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自己,但和现在的感觉却有着微妙的不同,她经常忍不住会偷偷的在心里想象。这种变化会不会是自己曾经幻想和希冀过的那种原因,却又总是刚刚冒出这样的念头就赶忙克制住,生怕会自己误导了自己,最后落得个更加失望的结果。
于是在这段日子里,她一直都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有些迷茫却又有些甜蜜喜悦的与安长埔保持着这种比友谊更亲密却又不似恋人的模糊交情。
不是不想问个清楚,事实上恰好相反。很多次在安长埔适时的表示出体贴关心和亲近的时候,秦若男都想鼓起勇气开口问问他,为什么要关心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好,到底是他关于友情关爱的定义与自己不太一样,还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之后,对自己的感觉发生了变化。
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敢真的问出来,生怕问出了答案,同时也击碎了自己的梦。
尽管这样可能有些可悲,她还是想给自己保留最后的那么一点幸福的幻想,哪怕幻想带来的只是幻象。
在结束了“惩罚期”,终于可以重回重案组之后,安长埔因为近水楼台,和秦若男之间的互动就变得更加方便和频繁,起初秦若男还有些担心,怕会招来其他人的议论,结果田阳他们似乎没有觉得自己和安长埔之间有什么不一样,这又让秦若男怀疑,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心怀鬼胎”所以才想得太多了。
进入六月下旬之后,夏天除了高温之外,也带来了雷雨。这天早上当安长埔走进办公室,看到的秦若男是一脸的疲倦,眼睛下面还有两团浓浓的黑眼圈。
“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安长埔吓了一跳,连忙开口询问情况。
秦若男摇摇头:“没有,就是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好。”
这几天天气时阴时晴,在零零星星的下了几场阵雨之后,就在前一天晚上,c市遭遇了一场几十年不遇的强雷暴天气,一整晚狂风大作,雨水如注,闪电一个接着一个,闷雷炸雷也交替着在天边炸响,十分骇人。秦若男租住的房子是快二十年的老建筑,楼体的隔音和窗子的密封都很不尽人意,所以在一整晚的雷暴天气轰炸下,根本无法入睡,一直到天光大亮,电闪雷鸣也渐渐平息下去之后,才终于能够睡了两三个小时。
“瞧,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住的那里租金又不算很便宜,环境也不理想,没有必要继续留在那儿,应该趁着租约没到之前物色新的房子。”安长埔知道秦若男租的那套房子是什么样的居住环境,不用问也清楚她一夜不成眠的原因会是什么,别说她是个年轻姑娘,就算是他自己,昨天晚上也被那几乎毫无间歇的闪电和雷鸣吓了一跳。
秦若男摇摇头:“我住的那里上班很近,光是交通费一个月也能节省不少,咱们上下班的时间也不稳定,住的太远碰到加班的时候,连公交车都搭不到。”
“这个你其实不用担心,对了,我们家附近就有一套房子正在招租呢,租金和你现在这个差不多,环境可好了不少,你可以考虑一下,搬过去的话咱们两个做邻居,平时相互照应一下很方便,上下班就做我的车,”安长埔知道秦若男想说什么,趁她开口前就抢先开玩笑说,“你要是觉得不愿意白坐,我也可以按照公交车的票价收费。”
秦若男没有马上表态,不得不承认,安长埔的这个提议对她而言的确是有很大的吸引力,不用说别的,光是住在与他临近的地方这一点,就足够诱惑的了。
这时候,田阳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安长埔和秦若男,冲他们一招手:“正好你们两个在,走,出现场去!”
