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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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食谱- 第5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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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这个时候,天字号房间的门终于开了,从门里走出来两个侍者,她们各自端着个大个的镀银青瓷盘子,缓缓上菜。

    与此同时,瑞木钧陈七巧也停止了与徽唯本的攀谈。

    陈七巧依旧大方,她冲我们所有人挥手道:“来!开宴了!大家慢用。”

    随着她的话,那两位端着大盘子的侍者这才正式动作。

    他们微微弯腰,鞠躬,伸出兰花指,将大盘子上放着的小碟盏拿起来,轻轻放在桌前。

    虽然这天字号房间因为我们的存在而有些拥挤。但是那二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却能畅通无阻,如履平地的穿梭期间,也足见她们传菜的功夫之深,训练之有速……

    这期间,我看见这些穿着中式小礼服的女孩上菜方法非常特别,她们时而以兰花指,时而以贵妃指,续而又变换了一个姿势,用我根本就不懂的手势和方法上菜,仿佛舞蹈一样尽透着女子的柔美。

    在上菜的手法上做花样,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服务方法,虽然这几个在进菜之间和绕指之下的动作并不能吃,可是一路做下来,却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弥漫在食盘碗碟之间的高雅,和味道。

    这种味道,可比单独的美味佳肴要有趣多了。

    带两个女招待将手中的碟盘上完之后,其人便快速退了下去,而后又有两个女招待上来,依旧端点着大盘小碟,将期间的各种菜品依次奉献。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三回,期间陈八妙微笑着,炫耀般告诉我们道:“众位兄弟多是鲁北夫子殿的人物,对江南的饮食风物不太了解,而我们家的菜,又与寻常的江南宴饮不甚相同,是一种我们瑞木钧家独有的‘船上菜’,也是船家驾长,所独有的一种宴席……”

    而后,陈八妙又用曼妙的声音介绍给我们说,她家这个“船上菜”的讲究不比鲁菜系的规矩小,详细说来,有大宴,小宴,点心宴,咬春宴和烧尾宴种种,讲究一个精致细腻,品种花色。

    除了这些,她们船上人家又依照时令季节将每一种宴席所上的菜品化分为若干种,期间千变万化,能做到同宴不同菜,甚至同名不同菜。

    而在这些品类丰富宴席之间,最为琳琅满目,最能体现富春江三江六堰间餐饮精髓的,就要数我们面前的“正席大宴”了。

    说至此,陈八妙如导游一般指着桌台上的碗碟道:“富春江船上菜的大宴席,分前后两宴,前宴共有八盘,六炒,四精,四面,二台心,三水点,四冷荤,四热荤,八大碗,共四十三小品,而今菜以上全,请各位品鉴。”

    陈八妙的介绍详细而精确,完全与那些服务员上菜的步骤同步,在陈八妙笼统的介绍完毕后,她所说的四十三小品,也在女孩们轻盈如跳舞的步骤中传菜完毕。

    而后我们的桌子上,迅速展开了一副琳琅满目的绚烂画卷。

    所谓的四十三小品,我看见都是一些碗碟之类,最大的“八盘点心茶”,也仅仅是由瓜子,青梅,干丝菜等组成的拼盘。

    所以,这四十三小品的碗碟码放在旋转桌上之后,并没有像我们平日的筵席那般拥挤堆叠,只是平铺开来的整齐一层。

    这一层小宴加茶,俨然与我们平日经营的鲁菜极端不同,它们没有鲁菜的那种大开大合,分量充足,有的却是小家碧玉般的精细整在,错落有致。

    而更为难得的是,这些小炒,凉菜,热拼,冷肉放在一起,那种颜色上的讲究与美感又是超过食物本身的香味的,它仿佛给我们呈现了一种水墨画的细腻和温婉,另我这样的凡夫俗子竟然也从中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艺术气息。

    在这样的气息间,陈七巧接过陈八妙的话茬,冲身边坐在轮椅里的徽唯本客气道:“水上人家漂浮不定,所以禁忌格外之多,这些菜大多是一些有趣的小品,在您和您家人的面前未免班门弄斧,也只能是聊以果腹!”

