出来?你说说你的居心何在?这种调查,一点儿都不知道什么是低调,这还是你吗?你的原则一贯不都是锁定目标就悄无声息地靠近吗?我怎么不知道你变了?难道马上就要升官的人都会想换种行事方式?”

苏清沉默以对——难得有他回不上话的时候。

庆离见他这样,也知道他是在反思自己最近的异常,于是好心地再推他一把:“你一直以来都习惯于用办案的方法思考问题,但感情不是办案,你如果真的喜欢上人家了,或者是开始对她有了兴趣,那不妨先冷静冷静,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怎么陷进去的,再想想还能不能拔出来。如果能,那就代表着你还有机会脱身;如果不能……那你干脆还是趁早下手吧!”

苏清被庆离的这番歪理一教育,不由得笑道:“庆,你什么时候也研究起这种事情?难道是准备去越刍后用来对付你那个小未婚妻么?”

庆离点头,遗憾地说道:“这是正常人都懂的——只有你,不正常。”

“……我能不能把这句话理解为你在夸奖我?”苏清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转移话题?这么简单就要转移话题?还是心里有鬼了吧!

庆离心无同情却依然以同情的语调对苏清说道:“兄弟,你完了。”

苏清是个颇有坚持的人,但又不是一头撞死在南墙上的人,所以他能接受下庆离的劝告,并认真地开始反省着自己的举动是否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都是假借调查之名,行接近姞月之事。

认真思考过后,苏清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对待姞月的事情上是有些过火。通常来说,当他发现某个案件嫌疑人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后,就会立即放弃对这个人的各方关注,免得精力一分散就不容易集中在真正的目标人物身上。而如今,他没有在证明了姞月与舞弊案无关后迅速抽身,而是更为深入地在探寻她的来历——这点确实与平素作风不一致。

或许该试试,他如此想着。而他有自信,一旦自己定下了决心,就少有人能逃过他的天罗地网了。

——殊不知,他的劫难就此开始。

自苏清被庆离拉走后,姞月使劲地甩上门,将自己关在了屋里。

本来她还沉浸在思乡情绪中,怎知就忽然冒出苏清来搅掉了她的哀愁。

这家伙竟然不声不响地在自己屋里坐了一整晚——桌上那空掉了的茶壶就是证据。真不晓得苏清为何非要执着于查明她的身份。这很重要吗?再说了,她能保证,只要自己一天不透露真实来历,他人就一天不可能“查”出来。

姞月暗想道:苏清这个人,恐怕就是因为什么都掌握不到,所以才为了可悲的男人的“自尊”锲而不舍。

正想得投入,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女子嗓音:“姞月姑娘今天还算人数吗?和我同屋的一个丫头也走了,她让我给您说声,她走的时候没领钱,千万别记了她的名。”

姞月忙道:“不好意思,你先等等,我马上就来!”

梳头漱口洗脸,找衣服换衣服,这些事情总共花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然后她捋着头发扎成个马尾,打开了门,微笑道:“请进!”

小丫头跟着姞月进了屋。

翻出昨晚没算完人数的那张纸,姞月提笔蘸蘸已经有些发干的墨汁:“和你同屋的女孩子叫什么?告诉我,然后把她的名字勾掉就可以……好了,那你再回去问问,还有谁是走了却没领钱的,省得下个月发月钱的时候落下了她们。”

小丫头应了声“是”,便回去传话了。

姞月发愁地看着这张写满了名字的纸:人数实在是太多,下个月发钱的时候,绝对又要熬夜狂算好几天。

忙碌中,她已经完全忘记要去烦恼苏清的事情。

——已经有了觉悟的苏清,就是这样被姞月无视掉的。

这是迁怒

赴京参加中秋宴的藩王们都已经早早地离开了,而庆离还在不慌不忙地打点行装。他拖延时间的这一举动中,有多少成分是在帮助苏清……不好说。

其实他没有打算将府里的所有人都带走,但姞月不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账房,怎能说辞退就辞退?万一到了越刍寻不着更好的账房那怎么办?

