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对手啊?”
“是个变态吧。”秦若男回答,语气很认真,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我最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今天看到那具……不对,应该说那半具女尸之后就更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了。”
“说说。”安长埔一边开车一边鼓励秦若男说下去。
“首先,三次的受害人都是女性,从张俏和汤乐蓉的先例判断。这一次的死者很有可能也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其次,张俏生前最漂亮的是一头秀发,死后她的头皮和头发都被剥走了,汤乐蓉除了是平面模特之外,还是手模,死后她的手被据掉了。这一次的女尸没有了两条腿,等咱们确认了死者身份之后,说不定会发现。死者生前有两条美腿,这说明凶手对她们下手的时候有明确的目的性;第三,凶手取走死者身上的部位,应该没有丢弃过,毕竟咱们搜查了这么久。没有找到、也没有接到报案说被其他群众找到过任何残肢。”
秦若男把自己的想法仔细的说出来:“我怀疑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出于某种变态的喜好。专门收集女性身上最漂亮的部位。最初我就有这种怀疑,但是觉得有些太不寻常,所以自己也拿不准,后来又发现张俏和汤乐蓉是认识的,就把最初的那种判断彻底推翻了,但今天看到这第三个受害者,这种念头就又冒出来了。你想,应该不至于那么巧,三个死者都是认识人吧?如果是这样,以这样的速度作案,凶手就等于是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风险太大,不符合逻辑,而且如果只是头皮、头发,或者两只手,都还不需要多少空间就可以藏匿起来,可是两条腿……可就不是什么容易遮掩的小东西了,如果不是因为某种变态的喜好,谁会冒险取走死者身上那么大的两个组成部分?”
“你说的没错,其实我和你差不多,最初也曾经有过类似的念头,也一样没敢深想,总觉得那样太重口味了,太疯狂,不符合现实,可是现在想一想,能接二连三动手杀人的,又有几个心理正常的呢?很有可能不是咱们重口味,而是太正常,所以局限了思维,没有想到一些疯狂的可能性。”安长埔非但没有觉得秦若男的想法离谱,还表示了赞同,“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也一直在想,尤其是刚才接到通知之后,你刚给也提到了,假如这第三个受害者和张倩她们也是相识的,那么凶手暴露的风险就很大了,那么既然如此,凶手又为什么要如此密集的作案呢?从张俏遇害到现在,一共就只相隔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到底是因为凶手在时间上有某种原因导致的紧迫感,迫使他必须尽快完成‘任务’,还是有什么咱们一时没有料到的其他原因?”
“假设咱们的假设能够成立,现在凶手已经收集到了头发、手和两条腿,”秦若男这么一想,心里便涌起一阵恶寒,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犯罪计划该不会打算收集所有凶手认为最漂亮的女人身体部位吧?那这样一来,岂不是离完成目标差得还很远?”
“不好说,两种可能性都有,一是像你所说,也是对咱们而言最不乐观的可能性,凶手的目标还差得很远,二是看似乐观,实际上也实在不能算是乐观的一种可能性,其他的身体部位,凶手很有可能已经通过其他途径收集到了。”安长埔说完,一扭头看到秦若男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又宽慰她说,“你也不用那么愁眉苦脸的,所有事情都有两面性,悲观的说,凶手得手了三次,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被卷进来,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凶手的这三次得手,都必然留下了更多的线索给咱们,让咱们更容易揪出这个变态的魔鬼。”
“线索,”秦若男叹了口气,“咱们现在能算是有线索么?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根本就抓不住一丝线索。”
“线索是一定有的,只不过是又散又乱,还没有被捋顺清楚,贯穿起来罢了。”
可能是安长埔的这种乐观情绪感染了秦若男,让她原本沉甸甸的心情稍微变轻了一点点,重新打起精神来。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又一起人命案,这个晚上注定又要在加班当中度过,忙了大半宿之后,安长埔和秦若男才带着一身疲惫结束工作,安长埔把值班室让给了秦若男,自己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凑合着小睡了一会儿,抓紧时间养足精神,白天还得继续调查。
