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个你们平日口口声声喊‘母亲’的人害死了我,害死了我,”凌宸的声音由之前的轻柔变成低沉,再到现在的尖锐高亢,“瞒天过海,取而代之,她不配,她不配——”
“母亲,”风吟潇抬头,看到凌宸的灵魂飘向原处,急的起身追去,然而越跑,发现此前发生的情景好似奇幻般消失于无——扑了个空。
“母亲,您别走,您还没告诉我,她怎么害的你,”风吟潇叫着,喊着,“父亲又为什么要扶正卓姨娘,他们双双背叛了你吗?母亲……”
“母亲!”风吟潇轻叫着从睡梦中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并没有身处坟地,而是在燕国公府颐和苑卧室,方知是一场梦。
“子岑,你怎么了?”似乎听到了风吟潇的惊叫,云可馨也醒了过来,且说且坐起的道,“又做梦了?”
风吟潇茫然无措的点点头:“是的,这几日时常梦到母亲。”
“还是对子岑说相同的话?”云可馨往风吟潇肩头靠去,暗黑中,二人相互偎依着。
怎么会这样?她心下思忖,自从一月初被太医确诊有了身孕,燕国公府就一直是喜气洋洋的,风吟潇欢笑着说“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每日从宫中返回府中,都会抱起她在原地绕上一圈,每天晚上还要把耳朵贴近她的小腹,说是要听听孩子的“声音”。
可就在数日前,他们一同去前国公夫人凌宸坟前告知了这一喜讯,当天晚上,风吟潇就做梦了,并且接连数天断断续续的梦见相同的场景和对话,令人忐忑难眠。
“可馨,你说母亲说的是真的吗?”二人的头相抵着,风吟潇幽幽道,“但她生前,一直与卓姨娘形同姐妹,无话不谈,就是我的降生,也有卓姨娘的一份功劳……”
这怎么说的清!自古嫡庶之争你死我活,远远要比想象中要残酷的多,绝不能相信表象。云可馨想起妙玉自从凌宸过世就被派往厨房做粗活,想起妙玉提到卓敏那满含的恨意和轻蔑,想起上一世发生在燕国公府的劫难,不由心头一凛。
“子岑,你仔细想想,”云可馨尽量婉转的提醒道,“妙玉是婆婆生前最得力的丫鬟,却在婆婆过世后被卓姨娘派到下厨房做最苦最脏的活,”云可馨微顿,眸子里流光溢彩,“再想想,如果婆婆与卓姨娘真那么‘亲密无间’,情同姐妹,妙玉为何会那么恨卓姨娘,却始终对凌国公夫人保持着忠心。”
风吟潇怔了怔,扳正云可馨的身子,探寻的望着她:“可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未完待续。。)
ps: 不好意思,今天的更新有点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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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摩擦
云可馨摇头,垂眸,声音放得很低很低:“子岑,我只是提醒你,许多事情并非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毕竟你成日在宫中行走,甚少呆在府里,又怎知这其中的是非曲直。”
风吟潇静默良久,搂过云可馨,在她耳边低声道:“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怀疑上她了,但一直顾念着她与母亲之间的关系没有深究,现在看来是我太愚钝了。”
“子岑,重情重义固然是好,但你要记住别给人利用了。”云可馨说。
她能感到他微微战栗的身子和深深的呼吸,在昏暗和寂静的卧房里显得分外凝重,然后他下床去点起了蜡烛——房间一下子亮堂堂的。
“可馨,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风吟潇坐回床上,望着云可馨内疚道,“数年前,岳父大人遭一小厮谋害,我后来查过,他与我们燕国公府有关,而且与卓姨娘脱不了干系。”
“你说什么?”云可馨猛然睁大眼睛,看向风吟潇的目光中有气恼,有幽怨,所有斥责的话一齐凑到她的嘴边要她说,却终究只是嘴唇动了动,随后别过脸去。风吟潇自知理亏,忙贴上云可馨的后背,双臂环绕在她胸前央求道:
“可馨,我错了,不该瞒你这么许久的,那时候一是担心你得知情况会不顾一切,而且,怕你知道后不愿与我成亲,即使成亲,成日面对卓敏也会浑身不舒坦……可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放手!”云可馨低叫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说着,挣脱他的手,独自下床走到窗前。一言不发。
风吟潇越发紧张起来,也跟了去,并从壁挂上取下斗篷给云可馨披上:
“可馨,天冷,不能站在这儿。”
“你去睡,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云可馨少有的冷言冷语道。
“不,我不走。怎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冻着,回床我还怎么睡得着……”
风吟潇固执的说着近前要去抱云可馨,却给她轻捷的避开。赌气道:
“你要是睡不着就在这儿站着吧,我去睡了。”
可馨抬腿就走,一头扎到床里头,难过的想哭:父亲的死竟与燕国公府有关系。而风吟潇明知这期间疑点重重还要瞒着她。真是令她伤心透顶。
然而等她静下心来往深处想,又舍不得怪他,只因她相信他对她的真心,绝非有意欺瞒,只是一时气急而不愿搭理。以为风吟潇会要不了多久便会死皮赖脸的缠上来,不料等了又等,总不见动静,云可馨奇怪的翻过身子一瞧。风吟潇居然还在原地站着,像挨了罚的孩子一样无措。
云可馨无可奈何起身走下床去。到风吟潇跟前没好气道:“怎么不睡,是不是要我亲自来请你?”
