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枕梨十分悠闲的靠在树上打了个哈欠:“志南兄弟,用我教你的功夫打烂这人的臭嘴,省的他四处胡说八道!”
“姐姐且等我的好消息吧!”
下一刻,将双手握成拳状的阮志南便迈开左脚向前上了一步,荆一淼见势亦伸出右拳直奔他太阳穴而去。
阮志南不慌不忙的朝着右后方滑了一步,并于荆一淼拳头落空之际顺势以左掌攥住了他的右手腕,用力向下牵带,随即抬起右脚向他腹部踢去。
尽管阮志南只使出了三分力,荆一淼还是“嗖”的一下飞了出去,落到地上后便捂住肚子喊疼,却还不忘诅咒他三人不得好死。
却是谁也没有搭理他,阮志南上前解了四月的穴道便要将她带走,荆一淼却从怀中摸出一信号弹弹向了空中。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二十个满脸横肉,光头文身的流氓们便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自地上爬起来后,荆一淼第一件事便是指挥这些流氓为他报仇,甚至发出警告:“要是不打死他们三人,我就打死你们!”
阮志南当仁不让的将两位姑娘护到了身后:“阿梨姐姐,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四月姐姐。”
“先把这个男的打死再说!”
听到荆一淼的吩咐,那二十个流氓大喊叫嚷着向前冲去,气力大到连树木都跟着摇晃起来。此景此景若是落入旁人眼中,多半都会为阮志南感到惋惜,这不明摆着是活腻歪了吗?
但现如今的阮志南早已今非昔比,结果也可想而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那二十个流氓尽数败在了阮志南的拳头下。
饶是如此,那荆一淼依旧雄赳赳气昂昂的自腰间拔出了一把短刀:“阮志南,你敢不敢跟我比试比试?”
阮志南笑着点了个头:“当然可以!但是得速战速决,因为我还有一场架要打呢!”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荆一淼却只当阮志南为人猖狂瞧不起他,恨意更添一层:“你小子不就是今天运气好点吗?拽什么拽!我不和你比武功,有本事咱们比饮血!你敢吗?”
“饮血!?”阮志南忍不住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自以为阮志南被吓到了,荆一淼颇为自豪的将胸脯拍的“砰砰”作响:“没错,就是饮血!这群废物连你都打不过,活着也是浪费我们家的粮食!干脆抽干他们的血喝了算了,咱们一人一碗对饮,你敢吗?”
武林早有传闻,荆员外家中有以血养身之癖,但从没有人真真正正的看见过。
想来,这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第三四二章 饮血(二)
一想到这荆家竟然变态到以人血为食,阮志南就止不住打了个冷颤:“免了吧,咱们还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算了!”
见识到阮志南的厉害后,那些流氓们更是躺在地上不愿起来战斗了,就是被晒死也比被打死强啊!
只靠荆一淼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根本拦不住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渐行渐远,自己狰狞着一张脸在原地暗自咒骂。
走了没两步,四月的额头突然冒出了大量冷汗,身体亦随之痉挛起来,脸上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抽搐起来。嘴唇一张一合的似乎是要告诉阮志南些什么,最后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出于无奈,也为了让四月少吃些苦头,叶枕梨抬手便是一掌:“四月姑娘,得罪了。”
二人齐力将晕倒的四月平放到了地上,被忽视的荆一淼凑上去戳了戳阮志南的肩膀:“她中毒了,是我给她下的毒。”
“我弄死你个猪狗不如的王八蛋!”荆一淼正值得意之际,急性子的叶枕梨飞起一脚便将他踹到了对面的树上,经过一番折腾后,荆一淼便像猴子般将身子倒挂于一根细长的树干上。
因为只有一只左脚被勾在缠绕于一处的树干夹缝中,晃来晃去的荆一淼看上去好似在荡秋千,当真滑稽的很,原本还一腔怒火的叶枕梨霎时大笑起来:“志南兄弟,你快看看那东西!真是笑死人了。”
意识有些模糊的荆一淼只感到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身体上的疼痛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只听得他喃喃自语道:“我要回家……”
“啪嚓”一声,荆一淼便摔到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他之所以会跌到地上并非因为树干不结实。
就在荆一淼被叶枕梨踹到树上之际,他手中的短刀不慎飞出被插到了树顶上。因为插的极浅,随着外力晃动,那短刀“嗖”的一下掉落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砍断了那根树枝,荆一淼这才摔了下去。
他的脸因为在掉落时被树枝划伤而布满鲜血,本来还算俊俏的模样霎时成了花猫脸。
站定之后,望着一地的光头文身,荆一淼总算将“饮血”之事想了起来,只见他摇摇晃晃的走向距离他最近的那流氓踹了一脚。
“他娘的,老子怎么养了你们这群废物点心,关键时刻一点儿用也没有,连个笨蛋都打不过!老子要砍死你们,抽干你们的血!我要你们这群废物不得好死!”
