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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的闷响声不停,奇异带有韵律,说不出的庄严肃穆,如同大鼓敲出来的将军令,一阵又一阵无形的气浪潮水般涌过来,在这响声中,成群的人面蛹怪叫着收缩起身躯,惊恐的向后退去,藤条也向后蔓延,石桥上一个人影缓步朝我们所在方向一步步走了过来。
人影很模糊,看不清楚模样,哥们有点惊疑不定是不是继续朝前走,慕容春推了我一下道:“快走!”我朝前走去,不放心的攥紧了道经师宝印,看了眼慕容春,就见她眼睛贼亮贼亮的跟在我身后,似乎并不担心。
向前快走了二三百米,才看清楚,石桥中央站着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老人穿着萨满神衣,似乎就是个影像,脸上满是皱纹,胡须遮住了半边脸,左右拿了一面古朴的皮鼓,右手高举着一个金光闪耀的神刀,他嘴里轻声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用金刀底部敲击皮鼓,庄严肃穆的声音就是从皮鼓传出来的。
老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的模样,精神矍铄,一双眼睛明亮的有如星辰,整个人看上去肃穆,庄严,让人不敢生出轻视之心。可在这鬼地方怎么会出现一位如此奇怪的老人,而且我感觉不到他有半点生气,要说是阴魂,影像却又太清晰了些。
老人见我们赶到石桥,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他步履缓慢,走的极有规律,向前行走的每一步距离都相同,如同尺子量出来的一样。
“这位……大爷,请问你是谁?”哥们好奇问了一句,却没敢跟他走,慕容春拍了下我肩膀小声道:“他是个阴身,我要是猜的不错,应该是个老萨满,就是不知道是爱新觉罗家的萨满,还是叶赫拉那家的萨满。”
阴身我能理解,不能理解的是,还能敲鼓?能敲鼓也就算了,他是咋知道我和慕容春会来的?还是一直等在这里,他是怎么做到的?我惊讶的问慕容春:“跟他走还是?”
“跟他走!”慕容春并没有犹豫,推了我一下,示意让我跟着走,老萨满阴身走的并不快,手中神刀不停敲着皮鼓,像是我们并不存在,诡异的厉害,不管怎样,绝处逢生都是令人觉得侥幸的事,想起刚才那情形,我忍不住后怕,老萨满要是晚来上一步,恐怕我和慕容春已经完蛋了。
宛如妖魔一样的大树,还有人面蛹对老萨满手中皮鼓发出的声音极为畏惧,不在攻击我和慕容春,却远远跟在后面,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虽然暂时没有了危险,但我还是不敢大意,我仔细打量了下脚下的石桥,整座石桥是用一块巨石雕刻出来的,起码有几百吨重,如此大的手笔,得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是当初还在野蛮状态的爱新觉罗家和叶赫拉那家能建造的出来吗?
还是后来有人建造的?哥们不甚理解,石桥桥面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诡异符号,铺满整个桥面,
石桥有百米左右的长度,即使老萨满走的再慢,很快也倒了对面,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走在石桥上根本看不到对面是什么样子,只能看见前方灰蒙蒙一片,对面始终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但双脚一踏下石桥,眼前骤然明亮了起来,正前方两扇石门矗立在山中。
老萨满过了桥,就如同空气一样在我和慕容春眼前消失了。(未完待续。)
二百六十五章 石门
老萨满说消失就消失,一阵风似的来无影去无踪,绝不拖泥带水,真特妈有个性,哥们四下看了看,除了前面的两扇石门外,什么玩意都没有,对面的妖树仍在怪异扭动,人面蛹也不在跟来,哥们琢磨不透是为什么,我发现进了龙头山之后,就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思维去思考,因为这鬼地方那都不正常。
石门静静矗立在我和慕容春的眼前,高大,雄伟,很壮观,起码得有四五米的高度,说壮观是因为两扇石门不是搭建成的,而是整体雕刻出来的。除了山石本身的色彩外,两扇石门没有任何颜色,在桥对面绿色鬼火映照下,看上去既辉煌又神秘。
“会不会这两扇石门后面,就是龙穴所在?”我问了句慕容春。
“阴阳门!”慕容春所问非所答的回了句,我听的很清楚,好奇问道:“什么是阴阳门?”
“天下只要是两扇门的都是阴阳门,人世间善与恶并存,互相牵制,最终是善胜恶。同时也提醒人们要多做善事,不做恶行,早期北方民俗中有这么个说法,踏进门的一刻,好的会带着,坏的会过滤掉,不过这两扇门阴阳的却太明显了。”
“这话怎么说?”
“你没发现左边的门比右边的颜色稍微深了些吗?”
两扇石门年深日久,颜色不一样有什么好稀奇的?何况我俩已经到了这一步,显然门后面应该就是龙穴所在了,就算是有再多的说道,也得进去,还整的这么谨慎小心,引经据典的干什么?
