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幼南,”
**呆呆地看着眼前如往昔一样俊美的少年人,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她真真没有想到,对方会出现地如此及时。
更为重要的是,景幼南周身丹气缠绕,如龙如虎,玄音自鸣,赫然已经凝丹成功,成就宗师之位。
“这才几年,就成了金丹宗师,”
**想到自己以前在灵法教的日子,为了凝丹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一时之间心里不知道是羡慕,还是赞叹,复杂难明。
景幼南冲玄女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向崖前众人,面色逐渐冷下来,寒声道,“太宵七真宗,灵法教,全真教,你们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声音不大不小,但清清楚楚地传到在场众人的耳朵里。
文铢剑眉轩起,随即舒展开,没有说话。
他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景幼南真的到了,而且看样子已经晋升金丹宗师,和自己是一个境界。
“景幼南和纪筱薇纪师妹年龄差不多大吧,这么年纪轻轻就晋升金丹了?”
文铢眼睑垂下,挡住眸中的异色。
张胜男摩挲了下剑柄上的花纹,美眸一闪,也是沉默不语。
她虽然性子刚硬,有一种难言的锐气,但也知道此次他们做事不光彩。更为重要的是,不光彩也就罢了,还让人抓个现成。
除此之外,对方太一宗的身份也让她顾忌三分。
顾云峰正了正道冠,挺身而出,开口道,“景道友严重了,**是我同门师妹,我只是想请她回宗而已。”
别人可以不出头,但他不能缩在后面。
一来,此次围剿**庙,捉拿**是他一力牵线,他要是关键时刻退缩,会让人看不起。
二来,**关系到他成道关键,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只是同辈修士,就是元婴真人,他也要搏一搏。
三来,同门是个幌子,关键时候可以摇一摇。
“同门师妹?”
景幼南微微一愣,凝目看向身边沐浴在神光中的女子,开口问道,“**道友原本是灵法教弟子?”
“是,”
对于这点,**没有什么好否认的,她虽然决定走神道之路,但对于自己的师门还是很有感情,也有以后回归的打算。
“原来是灵法教之人,”
景幼南点点头,难怪当初**对于修炼之道讲述地深入浅出,原来是正宗玄门出身,底子深厚。
除此之外,**不愿意转世而是一心走神道之路,不光是她机缘巧合下得到古神灵的神印,而且也是她本身对神灵之道很有研究。
毕竟,灵法教对于神灵之道的了解可谓是大千独步,无人能及。
想到这,景幼南依然是面若含霜,目光像刀子样刮向顾云峰,斥责道,“既然是同门师兄们,你居然还行逼迫手段,简直是无耻之尤,真给我们玄门弟子丢脸!”
景幼南不管不顾,先上来就是占据大义制高点,对顾云峰一顿冷嘲热讽,火力全开。
“你,”
顾云峰被喷的面红脖子粗,双目差点冒出火来。
他可是金丹宗师,在灵法教中是很多真人看好的青年才俊,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人物,哪里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要不是他顾忌身份,他真想冲上去,给眼前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一拳。
文铢听不下去,他和顾云峰交情不浅,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和他一起来灵法教,清了清嗓子,道,“景道友话语何其刻薄也,顾道友和**道友之间是同门之事,你一介外人插手,指指点点,未免不太恰当吧?”
景幼南一听,当即转头,瞥了眼文铢,讥讽道,“这位是太宵七真宗的文铢文道友吧?大好的七尺男儿,却合起火来欺负一个弱质女子,现在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一段无耻的话语,玄门十派的真传弟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话语如刀,又快又狠,一下子把文铢骂的勃然变色,周身丹气呼啸,几乎忍不住要出手。
景幼南状若未见,负手而立,一字一顿地道,“你们这些人,不寻思认真修炼,或诛魔除妖,竟然一门心思迫害玄门同道,做见不得人的勾当,真真是玄门弟子之耻。今天,你们要是不给**道友一个满意的交代,谁也不要想离开。”
文铢,顾云峰,张胜男,连同在场的几个灵法教弟子,听到景幼南这样劈头盖脸的臭骂,人人怒火盈胸,气的呼呼直喘。
张胜男头顶上的飞剑来回盘膝,发出杀伐之音,看样子是真的想给景幼南来一下。
其他的灵法教和全真教弟子也呈扇形展开,个个或拽出法宝,或运转玄功,对景幼南怒目而视。
他们虽然也忌惮景幼南太一宗真传弟子的身份,但这样恶毒的咒骂下他们要是没点反应的话,一旦传了出去,就会立刻名声扫地。
到时候,别说是自己受辱,就是家族都得蒙羞。
**却是看着身前不远处昂然而立,宛若高山玉峰般伟岸的少年,怔怔出神。
当年还尚显稚嫩,需要自己执导的少年郎,现在已经成长为指点山河,霸道绝伦的金丹宗师,能反过来保护自己了。
“时间过得真快。”
**喃喃一句,玉颜上不知是喜是悲。
第618章 紫气炎光录 神玄大道经
月夜,青穹如碧。
华叶展疏,修竹映池,高松蓄翠,群鸟乱啼。
景幼南大袖飘飘,神目如电,棱角分明的面孔上,寒意逼人。
踏前一步,山风影随,衣袂摆动,景幼南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今天,你们必须要给一个交代。”
由不得他不强硬,
一来,**曾对他有恩,有恩必报是他的行事准则。
二来,他刚晋升金丹,就送上几只鸡来,他焉有不杀之的理由?
