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响,顾怀彦径自推开了门,微微一笑过后才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你和佑佑他们当然不一样!在我心中,佑佑与志南是我的兄弟。而你……却如我的知己一般。
一个活着的人,不管他能达到怎样的巅峰,也永远逃不开爱恨嗔痴这几个字。有时候我们可能看不透这世间的梦幻迷离,却无法割舍掉那些情仇牵连。
如你所说,不管我们之间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哪怕注定躲不过兵戎相见。至少现在……我们还有半个月和平共处的时间。”
听过此话,娄胜豪激动的在顾怀彦肩膀捶了一下,笑道:“人生得怀彦这样一知己,此生足矣!”
一番调侃过后,顾怀彦才想到什么是的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中了什么毒?卢神医怎么说的。”
娄胜豪有些无奈的伸出了右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我人生的一大污点!昨天有人来此刺杀我,我险些便、便……唉。”
他虽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顾怀彦却早已明确感受到了挚友所要表达的。故此,他仔细询问起了关于那刺客的身形、武功招式等等细节。
除了那人身形销瘦,出招很快之外,娄胜豪对于其他一概是一问三不知。就连自己所中何毒都十分迷茫,似乎曾听身边人提及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它的出处以及治疗方法。
望着他那副苦思冥想的模样,顾怀彦一个劲的给他提醒:“你不是说你们幽冥宫中曾有一位极善使毒的毒娘子吗?会不会是她告诉你的,你再仔细想想这到底是何毒,该做何解。”
娄胜豪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不,那个人绝不是已经死去的毒娘子!虽然我对此人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但是我总感觉她还活着……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就在此时,好容易苏醒的卢清源举着一张纸条匆匆跑了过来:“顾少侠,你们快看看!我一觉醒来便发现有人在我手心塞了这张纸条,里面是解毒之法,你们俩谁中毒了吗?”
娄胜豪在吐露着佩服声的同时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此人不仅武艺超群且事事思虑周全,这样的人若是不为我用,势必会成为我统一武林这条路上的绊脚石。
尽管他曾刺杀我,可我实在不想杀他。我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最好……不要让我再遇见他。”
天色还早,程饮涅没有回烈焰门,而是独自一人在墨林峰逛了一晚上。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却曾无数次的问过自己:如果云乃霆还活着,他还会插手武林中的事吗?如果云乃霆活着,会支持他这么做吗?
有些路,一旦迈开一步,便再也没办法回头了,无论前方还有多少未知的荆棘,他都只能走下去。
“昨日梦儿曾提到过‘桂鳌阁’三个字,听这名字便知这是文人骚客舞文弄墨的所在。左右闲来无事,我去看上一眼又何妨?”
他才进门,钟离佑的声音便将兀自响起:“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我竟能在此处偶遇程公子。”
程饮涅赶忙笑着回了一礼:“少庄主一大清早便来此,这才是真正的好兴致。”
介绍程饮涅与步蟾宫认识过后,钟离佑十分为难的皱起了眉:“我来此只是为了买些宣纸为我儿作画,步阁主非要缠着我与他比试一番。这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程公子来替我解了此围,如何?”
步蟾宫忙向程饮涅施了一礼:“不久之前,少庄主还曾和我提及过您的名讳,果然是谦谦君子,气度非凡。咱们在此相识也是缘分,既然少庄主都这么说了,程公子便应下此事罢!”
“哪里哪里,我已年近三十,看惯了人间繁华才有了这所谓的气度。依我之见,二位才是当世上少有的青年才俊!”程饮涅谦虚的摆了摆手。
放下手中的毛笔后,钟离佑抬头冲程饮涅露出邪魅一笑:“哦!?这样你夸我我夸你的,也实在是没意思……还是尽快步入正题,谁更优秀自然容易分辨。”
还了钟离佑一个笑容后,程饮涅才缓缓开口道:“好啊!既然少庄主与步阁主皆有此雅兴,再下自当奉陪到底!”
钟离佑一把自腰间掏出折扇笑了笑:“我这个人很喜欢看比试的,既然你们要比……那就由我来当裁判好了!”
说罢,钟离佑打开折扇在他二人面前晃了晃后,又以飞快的速度将折扇合上:“程公子武功盖世,这个世上能打败他的人屈指可数,比武的话……步阁主铁定会输。
既大家都是喜好舞文弄墨之人,那便这样好了……这把扇子上有我亲自画的美人图一幅。午饭之前扇子在谁手里谁就算赢,赢的人可以无条件叫输的人办一件事!”
程饮涅一把从钟离佑手中夺过折扇,用略带不满的口吻嘟囔道:“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种比法,咱们都是文人……抢扇子也未免太无趣了一些,粗鲁了一些!”
“就比这个!我就喜欢看人家抢扇子!”说罢,钟离佑便径自由程饮涅手中将扇子要了回来。
“哈哈哈!”步蟾宫大笑了两声后,潇洒的指了指钟离佑手里的折扇:“谁说无趣了,我倒觉得是有趣得很呢,就按少庄主说的办!今天午饭之前扇子在谁手里,谁就算赢!并且输的人要无条件的为赢的人办一件事!程公子意下如何?”