那些流氓们干脆直接躺在地上装死,谁都不言语,心里却个个都在盘算着阮志南能一拳把荆一淼打上一顿,打死最好。
阮志南很是严肃的朝着他伸出了手:“荆公子,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也不想为难你,请把解药拿出来!”
荆一淼全然不顾身上的伤痛,得意洋洋的掐着腰说道:“只要你赢了我,我自会把解药给你!”
停顿了片刻,他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四月冷笑了一声道:“当然了,你可以不和我比,也可以杀了我为这小娘们报仇!反正老子最不怕的就是死!”
虽是不情愿,阮志南还是点头同意了:“不就是喝血吗?我喝便是了!”
闻听此话,那些光头文身的流氓们总算有了反应,先前蛮横的气势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身横肉的糙汉子们跪在地上向一个谦谦君子般的少年大声求饶,磕头如捣蒜的场面可谓是精彩至极。
“少侠饶命啊,我们个个都上有老下有小,万万不能死啊……”
阮志南尚未发话,荆一淼便走上前指着他们吼道:“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我是你们的主子,我要谁死谁就得死!老子今儿非得抽干你们的血不可!”
孙振英人品极其恶略,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生前所交的朋友们个个都与他臭味相投。
凭心而论,这荆一淼已经算是最好的了。尽管如此,他还是难掩一身的恶行。
他之所以提出要与阮志南拼血是有目的的,荆一淼曾祖父曾结识过一位自称“药仙”的白发老翁。
白发老翁给了荆一淼曾祖父一张延年益寿的方子:以血为食蓄养精气,于每日清晨和傍晚各饮一杯。
但这血却不是普通的血。凡是被荆家饮用的血,他们的宿主每日都需服食上百种草药,据说只有这样的血液才可以滋养人的身体。
三十年前,荆家还只是食用动物的血液。越到后来越加残忍放肆,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他们竟然开始以人血为食。
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荆家父子在府中养了足足千余名人高马大的壮汉,以及数万头本就价值不菲的公鹿,每天逼迫他们服食草药,时候一到便要杀人(鹿)取血以供己身。
因为掺杂了百余种草药的鲜血劲头甚猛,一般人服食此血会因为受不住而爆裂身亡。故此,每日饮血之际,荆家父子都会提前半个时辰喝上一杯特制的茶,以此来平衡身体。
荆一淼和孙振英一个德行,都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主儿,自然不会重视那二十位流氓的性命,他只想用他们体内的血来对付阮志南。
阮志南的表情意味着他很担心四月的安危,荆一淼恰恰就是仗着这点来要挟他。自己早在清晨时分饮用了茶水,喝上几十杯的鲜血都无所谓。若是阮志南饮用此血,怕是只有送命的份。
当然,不喝茶直接饮血的危害,阮志南是毫不知情的。为了防止阮志南生变故,荆一淼将自己伪装的很好,无论是脸上的神情还是肢体语言,都表示他只想和阮志南饮血。任是谁也看不出来,他存了害人性命的坏心眼儿。
虽然那些流氓先前还与他交过手,但那毕竟是奉了荆一淼的性命,而且他从头到尾也没有想过喝人血。
如今他们这般苦苦哀求,阮志南登时心软起来:“荆一淼,我同意与你饮血比试。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若是你不同意,我便不比了。”
第三四三章 饮血(三)
荆一淼心道:“左右你这小子都快死了,谁和要死的人争啊!”想到此,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应道:“好,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事事都依你便是!”
“我要你把他们全放了,要用就用动物的血!”阮志南指着跪在地上的流氓们说道。不多时,他又暗自垂下了头:“虽然动物也是生灵,我们不该随意轻贱它们,但比起人命来……还是两害权衡取其轻吧!”
荆一淼二话不说便将此事应承下来:“好,此事听你的,我就暂且饶了这帮废物!但是用什么动物的血……你得听我的。”
说罢,荆一淼冲着他那群“废物”手下吼道:“不远处有一家酒馆,你们每人回家给我牵一头鹿送过去!”
众人行至酒馆中时,荆一淼仗着家中的势力将大半客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敢怒不敢言的掌柜与老实巴交的两个店小二。
当荆一淼行至楼上去赶人时,阮志南一把将他摁在了凳子上:“店家小本买卖,一天到晚就指望着这些食客赚些银两养家糊口,你把人家的客人全赶走……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认定阮志南即将下达地府,荆一淼懒得与他多做纠缠,当真是事事皆由他:“那就听你的,你说不赶就不赶。”
荆一淼突然好转的态度,让叶枕梨大感疑惑,当即戳了戳阮志南的脊背,用极小的声音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