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那个人能不心痛呢?于是为了救赎自己的娃娃,那被威胁的孩童爹妈无奈倾家荡产交了八十斤粮食和仅有的十块银钱,把孩子赎了回来。
汪师爷和吴团长的阴险一得手,更加肆无忌惮,于是又接二连三用这个法子诈骗了起来,最后到了葛二蛋这里,却碰了钉子。
葛二蛋家在村子里是数得着的穷人,在这大荒之年,全家剩下的粮食连树皮掺和在一起,也不过七十斤冒头的规模,距吴团长一百斤的赎人要求,差的太远。
最后在葛二蛋父母的苦苦哀求中,那位汪师爷又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说这葛二蛋可以放回去,但因为少了三十斤粮食,必须要留条胳膊“补缺”,否则保安团不能立威。
于是乎,那红头钢刀的刽子手在吴团长的一声令下,就要手起刀落。在葛二蛋父母的哭喊哀求声里,勐然向葛的手臂上砍去,眼看着就要把他的一只手齐刷刷削切下来!
千钧一发之间,葛二蛋万念俱灰,但就在那刀即将划过葛二蛋手臂的瞬间,保安团士兵中突然杀出了一个男人!
这个人从兵丁中杀出来之后,离着刽子手二十多米,抬手便是一枪,直接把那刽子手的脑袋打出了拳头大小的血窟窿。
在之后,刽子手便径直倒了下去,飞溅起来的脑浆血汁溅了汪师爷和吴团长一脸,吓的这二位大声唿救,更让场面陷入了极度的混乱。
一枪撂倒刽子手后,那个救下葛二蛋的家伙又如耍杂技一般一跃而起,如羚羊挂角,似虎扑狡兔一般直奔着罪魁吴团长而去。
此时的吴团长,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看着那篝火明逛下快速逼近他的“士兵”,立刻冲左右副官喊道:“他不是咱们的人!抓刺客!”
随着他的话,吴团长的亲信部族们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大家齐刷刷拿出长枪短炮,喊叫着冲那如蛟龙游水一般的男人扑了过去。
一时间,七八个大头兵便和那男人混战在了一处,一个个红着眼睛,大有把此人生吞活剥的意思。
而面对着强大的敌人,那男人却也不怕,他迎头直上间,快速和那八个家伙纠缠在了一起。
在人影的上下翻飞中,葛二蛋看的非常清楚,那男人一上来便从袖口里拔出了一把匕首,以眨眼之速插进了一个距离他最近兵痞的胸膛,然后又以此人的尸体为掩护,挡住了吴团长护卫手里盒子炮的齐射。
对方枪声暂停后,这男人勐然下蹲,用他手里的手枪勐打出一梭子子弹,枪枪打在吴团长手下的小腿上,瞬间撂倒了四五个人。
在之后,这男人又如长了后眼一样,勐然把手里的尸体也放倒,垫向自己后背,恰巧阻挡了一支从背后插过来偷袭的红缨枪。
然后这男人借着偷袭者拔枪的功夫,又从尸体下翻滚出来,随后出手,用匕首戳开了红缨枪主人的肚子,又顺势踢断了另一个企图用砍刀偷袭的家伙的腿……
在漆黑的夜色和通红的篝火下,几秒钟不到,这男人便放倒了七个人,这吴团长的保安团,也因为这人的突然杀戮而乱做一团。
这七个吴团长的亲信被撂倒之后,保安团这些本就素质不好的兵匪们再没人敢上前挑衅,就连先前还异常狂虐的吴团长,也全然没了拔枪的勇气。
在寂静的夜色和一群伤兵的哀嚎中,大难不死的葛二蛋则拼命的抬头看着这个人的样子,看着这个救命之人的样子。
在篝火下,这男人有着一口络腮胡子,虎背熊腰,精壮结实,他身上除了一件衣衫不整的灰色军装之外,里边还隐隐漏出干净的中山装黑色衣领,显然是经过乔装之后混进这保安团的队伍里来的。
这男人长的气宇轩昂,令人生畏,也在刚才的血色风暴中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因此在他走到吴团长和汪师爷面前的时候,再没有任何一个兵丁敢擅动分毫。
当这男人距离吴团长还有三五步远时,最先反应过来的汪师爷这才躲在吴团长身后,战战兢兢的质问那男人道:“你……你是哪里的土匪?敢杀官军,见了朝廷命官也不下跪!”
汪师爷的屁话,那络腮胡子的男人只报以冷哼作为回应,不过吴团长倒是从汪师爷的话里又找回了一些勇气。
学着汪师爷的样子,他吴团长也跟着开口说话道:“没……没错!你杀了这么多士兵,还敢和我叫板,就不怕大帅怪罪吗?我们大帅就在不远的开封城,你敢造次,就派洋炮灭了你!”