程饮涅笑了笑道:“既然步阁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再无异议。只是我瞧着,这把扇子上的美人图该是费了许久的功夫才画成的罢!咱们在抢夺之时,千万不可将此扇弄毁,以免伤了少庄主的心。”
钟离佑很是感激的点了点头:“程公子只管放心,此扇在我手里一定会很安全的!到时候你们两个可千万不要都输给我!若是午饭之时谁都没有得到此扇,你们可要各自无条件的给我办一件事咯!”
步蟾宫满脸含笑的递了一个扇袋给钟离佑:“少庄主画这把扇子真的很不容易,我建议将扇子放进扇袋内保管。这扇袋是用上好的蚕丝制成的,方圆几十里也就只有我这里买得到。
绝对可以保护扇子连一粒尘埃、一滴水都沾不上。我这扇袋是特制的,当初我也只制定了三个而已。”
道了一声谢后,钟离佑毫不犹豫的接过扇袋将扇子装了进去,继而便向后退了两步:“你们两个现在就可以跟我抢扇子了,不过……先追上我再说吧!”
说罢,钟离佑飞速的推开窗子跳了出去。当步蟾宫从窗户向外看去时,人早已没了踪影。
“好俊俏的功夫!”步蟾宫真心夸赞道,只是钟离佑走了以后,他嘴角的幅度弯的更大了。
程饮涅也灿烂的笑着,仿佛他既不担心自己会输给步蟾宫,也不担心钟离佑会让他们两个谁也抢不到折扇。
钟离佑好像一早便意识到谁都不会寻他一样,竟优哉游哉的摆弄着扇袋在集市上逛了一上午,还不忘顺手买几只桃子带回去。
而桂鳌阁中的那二位亦是谁也没动窝,程饮涅足足看了一上午的书,步蟾宫则跑到厨房与欧歌沁一同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当钟离佑提着桃子回来时,正好赶上饭点,便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桌上:“在开饭之前我要宣布,你们两个谁都没有从我手里拿到这把扇子,所以……你们谁都没有赢!”
话虽如此,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子别样的蕴意,甚至将视作宝贝的折扇随意丢到了餐桌上。
欧歌沁踩着步子走至他身边好心提醒道:“将折扇放置此处容易招惹油渍,少庄主还是将其收好为妙。”
不多时,欧歌沁便低头笑道:“我真是多虑了,反正你即将成为最大的赢家,到时候随意让我们阁主送你一把新的便是。”
欧歌沁正用极尽温柔的目光朝着钟离佑看去时,步蟾宫却哈哈笑了大两声:“歌沁,你这话说的可就太早了!”很快,他又将头扭向了程饮涅:“你说是不是,程公子!”
程饮涅很是赞同的点了个头:“步阁主说得对,少庄主的折扇现在未必在他自己手里。”
欧歌沁举着被扇袋包裹住的扇子使劲晃了晃:“少庄主的扇子明明就在这里头,你们说什么未必啊!难不成……你们两个想赖账吗?”
步蟾宫笑着拿出一个和欧歌沁手中一模一样的扇袋晃了晃:“歌沁,你扇袋中的扇子未必就是少庄主的扇子吧!”
“什么?”见到步蟾宫手里的扇袋,欧歌沁急忙将扇子从扇袋里取了出来,可当她打开折扇的时候却于瞬间愣住了:“怎么可能?原本的美人图怎么变成一幅山水画了?”
缓缓将手里那袋桃子放到桌上后,钟离佑才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步阁主虽未出门半步,却暗中买通了前来送东西的小贩。我在集市上闲逛的时候,一个卖桃子的小贩非要送我几个桃子尝尝。
他很是好心的凑到我跟前帮我挑选桃子,却于不慎之中撞了我一下。看似不小心,其实却是故意的。便是在那时,我的折扇已然被那卖桃的小贩掉了包。”
只是你们阁主一直在厨房里陪你做菜,你便从未想到他会与卖桃的小贩互有关联。加上步阁主说此扇袋是特别定制的只有三个,你便更加确定这折扇依旧在我身上。”
这一番解释算是帮欧歌沁解除了疑惑,但她还是好奇的问道:“少庄主是如何得知我们阁主与卖桃的小贩互有关联的呢?”
钟离佑笑着指了指步蟾宫:“你们阁主的衣袖上可还沾着桃毛呢!不信,你便凑上前悄悄。”
将此事确定下来后,欧歌沁禁不住拍了拍手掌:“果然有桃毛,少庄主观察如此细致入微,当真让人好生佩服。”
将袖口上的桃毛掸干净后,步蟾宫才自欧歌沁手中接过折扇递到了钟离佑面前:“既然我拿了少庄主的扇子,作为回礼我便还了一把山水图。虽然我的手笔不是很好,万望少庄主不要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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