要知道,玄门之中经营人脉,不光是要有各种师门亲族关系,本身的声名和实力才是更重要的。
声名高到一定程度就是威望,登高一呼,四方响应,并不是虚言。
景幼南在小玄界之事被炒得沸沸扬扬,广为人知,但那只是在低阶弟子之中流传,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对于玄门之中的金丹宗师和元婴真人来说,根本不会注意。
现在,景幼南就需要露一露峥嵘,让人们知道他的名字。
文铢收敛起面上的笑容,冰冷如铁,一字一顿地道,“景道友真要如此做?”
“不错,”
景幼南法衣猎猎生风,声音如金石般掷地有声,道,“做错了事,就想一走了之,哪有这么容易。”
“好,好,好,”
文铢怒极而笑,景幼南的咄咄逼人让他心火大盛,周身丹气如沸,汩汩往外冒,凝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分个上下。”
玄门之中虽然不像魔宗那样一言不和就下死手,但真到了各不退让之时,也会撕破脸皮争斗。
道理讲不通,就用道术分个高低,这是大千世界仙道数万年来留下来的传统。
“请,”
景幼南缓步上前,天门之中冲出一缕丹气,左右一分,化为水火,或是幽深寂寥,或是狂暴炙热,交相辉映。
“水行,火行?”
文铢剑眉挑了挑,心思转动,却想不起太一宗哪一门玄功有此异象。
稳了稳心神,文铢清啸一声,周身丹气上卷,化为一缕笔直的紫气,上接日月星辰,下连山川大地,八方来风,四象归位。
“景幼南,”
撕破了脸,当然要直呼其名,文铢大袖一扬,风起云涌,朗声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紫气炎光神玄大道经》,”
景幼南仰头看着缠缠绵绵的紫气,神情凝重。
《紫气炎光神玄大道经》是太宵七真宗大名鼎鼎的玄功之一,非真传弟子不可修,号称紫气炎光,大道同在。
据典籍上记载,这门玄功要想修炼,先要混元百宝气,凝练出一缕纯之又纯的紫气炎光,然后接引日月星辰之力,含混神玄,晋升到一种不可测度的境界。
这门玄功是出了名的难修炼,但一旦修炼有成,威能也是强的可怕。
“是《紫气炎光神玄大道经》,”
张胜男也认出文铢修炼的玄功,美目泛起淡淡的光华,道,“早听闻紫气炎光之威,惜不能亲眼见到,今天终于得偿所愿。”
顾云峰正了正头上的道冠,笑道,“文道友的《紫气炎光神玄大道经》已经修炼到一种精深境界,一念风云动,八方紫气来。”
“拭目以待,”
张胜男手握飞剑,亮若秋水,作为一个性格强硬之人,她本能地对同样强势霸道的景幼南很反感。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对手加敌人,当然是厌上加厌。
另一边,**却是看得提心吊胆,纤纤玉手绞着裙角,玉颜中满是担忧之色。
在她的认知里,即使景幼南惊采绝艳,短短时间内从一个普通人到金丹宗师,但到底是缺乏沉淀积累,不会是文铢这样老牌的大宗弟子的对手。
“该怎么办?”
**急的团团转,没有办法。
真要是景幼南败了,他背后是太一宗,有师门长辈,有同门弟子,以后总能再找回一局,挽回颜面。
但自己可真惨了,真被顾云峰抓回去,就是天大的祸事。
作为曾经的同门,现在走上古神灵之道,**分外明白,要是自己落在顾云峰手中,最好的状态也会是被抹去灵智,被炼制成傀儡。说不定,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在众人或是幸灾乐祸,或是记恨仇视,或是关切期望的目光中,景幼南不疾不徐地上前一步,开口道,“文铢,出手吧。”
“你先出手,”
文铢见到对方从容不迫的平静,心中的小觑之意褪去,周身丹气澎湃。
他凝丹日子更早,在宗内地位更高,岁数也要比景幼南大,自然不会先出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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