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悟到钟离佑的意图,娄胜豪很是识趣儿的后退了两步,钟离佑赶忙朝着尤俊武使了一个眼神:“速速将向宫主搀回家中疗养,一定要用最名贵的药材!”
听过此话,娄胜豪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人家又不是快要死了,好端端的吃那么多药是在下诅咒吗?”
为了不引起额外冲突,白羽仙赶忙开口道:“帝尊怕是误会了,我夫君只是担心好友的安危而已。”
钟离佑笑道:“还是吾妻知我心意。”
夫妻俩一唱一和的言语并没有吸引到娄胜豪的注意力,因为他的心早就乱成了一团乱麻。
“刚刚钟离佑称呼向阳为‘向宫主’,我竟不知道这雪神宫已经易了新主……难道柳雁雪当真发生了意外,莫非归离真的杀了怀彦之妻?”
在此之前,他也对柳雁雪的死讯将信将疑,现在却是坚定不移中透漏着懊恼:“好歹那女人曾练过寒雪冰功,就这么死在归离手中实在也是憋屈……”
为柳雁雪的死感到惋惜之余,他更为难自己该如何向顾怀彦解释,不管怎么说归离幽冥宫的人。
纵使知己情谊已经不再,也不该提早就成为仇人才是。
第七百二十二章 重逢旧主(二)
正值他苦思冥想之间,白羽仙竟小声催促着钟离佑快些回家,被却娄胜豪听了个满耳,他的听觉向来发达。
不待夫妻俩转身,他便先发制人高声喝道:“少庄主来都来了,不想与我这位故人喝上两杯美酒吗?”
白羽仙抢先答道:“庄中事务繁忙,我夫君实在是抽不开身陪您饮酒,还望帝尊多多谅解才是。”
一口一个“夫君”叫的好生甜蜜,听的人却是浑身难受,连走路的姿势都显现着排斥与反感。
到底是在街上,他还是要顾及幽冥宫的颜面,也算是为他将来统一武林打基础。
有再大的不满也未有直言,只是扯着嘴角冷笑道:“二位成亲大喜居然没有给我幽冥宫发请帖,未免有些不厚道。”
很显然,夫妻俩是谁也没料到娄胜豪会有此一言,他何时竟变的这般小心眼了?或者这只是他在接下来的某种行为借题发挥?
其实,早在白羽仙现身之际便察觉到了旧主的不同寻常,似是从前那个一身戾气的幽冥帝尊已经不复存在。
眼前人绝对是自己的旧主无疑,只是显的有些陌生,当中却又掺杂着一丝亲切之感,幼年时期的大哥哥仿若重现。
就差那么一点点,白羽仙就要冲上去喊他“大哥哥”了,理智清晰的她只能将这种诡诞的想法埋于心底。
感受到白羽仙的焦虑,钟离佑笑盈盈的冲着娄胜豪抱了一拳:“既然帝尊为此事介怀,我们改日定当重办婚宴,帝尊将是我们唯一的客人。”
娄胜豪淡然一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少庄主,我这嘴笨之人可说不过你。”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又将白羽仙吓了一跳,心中布满了不安:“他本不是爱笑之人,今日究竟为何性情大变?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白羽仙再怎么顾念往昔主仆之情,心中最牵挂的还是自己丈夫的平安。
她知道钟离佑不是娄胜豪的对手,也知道娄胜豪素来喜怒无常,有时候他的笑容比利刃还要令人生惧。
不过……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准确的说……是他没有遇见顾怀彦之前的事。
经历过友情的滋润,石头做的心也会柔软起来,只是深居简出的白羽仙对这一切都无所知罢了。
在她的印象里,旧主仍然是那个残暴嗜杀、以害人为乐的幽冥魔帝。
白羽仙的脸色刹那间变的很难看,娄胜豪最先意识到这一点,问道:“我想,我现在应该改口称你为钟离少夫人罢!”
神情恍惚中,白羽仙来不及思考便给出了回答:“若是帝尊愿意,可以一直唤我为羽仙。”
此话一出当即引起一片哗然,堂堂钟离山庄的少夫人怎么能和魔教帝尊如此客气往来?
当然,这些话都是心声。没有人敢当着面说出来,因为这儿都是他们惹不起也躲不起的人,得罪哪个都不好在江湖中混。
其实,钟离佑心中也泛起了嘀咕:“羽仙一口咬定搅乱婚礼之举是归离所为,如今看来此事怕是当真与他无关。”
未曾在娄胜豪脸上看出敌意,钟离佑索性赔了一张笑脸过去。
“婚礼举办仓促,没有及时将请柬送达幽冥宫是我钟离山庄的过失。我愿意以十坛美酒谢罪,帝尊可愿意赏脸?”
“正合我意,今日咱们定要不醉不归!”娄胜豪答应的十分爽快,大有求之不得之意。
钟离佑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想一探虚实,毕竟这里人多口杂也容易分散注意力,若是一会儿动起手来还会误伤无辜百姓。
看吧!就算钟离佑肯相信娄胜豪没有指使归离行凶,也不敢保证他会不动干戈,似乎有娄胜豪在的地方就会出人命。
莫说是围观群众,就连白羽仙都对钟离佑的言语感到一阵恍惚,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躲都躲不及的人你竟然还敢与他同桌饮酒?
