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国人原本就勇猛好斗,再加上边城民风彪悍,此类打架斗殴事件层出不穷,久而久之,人们都习惯了,只要自己没惹祸上身,不做那被殃及的池鱼,大家都抱着观望态度,并没人管辖。眼见着两个颀长高大的男子破窗而出飞到后院,一时间后院的客栈伙计们都作鸟兽散,其他客房的窗户也陆续紧闭。店掌柜的见状也抱起小算盘和账本躲到地下室,肥胖的手异常灵活,啪啦啪啦地拨拉着算盘,仔细算计这一战之后,他能收多少赔偿金去了。
夏掬阳与幕落在后院面对面而立,对视一下之后两道身影又教缠在一起,夏掬阳刀光耀眼,招招狠戾。幕落挥着双袖,化解刀风,退中有进,守中有攻。一时间打得天昏地暗,连院落里的马厩都被二人的使出的招式波及,坍塌了一大片。
夏掬阳年轻体健,原本就胜过幕落一筹,再加上幕落的胳膊上受过伤,很快,他便有些体力不支,不过还是硬撑着与夏掬阳应对。
蓝睿站在窗棱前看着后院中两人的打斗,觉得无甚悬念,这才收回视线,转身来到天玄道人与江北灵那里。方才,他们正要喂拓跋雁屏最后一味药的时候,被幕落打断。倾国倾城也因为幕落使用了瞬息安魂丸而长睡不醒。
既然夏掬阳那里不用担心,蓝睿便开始了后勤工作,作为最年长的人,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们都视他为老大,所谓老大,自然是要好好照顾其他人。他用暗哨找来了几名暗卫,让他们将倾国倾城搬进屋内,静静修养便是。
“蓝大哥,拓跋姑娘已经服下药了。”北灵冲着蓝睿轻声说道。
“那便好。”蓝睿感到自己悬着的那颗心放了下来。
“再等一炷香的时间,待她体内毒性全消散了,便不再有后顾之忧了。”天玄道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狠狠地叹了口气。
“师父辛苦了。”蓝睿帮天玄道人沏了一杯茶奉上。
“睿儿。这院子里不太安静啊。有人在打斗?”天玄道人方才解雇之时就被打断过一次,如今再听到打斗声,觉得蹊跷。
“回师父。实不相瞒,方才要闯进屋的正是给拓跋姑娘下蛊之人,徒儿的朋友正在院内和他过招。”蓝睿抿了抿唇,如是说道。
“什么?下蛊之人?”天玄道人听到这个词后不禁睁大眼睛,慌慌张张站起来跑至窗边,望向院子。
看清楚院子里凌空打斗的两个人之后,天玄道人的双眼瞪大,随即微微眯起,眼袋不停地颤抖,一双老眼蒙上了一层雾霭……
“真的是他?”天玄道人独自呢喃着,双手紧紧扣着窗棱,止不住地颤动。
“师父?”蓝睿见天玄道人的态度异于平常,不知道师父这是怎么了。
蓝睿走到师父身边,看向院子里,见师父在看夏掬阳与幕落打斗,便开口介绍,“那个身穿黑袍的便是下蛊的人——幕落。”
“什么?你说他叫什么?”天玄道人猛然转头,看向蓝睿急促地问道。
“他叫幕落。”蓝睿看着师傅略显激动地表情,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只好拧着眉头迟疑地回答。
“哎呀!这可糟了!”天玄道人闻言拍了下大腿,撩起衣摆就要往屋外跑。
“师父,外边刀剑不长眼,伤到您就不好了。您还是等风波平息了再出去吧。”蓝睿一把抓住天玄道人。
他隐约感到师父与幕落之间有种非同寻常的关系,可却摸不到头绪。
“不,再不去就晚了……”天玄道人甩开蓝睿的手臂正要往外走,忽然拓跋雁屏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接着便猛地咳嗽起来了。
“拓跋姑娘!”在一旁照料拓跋雁屏的北灵惊呼,她看向天玄道人,一脸惊喜,“这是蛊已解的意思吗?”
天玄道人闻言更是脸色大惊,连声说着糟糕了,忙不迭地往屋外跑去。蓝睿和北灵对视一眼,皆不明所以,蓝睿让北灵好生照顾拓跋雁屏,他则飞身跟上了天玄道人。
院子里
夏掬阳与幕落打得难舍难分,但是夏掬阳明显占了上风,于情,花紫野受伤让他怒火中烧,怒气全部转化为战斗力,于力,幕落一介文官,自然不如他从小习武锻炼出来的体魄强健,而且幕落还受过伤,即使他想用蛊用毒来招待夏掬阳,可眼下他只有招架之力,并无反击之功。
幕落被夏掬阳的凌厉招式逼至死角,而夏掬阳双臂高举,眼看着被阳光蒙上一层金光的明月弯刀就要落下——
“手下留情!”天玄道人仓促的声音响起,“请手下留情!”