“因为,可馨还没原谅我……”风吟潇一眼就看见她湿润的眼角,心下一疼,自责更甚,“还没有允许我回床上。”
云可馨一愣,惊讶的脱口而出:“我不叫你,你就一直在这儿站着?”
风吟潇坚定的点了点头,并不做解释。
云可馨心软了下来,但神情和语气比了之前并没好转,只是用手托了托风吟潇的衣襟,道:“已经四更了,快去睡。”
浅笑溢满风吟潇的眼底,作势拉住云可馨的手,只是那手给他握在手心有点僵硬,不似以往那般柔顺,登时心下一紧:她对他还是有怨气的。
接连几天,云可馨和风吟潇的话都很少,面上是和和气气,不吵不闹,府里上下并未察觉到什么,但在私底下,他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二人之间的隔阂,有点焦急,然而因为近日宫中事务繁多,他常常从早出晚归,有时深夜才回府,夫妻二人总是无法坐下来好好谈一次。
这天,风吟潇像往常一样深夜回来,由于担心惊扰云可馨睡眠,他都是从另一边门进书房继续办公,到点了才卧房睡。
一灯如豆的书房,风吟潇在案前聚精会神的做事,全然不知道云可馨手端着一小碗点心从卧室穿过来到了他身旁:“子岑……”云可馨轻唤。
风吟潇一顿,以为是幻觉,抬头的一瞬一张笑盈盈的脸对着自己,心中一暖,拉过她的手:“可馨,怎么还没睡?”
“我一直都在等你。”可馨自然而然说出这话,没有一点别扭,并用眼示意道,“这是我给夫君准备的夜宵——螃蟹小饺儿。”
风吟潇一怔,拉过云可馨的手,仔细端详着——有这举动,是不是代表她原谅她了,知道她不是作伪之人,当即惊喜交加。直接让她面对面的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是个宠爱的坐姿,也像把她当孩子了,云可馨赧颜的低下头。
“可馨,你原谅我了是不是?”风吟潇捧起她的脸,急急的寻求着答案,“说话呀。”
见云可馨还是“忸怩”着,风吟潇干脆无赖的把脸云向可馨胸口贴去,苦苦哀求:“可馨,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我真的错了。”
云可馨忍不住扬了扬唇,推开风吟潇的脑袋,看着他:“吃夜宵吧,每天都熬这么晚,一定累坏了。”
风吟潇更意外了,原以为云可馨会例数“罪状”,正头痛不知该如何主动找她谈心,不成想竟是这样轻松释然了?!
他抬头,讶异的看她:“你不怪我了?”
云可馨答非所问的一笑道:“子岑要是还不吃,以后我就再也不给你做夜宵了。”
“哎,谁说我不吃”风吟潇长臂一伸,拿了碗勺绕到二人眼前,笑道,“这可是夫人的手艺和心意。”
云可馨俏容蒙上一层红霞,道:“夫君,你吃着,我下去。”
“不用,你就坐这儿,看我吃。”
可馨差点没笑出声来,努嘴道:“这怎么吃啊。”
风吟潇却不管这些,一面吃,一面看着云可馨,还执拗的要她一起吃,她拗不过,只得顺了他,那场景,就好像之前那隔阂从未发生过一样。
吃完了夜宵,风吟潇双臂环住坐在大腿上的小娇妻,对着玉颈又亲又啃,云可馨羞得直躲:“子岑,别闹了,回房歇下。”
“可馨,你还没告诉我,你真的原谅我了吗,”他粗重的呼吸洒在她的香肩上,着魔般轻嗅着鼻下的雪肌,低语着,“说呀,原谅了我没有?”
“如果没原谅你,我,我做这些干什么,”云可馨怨念着低下头,看向埋首在自己胸前如饥似渴的黑色头颅,满脸羞红,“子岑,我们是夫妻,没什么解不开误会或怨怼。”
是的,她早已想通,不怪他了,再说自己不也是瞒着他许多事么?
风吟潇这才抬眸,嬉皮笑脸:“我就知道,我家娘子最是温良贤淑。”
说完快速在云可馨一边脸上“啵”一口,云可馨却敛了笑意,道:
“子岑,我虽不再责怪于你,但我希望你能继续查下去,查查她的底细,再搞清楚她与这件事到底有无牵扯,若有,”云可馨脸一沉,目露寒光,语调冷情,“休怪我对她翻脸无情!”
风吟潇立时变得中规中矩,一脸正色道:“可馨,先且不说岳父大人,还有我母亲的血债,若让我查出一二,证据确凿,哪怕是父亲亲自出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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