安长埔和秦若男一听有案子要处理,连忙暂停了方才讨论的话题,起身和田阳一起下楼出发。
“我也是刚接到的通知,”开车前往目的地的途中,田阳向他们两个说明情况,“昨天晚上的雷暴大风把市郊的几个村子折腾的不轻,好多户人家的房子被掀了房顶,田地里的庄稼也被毁了不少,周围还有树林受雷击起火,好在雨大,没有酿成严重的火灾,今天早上几个附近的村民搭伙去查看庄稼的损毁情况的时候,发现树林也着过火,就顺便过去瞧瞧,结果在一片树林里发现了一具焦黑的尸体,以为是附近什么人晚上在树林里被雷击中了,打电话报警,法医出现场看了之后,确定那具尸体并不是被雷击中身亡的。”
“杀人焚尸?”秦若男立刻就想到了最大的可能性。
田阳点点头:“目前的怀疑是这样的,所以叫咱们过去看看情况。”
安长埔和秦若男点了点头,心里面大致有了估量。
车子大概走了四十多分钟,才终于来到了发现尸体的现场,这里已经是市区以外,在一条通往c市近郊乡镇的支线公路附近,由于没有能够通向现场的车道,田阳他们只能把车子停在公路边的护栏旁,然后跨过护栏顺着公路旁的土坡慢慢走下去,再穿过一片树林到达陈尸的地方。
前一夜的大雨让公路旁的泥土吸足了水分变得稀软,人踩在上面深一脚浅一脚,行进起来十分吃力,三个人穿过树林来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是满脚泥巴,裤腿也被植被上面残留的雨水打湿了。
已经在现场的刑技人员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不用问安长埔他们也很清楚,昨夜的降雨把现场可能留下的痕迹冲刷的一干二净,给刑技人员出了很大的难题。
尸体就横陈在几棵树旁边的荒地上,旁边的那几棵树,树皮焦黑,位置较低的树枝都被烧枯了,与周遭其他树木的翠绿丰茂形成了明显的差异。
而相比之下,树旁地上的那具焦尸,就更加的惨不忍睹了。
第二章 不翼而飞的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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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矮小的身高来看,那具尸体应该是一具女尸。
之所以判断的这么含糊,是因为整具尸体几乎呈现出通体焦黑,只能分辨出人形,乍看下来其他特征都无从分辨。
赵法医一脸凝重的站在焦尸附近,看着两个比较年轻的法医认真的在检查着尸体的情况,安长埔和秦若男走过去和他打了声招呼,顺便询问一下情况。
“今天早上县局方面派人和县里其他部门的工作人员一起到这里来视察受灾情况,看看除了财物损失之外昨晚的雷暴有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正好接到附近村民的反应,说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个可能是被雷劈死了的人,县局的人就先过来看了一下,一看觉得情况不太对,就打电话联系了我们。”赵法医叹了口气,指指地上的尸体,“你们也看到了,这具尸体全身大面积烧伤,而且呈现出了碳化的黑色,这么均匀的大范围烧伤,根本不可能是短时间的雷击造成的,一定有助燃物存在,而且从死者的口腔和呼吸道里没有发现烟灰碳末的沉积物,应该是死后才遭人焚尸的。”
秦若男又壮着胆子打量了尸体几眼,这具尸体已经被烧的看不出本来面目,五官已经无从辨认,全身上下因为经过高温焚烧而使得尸体表面看上去有些油腻,尸体看上去身材很矮小,四肢都弯曲蜷缩着,好像是处于一种防御姿态。尸体被焚烧的面积很大,但是程度似乎并不算特别深,躯干、四肢尤其是关节附近的皮肤有开裂的迹象,那些不规则的梭形裂口并不深,仿佛是被人用刀子割出来的一样,隐约从裂口中还能透出有别于表面炭黑色的皮下组织。
“赵法医,死者这么瘦小。性别是女性么?这些伤口,还有尸体呈现出来的姿态,是因为生前曾经与人发生过争斗么?”秦若男对这具矮小的焦尸所呈现出来的防御姿态以及身上多处菱形伤口感到不解。
“死者的性别的确是女性,但不是从身材矮小这一点来判断的,”赵法医解释给秦若男和安长埔听,“尸体在经过高温焚烧之后,体重和身高都会响应的减轻和缩短,现在你们看到的身长和死者生前的身高是不相符的。另外,死者呈现出的这种类似于拳击防守一样的姿势也是焚烧造成的,和生前是否处于防御姿态没什么关系。身上的裂口我们已经检查过了,都是比较浅,只存在于皮肤表层的。这个法医学上我们称之为假裂创,同样也是焚烧导致皮肤凝固收缩,所以才会顺着纹理裂开,应该不是人为造成的机械性损伤。”
安长埔在查看过尸体情况之后,也注意到在尸体的主要躯干位置上。几处皮肤的裂口下并不是同样的焦黑,便问赵法医:“这具尸体算得上焚烧程度比较深的么?”
“从烧伤面积来看,焚尸者的本意应该是想要让让尸体充分燃烧的,你们看周围被烧到的树木植被就知道了,但是从最后的结果来看,焚烧的程度确实不算深。我个人认为,很有可能是降雨导致了焚烧没有办法继续进行。”
“那死亡时间和死者的年龄这些……”
“这些现在都没有办法得出结论,你们也看到了。”赵法医爱莫能助的摇摇头,“这个要等到带回去之后,再通过测骨龄和尝试着能不能还原死者的面部那些技术手段来解决了。”
“好,那我们知道了!”安长埔理解的点点头,和秦若男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到附近的村子里去查看一下情况,毕竟发现最初发现尸体的人就是在那个村子里。
发现尸体的几个村民就住在距离焚尸地点最近的一个村子里。虽然说那已经是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处村落,实际上的步行距离却也有二十几分钟那么多,因为开车过去就还需要绕路而行,反而更加的浪费时间,安长埔和秦若男决定徒步走过去,他们和田阳打好招呼,把现场这边的事情托付给他,便和一个最初来这里查看灾情的县局民警一起到报案人所在的村子里去看一看。
县局的民警姓陈,年纪比安长埔和秦若男都还要略小几岁,看样子应该是刚刚走出校园,可能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