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辰拍了拍他二人的虎背后便松开了手,并在贺若弼耳旁小声道:“贺大哥以后万不能再为了小弟坏了军纪。”
贺若弼闻此不由一愕,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方才私自下令发射八股牛弩的事,脸上显出一股落寞之色瓮声道:“末将遵令!”
萧逸辰见此,心中不由一震,连忙道:“贺大哥,你不要误会,小弟我。。。。”
韩擒虎此时抢道:“萧兄弟,你不要误会,他并没有生你的气,而是为那一千虎贲营的兄弟而闷闷不乐罢了!”
萧逸辰闻此转头向贺若弼望去,却见那纵使身中千刀万剑也不掉一滴眼泪的他此时望向远方那陈兵营帐处,居然虎目泛起泪来。
萧逸辰见此心中很不是滋味。
韩擒虎此时续道:“那一千虎贲营乃是老贺的亲兵,随他征战多年,吃睡同住,关系自是不同一般。。。。”
贺若弼此时忽然大喝一声道:“够了!老韩你不要再说了,他们死的其所,我为他们感到骄傲!,此次不光成功地将萧兄弟救了出来,更是将敌军的粮草烧毁了大半,可谓是居功至伟,他们的名字我会铭记一辈子的!”
萧逸辰此时将手搭在贺若弼的肩头道:“还有我!”
韩擒虎也将手搭在他的肩头道:“还有我!”
四周的北周将士此时全都大喝道:“对,还有我们,他们的名字我们都会铭记在心的!。。。。”虽然远处的北周士兵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此时也都大声附和起来。
“还有我。。。。”犹如星火燎原一般,在这幽静的夜空下直传出老远。
贺若弼见此,心头激越,伤感的心情也有了一丝好转,萧逸辰此时半开着玩笑道:“要不是经贺老兄提醒,我差点忘了敌军粮草被烧这茬,想必吴明彻现在定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吧!”
“哈哈。。。。”贺若弼和韩擒虎二人闻此都放声大笑起来。
是的,那吴明彻见到那已经被烧毁大半的粮草,气得他浑身直颤起来,又见萧摩诃垂头丧气的回来,知道定是没有将萧逸辰三人给拦下,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冲着一干将领破口大骂起来,那些将领也只得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怒火”。。。。
巴州城楼上,韩擒虎见萧逸辰先是和他二人笑了几声后,脸色居然变得凝重起来,脸上不由充满疑问之色,终于忍不住向他问道:“萧兄弟怎么了?”
萧逸辰对着他二人苦笑一下道:“不满两位哥哥,我猜测明天将会有一场无比艰难的守城战!”
“哦!”他二人先是发出一声惊疑声,但转念一想“是啊!敌军此时粮草被烧,若是再拿不下巴州城,也只得撤兵,明日定会有一场血战,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那朝阳初升的美景呢?”
萧逸辰此时将他二人架到一处僻静处,劝慰道:“好了,好了,都是小弟的错,此刻说这些干嘛,两位哥哥也不要心生烦忧,到时即便敌军攻破巴州城,小弟也誓死护着两位哥哥杀出一条血路!”
贺若弼二人见他眼中那炙热的光芒,心中也涌起一股豪情道:“好兄弟!我们便共进退!”
“嗯!”他三人都伸出手来,摞在一起。。。。
翌日寅时,陈军兵分三路将巴州城合围起来(巴州城北门乃是宽阔的湖泊,可谓是天险),发动了疯狂的进攻。
好在萧逸辰他们早已经算到了此点,北周士兵也都是严阵以待,是以并没有惊慌失措。
此时但见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攻守战。
陈兵分成几波阵营,第一波都是手持重甲厚盾的盾甲兵,一步步地向前推进,第二波则全是弓箭手,躲在那盾甲兵的身后,仰射城墙上的北周士兵,第三波则拉着五六丈高的吕公车,和投石车、冲车、云梯等大型的攻城设备,一旦前面两波士兵顺利攻到城下,那么第三波将士将这些大型的攻城器械架到城下,那么攻破这巴州城也只是早晚的问题了。
所以萧逸辰他们是万万不会让他们靠近的,城墙上箭矢弓弩如雨而下,将陈军逼停,但吴明彻已经下了死命令,他们也只得拼死向前。
只见护城河边上全是陈兵的尸体,他们流出的鲜血将那两丈多宽的护城河水也染得血红一片。
而城墙上的北周士兵也被射死了不少,不过倒下一位,便有另一位士兵替补而上,从那墙垛中射击陈兵。
此时那些悍不畏死的陈兵开始从阵后运来长梯,试图架在护城河上,北周士兵见此都是满头大汗,萧逸辰见此便命令集中攻击那些运送长梯的南陈士兵,一时间惨嚎声不断响起,那些长梯不断地坠落在地,但后面的士兵却又扛起向护城河冲来,双方争分夺秒,可谓是紧张万分。
就在此时,却见南陈阵营中,忽然冲出五道黄色身影来,脚不粘尘一般,居然飞过那护城河,向巴州西南城墙这边冲来!
