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茶叶多半是苦的,和凉茶一样,还是煮着喝的。如果放的茶叶分量太多,味道就很苦很涩。可是杨端午明明不是故意的,徐春玲现在这么骂她,倒勾起她那不能看赛龙舟的那种坏心情了,她冷冷地说:“要是婆婆觉得苦,可以自己知道泡的。”
徐春玲气得牙齿抖动,新仇旧恨连续翻腾起来:“你这个小瘪三,没大没小的,敢和老娘这么说话。”
把她压抑许久的辱骂的话都骂出来,端午只看到满天的唾沫星子,而徐春玲却是越骂越起劲,指着端午鼻子骂,只觉得连窗外传进来的锣鼓声都像是给她打气一样。
“大娘。”倪重阳劝着,“你误会端午了。”可是徐春玲压根不听,倪重阳受不了了,声音高了起来:“大娘,你骂我好了,这主意是我想的。”
什么?端午一怔,倪重阳竟然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何湘捷说:“儿子,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认,这不关你的事。”
倪重阳说:“就是我,是我说,银子都归我和端午管的。”
徐春玲气极,拿了扫帚就朝倪重阳打过去:“你这个不孝子,你吃用的都是我的,你还敢和你媳妇和起来欺负我了。我打死你。”
横竖是挑软柿子踩,觉得倪重阳老实不会还手,徐春玲竟敢打倪重阳,杨端午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抓过了扫帚就挥了过去。
“啪!”扫帚打在了凳子上,断掉了!
徐春玲大叫起来:“你——你——你竟敢打我!”(未完待续。)
125 桑叶开花
正
其实杨端午的扫帚根本没有打到徐春玲的身上。那扫帚只不过在空中虚晃了一下,碰到了桌子脚断掉了。仅此而已,可是徐春玲还是不停地说杨端午打了她了。
“她打我!她打我!一个晚辈竟敢打长辈!儿媳妇竟敢打婆婆!”大哭大闹地想要冲出去。
倪重阳拉住了她说:“大娘,请不要这样!端午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管教不好。您别这样叫了。”
“可是她就是打我了,就是打我了,我的手被他打肿了,我身上火烧火燎的难受,都说被她的。”徐春玲一直在重复着这几句话。
倪重阳说:“娘,这话不可乱讲,我承认端午对你的态度是恶劣了一些,可是,她断然没有打到你的身上。”
“你这个逆子,竟敢袒护你媳妇欺负我,好啊!我跑到外头去告诉整个村的人,让大家都知道你媳妇怎么打自己的婆婆的。”徐春玲说着九往外跑,边跑边闹,倪重阳急了,何湘捷本不想管的,可看倪重阳也被骂了,便上前拉住徐春玲的手:“姐姐,大家都在过五月五的,这在村里可是大节日,都在看赛龙舟忙着呢,你这样出去,丢了倪家脸面不说,只怕也没有几个人听得到你说什么。”
徐春玲也知道今天闹的时间选的不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们都是一伙的。”还是往外走。
倪重阳冲上去跪在她面前:“大娘,我求你了。请不要再闹了。都是我不好,你要多少银子我出就是了。”
徐春玲这才安静下来。
杨端午冷笑两声。原来徐春玲这么闹不就是为了银子吗?她故意折腾,这正好击中了倪重阳的软肋,因他是最渴望家和万事兴的。只要不停地闹,倪重阳和倪鹏这两个相似的男人,都会被击垮,都答应他的要求,不管她的要求是多么的不合理。
想到这里,杨端午走上前去,“且慢。大婆婆。你这时候去找人诉说。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你瞧你说手也是我打了,身子也是我打的,那么,我也可以我说你打了我。到时候哪能说清楚。只怕最丢人还是公爹。你如果觉得这样不丢人。你可以去试一试。”
这话如此明显是挑衅。徐春玲再也受不了了,冲上去,“你这个小****。我跟你拼了。”
倪重阳挡在两个人之间,两个女人差点让他急哭了,“我求你们了。我求你们了。不要再闹了。”
“是啊,你们两个都让一步嘛。”何湘捷假装劝和。
杨端午拉过倪重阳小声说:“今天这件事情,可不能再妥协了。过去都是她一闹,你们对她便是什么无理的条件都答应。可是你要清楚,你若是有了这一次,下次他还有什么要求呢?若是还是这样子闹,逼迫你们就范呢?重阳哥哥不是我说,其实大部很多事情是她没做好。你就是护着她,也只会害了她。”
徐春玲听到了什么,冲上去要打杨端午的嘴巴,“你这个小****。不要给我们母子俩挑拨离见。”