因为女尸死亡时间超过了一周,并且还被下水井里的水泡的腐烂变形,身份一时半会儿也很难确认,法医根据死者上半身的长度,大致估算了一个可能的身高区间,安长埔和秦若男以此为线索,先从失踪人口着手,结果很令人失望,无论是身高,还是骨龄测试的结果,最近别说是c市,就连周围地区都没有接到过条件相符合的女性失踪人口报案。
好在也不是一点有帮助的线索也没有找到,在发现女尸的路段周围,还真被安长埔他们找到了一处监控摄像头,这个摄像头距离发现尸体的下水井所在路段之间没有其他的岔路口,也就是说,此处拍摄到的监控画面上,必然会有凶手为了弃尸而实用的交通工具。
为了保险起见,安长埔把从发现尸体近两周前一直到不到一周之前的录像都要了出来,按照他的判断,那一路段虽然有点偏僻,但毕竟属于市区范围内,白天的时候还是经常有车辆和行人经过的,无论那个凶手有多么的嚣张和疯狂,终归不至于大白天的就公然载着尸体到那里去丢弃,不过就像秦若男之前提到过的,那里本身并不返回,位置有些偏,又是一个比较靠近路边的下水井,凶手为什么会知道那里的井盖松了,可以移开的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凶手事先在那附近踩过点。
虽然在第三个死者的尸体被发现之前,秦若男和安长埔之间还有一场没有进行完的对话,不过工作是正经事,必然需要放在首位,枯燥而又辛苦的查看监控录像工作一下子占据了他们几乎全部的时间和精力,两个人都只好把那个话题暂且压下来,等案件稍有眉目之后,再找合适的时间解决。
好在中间田阳、墨窦他们也帮了不少的忙,重案组最近不知道是被一股什么样的奇怪气场笼罩着,不仅安长埔他们这边进度缓慢,就连田阳他们那边本来已经快要水落石出的案子,也突然之间就断了线索,陷入了无从查起的僵局,反正僵着也是僵着,他们索性利用无处下手的尴尬时间帮安长埔和秦若男分担一些工作。
盯着屏幕,看着上面大同小异的交通画面,这种事情单调到可以很快让人陷入瞌睡,偏偏为了不漏掉线索,还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眼也不敢看漏。秦若男在累的快要感到头晕眼花之际,终于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发现。
“快,你来看这辆车!”当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子出现在视线里,秦若男连忙把画面暂停下来,招呼在对面专心致志盯着屏幕的安长埔。
第六十五章 独居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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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长埔连忙绕到秦若男身旁,凑近了朝屏幕看去,上面定格着一个画面,画面上是一辆颜色鲜艳的红色轿车,车头方向对着监控摄像头,从画面上能够看到车的年检贴位置上贴有反光条,车子驾驶位的遮阳板也是放下来的,隐约可见车中的驾驶人员似乎穿着一件深色的长袖衣服。安长埔又把监控画面向前播放了一点,暂停在车子距离监控摄像头更近的位置,这个时候在监控画面比较靠近边缘的位置,依稀能够辨认的出来,车中的驾驶员不仅身着长袖衣服,还头戴着鸭舌帽,脸被帽檐和墨镜遮住了一半。
而此时此刻从画面上来看,当时的天气似乎并不晴朗,光线有些昏暗,也就是说在那样的天气条件下,根本不会有阳光照射,影响驾驶员的视线,鸭舌帽、遮光板、墨镜,这些更加是不必要的。
“你等一下,我查一下这辆车的车牌照!”介于这辆车从反光贴到驾驶员的特殊装扮,安长埔立刻明白了秦若男为什么会单单对这辆车感到可疑,于是记下了车牌照,回到自己的电脑前,在系统中做了调查。
结果没有让他们失望,这辆火焰一样艳红的轿车所挂车牌照果然像安长埔猜测的一样,属于伪造的套牌。
“看来这个人的手里,还有不少可供伪装的‘设备’呢!”安长埔重新坐到秦若男那边,端详着画面中的那辆车。
秦若男点点头:“是啊,原本因为颜色和咱们之前注意到的那辆可疑车辆差距太大的缘故,我也没有一下子就注意到,但是上次查那辆车的时候,你对车的日间行车灯格外留意,所以我也对那辆车的样式比较多注意了一些。脑子里有些印象,刚才在画面里看到这辆车出现,觉得样式很相似,所以多看几眼,结果发现了反光贴。另外,还有一个地方我也觉得有点奇怪。”
她伸手指着其中一盏车大灯的下边缘位置:“你看这儿,虽然画面不算特别的清楚,但是感觉车灯旁边这儿好像有点不太平整的地方,像是有什么东西翘起来了,车灯边缘的位置还露出了一些黑色。”
安长埔凑近了朝秦若男指出来的位置仔细一瞧。果然和她描述的一样。
“难道这辆车是加膜改色过的?这就能说得通为什么之前咱们盯着的车是黑色或者深蓝,这次出现的却是一辆红色轿车了!回头我找别人帮忙,看看能不能对这个画面进行一下技术处理。好能看得清楚一些。”安长埔盘算了一下,顺便也帮秦若男普及一下汽车知识,“你看到车前面的那个标志了么?你猜猜这款车的售价大概在什么价位上。”
秦若男哪里懂什么关于汽车的东西,只能从安长埔的语气上做出最基本的判断:“应该挺贵的吧?五六十万?”
“不止,我记得这一款的起价就是七位数。而且开头数字应该还不是‘1’。”安长埔摇摇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