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快乐变得越来越难,而寂寞却与日俱增。
他总是想着杨端午。
为了不痛苦,他开始劫持黄花闺女和良家女子,他把她们当成了杨端午,好好把她们侮辱了再放她们回去。
他虽然没有杀她们,可是却等于杀了她们。
因为失去贞洁的她们,等于后半生被他扼杀了。
可只有这样,他才感觉他快乐了,因为她们,都是刹那端午的替身。
马车终于停在了谢家的后门面前。
木铁牛和木老爹下车,后门开了,他们被仆人领了进去。
漆黑的后门缓缓合上,马车拉走,后院墙头的绿叶遮蔽了后门上斑驳的锁,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没有人进出过。
陈家。
自打上回马桐云出了那档子丑事后,府上都没看到她了,周瑜恒很奇怪,难道陈老爷一怒之下,把马桐云给杀了?或者赶出去了?
依马桐云的性格,若是被赶出去,只怕还不来大闹一场,讹一大笔分手费才罢休。
若是被杀,陈老爷虽然是个粗粗鲁鲁的大汉,可对马桐云却是真情,只怕是下不了手的。
周瑜恒正想着在回廊上走着,迎面却看到了陈老爷,“瑜恒,干嘛呢?心事重重的样子。”
周瑜恒小声说道:“陈伯伯,方才我在大街上,你道我看到谁了,马大正!这家伙竟然流放服刑已经回来了,不过,衣服破破烂烂的,失去了往日的风采,若是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正对着街市上的商家讨饭呢。”
陈老爷一怔:“马大正这个畜生,为了银子连女儿都卖。不过到底是桐云的亲生父亲,我总不能见死不救。走,瑜恒,你去帮我把他接到府上来吧。”
周瑜恒不解地问:“可是夫人——”
“我把她关起来了。她实在是太伤我的心,我对她这么好,她竟然喜欢那个小白脸,还巴巴地把身体贴上去。可惜了,我还是不忍心不要她。”陈老爷倒竖八字眉,叹气说,“我过去对她太放心了,什么都交给她打理。如今把她关起来,她连院子都去不了,我才能放下心来。”
原来陈老爷金屋藏娇了。
周瑜恒便说:“我且去找,马大正若是还在,我就把他请到府上来。”
“若是看不到了,就算了,马大正这样的人,桐云也不想看到他的。”陈老爷还是左一句桐云,右一声夫人的。
周瑜恒当然没把马大正接到府上住,马大正这么狠毒的人,若是和马桐云联合起来,整个陈府以后就有的吵闹了。
周瑜恒于是找了个借口跟陈老爷说,找不到马大正了,陈老爷无所谓。
林家大院里,菊花都凋谢了,黄灿灿的花瓣洒在地上,堆积成秋愁层层,林安静林安夜姐弟俩一左一右,双双扶着林老爷从屋里出来。
“爹爹,外头空气好,你先坐着,那位就是端午姑娘。”林安夜介绍道。
端午想起林老爷对杨康犯下的罪行,拳头紧了紧,可马上就松开了。
“见过林老爷。”端午说,“听说林家染坊多有不幸,娘家特派我来看望。”
林老爷老态尽显,笑的时候一脸的皱纹团在了一起,“端午姑娘想来就来,何必破费带这么多礼物呢。安静,你去准备回礼给端午姑娘。”
“林老爷太客气了。”端午说。
林老爷的目光很快看向端午身后的菊花残,“林家染坊明天就交给谢家了,这都是报应啊。”
林安夜说:“爹爹,我们林家从来都没做对不起人的事,何来报应呢?”
林老爷叹气说,“林家是没有,可是我有。几年前,爹爹我为了林家染坊,竟然出卖了一位大恩人。恐怕是苍天有眼,才让我今天还是失去了林家染坊啊。”
林安夜没听懂,端午却听懂了。
她冷笑道:“林老爷可是很重视清誉的,难道还得罪了哪位恩人不成?”
林老爷叹了口气,“这是我一生洗刷不去的污点了,想起来,过几天,也是他的祭日了吧。我要去山上看看他。”
端午一怔:“莫非你确定你的恩人已经死了?”
“我不能确定,不过,这么多年了,若是还活着,依他的性子,他一定会找我的,可他没有。所以我想,他应该是遇害了。”林老爷说着,眼圈竟然有点红。
端午咬牙说道:“不会死的,他一定还没死。”
端午这么强烈的反应,让林老爷起了疑心,“端午姑娘,莫非你认识我的那位恩人?”