“真是可笑了,究竟是谁在挑拨离间?重阳哥哥,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这样规定,如果她今后可以洗手不再赌钱,我们每月可以给她三两银子,当给她的生活费。谁都知道她未曾给过家里出任何的劳动,可是鉴于她曾经养育过你,她是你的大娘。我愿意出这个钱,但是前提是她不可以在赌钱。这个月的三两银子,我等下就给她,不过要她签下字据。如果她接下来还赌钱,发现了一次,下个月的三两银子就没了。”
徐春玲听马上就可以有三两银子了,她现在手上可是一两都没有啊,高兴极了。但是表面上还是很生气的样子说:“哼,我的儿子凭什么会听你的?你别以为你仗着他对你的喜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想告诉你,村里人都知道重阳是个大孝子。在你未过门之前他对我们可是极好的,对我们这两个母亲的好是整个村里人都知道的,可是你嫁过来后,若是我们都说重阳对我们不好,怕是重阳会背上不孝的罪名,大家都会骂你是个红颜祸水。我急什么。”
杨端午才不怕徐春玲的威胁呢:“大婆婆,你错了,村里人都说你赌钱不顾家,没有为人主母的样子,你去吵去闹,也没人会相信你的。”
“是不是只要我不沾赌钱,都会有三两银子?”徐春玲见杨端午对银子松口了,便也缓和了脸色,毕竟很快就有银子了,“那好,我今后再不赌钱,这倒是可以商量的,其实我也没有赌钱,我只是过去玩。谁知道一过去就被人给骗走了银子?现在手头的确是很紧的。”
倪重阳点点头:“我同意。”
看来果然是为了银两。杨端午冷笑道:“那你需要出示一张纸契,证明今后再不赌了。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你赌钱欠下的银子,本应该你自己负责的,那不是我们欠下的。如果你签下这个字契,那么这个月的三两银子,我们现在就支付给你。至于下个月,就要看你这个月表现,只要让我们发现你有继续赌钱,那我们就不再支付给你了。”
一听说马上就有银子,徐春玲点点头:“好吧。”
她越是急,端午越是要慢,“那么这个可是你说的,大家也都听到了,大家都要给我做个见证。”
倪重阳说:“我们都听到了。”于是迅速地去拿纸笔。
徐春玲心里暗暗骂小兔崽子,有了媳妇忘了娘。然后在纸上写好。
杨端午看了看说:“需要画押签字。”
徐春玲冷笑:“搞的那么正式干什么?又不是上衙门。”
“这可说不清楚的,当然要正式一点。大婆婆的话怎么能够不正式呢?”杨端午双手插兜兜里。懒洋洋的说。
去你个小间人,徐春玲暗骂,等我以后再收给你。
“按按手指就好了呀!”杨端午说,“我还希望大婆婆你不要按下去呢,我也省点银子。”
徐春玲没办法,只好按了手印,杨端午收好字据,这次到屋里,打算从压箱底掏三两银子,谁知倪重阳进来说:“我有。”
徐春玲一拿到三两银子。人就不见了。杨端午说:“瞧。指不定又去赌钱了吧。”
“反正她已经写了字据了。”倪重阳坐下来,摇着扇子,如释重负。
窗外,锣鼓声没那么响了。只怕赛龙舟也已经结束了。
杨端午双手撑着下巴。眨着眼睛看他。“重阳哥哥,你哪里来的银子?薪水不是还没发吗?”
“不是薪水,是今天上门给一个客人看病。那客人一时心热,硬塞了三两银子给我。”倪重阳说。
想不到啊,倪重阳这一上班可不得了,除了薪水还有小费呢。
“最近把娘的烧饼店铺帮忙好了,我就去镇里,看看能不能也找份工作。”
“哦,你要打工?”倪重阳心疼地说,“别,不是说了我养你吗?”杨端午笑道:“别这么紧张,我也只是去看看,哪里一看就能找到工作呢。”
次日,杨端午早早起床,做了早餐,倪重阳吃完就去镇上了。杨端午跟着何湘捷来烧饼店里卖烧饼。何湘捷让杨端午到里面去做烧饼。她想她一个人在门口叫卖,何湘捷为人保守,不喜欢自己的儿媳妇在门口“卖笑”呢。、
杨端午于是乖乖的都去做烧饼了,她穿上袖套,揉搓着面粉,加上水,加入甜馅咸馅,然后搓成或椭圆或圆形来,按在锅里煎,如果是烤的,就放在炉子上,炉子上一早就有了叶子挡着热火。
可是他们却不只烧饼。馅饼,梅干菜饼,烤饼,烙饼都有。当然何湘捷最初只会做烧饼,后来倪重阳和杨端午给设计了新的饼,生意才越发好起来。
毕竟,村里这么多人,并不是人人都爱吃烧饼。针对各种人各种时期的口味,增加品种,这样买的人才会多起来。
何湘捷最初开烧饼店是有赚的,可是时间一久,她又不改良品种,就只能糊口了。后来设计了新的饼种,才给烧饼店铺带来新的收益,后来也才赚得多点。
可是毕竟是饼,利润分摊得太薄,若是提价村里人也买不起,村里人都很勤快,若是太贵他们还不如自己做呢,所以,虽然成天都忙个不停,想要靠这么个饼店,大发一笔,还是有点难的。
杨端午想了想,“婆婆,光是吃饼,没加配料,的确口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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