    陈七巧说完这些,徽唯本笑着推诿了一句“客气。”而后便提起筷子,向正对着他的一碟水晶侩肉夹去。

    国人吃饭,讲究一个长幼尊卑,先来后到,这种秩序的维持,放之四海而皆准,在加上徽家是鲁北夫子殿的礼乐大家,所以更懂得这些。

    宴席间,在辈分最尊徽唯本动手之后,他的几个孩子并小梅子也陆续拿起了筷子。

    而与此同时,与陈八妙明争暗斗的徽二丫头也不得不放下了自己那如火的愤怒,转而低头下去,夹起了一块青团子,愤怒的咀嚼着。

    在之后,大家陆续开吃了,气氛依旧和谐,吃食得味道也在渐渐地,持续地变化着,由浅入深……

第七十章:宴饮

    江南的宴席果然与鲁北的大不相同。

    细细品尝下来,我发现这笑渔舸上的船宴,几乎将“精致”两个字做到了极致,纵然我这样本本没什么心思吃喝的家伙,也不得不钦佩瑞木钧家的手艺与匠心。

    只说这一桌琳琅满目三十四小品的菜碟,看上去都只是一些精致的如豌豆花,水点心,炸酥肉之类的小菜,不上量也不上味,但一个个吃下来却能在口齿间留下一种独特的回味。

    那种味道不同于鲁菜的浓盐重酱,也不同于川菜的麻辣辛香,它是一种食才本身的香味又或者真味,淡淡的,却又挥之不去。

    在那种真味的驱使下,我感觉手头的菜品全部转化成了一个个精致的艺术,即使是一个毛豆,一片酱肉,也能体会出一种原味的巧妙和独特的匠心来。

    在那种巧妙的设计下,我渐渐发现,这一次吃食当真与过去是绝然不同的。

    过去的吃,仅仅是果腹,是吃味道,而在笑渔舸的这一顿宴席,却是品,吃的是文化。

    在那种吃文化的耐心下,陈七巧的菜瞬间令我平静而珍惜了起来,以至于我每一筷子,每一次嚼咕,都是一种与众不同的体会。

    可能也因为这种独特体验的原因吧,我们每一个人才吃食的过程中都做出了与我类似的品尝方式,除了头几筷子的狼吞虎咽之外,剩下的则越吃越慢,越品越细,生怕错过了某一道菜,多吃或者少吃了一口。

    要知道,在这顿宴席上,错过了一道菜,便等于错过了一种真味。

    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这三十四个小品……毕竟也只是小品。

    这瑞木钧家的菜品吃过一圈下来我才发现,她的菜似乎是经过静音计算的,在每个人夹过一筷子之后,那小盘里的食菜铁定告吹,而后大家便会带着意犹未尽的感觉,继续品尝下一道白色,以此类推……

    也因此,三十四个小品,转过一圈下来,除了干果八盘之外,便一一告竭了,只剩下一个个漂亮的镀银空盘放在台面上,泛着好看的光泽。

    这种情况我们还是头一次遇见,因而大家都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只有徽唯本稳坐期间,微笑着盯着面前的一切,似乎胸有成竹。

    在这短暂的时间中,那位脑子实在不太灵光的徽家大少爷徽嗣柱忍不住开口,冲陈八妙道:“我说瑞船主!您家这菜不够吃呀!看着三四十个碟子挺好看,可吃下来,一人最多也就一口,一盘下来……我才吃了个三成饱餐的!”

    这徽嗣柱的抱怨不可谓不犀利,但确实也是我们大家的心声。

    毕竟,这瑞木钧家的菜虽然好看味甘,但是饭量绝对太少了点,想徽大少爷那么大的块头也才吃了个三成饱的话,那么我们……最多也才吃了四成。

    而就在徽嗣柱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他老爹却挥手,非常不满意的打断道:“放肆!你这畜生,以为这是在你家么?敢这么问船主!礼法何在呀?!”

    骂完自己的亲儿子,徽唯本又对身边的陈七巧笑道:“船主!我儿子出言不逊,叨扰了您的菜盘子,您不要介意!”

    徽唯本的这一句话,原本是一个普通的赔礼,但是却听的陈七巧,陈八妙与我同时一愣。

    因为我们刚才听的非常分明,徽唯本……在冲陈七巧叫船主!

    笑渔舸上的船主,只能是瑞木钧,而陈家人为了经营的需要,对外一直称陈八妙才是瑞木钧,至于她姐姐,真正的瑞木钧陈七巧,则始终躲在幕后,甘当她的影子。

    这个秘密我一直守口如瓶,而除了我和陈家姐妹之外,我绝信世界上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可是现在……为什么徽唯本会说出这样具有明确指代的话来呢?

    我们的不解是一闪而逝的,我相信在坐的各位中,出了陈家人和徽老爷子,没人知道我们刚才那一闪而逝的惊愕有什么样的用意。

    而徽唯本这个阅历令人的老滑头,则继续用他独特的方式在“敲打”着陈家的姐妹。

    在那一句话之后,坐在轮椅里的徽唯本继续说道:“七妹呀!有的时候有些菜只有某些人能做的出来,老夫我虽然做出不你这么一桌子妙觉的开胃菜,但是品鉴的功夫还是有的!”

    说完这些,徽唯本眼放异光道:“我最会的就是以菜看人呀!”

    徽唯本的这一番高谈阔论,等于彻底把我们的猜测坐实了。

    这老头通过这几十个小碟,已经猜出真正的瑞木钧是陈七巧,而非陈八妙,只是碍于地主之谊和场面,不想明说。

    这样的事情足够令我惊异,不过比我更加惊愕而压力大的人,则自然是被看穿了一切的陈七巧了。

    不过在怎么说这陈七巧也是一船之主,带着略微慌张的神色微微一笑后,便快速恢复了正常。

    而后她回身冲来时的门喊了一声“煮酒!”便越过徽唯本,冲徽大少爷回答道:“大少爷,餐中无酒怎么能尽兴呢?别着急,慢慢品,会让您吃个够的!”

    就在陈七巧话音落地的瞬间,她身后那道门也开了,而后又是那些女侍者走进来,三五个人摆成一字长蛇阵,将我们桌子上的碗碟一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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