“啊!这。。。。”北周守兵见此都是心神震动,有的掉头射向那五道身影,却被他们给闪开了,但经此一耽搁,那些运送长梯的离那护城河是越来越近了。
萧逸辰提气开喝道:“不要管他们,继续向那些企图过河的陈兵射击!这五人由我来对付!”
北周士兵闻此,心中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专心向那企图过河的陈兵射击而去。
而萧逸辰此时从士兵手中接过一柄二米二寸长,四十石的铁胎弓来。
却见他手中粘着三枚长箭,瞄向那五道正提气狂奔,想要冲上城墙的天师道五位法师。
“嘶!”那城墙上的北周守兵,见萧逸辰居然能拉开一千多斤重的弓箭,都不由张大了嘴巴。
咻咻咻!萧逸辰手指一松,那三枚长箭带着一阵锐响向那五人电闪而去。
那正快速向城墙掠来的天师道五位法师,此时也是心生感应,身形不由骤然停下,但那三枚长箭来势甚快,他们方一察觉到,那三枚长箭便已经飞到眼前了。
噗噗噗!差不多同一时间,他们身前脚下的一尺距离处此时留下三个深坑来。
那三枚羽箭连箭尾也没入土中不见,可见这三道羽箭的力道有多么的强劲,他五人见此都是面如土色,五人拨开那些北周士兵射向他们的一些弓箭,抬头见那城墙上萧逸辰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都不由瞳孔一缩,心道“由此人亲自在此镇守,想要一举杀上城楼可谓是难比登天,但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退走,那么又该如何向朝廷交代?”他们心头纠结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逸辰此时提气大喝道:“方才那只是提个醒,如果五位**师不信的话,大可试上一试!”
他五人抬头见萧逸辰此时那如严霜一般的面孔,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当下由那张周章出面道:“好,萧逸辰果然有你的!我们技不如人,今日便且退下,他日定当百倍奉还!”
他说罢竟领着四位兄弟,朝西北方向急速退走,竟然连招呼也不和吴明彻打,不知道是没脸见他还是怕被他留下害了性命!
萧逸辰见此,不由轻吐了口气,心道“还好他五人退去,若是他们执意相帮陈朝,那么自己也顾不得日后与龙虎山的恩怨了!”
原来他放过这五人,却有着这层考虑。
张周章五人在前线退出,在陈军中引起了一番骚动,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显示被吴明彻给压了下去,萧逸辰见此不由暗自点了点头,心道“这南陈名将的手段也是了得啊!”
但战场上的情况此时却有了变化,那些陈军拼死顶着箭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此时已经架起了两座长梯,身后的陈兵便急忙跟上,一时间犹如两道密集的黑蚁一般,向巴州城蜂拥而至。
北周守兵一轮箭雨过后,地上便留下一地死尸,那些陈兵此时也都是杀红了眼,纷纷踩着同伴的尸体,向那城墙上攀援,但迎接他们的是檑木、滚石、火油、狼牙拍等等守城杀器。
南陈士兵惨嚎着从半空中摔落,死伤者无数,但身后士兵却前赴后继而来。
那身处中军的吴明彻,忽然眉头一蹙,暗呼“不好!”
原来那北周守军居然打着消耗我们的目的,那些渡过护城河的士兵,始终都保持在一万多人左右,后面想要渡过长梯的,都被一阵密集的箭雨压制住,此时那巴州城下已经死伤了四万之众了。
吴明彻头上青筋突突直跳拍了一下大腿,大喝道:“好歹毒的策略,居然将我们的士兵当做送上门的牛羊来杀!实在是太可恶了!”
他随即大声道:“萧摩诃!”
他身旁的萧摩诃,虎躯一挺大声应道:“末将在!”
“命令全军快速推进,就算是用尸体填也要把那护城河给填平!”
“遵命!”萧摩诃大叫一声,领命而去。
不一会便见那南陈士兵,都像发了疯了一般,直向前方冲来,城墙上的弓箭,居然快要压制不住了,而且陈军的那些大型攻城设备,也快速向这边运来。
城楼上北周士兵见此都是慌乱不已,萧逸辰见此大喝一声道:“稳住,不要慌!八股牛弩全都向那些拉运投石车和吕公车的马匹射去!其他人则准备换上长枪大刀,准备将那些攀援而上的陈兵给打下去!”
“是!”
嗤嗤嗤!却见巴州城墙上,顿时一排乌黑锐响的身影快速地朝陈军阵营中飞去,吁!嘶!那些拉着大型攻城设备的马匹纷纷中箭,哀鸣着倒下,陈兵见此,便将那些死的马匹挪来,重新换上牛马拉车,但巴州城墙上又是一排弩箭飞过,到了后来陈军干脆直接用人力拉动,疯狂地向前挺进,距离那巴州城五百米之外。
萧逸辰见此忙唤手下兵士,将一根响箭射入半空中,那分守在西门和东门的韩擒虎、贺若弼二人收到信号,也是两根响箭破空而起。
跟着却见巴州城中,中心处有一块三四丈高,百十丈见方的高台,此时随着三声响箭,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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