在吴团长眼里,或许大帅和大炮就是顶了天的存在了,但是那男人……却似乎很不以为然。
轻蔑的一笑之后,男人随手拿出一个证件本,丢到吴团长脸上之后,又狠狠地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
吴团长看不懂字,因此在拿到那证件本后,便随手转交给了身后那贼眉鼠眼的汪师爷。
而汪师爷只瞪着眼睛看一下,便咋着舌头失声高喊道:“霍……霍海龙!你……你是中统局的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中筒局
没错,这个出现在吴团长和汪师爷面前的人,就是当年刚进中统局的霍海龙。
吴团长是个莽夫,见识上不比汪师爷,平日里花天酒地惯了,更对自己地盘以外的事情毫不关心。
因此,他根本不懂什么是中统,甚至可能他一度还认为这个中统局……是种麻将牌局的叫法。
于是,此人非常诧异而诚恳的问自己那狗皮师爷道:“这个中筒局是个什么牌局?靠筒子胡?有十三幺么?”
汪师爷听着吴团长的话,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跺着脚,用颤抖的声音告诉吴团长道:“团长,这中统局不是麻将局,是……南京大总统的局!”
按理说说到这个地步,吴团长就算是傻子应该也听的懂了,但可惜的是,这位团长的地理知识太差,多年的兵痞亡命生涯,也让他完全没什么时间学习政治。
因此,他又挠着头问汪师爷道:“南京是个什么鬼?有开封大么?啥是大总统?比皇帝大么?比冯大帅还大么?”
这吴团长的话,别说汪师爷,就连霍海龙听着都无语,同时他也认识到,这人没文化,还真是可怕。
不过就在霍海龙鸡同鸭讲,正感觉没法沟通的时候,那保安团的军人中又走出了两个脸色严肃的男人,这两个人相对比霍海龙年轻,穿着笔直的中山装,为首的一位,还带着眼睛。
两个文质彬彬的人站上台之后,那个为首的,带眼睛的男人便严肃而自信的冲吴团长开口道:“你不知道中统,不知道南京,总知道特派员吧!”
当特派员这三个字从眼镜男子嘴里蹦哒出来的时候,终于如惊堂醒木一般惊醒了吴团长,更让他便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拱手作揖,笑莹莹的冲那圆眼镜男人恭维道:“特派员爷爷!”
这个连南京和大总统都不知道的吴团长,为什么知道特派员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就在两三天前,吴团长和别的保安团团长一样接到了上峰的命令,说有一个叫特派员的人要来巡视灾情,让各地保安团都小心着点,千万不要在他面前漏兜,更不要让他知道灾情和部队的虚实云云。
吴团长大字不识一个,因此命令下达之后,他也只是让汪师爷照本宣科的讲了一遍,很快就抛之脑后了。
不过即便如此,那道命令中三令五申强调过的特派员他还是记得住的,而且这位团长还非常清楚,这是一个能决定他仕途生死,随便说一句话便能够直达大帅府的牛逼人物。
因此,在特派员面前,他想不草鸡都不可能。
眼看着特派员从天而降,吴团长乱了方寸,除了满口的叫“爷爷”什么都顾及不上,到是汪师爷这位世家出身的大坏人足够聪明机敏,丫一看形式不对,便赶紧恭维着手道:“哎呦!这大晚上的,特派员也不在县城里休息,真是辛苦,辛苦!”
听着汪师爷的话,特派员冷哼一声道:“不辛苦!如果不是晚上出来,我能看见你们趁着饥荒,强抢勒索,草芥人命么?!真是丢人,丢人!”
听着特派员愤怒的责备,那汪师爷并不恼怒或者告饶,而是继续拱手,问特派员道:“特派员深夜微服私访,有失远迎,不知道您……怎么称唿?”
见问,这位特派员立时便义正言辞道:“你记住了!老子姓贤,字义熏!山东贤义熏是也!”
说起来也很巧合,这位贤特派员本来是南京中央政府派来视察灾区民情的,但无奈因为地方军阀的阻挠,他在豫中一路走走停停,看的都是些被人精心安排过的救灾点和兵营,对于南京方面最关心的流民和灾饷落实情况,却一直没法查证。
于是乎,贤特派员实在闲的蛋疼,就在到达军阀监控较弱的汜水地区后,趁着夜色跑出了营房,带着仅有的两个亲信体察民情了。
而这两个亲信,正是当年五岭殿中的鳌头,刚刚加入中统局体制的霍海龙,霍海腾两兄弟。
原本这贤特派员出来时,也并没有考察葛家村的打算,可无奈当晚保安团在攻打葛家村时,连打带放枪,搞得动静太大,又太突然,闹的夜里赶路的,人人提心吊胆。
因此,特派员一行人听着那诈起的枪声,都以为碰见了土匪,负责保卫特派员的霍海龙更是让弟弟和特派员一起先隐蔽一下,自己过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做定夺。
随后,霍海龙依仗着身手和夜幕的掩护,怀揣着匕首和手枪,一路到了保安团和葛家村的战场上,然后摸倒了一个逃跑的士兵,把他的衣服扒了下来,套在自己身上。
借着这层皮和夜色的掩护,霍海龙很快也很容易的混进了军阀的队伍中,他随着军阀部队的进攻,逐渐摸清楚了这只部队的来以及他们在今夜所做的勾当。
按理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