我疑惑的看了眼慕容春,却见她肩膀在微微颤抖,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慕容春看上去很平静,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虽然是道医,道法精深,见多识广,可在生死路上走了这么几遭,要说一点都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加上压力和焦虑,要是不让她休息休息,会把她压垮的,她说的这些看似是废话,又何尝不是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毕竟是个女孩子啊,哥们暗自叹息了声,有点心疼慕容春,装傻似的对她道:“阴阳门还有什么说道?你都跟我说说,反正也不急着进去,了解多点也更有把握。”
慕容春回过头来,脸色发白,冷静的看了看我,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微笑了下道:“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满身都是刺,不好接近,孤僻,自卑,不相信别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实话那时候我不太喜欢你,觉得天命在你这样的人身上,简直就是绝望,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帮你,接触时间长了才发现,你其实是个挺会照顾别人的人,有点敏感,有点小热血……”
慕容春不是个多话的人,她能说这么多,说明她就是在排解压力,哥们得配合啊,也朝她笑了笑道:“你看的挺对的,但也不全对,我其实优点特别多,在接触接触,你会发现我简直就是新时代青年的楷模。”
慕容春笑了笑,又扭过头去,看着两扇石门,道:“石印在你身上吗?”
我苦笑了下,道:“石印在背包里,掉在外面了,全身上下除了这身衣服,就剩下个符袋,不过,就算我带来了,也还缺两个,没啥用处,在一个,这两扇门上也没有放石印的地方啊,石印应该是钥匙,可就算咱有钥匙,没钥匙孔,不也白扯嘛。”
不是哥们推卸责任,就算我现在手上四灵的石印集齐了,也没地方放石印啊,那石印还有个屁用?原本我以为石印是重要道具,开启龙穴大门的,现在看到大门了,却没有放石印的地方,两扇石门比我脸还光滑呢,没准就是故弄玄虚,慕容春嗯了声,从药箱里取出个火折子对着两扇石门照了照,的确是没有放石印的地方。
慕容春那么聪明都有点懵了,小声道:“难道我们走错了?”
“不能吧,我是穿透山壁进来的,之前看到个红色影子,其实一直我都没想明白,我一个大活人,又不是灵体,怎么就能被弄进山里来的?那种情况下,我要是不被弄进山里,肯定就被鬼差给抓了,把我弄进来,说明不想让我被抓,想让我找到龙穴,加上你说我是被选中的替身,还有那位老萨满阴身及时出现,这一切绝非偶然,怎么能错?”
慕容春没回我的话,盯着石门,自言自语道:“故弄玄虚……故弄玄虚……”
四个字在她嘴里翻来覆去,哥们担心她魔怔了,刚想到她身边看看,她突然声音大了起来,道:“不对!”说完把肩膀上的药箱挪到胸前,从里面掏出一小包朱砂,朝着两扇石门上一撒。
让人意想不到的异变产生了,朱砂沾到石门上之际,原本没有生命的石门突然散发出淡淡红色光芒,宛如一块巨大的磁铁把四处飘散的朱砂全都吸到了两扇巨门上,光芒也越来越多,却不是石门本身发出的光芒,而是一块一块的,哥们吃了一惊,赶紧拽了下慕容春向后退了几步。
退了几步,看的更加清楚,就见一块块散发红色光芒的竟然是一个个繁体汉字,我按照习惯从左念了几个字,令律如急急……我心中一动,好像是句咒语,可为什么是反的?
疑惑也就是片刻,慕容春淡淡道:“你念反了,古人书写都是从右到左,你反过来念。”
说的哥们脸一红,好像我多没文化似的,自尊心作祟,张嘴来了句:“古人真有毛病,写个字非得从上到下,从右到左,还是现在方便。”
慕容春笑笑道:“造纸术发明以前,古人是在竹木简牍上写字的。而竹木简牍都是窄长的竹木片,用绳串起来可卷成册。“册”字就是简牍的象形字。而打开卷册自然是右手执端,左手展开方便。所以,书写也就是自上而下,从右往左了。其次,从汉字的特点和人的生理习惯来看,因为是右手写字,左手执册,一个字的笔顺自然是从上至下,自左而右的方便。”
“如果从右往左写,写左半部时,毛笔势必挡住右半字形,不便于安排结构,影响结字的美观。而每个汉字的末笔都是在中下或右下,写完上一字的末笔紧接着写下一字的起笔,竖式书写比横式书写更方便,更便于笔势的连贯。还有,汉字书写的自上而下,自右而左,也反映了古人的尊卑思想。古代,上为君,为父母;下为臣,为子女。右为大,左为小。无出其右。”
我其实就是想找回个面子,慕容春却很认真的给我解释了下,这不是赤果果的打脸嘛?哥们很尴尬,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