“林老爷都没说出名字,我如何认得?”端午没好气地说。
林老爷低下了头:“他是我们林家的恩人,可当时我也是没办法。”
“做坏事的人,都说自己是没办法。”端午尖酸回道。
林安夜奇怪地看了端午一眼,端午自知失态,行礼说:“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安夜,你送一送端午姑娘吧。”林老爷忽然仔细看了看杨端午的脸,然后吩咐林安夜说。
林安夜于是带端午走了。
“长的太像了,怎么会这么像。”林老爷自言自语着,“杨端午的脸蛋儿,五官儿,简直像是和杨康同一个磨子刻出来的一般。”
林老爷又想起杨宗闰,虽然没杨端午那么像杨康,可眼睛还是很像,鼻子嘴巴好像谢灵。
“如果杨康不是他们的爹爹,是不可能这么像的,难道——”林老爷大吃一惊,忽然他想起来了。
当年,杨康来找他求救的时候,曾这样和他说:“我的大儿子宗闰已经十多岁了,胆子小,你可不能拿他当大人,丢了不管,虽然他比他的弟弟妹妹都大一些,可却是个不懂事的。”
林老爷拉过杨宗闰的手,发现他的手背上有一块胎记。
“安静。”林老爷连忙叫来林安静,“宗闰手背可有什么胎记?”
林安静笑道:“爹爹,你问这个做什么?当然有了,就在手背上,有块半月形胎记,可是爹爹你怎么知道的?”
林老爷顿时惊呆了。
一口血涌上来,他几乎要晕了过去。
“爹爹,你怎么了?”林安静急忙把林老爷扶进屋子里。
杨宗闰听说岳父晕迷了,赶紧赶过去,林安静说:“这可真的奇怪了,我爹爹忽然问你手背上有没有胎记,刚问好就晕迷了。”
杨宗闰一怔:“爹爹岂是为了我的胎记而晕迷?”
“我也觉得奇怪,爹爹最近几日很是伤感,说他的大恩人的祭日就要到了。”
杨宗闰听了,想起谢灵曾对他提过,过几天就是他爹爹的生日。
虽然谢灵从来不提他爹爹的事,可每当他爹爹生日那天,谢灵还是会烧碗鸡蛋面,让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吃掉,然后告诉他们,今天是他们爹爹生日,还要他们对着天空磕头。所以杨宗闰记得。
不过,天下巧合的事情多的很,杨宗闰也没有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了去。(未完待续。)
232 绝处逢生(祝熊哥身体健康感冒康复)
“原来你就是杨端午。”谢策紧绷着的嘴角没有带笑,用一种上当受骗的语气说道,“你好大的胆子,连本公子都敢玩弄。”
端午冷冷地说:“我从来都不会玩弄别人,谢少世子误会了。”
“我误会?”谢策伸手按住了剑鞘。
只要他一伸手,剑尖就可以直抵杨端午的脖子,让面前如花似玉的女子,一下子就倒在血泊中。
可是,那样,这个游戏就不好玩了。
谢策想着,放开了手。
端午的目光没有一丝躲闪,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危险。
“谢公子是来看病的么?如果不是,还请离开吧。我这里,是给人看病的,不是来陪人聊天的。”
谢策笑了笑,“看病么?你若是能看出我的病来,今日我就不杀你。”
端午摇摇头:“谢少世子这样的人,乃是御医看病的,小女子不懂,不敢给您看。”
“这天下还有你杨端午不敢做的事么?”谢策苦笑了一下,“什么雪儿,原来只是你编造的名字。害得我还找了雪儿很久。”
端午脸上并无诧异,“那么少世子您现在找到雪儿了,雪儿是一名医者。”
谢策坐下,把手递给她,“既然你说你是一名医者,那么,你给我看看病吧。”
“我说了,我不看。”
“可是我命令你。”谢策眼光变冷。
端午笑了笑,“那么你是欺负我一名弱女子了。”
“你杨端午若是弱女子,那么天下就都是弱女子了。”
端午摊了摊手:“好吧,既然谢公子这么说,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还一定要看出我的病,若不然,我一样不会放过你。”谢策今天就是来找茬的。
他谢策身强体壮,能有什么病?所以他才要端午一定要看出他的病。
端午给他把完脉,看他手掌湿热,便说:“谢少世子阳盛于内,气血充盈,精力过亢,阴不足则阳亢,这就是疾病,不治恐引发肛风内动,忽然晕扑,精力早亡。若是严重,则早衰,英年早逝之怔也。”
谢策听的目瞪口呆,还从来没有人敢说他有病!
“你敢咒我!”
谢策恼羞成怒。
“我只是实话实说,给你看病的郎中或者御医,哪个敢说你有病。可我说出了,希望你多活几年,你反而还怪我。”端午收拾桌上的东西,“那么药方也是可以免了。”
谢策大怒,拍了下桌子,“杨端午,你就不信我杀了你?”
“当然不信,因为在你的身边,从来没有人会当众指出你的缺点,我却可以,你杀了我,以后你就发现不了自己的错误了。”端午说,“一个人永远活在谎言里,你不觉得你很可怜么?”
谢策强压下怒火,仔细思量端午的话,发现是有这么点道理。
过去,身边的人都是讨好他的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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