庆离不想一到越刍就因算不清账而烦恼,所以他的私心还是希望能把姞月也一并带往越刍。虽然有些对不起苏清的感情,不过他是自找的,谁让他把姞月这个能干的账房介绍到礼王府了?那就别怪他礼王爷不想放人。

但让庆离在出京前比较头疼的事情倒不是该怎么遣散下人,而是关于他的表妹康瑶。

来接康瑶回家的周府人都在府上住了好几天了,她却还闷在自己屋里不肯跟他们走。康瑶的犟脾气一上来,也挺让人吃不消的。庆离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可他没能力帮她。感情无法勉强,他也不能仗着好友或者是王爷的身份把康瑶的爱情强加于苏清身上。

该怎么处理康瑶的去留,成了难住庆离的大问题。

前来和他道别的容离替他化解了这个难题:“这还不简单。她既不愿走,那让她在京城的康府住下就是。你先打发了周家,再去对康府的人说大小姐要留在京城,你这一去越刍就没法照顾她,所以暂时住在他们那里。”

庆离担忧道:“瑶瑶同康府的关系并不很好,我怕她惹了什么是非,到时候我可是真的不在京城了,又有谁能帮她解决?”

“同康府的关系不好?”容离好奇,“她小时候不是养在康府的么?从小长大的地方,也能关系不好?周府和康府一贯私交甚好啊!”

说到周府和康府之间的瓜葛,就不得不提一件事。

康瑶本该姓周,但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家人按照漠南的习俗为她请了位老婆婆来算命。这位婆婆在漠南地区很有名——据说从来没算错过。她对康瑶的父母说,这个女娃娃长大之后命途坎坷,需要寄养在别人家里才能让她的命运有所改变。因此周府就按照婆婆的指点,在京城寻了没有女儿的康府,让康瑶认上了干亲。

然而……

“瑶瑶从小就没怎么与亲人住在一起,又加上她心存不满,认定自己是个金枝玉叶却不能得到她应该得到的,所以一直都无法与康府的人好好相处。”庆离叹气,也颇为无奈,“她还把人家康府的大少爷打伤过,要不是人家看在她的母亲是位公主的份上……容,你说吧,这样的关系,能算好吗?”

坐在椅子上的容离差点儿没被口水呛着,他咋舌道:“就是那个横行霸道的康府大少爷?他竟然真的被你表妹打伤过?你妹妹好厉害啊!佩服佩服!”

庆离消沉地看着他:“你少落井下石。算了,我们先不谈这个——你来又是做什么的?我想你也不会为了送行就来我这里。你要是真的想给我送行,大概就会半夜里偷偷爬进我的屋子,带着几壶不知发霉过多少次的酒,拉着我非要与我痛饮至醉……”

容离笑嘻嘻地说道:“除了送行,我只是还有些好奇清喜欢上的那位姞月姑娘。听说她正在你这里当账房?不如这样吧,让我们一起去会会这个奇女子。”

“我劝你最好别去。”庆离望了望窗外天色,肯定地说道:“这会儿清就在她那边呆着呢!如果你很想去看看咱们的苏清大人吃瘪后是怎么迁怒于人的,那请便。”

容离道:“没关系,我们可以悄悄的……”

庆离:“……你明知我缺乏你那种当小偷的能耐。”

被好友提名的苏清,现在确实在姞月这边。

不过姞月很忙,忙到根本就没办法去正视“多余”的苏清一眼。她需要在出发前把王府内这一年的所有账务再次重算一遍,然后还得拨出钱用来打发那些即将离开王府的丫头小厮们。

只见她一会儿喊进几个人来帮她搬走打好包准备长期存放的账本,一会儿在屋里团团转地翻腾着想要找出来的账本。苏清也不搭话,只默默地递纸递笔,又帮着姞月去找她想要的东西。

每次他将账本准确地送到姞月手上的时候,姞月眼皮都不抬一下地咕哝声“谢谢”,然后继续埋头苦苦工作。她觉得自己马上就会阵亡在这间屋子里,成堆成堆的账本搬进搬出,似乎永不减少的样子。

忙碌中的姞月在心里自我安慰着:在去越刍的路上应该就不会再算这么多的账务了。到时候绝对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省得以后谈“账”色变。

——她根本就没注意到是谁在帮她的忙。

眼看着都到中午了,姞月终于在肚子咕咕叫唤之后想起她还没吃早饭,于是依然理所当然地支使着站在桌边给她磨墨的人:“能麻烦你帮我端来午饭吗?我暂时没空去。”

姞月仍然没觉察到那是苏清,她一直以为这个帮了她很大忙的人是庆离特意派来的小厮,她甚至还在想着:不愧是王府,连个小厮都这么好使唤。

这时,不愿再被某人继续无视下去的苏清缓缓说道:“边算账边吃饭?不行,对身体不好。”

姞月听这声音耳熟,抬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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