夏掬阳高举的双臂因为这一声停下,而幕落也显然不可置信地转头望向声音来源……
“噗……”幕落一口血喷出,他捂着心口,身体失去平衡从高处跌落。
“小心……”天玄道人见幕落从高空跌下来,跑上去就要接住他。
“师父小心!”蓝睿飞身上前凌空一跃抱着幕落安稳落地,如果凭师父的能力,怕是被幕落压伤压残都有可能。
幕落之前在焰煌城受过内伤,并未痊愈,前*里去救小花的时候,又被蓝睿的剑气所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而这最后一口血是拓跋雁屏身上的蛊被解开之后,他受到了反噬。夺命三连杀,幕落此时的身体就像一只风雨飘摇的树叶,随时都有干枯掉下枝头殒命的可能……
天玄道人上前扶着幕落,掏出帕子将他唇角的血迹擦干净,用双手颤巍巍地捧着他的脸……
蓝睿和夏掬阳不明所以,不知道天玄道人和幕落有什么关系,怎么天玄道人的表情如此伤感。
“睿儿,为师求你了。这个人的命……能不能看在为师的面子上,让你朋友留下?”天玄道人不认识夏掬阳,只要求蓝睿,希望他向夏掬阳求情。
“师父,这……”蓝睿看了眼师父,再看了眼夏掬阳,觉得很为难。
他知道幕落与紫金国,花紫野,夏掬阳之间的恩怨,自然明白夏掬阳是不可能随便放过幕落的。可是看师父的样子,又像是和幕落之间的关系匪浅……
一时间,蓝睿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正在他为难犹豫的时候,幕落又噗地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落儿!”天玄老人一声疾呼,几乎是带着哭腔看向夏掬阳,“这位少侠,你和他之间有何恩怨老夫不知,只恳求你能留下他一条命。如今他被蛊/毒反噬,生命堪忧,只希望少侠能放过他这一次。他很可能撑不过这一次了啊……”
夏掬阳胸中的怒火在与幕落的打斗中已经发泄了不少,他虽然对幕落是处处下狠手下杀手,但如今蓝睿敬重的师父亲口求情,哪怕他再愤怒,可这个面子他还是不得不给的。
“好。不过……”夏掬阳点点头,随后开口说道,“不过我想知道,他和前辈是什么关系?需要前辈如此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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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祖孙,天玄道人的过去
夏掬阳问到幕落与天玄道人的关系;一旁的蓝睿见师父如此紧张幕落。并且,前一晚幕落夜探如意客栈时,他就是惊鸿一瞥幕落的脸庞,才在一个愣神之间让幕落逃脱了。
眼前的天玄道人须发皆白,俨然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可蓝睿知道,师父虽然年纪不知道有多大,但是他的真实样貌不是如此……他刚进终云山拜师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秉性贪玩,偶然闯进师父修炼时使用的禁地,曾偷偷见过闭关时的师父。师父的真容并不像初见时那般留着胡须,而是——和如今的幕落一模一样。
如今师父替幕落求情,蓝睿虽然猜出来了他二人深有渊源,但很想从师父口中听到他们究竟是何等关系……
“师父。进屋再说吧。”蓝睿上前扶起天玄道人,并命人将幕落也抬进客栈房间。
…………天玄道人回忆的分界线…………
蓝睿命人安置幕落在了一间上房,天玄道人守在他的榻边,为他把脉诊疗,待吩咐好人去抓药之后,天玄道人这才惊觉原来房间里还有蓝睿和夏掬阳一直在旁边,等待他的回答。
“睿儿,你从小跟着为师。可能从未听过为师说过自己的一丁半点往事吧……”天玄道人捋了捋长及胸口的胡须,悠然说道。
“是。并未曾听说。”
“呵呵,恐怕如今是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
“是。”
天玄道人认真地看了眼自己的得意门生蓝睿,又转向夏掬阳,神情庄重,像下决心似的狠狠吐了一口浊气,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天玄道人原名幕玄,是秦阳大陆秦古国人最北端的神秘部族北狄族中人。北狄族人擅长养蛊用毒,医毒双/修。幕玄年轻时曾和族长之女兀明珠成亲,族长一家世代巫医,是北狄族中最为强大的一族。而幕玄则追求纯医术,并不想做一个以用蛊或用毒专长的巫医。
二人刚成亲时还能相敬如宾,可时间长了,因为二人志向不同难免心生间隙,貌合神离。终于,幕玄和妻子兀明珠和离。族长大怒,他的女儿还轮不到别人来嫌弃,于是一怒之下让幕玄再也不得踏入北狄族的领域半步。幕玄原本就有云游天下,遍寻医药的梦想,于是族长的命令倒也成全了他。
只不过,他虽然远离北狄族,但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族长命令他不许踏足,却没命令他不许打探消息,他也通过一些方法打听到了不少北狄族内的消息。比如,他离开北狄族八个月后,兀明珠生下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女儿,那天天降瑞雪,族长为自己的外孙女取名雪儿,本来想让她随自己的姓氏姓兀。可是在兀明珠的一再坚持下,他们的女儿才得以跟随他姓,全名幕雪。
幕雪刚出生的时候,他曾乔装改扮,偷偷溜回北狄族探望兀明珠母女二人。他虽然和兀明珠志不同道不合,可毕竟是他负了她,对她于心有愧。所以再见面难免尴尬,兀明珠却比他洒脱得多了,她名言让幕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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