当然,娄胜豪是不屑以酒中下毒这种方式铲除敌人的,他只会正大光明的杀人。
连续抛去几个眼神都不起作用,万念俱灰的白羽仙只能悄悄摸摸的命人为追风寨捎去一封口信。
众目睽睽之下,二人并肩行进酒楼之内,所有食客均在娄胜豪踏步的瞬间摒弃食欲选择离去。
飞奔的人群比赶鸭子还要精彩,娄胜豪铁青着面色十分难看,有一种自己被人当做瘟神的不悦之感。
倒是无人将他视作瘟神,因为在大家眼里他只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前台掌柜与店小二纷纷钻进柜台下面不敢吱声,被拎出来的时候还在打哆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落。
这样一来,娄胜豪可就开心不起来了,微怒道:“来者是客,你开门营业岂有避客不见之理!难道是瞧不起我吗?”
掌柜忙不迭的摇头,用带着哭腔的口吻回道:“帝尊大名如雷贯耳,小店只怕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当他将目光转移至店小二身上时只换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过,长的也算俊逸,偏偏总有人怕他怕的要死。
他自然不去想是自己从前太过残暴无情之故,只认为这些人不知好歹,该死!真是该死!
不愿娄胜豪因此动怒伤人,钟离佑二话不说便凑了上去,温柔的笑意极富感染力,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掌柜的莫要惊慌,你今日要招待之人只有我的妻子,咱们这位大名鼎鼎的帝尊自有我亲自招待。”
诺达的厅堂便只有二位客人,显的十分空旷寂静。
二楼雅间,白羽仙端坐在流苏帘前发呆,手心紧捏着一把汗:“我该如何做才能化解夫君的危机,帝尊这般心狠手辣应该不会给我面子罢。”
湛蓝色的眸子黯淡无光,白羽仙兀自由喉咙发出一声悠远绵长的叹息。
是了,她根本就想不出法子救她丈夫,心急如焚想要下楼却被店小二所拦,传递的自然是娄胜豪的命令。
第七百二十三章 对酒(一)
见她只是一介女子,店小二的态度十分强硬:“抱歉,您不能出去!”
纵使是好脾气的白羽仙也禁不住扳起了一张脸:“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入门便是客,你区区一酒楼跑堂居然敢限制客人的自由,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只听那店小二用布满悲切的语调恳求道:“请少夫人大发慈悲饶小人一命吧!若是您踏出这个门,楼下那位爷可不会放过我们啊!”
顺着店小二目光所及之处,白羽仙一眼便瞧见了怀抱酒壶的娄胜豪,他正抬起头向着二楼看去:“不让你下楼也是为了保障你的安全,千万别不知好歹。”
白羽仙看上去有些紧张,钟离佑趁机以微笑转移她的注意力:“娘子还是乖乖待在楼上享用美食吧!为夫稍后便来接你回家。”
心头骤然一紧,白羽仙紧抿着嘴唇摇了下头:“两个人都不准我下楼,莫不是要在此处决一死战吗?”
想着这些,她立即笑吟吟的冲着楼下喊道:“帝尊恐是有所不知……羽仙近日酒量大增,很想与您切磋一番。”
将目光对准怀中酒壶,娄胜豪道:“今日这酒楼中的酒全部属于我和你夫君,旁人若想染指需得经过我的首肯!”
使劲在栏杆上敲下一击,白羽仙仍然以笑面相对:“如此说来……帝尊是瞧不起我这小女子,不愿意与我同桌饮酒咯?”
“知道自己是女人,就该喝些女人该喝的东西。”
伴随着娄胜豪的狂笑声,掌柜的亲自将一壶羊奶端至白羽仙跟前,十分卑微的俯下了身子:“请少夫人饮用。”
小心谨慎的性格终究还是被娄胜豪的霸气击败,白羽仙只得返回雅间坐了回去,一双手攥在膝前不住的皱眉、叹息。
自由受到拘束到不慎打紧,只是她无法接受流血受伤乃至其他不敢想象的结果,连双唇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小声嘀咕道:“就算搅乱婚礼之事当真属归离一人所为,帝尊突然到访也定然与此事脱不开干系……”
顿了顿,白羽仙的心脏再次“突突”跳动起来:“帝尊素来不是个吃亏的主儿,难道是来为归离报仇雪恨的?难道他认为归离之死与夫君有关?”
湛蓝的眸子里满是焦虑,却又无可奈何,除了品尝羊奶以外当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来消磨时间了。
重重的将怀中酒壶放置于桌上,娄胜豪于双掌飞舞间便施展绝佳内力使得柜台脚下的酒壶摆满了八仙桌。
不甘示弱的钟离佑仅以一个微笑的时间便撬开了所有酒塞,当然,他汇集真气的双掌一直紧贴着桌壁。
很明显,掌柜的与店小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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